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祁母笑了笑,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反倒是坐在寧靜另一旁的王姍皺了皺眉頭,心裡忍不住想到,這個名字她好像聽過,可這一時半會她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顧傾?我們是不是見過?”王姍一向是個憋不住話的人,便隨口問了出來。
我一愣,看向王姍,見她坐在寧靜身旁,便也不難猜出她的身份。
“媽,人家是顧氏集團的大小姐,你怎麼可能見過?”沒等我開口,黎揚突然搶過話茬來,語氣溫和卻也冷淡,帶着絲絲的疏離,並沒有看我一眼。
王姍臉面上瞬間有些掛不住了,但又不敢在這樣的場合說黎揚的不是,本來因爲寧靜的事黎揚就對她已經有些不滿了,若不是因爲她是黎揚的媽媽,黎揚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所以王姍根本就不敢反駁黎揚,只好說道:“也是,不過既然是顧氏的大小姐,或許是在電視新聞或者報紙上看見過吧。”
黎揚聞言又低下頭專心的剝着瓜子,他把剝好的瓜子放在小盤子裡拿給寧靜。
這個小插曲沒人會在意,婚禮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祁暮初嫁給黎軒之後他們一家人就全部要搬去b市,也就是說祁暮初將要離開這座城市奔向另外一座城市,這兩年我已經習慣有祁暮初在身邊,想到她要離開,我心中失落要多過傷心。我不想讓祁暮初離開,但我也知道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祁暮初也有她的路要走。
只不過儀式快要結束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悄悄紅了眼眶,我看着祁暮初在黎軒懷中幸福的微笑,這是這兩年她從不曾有過的笑容,那麼明媚,我知道她很開心,所以我會爲她祝福。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手帕,在淚水即將掉落的那一刻,有些模糊的視線中出現的白色手帕讓我有些怔愣,半響後才擡頭去看,黎揚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正看着我,眼中是我熟悉的溫柔,好像這麼多年從不曾改變過分毫一般。
“這個場合不適合哭。”見我看他,黎揚笑了笑,將手帕更推向我一點,繼續說道:“別哭了。”
這些年他總是習慣在口袋裡裝着白色的手帕,他總是會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他還會遇到顧傾,還會親手把這條手帕給她,這就是這兩年來支撐他的最強大的力量。
你看,成真了。
即便有一次被同事看到嘲笑,說他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孃的隨身帶着手帕,他只一笑置之,轉而小心翼翼的把手帕疊好放入懷中,他一直這麼堅信着的。
我垂眸看着安靜躺在我面前的白色手帕,上面的一角繡着一個心,上面還繡着顧傾和黎揚這兩個名字,歪歪斜斜的很不好看。
我記得這是我親手繡上去的,那個時候還被許落開嘲笑了一番,羞的我直接扔進了垃圾箱,不過轉天黎揚不知道從哪裡得到,還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原來他還留着。
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我有些慌亂的拿起手帕來胡亂擦拭着,只覺得被上面繡的東西擱的心底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