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突然出現的夏零城愣了愣,記憶中我們甚少有這樣並肩站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的時光他都是討厭我、恨我、想要狠狠報復我的,所以我們之間總是相對而站,會讓人產生一種水火不容的感覺,這樣站在在一起,某種意義上來說,好像還是第一次。
“方朝陽。”我垂眸,淡淡的開口說道:“你走吧。”
方朝陽沉着臉不甘心的說道:“你會後悔的。”他說着,放開了手,也順勢甩開了夏零城。
夏零城冷着臉沒再說些什麼,眼神卻還是有些冰冷。
方朝陽一走我才稍微放鬆了一些,應付這些我只覺得自己疲憊不堪,忍不住暗了暗太陽穴。
夏零城沒有走,他冷漠的視線轉到我的身上,而後抿了抿脣。
“有什麼話直說吧。”我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放鬆了身子,夏零城就站在我面前的不遠處。
他沉默很久纔開口說道:“謝謝你同意讓我媽媽參加今天的訂婚。”
竟是在向我道謝?
我怔了怔,反應了幾秒才說道:“爸爸雖然娶了三個老婆,但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了,雖然已經離婚了,或許該說謝謝的是我,你媽媽願意來以這個身份參加也爲我免去了尷尬。”
我忍不住擡眸看向夏零城,經過了這些年的磨練,他好像也變得成熟多了,以前的他總是嘴角掛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身上似有似無流露出來的邪氣會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可現在的夏零城變得冷漠沉穩了許多,我不知道這幾年他到底經歷了些什麼,可作爲夏氏的繼承人,他所要承擔的自然也是旁人所無法理解到的艱辛。
我和夏零城之間的相處模式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尤其是在知道當年夏晚和沈碧茹的事根本就是個天大的誤會之後,想想她們還因此彼此痛恨了許多年,沈碧茹直到去世都不知道當年顧辭的事夏晚根本就沒有參與,當然關於這件事還是喬南木告知我的。
這麼想着,我看夏零城看的愣了,許是他被我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耐,眼底閃過一抹狼狽,不悅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就是覺得你和顧沉不愧是親兄弟,你們兩個越來越像了。”想也不想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顧沉和夏零城越來越像,從容貌到氣質,就連那眉眼間的冷漠都如出一轍。
夏零城沒有說話,深邃的眸定定的落在我身上,半響才道:“你對他很是在乎。”
我笑了笑,很隨意的說道:“當然,我們是一家人啊。”
夏零城身子一僵。
我低頭玩着手指,接着說道:“當然我們也是,雖然以前並沒有在一起像家人那般相處過,不過我想或許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我咬了咬脣,終究還是說道:“你不只是夏零城,還是顧眠,我們都姓顧。”
所以,我們理所應當是一家人。
如果顧淮民能和夏晚破鏡重圓,即便他們沒有感情,我想這也應該算是個不錯的結果吧。
那樣的話不管我是和夏零城,還是和顧沉之間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我們都會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