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這樣站在晨光中旋舞，當個爛漫單純的小女孩不好嗎？
爲什麼她總是喜歡跟自己對着幹呢？
銀炫冽忍不住隔着空氣問不遠處站在花叢間的夜晚歌。
他的女孩呀，他差點就願意放下所有仇恨守她半世無憂的妻子，爲什麼一定要將自己的爪牙露出來？
車裡的男人痛苦將眼光從那片晨光中收回來，手指輕颳着自己的眉心，對司機開口：“走吧，回公司。”
夜晚歌在花園裡轉了幾圈，感覺全身都充沛了氧氣，整個人神清氣爽，這才躬身下去開始剪花莖，可就是這麼一躬身，讓她錯過了從自己身後圍欄外緩緩駛離的那輛車子。
九點半股市開盤，龍天還沒從龍老和涼西月的醜聞中緩過勁來，現在又陷入“僱傭虐待童工，無辜開除僱員致死”的糾紛中，當日股價再度跌破10%。
銀炫冽上午召開內部緊急會議，商定下幾套危機公關方案。
下午龍天召開全媒體新聞發佈會，正面迴應了菲律賓代工廠僱傭虐待童工問題。
發佈會上銀炫冽親自作了講話，承諾本週內龍天將派駐一個調查小組直赴菲律賓代工廠進行自查。
於此同時出示了近兩年內龍天總部對海外所有代工廠用工情況進行篩查的調查記錄，聲稱調查顯示並未發現網上爆料的情況……
夜晚歌在辦公室用電腦看龍天新聞發佈會的實況轉播，屏幕上龍天的高層坐成一排，銀炫冽就坐在正中間，依舊是穿了一件剪裁合體的白色襯衣，領口由於別了一個微型麥，所以扯着襯衣領泄了一點麥色的皮膚出來，小小一片卻在鎂光燈下耀得人晃眼。
臺下各路記者舉着相機不斷對他按下快門，他的面容卻始終冷峻森寒，只是因爲顏值實在太高，所以混在那一羣老匹夫中間顯得異常顯眼。
照理這樣的糾紛不需要銀炫冽親自出面，但由於龍茗妃身在d市，墨淵又被他派去了緬甸，銀炫冽在那場發佈會上便成了衆矢之的。
記者不斷向他提問各種尖銳難答的問題，但他始終能夠保持面色沉穩，不急不燥，而且講話的條理也一直很清晰，很難讓記者鑽到任何空子。
記者見討不帶便宜，漸漸也不再刁難他。
總體而言發佈會還算成功，銀炫冽的氣勢擺在那兒，他在這圈內浸淫了這麼多年，應對媒體還是很得心應手。
發佈會結束的時候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先向全場鞠了一個躬。
“很抱歉菲律賓代工廠會出現這種問題，雖然只是我們的合作工廠，但龍天絕對不會逃避責任消極處理。我們會立即成立專門的調查小組對旗下所有品牌的合作工廠進行二次篩查，一旦發現問題將立即採取糾正措施，嚴重違反規定的工廠我們將第一時間終止與之簽署的合作協議，請各位能夠秉着監督並繼續信任的原則，督促龍天完善用工標準和作業規範化，實現企業，社會與僱員之間的和諧共贏！”
銀炫冽這段簡約卻有張力的總結性發言，給龍天的本次新聞發佈會畫上了一個圓滿句點。
夜晚歌不由對着屏幕陰森一笑，合上了電腦。
次日中午d市女工自殺案也有了新進展。
龍茗妃在當地召開記者見面會，見面會上否認該名女工自盡是由於跟工廠的僱傭糾紛引起，還公佈了當地警方介入調查的人證，人證是該名女工的一名同組工友，工友稱該名女工自盡是由於乙肝病情暴露，周圍親友疏離退避導致她自尊心受創，最終走上了“跳樓”這條絕路。
短短兩天時間，龍天連開兩場見面會，卻採取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前者銀炫冽謙卑道歉，承諾會調查糾正。
後者龍茗妃態度強硬，聲稱不是龍天的過失，龍天不會承擔不必要的責任。
這麼一強一硬，交相呼應，他們根本就是事先商量好的，目的是要扭轉民衆對龍天已經形成的消極印象，重新塑造龍天在消費者眼裡是個講道義有責任心的企業。
當晚網上的評論已經有一半倒戈，但仍有一部分覺得龍天根本是在自說自演，但不管效果如何，民衆信不信，至少龍天已經將關於“虐待童工，女工自盡糾紛”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兩日後銀行貸款資金全部到位，可是龍天的股價居然開始回升。
張振不免有些着急起來：“大小姐，龍天的股價又升回來了，要不我們還是放棄收購吧。”
夜晚歌卻依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讓我放棄，絕不可能！”
張振滿臉的焦急：“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勝算了啊。”
“誰說沒有？”夜晚歌眯了眯眼，“我手裡還有最後一個王牌。”
就是涼西月留給她的那個u盤裡的視頻。
有了那個視頻，龍天的股價勢必會再次大跌。
張振聽夜晚歌這樣說，也只能點頭。
只是心裡仍舊有着不安。
龍天在商界屹立不倒這麼多年，哪是這麼容易就扳倒的？
夜晚歌說白了只是一個黃毛丫頭，之前有帝御威撐腰，她可以有恃無恐。
如今已經沒有了帝國集團做後盾，她居然還想跟龍天爲敵，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張振揹着手，在辦公室裡踱步，憂心忡忡。
這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龍總……”
＊
銀炫冽這幾天正忙着緬甸的毒品生意，剛打電話跟趕過去的墨淵交代了那邊的事項，掛了電話沒幾分鐘，龍茗妃便拿着一個針孔攝像頭從外面衝了進來。
“能不能先敲門？”銀炫冽依舊十分冷靜。
龍茗妃都快急瘋了，這段時間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先是龍老突然被做了切除手術，接着龍天陷入虐待童工糾紛，股票接連下跌，好不容易平息一些，卻又被曝光了“誘。奸門”。
她的私人和工作電話都幾乎快要被媒體打爆了。
龍老在家更是氣得要把房子都揭掉，幾位太太都被他敢出門，他一個人火冒三丈，叫囂着要將曝光他視頻的人碎屍萬段。
百般壓力下，她幾乎都要奔潰了。
“敲什麼門，都快被逼瘋了。”龍茗妃將手裡的針孔攝像頭擺到銀炫冽的面前，“哥，給你看樣東西。”
銀炫冽瞥了一眼：“哪兒來的？”
“從爸長住的那間禾田會包間裡搜出來的，網上曝光的視頻我已經找專業人員看過，雖然畫面作過處理了。但還原後可以辨出拍攝背景就是這間房間。”
“然後呢？”銀炫冽似乎並不感興趣。
龍茗妃被他淡漠的表情弄得更加急躁：“這樣你還看不明白嗎？視頻的事擺明了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就連之前虐待童工和d市女工自盡的爆料也有幕後推手，不然時間不會湊得這麼巧，而且對方搞出這麼多事，目的應該就是要對付龍天。”
“嗯。”銀炫冽還是那副清淡模樣，只是將桌上的攝像頭又還給她，“這事先放一放，我明天要出差一趟。等我回來後會告訴你怎麼處理！”
“你要出差？去哪裡？”龍茗妃尖叫，在這個節骨眼上，銀炫冽身爲龍天的總裁難道不應該趕緊處理危機嗎？怎麼還到處飛着亂跑呢？
“總之一切等我回來！”銀炫冽並不想多談，不容置喙的語氣。
他道上的生意一向是隱瞞着家裡人，龍茗妃自然是不知道的。
三月份的天氣已經相當暖和，新夜氏在這個回暖的月份裡將舉行本年度的首場新品發佈會。
這個日子是夜晚歌親自挑選的。
據她買通的線人告訴她，銀炫冽每年這時候都要趕往緬甸，處理他的黑道毒品生意，龍天的事情他自然是要放一放。
偏偏龍天最近在這個節骨眼上，負面消息重重，原定於三月初的新品發佈也推遲到中旬。
新夜氏正是趕在龍天的新品發佈會之前，搶先召開新品發佈會。
在龍天低迷的時候，借勢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明天就是夜氏新品發佈會召開的重要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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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夜晚歌跟單飛自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詳談。
單飛特意約了一家西餐廳，請她一起用晚餐。
夜晚歌到餐廳的時候單飛已經到了。
餐廳的氛圍很好，現場有人彈着鋼琴，暗沉的燈光中只坐了幾桌人，每桌桌上都擺着燭臺和新鮮的紅玫瑰。
“怎麼搞得怎麼隆重？”夜晚歌笑着走過去，這才發現單飛穿的是三件式的法式西裝和襯衣，“哈哈，早知道這麼正式，我應該穿禮服過來的。”夜晚歌開玩笑。
單飛笑了笑，替她拉開椅子：“坐吧，沒什麼，只是想跟你安安靜靜地吃頓飯。”
“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
“對，先吃飯，吃完飯再跟你講。”單飛落座，隨手招來服務生替他們點單，還叫了一瓶紅酒。
夜晚歌一時之間食慾也變得很好，再加上心情不錯，難免就多喝了幾杯酒。
單飛看着對面夜晚歌被酒精催紅而變得迷離誘人的臉龐，心裡越來越喘不過氣。
“晚歌。”
“嗯？”
“我們是不是好久都沒這麼單獨在一起吃頓飯？”
夜晚歌想了想，確實很久了。
“應該是吧，去年到現在，發生了很多事……”夜晚歌意識暈眩，想到發生的事，難免惆悵，她將手臂曲起來，側臉眉骨貼在涼涼的手背上支住，慢吞吞說，“希望這次發佈會之後，一切都可以結束。單飛，我累了，不想再鬥下去了……”
如此疲憊的口吻，單飛忍不住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背。
“這次會成功的，嗯？”
夜晚歌轉眼，看着面容清雋的單飛，突然有種錯覺，好像這中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他們還是血玫瑰島上最默契的搭檔。
而不是如今並肩作戰的姐弟關係。
突然感覺面前的燭光晃了一下，似乎有人影蓋過來。
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白皙的臉頰，柔柔炙熱的嘴脣輕輕貼在她柔軟的脣瓣上。
夜晚歌的身子一震。
單飛越來越吻得深入，他整個含着她柔軟的朱脣，滑舌伸過來想要探下去……
夜晚歌倏地用力一把推開他。
“單飛！你幹什麼？”夜晚歌惱怒地質問。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是姐弟，他怎麼可以吻她？
這種事情是情人關係的男女纔可以做的，這太怪異了！
“姐，對不起。”單飛看見夜晚歌非常生氣的樣子，急忙歉意的說道。
可是他的眼睛卻閃過一絲古怪的光芒，剛纔夜晚歌的紅脣那種柔軟的感覺真讓他迷醉，如果不是她推開他，他說不定會一發不可收拾的狂烈的吻着她。
“我們是姐弟關係，這種事是男女朋友關係纔可以的。”
夜晚歌漸漸平復下來心情，單飛也許是還太年輕了，還分不清楚姐弟和男女朋友關係。
他們以前是最默契的搭檔，經歷過好幾次生死，也許單飛在這其中已經對她產生了依戀的情感。
若是以前夜晚歌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絕對不可以。
因爲他們是姐弟！
“可是姐，我們不是真正的姐弟關係，我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單飛的黑眸閃着異樣的光芒說。
“你怎麼知道的？”夜晚歌驚訝的看着他。
“我的生母確實是夜穆尚的情人，但我並不是夜穆尚的親生兒子，我是我母親揹着夜穆尚跟其他男人偷懷上的孩子，夜穆尚年紀大了，根本很難讓女人懷孕，可是他又特別想要一個兒子繼承家業，凡是跟過他的女人，都喜歡欺騙他，說懷了他的兒子，我的母親也不例外。”單飛告訴她真相。
這也是他一直想要告訴夜晚歌的，他不希望她排斥他，給他公平的競爭機會。
就算和她親吻了，他內心也沒有一絲罪惡感。而且他內心一直期待着，他曾經想過和夜晚歌親吻是怎麼樣的，那種感覺真奇妙，讓他很着迷。如果有下一次的話，如果夜晚歌不那麼拒絕他……
“你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夜晚歌微皺起眉頭。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我若是說了，就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夜氏，也就不能幫你了。”單飛眼眸灼灼，他是真的很想幫她。
“謝謝你的好意，的確，現在夜氏的一切還不穩定，還需要你繼續做這個總裁。”夜晚歌鄭重道。
“我會的！”單飛點點頭，“只是我們並不是親姐弟，以後我可以追你嗎？”
“不行！單飛，就算我們不是親生的姐弟關係，我們也不能有剛纔的舉動！你跟我更加不可能！”夜晚歌臉微窘的撇開頭。
該怎麼對他說，她對他就只有姐弟的感情，她根本不能想象被弟弟親吻那種感覺，真讓人難以啓齒！
“晚歌，爲什麼？可是我……”
單飛着急的還想說什麼，夜晚歌已揮揮手說：
“行了！不要說了，我有些累了，明天還要舉行發佈會，你送我回去吧！”
她已從位置上站起來，往餐廳門口走去。
“好吧。晚歌，等等我！”
單飛無奈的只能跟上去，可是他是不會放棄的！
＊
第二天，新夜氏召開成立以來新年度的首場新品發佈會。
發佈會定於晚上，夜晚歌一整天沒有見到單飛，擔心他是不是因爲昨晚她的拒絕有情緒，叫人給他打了兩次電話，確定他晚上會準時出席，才稍稍安心。
東方閻中午的時候給夜晚歌打了電話，他是不能出席新夜氏發佈會的，只是以私人名義給夜晚歌打氣，預祝髮佈會圓滿成功，夜晚歌笑着道謝。
發佈會正式開始的前一個小時，夜晚歌入場，一襲象牙色珠繡長款禮服裹出曼妙曲線，粉頰柔嫩，膚色瑩潤。
所有記者都追着她猛拍，鏡頭下她笑語嫣然，沉穩應對，氣場和氣勢似乎更足了，一顰一笑之間都是濃濃的韻味。
作爲夜氏的當家人，夜晚歌自然坐在第一排。
她旁邊就是單飛的位置。
等了許久，單飛還沒有出現。
正當底下的記者悄悄議論，夜晚歌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時候，單飛才姍姍來遲。
一時間全場譁然，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期間的記者提問，夜晚歌跟單飛兩姐弟被問的次數最多，夜晚歌從容應對，單飛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夜晚歌以爲單飛是因爲昨晚的事情，受到了影響，所以很多問題都幫他回答。
“沒事吧，單飛？”發佈會結束後，夜晚歌關心的問。
“沒事，姐，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單飛搖搖頭，主動說。
夜晚歌見他還願意叫自己姐，心頭稍稍鬆了口氣。
她也確實累了，今天單飛來的遲，她一個人獨撐大局，現在真有些吃不消了。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夜晚歌告別了單飛，從通道往外走。
通道是連接發佈會和門外停車場的，爲了躲避記者的追蹤，結果夜晚歌剛走出通道，又被人從背後喊住：“夜總這麼早就撤？”
“……”夜晚歌一聽就知道是誰的聲音了，不由捏了捏手指，轉過身去。
“淩小姐，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真想不到夜總你這麼快就成了夜氏最大的股東了。”凌千芷沒好氣的說。
“你也不差啊，手裡還留着我爸當年給你的夜氏股份。”夜晚歌冷冷的說。
凌千芷芷所以出現在發佈會現場，主要是她也是夜氏的小股東之一。
當年她跟着夜穆尚，最得寵的時候，夜穆尚可沒有虧待她。
別墅、豪車、基金，股份，一個沒少的給了凌千芷。
凌千芷現在就算不出去工作，也是一個小富婆。
不過她依然嫉妒着夜晚歌。
雖然夜晚歌也沒有嫁給東方閻，不過她命比自己好，嫁入豪門，還是龍炫冽那種年輕的帥哥。
比她跟過夜穆尚那個老頭要強多了。
“怎麼，夜總不多待一會？”凌千芷輕蔑的問。
“單飛在這就行了，我撐不住，想早點回去休息。”夜晚歌扯出牽強的笑容回頭。
凌千芷款款朝她走過來：“也是，夜總有福氣，哪裡都有男人幫襯你！”
“……”
真是夠了！她覺得這女人絕對已經到了更年期。
“淩小姐這算是誇獎嗎？那我謝了，只是真的太累，先走一步。”
夜晚歌也不管凌千芷此時已經範青的臉色，直接揮揮手走了出去，可腳步剛跨到通道出口，只聽到門口有人喊她名字。
“晚歌！”
夜晚歌擡頭，卻不知東方閻何時已經站在門口，身後是他的車子。
“你怎麼來了？”
“剛談完事，路過這，想來碰碰運氣。”說話間東方閻已經走到夜晚歌面前，迅速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來裹到夜晚歌身上，“出來爲什麼不披件外套？夜裡還是有些涼，擔心感冒。”
如此體貼，夜晚歌不由又感動了一下，笑着回答：“沒事，我現在就回去了，路上也吹不到風。”
“那一起吧，坐我車走。”
兩人肩並肩離開，都沒有注意到身後凌千芷冷若冰霜的臉。
……
銀炫冽坐在公寓的書房，看着電腦屏幕上的夜氏新品發佈會現場轉播。
夜晚歌象牙色的禮服在前排黑壓壓的人羣中顯得特別挑眼。
偶爾托腮，偶爾輕笑，偶爾與旁邊的人交頭低語，化了精緻卻淺淡的妝容，半長的頭髮盤起來，纖頸和鎖骨在燈光下顯得更加撩人。
這個小妖精，到底有多少美，多少狠，多少清冷和嫵媚他還沒見過？
銀炫冽看着鏡頭裡的夜晚歌，一遍遍用手指颳着自己的眉心。
桌上的菸灰缸裡已經塞滿了菸頭，最近他的煙癮似乎越來越大，每晚都要抽掉大半包煙才能入睡。
屏幕上還在反覆出現夜晚歌的臉，他心裡燥悶得厲害，不由伸手過去將電腦猛地闔上。
“啪！”的一聲。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可剛靜幾秒，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龍老的電話，銀炫冽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
“喂…。”
“那視頻的事情，妃兒都跟你說了嗎？”龍老的口氣很衝，相當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