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心花怒放道:“不見兩年許光景,明惠懂事多了,還懂得鼓勵小弟。哈!爽透哩!”
明惠甜笑道:“只是一年另八個月,哪來兩年這麼多。不鼓勵你鼓勵誰?除師父外,你是我們師姐妹生命中最親密的人。我們是塵緣未了,所以有今天的重遇。”
龍鷹差點又要摟她入懷,但仙子終究在附近,不敢太放肆,問道:“明心呢?”
明惠道:“她在屋中的禪室裡,我在這裡當她的護法。噢!端木姑娘來哩!”
龍鷹比她早上片刻感應到端木菱,心中大訝,明惠肯定道功大進,否則怎能感應到仍在三十丈外的仙子?
膳後,龍鷹偕端木菱在後園漫步,來到一個小魚池旁,道:“仙子煮的齋菜棒極了,令人回味不已。如果不是肚子脹得吃不下,定要央仙子多弄兩鉢出來。”
端木菱移到池子的另一邊,若有所思的看着池內游魚,道:“吃東西也要知適可而止之道,最好是飽與未飽之間,最能使人回味無窮。”
龍鷹笑嘻嘻道:“根本未吃過又如何?會否變成色中餓鬼?”
端木菱神色平靜的往他瞧來,輕柔的道:“人家知道哩!小女子早晚是你的人,也早晚不是你的人。”
龍鷹一怔道:“原來小弟正是仙子要面對的紅塵,入淤泥而不染,隨緣遇後又隨緣去,既美麗又傷感。”
端木菱一雙秀眸變得更深邃神秘,令她的俏臉熠熠生輝。平靜的道:“緣來緣去,悲歡離合,人生從來如此。不過鷹郎絕不是小女子的淤泥,而是小女子情之所歸,心之所繫。沒有了你,紅塵對人家再沒有丁點意義。正如你所說的。我們的相遇絕非偶然,上陽宮觀風樓門的邂逅是命中註定的事。”
龍鷹感動的道:“仙子爲何忽然對小弟這麼慷慨,肯盡吐心事?”
端木菱神光湛湛,整個人似被聖潔的光輝環繞,嫣然笑道:“如此良夜,小女子情不自禁嘛!能深深愛上一個人,感覺竟如此動人。”
龍鷹嘆息道:“小弟愛仙子愛得快要發瘋,仙子這幾天可否抽空陪小弟睡一晚?”
端木菱微笑道:“你會把持不住,魔性大發。不行!”
龍鷹道:“來個熱烈的長吻總可以!每一次都是點到即止,吊足人胃口了。”
端木菱道:“也是不行!仙胎魔種。一觸即發,何況人家已對你情根深種,給你挑引,會迷失其中,失去自制的能力。”
龍鷹苦着臉道:“那甚麼時候才行?”
端木菱道:“到你的魔種如道心般純淨,便是我們郎情妾意之時。仙胎魔種之愛,是沒有止境的,鷹郎永不需憂慮小女子會對你變心。”
龍鷹道:“難怪法明這麼想除去老子。哈!小弟助夢蝶幹掉了莫問常,還有很多事想告訴我的仙子。同牀共寢說一晚也說不完,最好是兩晚。小弟保證道心能剋制魔種。嘻!”
端木菱白他一眼,清楚表示“你這色心不息的小子”的心意,悠然道:“你的魔種在哪裡呢?感覺得到嗎?”
龍鷹一呆道:“仙子確是一針見血。到北疆後,我的魔種已與我渾爲一體,再沒有彼我之分。”
端木菱道:“這是由極生變的階段,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在氣機吸引下。人家的仙胎會令你魔欲高漲,掩蓋道心,那不是人力能抗拒的事。”
龍鷹倒抽一口涼氣。道:“我的娘!只好依照仙子的吩咐。但摸兩把總可以!”
端木菱沒好氣道:“不再和你胡扯。是時候哩!到靜室去見明心!”
龍鷹隨口問道:“明心出了狀況嗎?”
端木菱領先朝小屋走去,道:“她沒有甚麼大的問題,只是師父說明心的女丹是被你的魔種誘發,亦必須由你的魔種予以歸結,始可臻達小成之境,以後則要看她自己了。”
龍鷹與她貼肩緩行,道:“令師有否指示小弟該怎麼做呢?”
端木菱道:“師父說明心的女丹宛如一粒種子,你的魔種便是她肥沃的泥土,一切自然而然。箇中玄妙處,只有你們才能領略。人家和明惠爲你們護法。”
龍鷹抓着她玉臂,逼她面向自己,眉頭大皺的道:“你剛纔說的甚麼情不自禁,情根深種,是不是認真的?”
端木菱若無其事的道:“你在懷疑小女子的誠意嗎?”
龍鷹道:“一來你像隨口道來,沒有投入足夠的感情,二來這些全是小弟習慣掛在口邊的話,現在由你先一步說出來,弄得老子對你無從入手,不生疑纔怪。”
端木菱苦忍着笑道:“誰叫你這麼可惡,公然在手足之前調戲小妹,與你正面硬撼吃虧的只會是小女子,只好投你所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卻要怪責人家不夠誠意。噢!”
龍鷹的大手從脅下穿往她香背,按得仙子香軀入懷,擠個結實。不懷好意道:“甚麼叫正面硬撼,是否像現在般?”
端木菱在他的鷹瞵狼視下仍然神色自若,嗅着他的氣息道:“儘管放肆!但這樣人家絕不會心服。”
龍鷹在她左右臉蛋各香一口,笑嘻嘻道:“仙子不要唬小弟,我感到你不但身體願意,仙心也千情萬願。哎喲!”
端木菱脫身開去,收回戳在他脅下的一指,嬌媚萬狀,笑吟吟道:“邪帝的道行仍差那麼的一點點,纔可令小女子失去抗拒你的力量。還要胡鬧嗎?讓我喚明惠過來,看你如何可惡。”
龍鷹舉手投降道:“仙子息怒!情不自禁的是小弟纔對。不過小弟遠行在即,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可再次重聚,仙子怎該都有點表示!”
端木菱靠了過來,挽着他的手臂,哄孩子般道:“大海從魚躍,長空任鳥飛,邪帝是不屬於任何地方的,離別不是離別,勿要無繩自縛。看!我們何曾分開過呢?”
龍鷹一頭霧水的被她親熱的挽着去了,不過仙子的禪語機鋒確對他生出神效,令他的慾念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屋內,明惠爲他打開進入禪房的門,低聲道:“師妹仍處於胎息狀態,龍先生看着辦!”
端木菱道:“她感覺到你哩!進去!”
龍鷹不敢在兩女面前泄漏心中的興奮,微一點頭,邁入室內。
厚重的木門在他後方關上。
丈半見方的小石室內,只在靠頂處開了個小窗,作爲透氣透光之用。在朦朧的黑暗裡,明心安坐中央的蒲團上,不覺任何動靜,仿如沒有生命的石雕像。
龍鷹移到她身前,端詳她半晌,喚道:“明心!明心!”
他心底一直記掛着她們師姐妹,但絕不是貪她們的美色或對她們動人的**有野心,而是一種在患難裡不知不覺建立起來的感情。他當然不會介意和她們親熱乃至歡好,但在夢蝶屢勸之下,也確有點怕壞她們的清修,不過這個心結已被明惠拆解。
在神都時,他不敢問花間女半句關於她們的話,正是怕花間女誤會他。
明心眉毛輕動,悠悠張開雙目,現出黑白分明的美眸。
龍鷹看到的卻是她道心內的天地。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
他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去看,那是超越了凡世的景象,深藏於明心內心秘處。似若她某一層次生命的殘餘景觀,虛無縹緲,混成如天地之始,又宛如她靈臺道鏡的反映,超乎任何言詞的形容,一一美麗,事事新奇。雖只是眨眼光景,但龍鷹的靈應已透過她眸神一觸之下,窺得她幽深窈冥的女丹之秘。
明心嬌軀抖顫,嚷道:“龍先生呵!明心是否在夢境中呢?”
女丹正是介乎魔種和仙胎間的靈異物,秘不可測,乃地尼之徒糅合《慈航劍典》和《道心種魔**》,別出機杼創出來的仙訣,與此二部寶典有異曲同工之妙。
明心可能是自無上智師以來,第二個練就女丹的人。
龍鷹抓着她香肩,愛憐的道:“小師妹不是在做夢,這是長安城玉鶴庵內的禪室,龍鷹來看你哩!”
明心現出驚喜的神色,嬌癡的道:“明心掛着龍先生呵!還怕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你。”
龍鷹吻她臉蛋,登時滿口芳香,知是女丹的仙氳,嘆息道:“明心長得更美了。”
明心絲毫沒有羞澀之態,俏臉亦不泛紅,歡欣雀躍道:“我們師姐妹又可以和龍先生在一起了。”又天真的道:“龍先生的嘴脣很熱,令明心透心的舒服。”
龍鷹驚奇地發覺心中完全起不了**之念,逍遙自在,如白日浮雲、山水幽致。道:“明心在修行上,遇上甚麼障礙難題?”
明心不假思索的道:“沒有甚麼呵!人家沒有在意。”
龍鷹心忖明心的天真爛漫,確是與別不同,似是天生如此,對世人追求的效果成就,全不介懷,一切出乎天然。改個角度問道:“明心剛纔坐禪,與以前有何分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