“麻裡子,我今天晚上還有一場公演要上,你願意來看嗎?”
“沒問題嗎?晚上的公演,現在還在這裡陪着我……”篠田麻裡子的表情中混雜着猶豫和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情緒?是負罪感嗎?但又感覺不太像。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這種奇怪的情緒,明明,像她這樣一直受人追捧的美少女並不應該會有這種情緒纔對。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當然,這種感覺篠田麻裡子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些開心,有些竊喜。
他能丟下自己原本應該去準備的工作專心來陪自己,是不是說明了,在他心中,還是自己比較重要呢?
你知道嗎?麻裡子,很開心呢。
“沒關係,公演早就已經是排練好的了。”當然,篠田麻裡子所擔心的事實上並不爲當事人所擔心,當事人所更擔心的,還是隻有一個,她,麻裡子。
“麻裡子可是好不容易纔來的東京呢。怎麼能讓麻裡子就自己一個人呢?”
“是修學旅行啦。我還可以去找我的同學……”篠田麻裡子的聲音越說越小,去找同學?怎麼可能,好不容易,才能和這個已經在自己心中印下了印記的身影在一起。如果之前的那些信件,那些郵件,都沒有回覆也就算了。可是,不但認真的回覆,還在聽說了她要來東京之後就推掉了所有的事來找她……
怎麼可能不感動呢?
篠田麻裡子,又不是什麼機器人。
篠田麻裡子,只要她還在的話,他就可以一直保持微笑了,無論生活是多麼的艱難。
突然,他暗暗決定,今夜的公演,要臨時更換一首歌曲,更換一首,他從來都沒有在任何公開場合披露過的,新曲。
雖然不能明說,但是他相信,麻裡子會明白,這首歌,到底是爲誰而表演的。
麻裡子,麻裡子,我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你的名字。輕輕的念着那三個音節,彷彿讓我的精神都得到了解放,麻裡子,我的,麻裡子。
“這裡,風景很不錯呢。只可惜,你大概很快就要走了吧。”篠田麻裡子並不是那種什麼事也不懂的小孩子了。她是很清楚,自己到底要付出一些什麼才能呆在他的身邊的。有些犧牲,真的是必須,也是必然的。“能和博君在一起真的很快樂,雖然只有一個下午。你……要趕去劇場準備了吧?”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從背後輕輕抱住。他輕輕地嗅着她髮梢特有的香氣,“對不起,”
“爲什麼要道歉呢?你也有很多事要忙吧。”
篠田麻裡子轉過身,在他懷裡蹭了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嘛。我會想辦法儘快上京的。還有……三年,再等我三年。”
“三年,不長。”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麻裡子,那是麻裡子啊。
“抱歉,我必須要走了。”
“嗯,沒關係的,我知道。”篠田麻裡子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微不可察的動作甚至讓人一個不注意就會將其忽視掉。“你先走吧,我,還要再看一看。看一看,東京。”
真是,了不起的東京塔呢。
這座位於日本東京都港區芝公園的電波塔,以巴黎埃菲爾鐵塔爲範本而建造,高333米,比前者高13米,完工以來即成爲東京著名地標與觀光景點。
東京鐵塔在150米處設有大瞭望臺,249.9米處設有特別瞭望臺,可一覽東京都內景色,晴朗之日可遠眺富士山。鐵塔正下方建有四層的東京鐵塔樓,除設置了通往展望臺的出入口外,還設有東京鐵塔水族館和各種紀念品小賣鋪。
只是,時間上實在是太緊了,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的遊覽,絕大部分時間,兩個人都是在路上,不然就是站在瞭望臺上。如果有機會的話,下一次一定要來看一看,水族館。
篠田麻裡子暗暗發誓,她一定,要來看一看東京鐵塔的水族館,和自己所喜歡的人一起。
他實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麻裡子這樣的鄉下女孩兒根本沒敢幻想真的可以和他之間發生什麼。
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寫了第一封信,按照名片背面那一行手寫下的地址,寄給了他。她甚至沒想過自己可以被回信。
可大概過了四五天左右,她愕然的在自己家的信箱裡發現了一封打着東京都郵戳的信件。打開之後,她發現那寫字的人,所寫出來的字並算不上好看,就算是工證都只能稱之爲勉強。可是,她卻能從那字裡行間讀出,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對她,又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信很長,可麻裡子至今還能把內容完全記得,甚至許多信中的原句,她還能信口誦出。
這是愛嗎?
麻裡子並不知道,可如果這都不是愛,那到底什麼纔算是愛?這樣的感覺,她不討厭,她一點也不討厭。
如果沒有他,或許她的人生就要那麼沉淪在小小的九州,小小的福岡,高中畢業之後就那麼在父親的安排下和人結婚、生子。每天被家務和孩子壓得喘不過氣來。那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即使現在如同夢幻,可讓她立刻去死,她也願意了。
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真正在追尋的。即使代價就是她自己的粉身碎骨。
麻裡子無意識的揚起了嘴角,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他,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她不確定卑微如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把握得住,可她願意去試一試。至少,她願意去試一試。
下一次再見面,她會讓他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她。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散發着無盡光與熱的,麻裡子。
一個可以昂然的站在他身邊而不會讓他爲難的麻裡子。
只屬於他一個人的,麻裡子。
PS:但爲君故,這是一個題目,某知名作家就以但爲君故爲題寫了幾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