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夢,你來演這個角色吧?簡直就是爲你量身定做。”說話的是話劇社的社長張志強。
易夢接過劇本,才發現竟然是女一號。不過,心裡只是告訴自己要好好排練,不能辜負社長厚愛,並沒有多想什麼。
此時,歐陽致遠已經坐在了禮堂後面的位置上,看着張志強對易夢的“殷勤”,心裡有一股莫名的火。
“啊!”歐陽致遠的醋意還未消,就聽見易夢的叫聲,急急忙忙跑了上去。卻看見張志強將易夢護在臂彎裡。
歐陽致遠一手推開張志強,一手扶住了易夢。
“你幹什麼呀?被推開的張志強心裡可不好受了,好不容易可以‘英雄救美’一回,結果卻是這樣的結果。
易夢咬着嘴脣,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也不知道今天的歐陽致遠是怎麼回事兒!
“你以爲我沒有看見嗎?你故意讓那個同學放鬆了繩索,不就是等這一刻嗎?”歐陽致遠怒火中燒,竟然敢拿易夢的安全做賭注!
“我,我。那又怎麼樣?易夢不是好好的?”張志強做賊心虛地說,“我會保護好她的。”
易夢聽得是一頭霧水,聽到保護兩個字更是無語了。
“哼!”歐陽致遠冷笑了一聲,“就你這樣想要拿易夢的安全做賭注,你配嗎?”
張志強聽到這句話,瞬間來了氣:“你以爲就你能喜歡易夢嗎?她有說你是她男朋友嗎?不是吧?!所以,我,包括所有喜歡她的男生都可以保護她……”
“啊!”張志強話還沒有講完,歐陽致遠一拳就打了過去。
易夢倒是被這樣的情景嚇住了:“歐陽!”
兩人忽視了易夢的喊聲,斯打了起來。幸好今天排練的人中男生佔多數,終於把兩人拉開了。
易夢看兩人終於被分開,急忙跑去看歐陽致遠。看着易夢在歐陽致遠身邊轉悠,張志強重重的掀翻了桌子:“明天再來練習!”轉身離開了。
“呼!”易夢看着散去的人羣,長長呼了一口氣。卻轉身看見歐陽致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又匆匆跑出去。
歐陽致遠以爲易夢生氣了,閉上眼睛坐在了禮堂的椅子上:‘自己怎麼變得這麼不理智?’
一會兒,歐陽致遠突然感覺臉上涼涼的,臉條件反射地動了動,睜開眼睛,卻發現是易夢拿着消炎水和棉籤在幫自己擦拭。
“不要亂動!現在不處理一下,一會兒會更難看!哎!都不知道回家怎麼給阿姨說?歐陽,我說你長這麼大就沒有打過架,是吧?都不知道保護自己的臉。我知道那個張志強那什麼,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可以處理呢?非要動手。看吧!這下自己成熊貓了……”
歐陽致遠就這樣讓易夢爲自己上藥,就這樣聽着易夢的嘮叨,突然笑出了聲音:“你怎麼這麼羅嗦!呵呵。不過,對不起。這件事是我衝動了。不過,我就是看不慣他對你動手動腳。可能這次你就不能出演舞臺劇了。”話到這裡,歐陽致遠的語氣裡又充滿了自責。
“不會啦!那個張社長,所有的人都看不慣他,你今天是爲我們出了一口氣了。還有,不能演就算了。機會總會有的!”
*2010年7月5日 星期一 天氣:依舊那麼熱
今天是第一學年的最後一天,也是研究生們畢業的日子。舞臺劇社專門排練了節目!禮堂裡依舊座無虛席。哎!可惜沒有出演。我該不該責怪歐陽呢?呵呵。看着他當時着急的那個樣子真像一個小孩子。今天的演出很成功!其實早就應該明白這個世界沒有自己依舊會轉,所以自己要活的精彩,爲了自己!*
“周阿姨,歐陽呢?這一整天都沒有看見他呢!”放假了,易夢也出去打工了一個多月了,難得今天休息。
“呵呵!這是他們的傳統。每個人過生日的前一天都要一起聚一聚。說是約定了什麼生日當天必須和家人在一起。你們這些年輕人就喜歡搞一些新花樣。對了,你去年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吧?真快,一年了。”周阿姨總是一副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笑容。
“啊?那這樣說,明天是歐陽的生日?”易夢心裡愧疚極了。
正在這時,易夢的手機突然想起:“喂!歐陽,你在哪裡啊?”
“易夢,你可以出來一下嗎?就家門口旁邊的咖啡廳。”
聽不出歐陽致遠的喜怒哀樂,易夢只好應聲:“好的。馬上就來!”
易夢站在咖啡廳外,感覺怪怪的。推開門,卻聽見砰地一聲,接着便是禮花帶散落一地。易夢愣在原地,心裡早已經是一片空白。卻又聽見前方的吧檯傳來優美的音樂。
歐陽致遠站在離易夢不遠的鋼琴邊,輕輕坐下,雙手在琴鍵上劃出優美的弧線,周圍都靜謐了,只有那沁人心脾的音樂。
一曲罷,易夢卻像被釘住了一樣,歐陽致遠已經來到易夢身邊,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束白色玫瑰,單膝跪地:“我知道這樣很俗氣。不過,請你和我交往吧!我現在已經有一份好的工作,來我的身邊,我會好好愛護你,好好疼惜你。”
易夢欲說無聲,卻聽見周圍都是起鬨聲音。易夢這才發現咖啡廳裡有很多人,都是一些易夢和歐陽致遠的同學。
“答應,答應,答應……”
易夢嘴角上揚,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下來。很想說“我願意”的易夢,此時卻覺得頭暈腦脹,接着便暈了過去。
“易夢……”歐陽致遠上前抱住了易夢,這也是易夢最後聽見的兩個字。
歐陽致遠坐在救護車上,看着擔架上的易夢,總感覺她是要離開自己了一樣,緊緊握住易夢的手:“易夢,你一定要堅持住。”
“醫生,她怎麼樣了?”歐陽致遠焦急地問。
“這必須等檢查報告出來才知道,請你們在外面耐心等待。”
對於現在的歐陽致遠,哪有什麼耐心可言?歐陽致遠在病房外來回走動着。想着易夢中途醒來說的話竟然是:“不要告訴周阿姨。”歐陽致遠不禁心裡一緊。
病房門開了,醫生眉頭緊皺地走了出來。
歐陽致遠頓時慌張起來:“怎麼樣?醫生。”
“這個姑娘,前段時間來過是吧?”
歐陽致遠點了點頭,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讓她定期來檢查,爲什麼不做呢?目前的初步診斷是血癌。我們馬上要開個會,等會議上再商議下步步驟。”說完,幾位主治醫生匆匆走進會議室。
“血癌!”歐陽致遠對這個病太瞭解了,自己的父親就是這樣離開自己和母親的。
推開病房的門,易夢已經醒了,靜靜站在窗戶邊。
‘她,應該知道了吧!’歐陽致遠上前緊緊抱住易夢:“不要,易夢。我的父親就是這樣離開我的,你不要這麼殘忍。”
易夢的身體一顫:“歐陽。答應我兩件事,好嗎?”
歐陽致遠看了看易夢,隨即點了點頭。
“第一,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周阿姨。我不想讓她擔心。醫生說現在是中期,還有希望治好的。所以……”
“嗯,我明白。第二呢?”
“第二,我們做兄妹吧!”易夢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不適合你!哪怕以後治療好了,我也是不適合你的。”
歐陽致遠卻是一僵,他明白易夢這樣做是不想讓自己爲了她放棄什麼,可是!
“歐陽,你才答應我的。不要反悔哈!哥。”
這一聲哥怎麼會讓歐陽致遠這麼心痛?!
這時,醫生從門外走了進來。兩個人似乎都在等着宣判!
“易夢,是吧?只要你配合治療,我想還是有機會的。千萬不要氣餒。”
“我可以繼續上學嗎?”這時易夢還在關心這個。
“最好還是留在醫院繼續治療。這樣方便我們觀察。如果你非要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必須每週來做檢查!但是如果開始有疼痛加劇,流血不止的現象,就必須馬上來醫院。我可以先開一些藥給你。你必須定時來治療。”
“呼!那就好。那我現在可以回家嗎?”
醫生奇怪地點了點頭。只有歐陽致遠明白現在的易夢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