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市,除了流感,還發生了另外一件讓衆人都很關注的事。
姜家的唯一女兒,姜戀跳樓自盡。
畫面很慘,目擊者無不嘆息,多好的年紀,怎就想不開。
在上層圈子當中,姜戀傾心顧墨堯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有人猜測,或許姜戀的死,是出於對顧墨堯的愛而不得。
這些年,在S市,爲情自殺的女人不在少數。
也許是時代在變,現在的年輕人都有一顆極易破碎的玻璃心。
姜戀去後不久,一度被姜家藏起來的小男孩兒被曝光,在姜家以養子的名義,更名姜浩。
人生真的很是戲劇,多變,沒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姜戀曾是以晴的情敵,可她的死並沒有讓以晴感到開心,反而,她很難過。
她開始同情姜戀,愛的卑微,儘管不折手段,卻還是沒能換來心愛的人哪怕是一眼的回眸。
姜戀的葬禮,以晴去了,她僅僅是想去送送她。
過去,她很討厭這個女人沒錯,可現在她卻感覺到一種很強烈的同病相憐。
明梔子對她的做法很不解,但終歸是站在她這邊的,陪她一同去了葬禮。
那天,天氣很晴朗,萬里無雲。
失去唯一女兒的薑母哭的呼天搶地,幾度暈厥,而姜父,雖然一臉凝重,但沒有眼淚。
這便是男人區別於女人的地方,他們總是理智至上。
然而,有時候,過分的理智也是一種薄涼。
以晴不願讓姜家人看到她的,所以和明梔子只站在很遠的地方。
那個孩子卻看見了她們。
他現在叫姜浩,再不是曾今那個可憐兮兮的小男孩兒。
以晴注意到,遠遠看着她們的姜浩,眼中有着孩子沒有的東西,她分不清那是什麼。
“梔子,我們回去吧。”
未等葬禮結束,以晴和明梔子就離開了現場。
未曾想,這件事竟然會被狗仔拍了照片。
逝者已矣,可有的人,爲了自身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以晴從報紙上看到那照片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她去過,也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照片下方的文字,扭曲事實,故意的在挑唆矛盾。
“靠,這些人想象力這麼豐富怎麼不去寫小說!”
最沉不住氣的仍然是明梔子,懷孕的她,脾氣越發的暴躁了。
“算了,由他們去吧。”
以晴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懶,懶得爭執,懶得解釋。
信你的,終究會信你,不信的,就是浪費再多的脣舌,都還是會懷疑。
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不能算了,這件事我非弄明白不可!”
明梔子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慕以晴曾經也是,只是最近的她,像是換了一個人,像是看破紅塵,什麼事都懶得計較。
可有的事情,你不計較,有人會計較。
姜家的人找上門了,在以晴的公司大吵大鬧。
其實一定程度以晴是能夠理解他們的,姜戀的死因,至今不明朗,而找上她,不過是他們迫切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而已。
“你們講不講理,那些八卦記者寫的東西你們也信!”
齊齊攔在外面,不讓姜家的人進來。
可他們終究是人多勢衆,還是闖了進去。
“慕以晴,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女兒!”
薑母一見到以晴,就要撲上去,齊齊擋了一下,手臂被
薑母的指甲劃出一道很長的口子。
“怎麼樣?”
以晴看到齊齊擋的那一下,眉心一緊,忙抓起她的手臂。
齊齊不想她擔心,要躲的,可還是被看到了。
“晴姐,小傷,沒事的。”
“都流血了。”
“嗨,真的沒事。”
以晴才發現,齊齊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來最多的就是積極和樂觀。
她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很少聽她又抱怨。
一直以來,齊齊都是這樣獨立而且堅強的女孩兒,總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
可是她呢,不過是小小的挫折,不過是情傷,就變成這幅樣子,讓所有關心她的人擔心。
在齊齊面前,她又怎麼能夠不慚愧。
“伯母,你們再鬧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以晴看着還發狂似的薑母,皺了皺眉道。
她雖然理解,可不代表她有那樣偉大的情懷,因爲體恤薑母的喪女之痛,所以她做什麼,做的再過分都一一受了。
她不是聖母,理解是一回事,若是過分了,她也會有脾氣。
“慕以晴,你這個蛇蠍女人,你不得好死……”
薑母的話,句句都是詛咒,昔日的溫婉形象蕩然無存。
後來,姜父趕到了,強行將薑母帶走,以晴的辦公室纔算安靜下來。
“我去給你拿藥箱。”
以晴看到齊齊的傷口還在流血,皺了皺眉頭。
“晴姐,不用的……”
齊齊抿了抿嘴角說道,然而以晴卻並不理會她這些逞強的話。
……
“顧總,姜家的人已經走了。”
“告訴姜家的人,再有下次,我纔不管他們是不是還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當中。”
“是。”
那人退下,顧墨堯轉過身,眸子裡是慣有的深邃,一眼看不見底。
最近,他得到一個消息,關於李沐陽的。
之前,李沐陽曾派人來找他,說要見他一面,他拒絕了,今天,李沐陽竟去了國外。
他留下了一張字條,寫着:“你既贏了,顧氏和以晴,都還你,但你要好好對她。”
李沐陽的字跡十分工整,不像是男人握筆時的那般剛勁有力,倒像是女孩兒的字那樣清秀。
倪豐不知道是從哪裡知道以晴和顧墨堯住在一起的,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他竟然直接殺到了慕家。
當一切坐實,倪豐雷霆大怒。
“你和上官的婚約是你媽媽定下來的,這是她的遺願!”
“她臨死前你都沒見過他,怎麼知道是她的遺願?”
“你……”
倪豐氣結,臉漲得通紅。
蘇婉與他一同來的,見倪丰情緒這樣激動,自然免不了勸以晴少說兩句。
“蘇阿姨,您還是回去吧,我和上官的事,我想他會解釋給你們聽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以晴話音剛落,上官就來了。
見這場景,他本來是要溜的,可以晴已經看到了他,當然不會讓他走的這樣輕巧。
“上官,你既然也來了,就解釋一下吧。”
“哈哈……”見倪豐和蘇婉都朝他看來,上官撓撓頭,有些不大自然的擠出一個笑來,“叔叔阿姨都在呢。”
他分明早就看到所以才準備開溜的,現在卻裝傻。
事已至此,上官也只能原原本本的交代,自己愛的,另有其人,和以晴,不過是爲了騙他們這些長輩才逢場作戲的。
“你
們……”
倪豐聽後,一度氣得捶胸頓足,再看顧墨堯,倒是氣定神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怒火殃及不到他,他就能置身事外了嗎。
以晴可都記得,當初是他非得在這裡住下的,如果不是他,就沒有這檔子事。
“倪總,我和顧先生現在還是合法的夫妻關係,就算你要我嫁別人,也得將離婚協議拿到手再說。” ⊕ttκǎ n ⊕¢○
顧墨堯喝水的動作一頓,擡頭就對上以晴似漫步經心掃過的目光。
當倪豐看向他的時候,他將手中杯子放下,慢條斯理道:“確實是這樣。”
那天,倪豐差點沒氣炸,而上官回去後,自然少不了被遠在大洋彼岸的父母一番電話轟炸。
總之,誰都沒討到便宜,這是說謊的代價。
……
“讓我看看,這不是剛被未婚妻拋棄的上官大少爺嘛。”
周小玲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特意來嘲笑上官的。
上官擡眼看了看着沒良心的女人,悶悶道:“這還不都是爲了某個沒良心的。”
“這話我可聽不懂。”周小玲癟了癟嘴角說道。
剛被父母訓斥了一通的上官,褪去那一臉的頹廢,忽然坐起來,盯着獵物似的,巴巴的盯着周小玲。
周小玲被他盯得渾身一個哆嗦,說話竟有些哆嗦:“你……你看着我幹什麼。”
上官笑道:“既然我在他們那裡吃了苦頭,總要討點甜頭心裡才平衡。”
周小玲道:“這話可真夠怪的,我又沒給你苦頭吃,你盯着我幹嘛。”
上官笑意更深:“我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某個小沒良心的。”
不等周小玲起身逃走,他一把抓住她,壓在身下。
周小玲用胳膊抵着他的胸口,漲紅了臉:“你休想耍流氓!”
“喲,挑釁我?”上官手指有意無意的劃過她的臉。
周小玲別過頭避開,心跳如擂鼓。
上官聽見,毫不留情的取笑她:“你現在是對我動心的反應嗎?”
“誰會對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動心,你也真夠自戀的。”周小玲回答的太快,心中一愣,感覺到不妙。
自己這……不會真的被這個渾球說中了吧。
不會不會的,她在他身上吃的苦頭夠多了,足夠長記性的了。
所謂好馬不吃回頭草,何況她還是個人。
“那我們打個賭。”上官壞笑道。
“什麼賭!你說!”周小玲也是不服輸的性格,瞪着眼睛問。
“我們看着彼此的眼睛,半個小時,如果你什麼反應都沒有,那我就信你真的對我沒感覺。”
“賭就賭,你起開!”
待到上官放開她,她理了理一副,暗暗吸了口氣,才道:“來吧!”
上官眸中帶着笑意,薄脣輕啓,慢悠悠道:“那開始吧。”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周小玲想躲開那雙眼睛看別的地方,上官伸手捧住她的臉,不讓她躲。
“你是不是心虛了?”他笑着問。
周小玲道:“鬼才心虛。”
又是幾分鐘過去,上官慢慢朝她湊過來,她竟然有些恍惚的閉上了眼睛。
隨後,她聽到上官笑出聲音。
他一臉得意,盯着她,說:“還敢說對我沒感覺嗎!”
周小玲生氣一拳呼了過去,大罵:“混蛋!”
然後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那倉促的背影,如落荒而逃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