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鬥似乎己在所難免,卻聽得羅未突然間大吼一聲:“走。”而後飛出殿外。
因銀蟬,銅蟬,鐵蟬,花蟬的加入,殿外的戰鬥勝負己分,參與偷襲的黑衣人敵不過蒼山派衆人,被蒼山派弟子們圍住,進退不得。
正在這時,羅未突然從殿中閃出,黑衣人一下來了精神,紛紛仗劍在手,準備突圍,蒼山派衆人見狀,也紛紛遞劍向前,防備對方逃跑,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一個聲音衆殿中傳處:“讓他們走。”說話者正是和木子。
聞言,蒼山派衆人退到一邊,黑衣人們迅速御劍,跟着羅末向西南而去。
練石之火不可有分秒間斷,否則即會前功盡棄,經過這一次的危險,蒼山派加強了防範,從派中精選出數十名高手,分由銀蟬,花蟬,銅蟬和鐵蟬引領,分班在大殿外值守。
葉一秋住到離山頂最近的一間小屋中,確保有強敵來時能第一時間來到煉隕鐵的殿中。
其他的蒼山派弟子,則如往常一般,每日都進到後山的山洞之中修練“點蒼密笈”。
葉一秋用神通喚來龍子狻猊,讓他到天罡派找到媚娟,告訴她多等自己一月,而後再一同去七重天,如果自己一月後沒到天罡派尋她,就讓她先回七重天。
沒出一天,狻猊回來,告知事己辦妥。
“一秋,你讓我找的這個媚娟,和天罡娘娘長得極象,人又住在天罡派,我懷疑她就是天罡娘娘的女兒。”狻猊回覆完葉一秋,提醒道。
對於媚娟和天罡娘娘的關係,葉一秋早有懷疑,只是他不願這樣想罷了,便說:“媚娟正直善良,和那些魔教徒不是一路的人,至於說她和天罡娘娘像,可能都是由狐修成,自然會像。”
狻猊當然也不願看到葉一秋和一個魔女來往,但聽葉一秋這麼一說,也不便再說什麼,便告辭離開。
狻猊走後,葉一秋忽然想起,兩天都沒見到段琳了,遂往山下走,準備去看看她。
段琳在夜間值守結界,現在是正午時分,他應該在房中休息。
來到段琳住處,葉一秋擡手欲敲門,想了想,又把手放下,該怎樣向她解釋花蟬所言之事呢?
看樣子,段琳是愛上自己了,可這花蟬,不和自己講卻先給段琳說這事,弄得自己騎虎難下。
既然不好說,還是不見爲好,葉一秋收回敲門的手,轉頭欲走,門卻突然開了,門開處,林香從屋中探處一個頭來:“掌門人,你是在找段琳姐姐嗎?”
葉一秋:“是的,林香,她在哪裡?”
林香:“琳姐姐早早就出去了,恐怕是又到她坤鵬師哥的墳上去了。”
告別林香,葉一秋順着昨日走過的路,來到蒼山派的墓地,果然見到段琳站在坤鵬墳前。
葉一秋叫段琳,段琳轉過頭,葉一秋髮現段琳滿臉淚痕,雙眼無光,他緊走幾步,來到段琳身邊道:“琳兒,你怎麼了?”
“沒什麼!”段琳輕輕搖了搖頭。
段琳說完,不再說話,低頭從葉一秋身邊靜靜走過,頭也不回,徑直回了住處。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異常平靜,一切都按步就班地進行着。
葉一秋每天在煉石的殿外巡視,每每看到段琳,想和她說話,都被她巧妙避開,葉一秋知道,這是段琳在有意迴避自己,也許現在只能這樣,的確,對於段琳,有些話,葉一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數天後的一個早上,蒼山頂上的晨霧剛剛散去,太陽還未升起,朝霞如血般絢爛,蒼山派夜守結界的弟了們剛好換了班準備休息之時,衆人突見天上一片“黑雲”徑直向山頂飛來。
見到“黑雲”,葉一秋忙打開法眼察看,發現天上飛來一羣魔教徒,爲首的有無崖,無敕,白蟒等邪教高手。
不能讓魔教壞了鑄劍大事!葉一秋這樣想着,讓一傍的銀蟬把蒼山派弟子都召集到鑄劍的大殿周圍,衆人剛在殿前布好陣,“黑雲”己然落到了殿前。
在場的衆人中,葉一秋法力最高,而且他是蒼山派掌門,理所當然要頂在前面,於是,葉一秋走上前,正對着邪教教衆,喝問無崖等人意欲何爲。
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站在自己眼前,出言詰問,無崖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道:“你們所謂的正教沒人了嗎?怎派個毛頭小夥來迎接老訥,真是毫無禮數。”說得魔教衆人紛紛笑出聲來。
葉一秋正言:“你也許記不得我,但我知道你,你就是三界中最大最壞的魔頭無崖。”
無崖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厲害,還擋在前面幹什麼?”說完,向着葉一秋的面門一掌拍來。
無崖這一掌拍得隨意,葉一秋看出,無崖最多用了三層魔力,於是,他不慌不忙,故意表現得輕描淡寫地迎着無崖擊出一掌,但葉一秋卻用了十層內力。
一正一邪兩股力在空中相遇,只聽“嘭”的一聲響過,無崖的掌力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崖“咦”了一聲:“好小子,有點能耐。”說完,雙掌齊發,再一次打向葉一秋。
葉一秋覺得,無崖的掌鋒,左掌寒氣襲人,右掌炙熱難耐,他知道,這一次萬不可硬接,遂高高躍起,欲避開無崖掌鋒。
但是,無崖是何等厲害的角色,他的掌力不是想避就能避開的,葉一秋覺得無崖這一冷一熱兩股掌力,一直追着他,他只好一再往上拔高,當他飛到百丈之高時,這一冷一熱兩股氣體仍將他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原來,這是無崖的絕招之一,陰陽掌,修練層次稍低的人,被他的陰陽掌力擊中,瞬間就會神形俱滅,修練層較高的人,雖勉強能抗得住其掌力,但輕者仍會大傷元氣,重者則可能法力盡失。
葉一秋不知道無崖魔力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無崖陰陽掌的蹊蹺之處,但他知無崖行事陰毒,此刻一定會出殺着,所以讓得遠遠的,但無崖掌力卻如影隨形,無法擺脫,只是隔得遠了,魔力變弱,不能把葉一秋擊傷。
就在葉一秋自知己無法避開無崖的陰陽掌,再運仙力相抗時,發現無崖己撤去掌力。
沒有了無崖掌力相逼,葉一秋順勢落下,穩穩站在無崖對面。
無崖看着葉一秋道:“不錯,不錯,我無崖下界三十萬年,還沒見到過像你這樣年紀輕輕就成仙的,殺了你,今後我魔界在三界就沒有對手了,可是,沒對手,也不好玩,你還是快讓開,我毀了和木子的丹爐就走。”
無崖正得意揚揚地對葉一秋說着話,卻聽旁邊的無敕陰沉沉地道:“大家一起上,先破了蒼山派的戰陣。”
無赦話音剛落,魔教衆人已衝向蒼山派擺出的四個戰陣。
蒼山派的四個陣形,皆爲三角形,分別由銀蟬,銅蟬,鐵蟬和花蟬領頭,頭向外,尾向內 緊靠練隕鐵的大殿。
魔教一邊,同樣也分成四個矩形戰陣,雙方相接,刀光劍影泛起陣陣慘淡白光,法器叮噹作響攝人心魄,整個山頂頓是升起騰騰殺氣,轉眼,雙方就有數人倒斃。
葉一秋和無崖,無敕及白蟒都末加入拚殺,無崖的目標是阻止和木子練隕石,他準備找機會直入接衝入殿中,而葉一秋卻要防止無崖的陰謀得逞,只能盯着無崖而無暇旁顧。
雙方對峙片刻後,無崖大叫一聲,根本不理眼前的葉一秋,徑直衝向大殿。
葉一秋見無崖飛身過來,使出全身仙力,透過雙掌拍向無崖,無崖竟不避不讓,也不回擊,繞過葉一秋掌鋒,經直奔向大殿。
葉一秋的掌力,明明己打中無崖,卻似泥牛入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葉一秋不禁心中大驚,心道:自己已位列位班,仙力與無崖相比,竟差得如此之遠,如若天罡娘娘再出世的話,三界中還有誰能對付得了!
其實,葉一秋並不知曉,剛纔無崖用的是移魂大法,葉一秋雙掌打中的只是無崖的肉體,而無崖的靈體卻早己飄到了一邊,所以葉一秋掌力對無崖沒有造成一丁點的傷害。
眼見無崖己奔到大殿門口,形勢變得萬分危機,如果無崖衝進大殿,和木子,一風,一真三位大師只能撤去煉石的仙力對付無崖,這樣一來,丹爐掉火,煉石弄不好將前功盡棄。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殿門“嘭”的一聲打開,一股黃紅藍三色火焰自殿中噴出,擊中恰在殿門口的無崖。
無崖沒有防備,被火焰擊中後,身體直直向後飛出數十丈,重重摔落在地上,胸前的衣服被燒掉大半,露出胸口被燒黑的一大片肉來,頭髮也被燒掉一半,而原先黑裡透紅的臉則變成了黑色。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衆人都停止了打鬥,面面相覷地望着無崖。
無崖從未遭受過如此敗跡,氣得嗷嗷怪叫,從地上彈起,又向大殿衝去,剛跑出幾步,卻見一個黑影一晃,來到無崖身邊,一把將其穩穩拉住,衆人一看,拉住無崖之人正是無赦。
無赦道:“無崖老弟,不可如此魯莽,和木子,一風,一真三人聯手,只有你吃虧的份。”
聞言,無崖慢慢冷靜下來:“那怎麼辦?”
無赦冷笑一聲:“我們只要讓和木子,一風,一真三人離開大殿,不就大功告成了嗎?”
無崖一聽,說道:“對!我們向蒼山派衆人出手,不怕他三人不出來相救,這樣一來,隕鐵就是塊廢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