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山直接開車到悠然公寓去了,悠然剛洗完澡頭髮都沒來得及擦乾,身上裹着浴巾,納悶是誰大晚上的過來,警惕的從貓眼裡先看一眼,看到是許南山才鬆了口氣。趕緊開門。
要是晚了,她真不確定,他會不會把門給踹了。
他進屋順手關了房門,一把將悠然摁在牆上,迫不及待的含着她的脣瓣,張狂地舔舐與親吻,舌頭靈活地滑進去,悠然本來想說什麼,卻被他堵得開不了口。他的吻灼熱而急切,悠然的呼吸似乎都被他奪走。
“怎麼這麼晚過來?”許南山第一次到她這邊來,一般都是打電話讓她過去,沒讓她過去的時候,就自由支配,悠然不會上杆子到那邊去,她更喜歡待在自己家裡。
“你說爲什麼,老子沒有戴綠帽子的嗜好!”
悠然被他說的一陣茫然的。什麼綠帽子?除了拍戲,她哪裡有機會和男人接觸。
拍戲?悠然想到今晚斷腕的那場大婚,許叔叔這是吃醋了?還是男人的佔有慾。
悠然閉嘴,拒絕回答。
許南山手指滑下去刮過悠然的鎖骨和肩膀:“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嗯?敢不回答我的話了,蘇悠然,誰給你的膽子?”
“就是拍戲而已,那段是借位拍的,沒有真親,我發誓!”悠然豎起三根白生生嫩蔥似的手指,心道還是娛樂公司的半個老闆呢,這都不懂嗎?
再說,現在的讀者都口味重的很。沒點吻戲什麼的,誰看啊。
許南山哼了一聲,不搭理悠然,在沙發上坐着,給大爺似得,但顯然臉色比來的時候好多了。
悠然回房間換了睡裙,裹着浴巾和他說話真的是太沒安全感了,拿了罐啤酒給他:“還在生氣?”
“生什麼氣?”許南山哼了一聲,看向她:“你喜歡金宇銘那種類型的?”
現在的小姑娘是都瞎了嗎。居然喜歡那樣的,不就是臉白一點。
悠然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拿着水杯的手一頓,熱水灑出來了些,微燙。
男人的眸子漆黑深沉,似笑非笑看着悠然。
悠然迅速搖頭:“不是。”
“嗯?”他嗓音沉啞,放下啤酒擡眸看過去:“那許清源?”
悠然無語,年輕的時候誰沒喜歡過一兩個渣男啊!
“你這樣。”悠然聽到許清源名字的時候,覺得血往腦門子上衝,就那樣脫口而出了,抿了抿嘴脣直視他的眼睛。
兩個人都沉默了,悠然忽的笑了起來,搖搖頭移開視線:“你的下一句話。會不會是滾犢子,混蛋玩意竟敢喜歡我!”她努力想營造出輕鬆氣氛,其實她心裡很緊張。
“是麼?”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着一抹意味深長,低頭看着茶几上的啤酒,笑着端起來一飲而盡:“愚蠢的女人。”
俯身開始脫悠然的衣服,悠然微微不適的動了下,他貼身就吻了上來。興許是他今天也累了,這一次倒是折騰的輕了。
事罷,悠然有些迷糊,眯着眼睛靠在他懷裡蹭了蹭腦袋找了個位置,嗓音沙啞。
悠然有些厭倦這樣的關係,可又像是黑暗裡尋找到的一絲溫暖,明明知道撐不到天亮,可還是有些捨不得放開,似乎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這樣一個人。
悠然趴在他胸口突然就說了句:“新劇有吻戲和牀戲。”
許南山沒有說話,悠然也覺得自己最近在他面前總是衝動的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你想爲拍戲犧牲多少?”許南山終於開口,眼神幽幽的看着悠然,像草原上的狼。
悠然沒法回答,其實哪個明星沒有脫過,比起那些吻戲很正常了,當時因爲這場戲,悠然怎麼都達不到狀態,看着金宇銘靠過來的那張臉,她腦子裡就是和許南山的畫面,完全不能投入,最後導演才用借位的。
說實話,從這點來看,她真的不算是個好演員。
其實在宮殺中,她和金宇銘也有這樣的戲份,但導演採用的是遠鏡頭,紅色的帷幔後面,鏡頭下是朦朧的,近鏡頭的時候靖王妃已經進來,她只要躺在他懷裡就好,除了衣衫不整,別的都還好。
“我喜歡拍戲!”
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尷尬,退一步就是陌生人,進一步那就是談戀愛,悠然倒是想和他談,可是他遲遲沒有表態,但也並沒有因此就退一步,讓她滾,如果按照開始約定好的,其實,她犯規了。
“如果以後還會有這樣的戲,你介意嗎?”
“你認爲呢?”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讓自己的女人拍那些東西。
許南山把悠然硬從被子裡提出來,捏了捏她的臉頰:“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麼?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聽話。”
許南山許是真的被悠然給惹毛了,轉過身去,背對着她,兩個人各自佔據牀的一邊。
悠然微微的一聲嘆息,本來覺得這麼多的心事肯定睡不着覺了,沒想到,五分鐘過後就睡着了。
“如果你想,找個合適時間就公開吧!”許南山轉身的那一刻就想說了,可是又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連告白這種事都被女人搶了先,太沒面子。
想了很久才覺得兩個人的關係公開了也好,起碼讓他知道自己是有男人的人,接戲的時候也該顧忌點。
只是該死的,怎麼過了半天都沒聽到她迴應。
是在偷着樂?
“用不着太過高興,惹毛了我,照樣讓你滾蛋!”
過了半晌,還是沒反應,許南山直接從牀上坐起來,推了下悠然的身子,像小貓一樣蜷縮着的女人哼唧了一聲:“別鬧,我好睏!”
許南山氣的差點一腳把她給踹下去,這心是有多大,先是撩撥他,接着刺激他,搞得跟離了他就活不了似得,這會自己睡着了。
你他媽不是來搞笑的吧!
悠然起來的時候許南山已經離開了,如果不是看到地上許南山昨天的衣服,她都懷疑,他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來過。
悠然拿起手機看時間,看到上面居然有許南山給自己發的短信,悠然揉了揉眼睛,不是自己看錯了吧,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許叔叔也會給她精心了。
滿懷期待的點開一看,悠然爆了句粗口,你大爺的。
只有一句話【把我的西服送去洗了,襪子內衣要手洗!】
我是你的保姆嗎?使喚人上癮了是吧,這種事至於發短信叮囑嗎,簡直就是浪費錢,他的手機好像沒有開通短信套餐吧?
悠然現在已經被勒令不許私自出門,走哪兒都要有助理跟着,還得戴着口罩和帽子遮臉。但即使如此,也有幾次在街上被認出來,差點引發騷動。
謝蘭音飾演的阿飛娜扮相美豔、行事囂張,和述律平的大氣穩重,內斂聰慧,一靜一動,個性分明,也受到不少人的追捧,再加上她和阿保機之間的青梅竹馬之誼,網友笑言,這是述律平最大的情敵。
悠然出演的前30集播完後,就輪到劉暢主演的後40集。阿保機大業未成,突然去世,述律平壓抑內心悲痛,還要面對朝堂的內憂外患,阿保機的去世是讓大遼陷入內亂。
述律平深愛阿保機,但她也愛她的子民,愛萬里河山,女人可以有愛情,但也可以有事業,這是述律平真正顯示她軍事謀略的轉折點。
丈夫下葬當天,她自斷一腕,既表達自己對丈夫的愛,願此腕代自己陪伴丈夫,也有壯士斷腕的氣魄。
收視率當晚,作爲全劇最精華的兩集,收視已經破了3.5,原以爲換了更有知名度的,粉絲更強大的劉暢,收視率會繼續攀升,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換人後的第一集就跌回了2.8,到了32集直接落到了2.7。土叉向劃。
許多喜歡悠然的粉絲開始翻身做主,當時被劉暢的粉絲壓的多慘啊,劉暢更是一副過來人姿態,要給新人一個鍛鍊機會,現在被新人強勢碾壓,這打臉的姿勢簡直是啪啪啪,爽呆了!
悠然其實就這個問題和靜姐分析過,會出現這個結果,大概還是因爲後期述律平的形象過分鐵血,尤其是流放兒子那集又爭議不斷。
劉暢的氣場太強,張力太大,把述律平的形象塑造的完全鐵血無情,其實,這也符合這個時期述律平的性格特徵,強勢主戰的母親,懦弱尚儒的兒子,矛盾肯定不可調和。
前期的述律平還沒有走上朝堂,更多的是幫助丈夫治理天下,她充當的是智囊,不用手沾血腥,可是現在不一樣。
但輪到劉暢時,雖然還是這個角色,情節依然跌宕起伏,可對電視劇羣體的家庭主婦們來說,太殘忍,太血腥了,熒屏形象的反差最終導致收視率的下滑。
“是後期的朝堂戲太多了,女人其實更喜歡宮鬥虐小三。”
謝蘭音嗤笑:“跟我還不說實話,你就心裡偷着樂吧,我知道就行了。”
雖然一路吐槽,但畢竟觀衆追了一半,肯定不會棄了,斷腕的收視沒有繼續下跌,後期,在述律平的孫子迴歸的那集,也漲回到了2.9,但始終沒能破3。
對於劉暢的表演,觀衆到後面雖然吐槽聲少了,但終是沒有能超越到悠然那個時候的收視率。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瞭了,悠然的述律平會成爲經典,劉暢卻沒這個運氣,她這個翻身仗雖然不能說是敗了,但終是沒有預期的效果。
不過悠然現在也沒心思去管這些,整個五月和六月,她沒有一天的休息時間。
除了那部青春電影,歐陽靜還給她接了幾個廣告和一些商演。
某天又是工作到半夜兩點纔回房,悠然昏昏沉沉躺在牀上,忽然想起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和許南山聯繫甚至,連短信都沒發一通。
連日來的勞累讓她難以過多思考他們之間該是怎樣關係的複雜問題,只是覺得很想他,想聽聽他的聲音。
她半閉着眼睛,在迷糊中撥了個電話出去。十幾秒後,那邊接起來了,“喂!”
悠然一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就勾起了脣角,笑意難掩:“是我。”
許南山皺眉:“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我很忙啊,想睡也睡不成。剛剛纔收工回到酒店……呃,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許南山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並不像是在睡覺。
“沒有。”他還在加班。
悠然膩聲道:“你在加班嗎,你工作的時候不是不接電話嗎……”
有幾次打給他,都是孫秘書接的。
那邊沉默了一瞬:“沒有,準備結束了。”
悠然這會迷迷糊糊的,腦袋不清醒,一點沒注意到,許南山居然會解釋,只是說:“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看看你睡了沒有……”
許南山這會倒是很安靜的聽她絮叨:“既然累,就少接些工作。”
悠然嘆了口氣,沒有回答許南山的話。
許南山看那邊沒有迴應,以爲她又睡了:“睡着了?”
“沒有,就是……很累,每天都要見很多人,錄好多的節目,見好多記者。我其實更喜歡拍戲,不是錄節目。”
“不喜歡就不錄,誰敢架着槍逼你。”
“我現在還不敢,會被說耍大牌的。”
“我許南山的女人,耍大牌怎麼了?下次不喜歡參加的節目就不參加!”
悠然甜蜜地笑,瞧這氣勢,多霸氣!果真是許南山沒錯。
悠然有些意識渙散,眼皮也越來越重,她嘟嘟嚷嚷道:“好睏,我想睡了……晚安,許叔叔……”
那邊不再說話,卻始終沒有傳來掛斷電話的聲音,她就這麼睡着了。許南山盯着電腦上沒有處理完的文件,聽着電話那端女孩清淺的呼吸聲,過了許久才輕聲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