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木,我想見你。”我緊握着電話,突然有些任性的說了這麼一句。
電話那端的喬南木愣了愣,眸色一深說道:“你在那裡等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拿着手機保持這個動作在原地站了很久,反應過來後發瘋一般的往外面跑,天氣那麼冷,我卻忘了穿大衣,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下意識的蹲下身子環抱住自己取暖。
“顧傾。”喬南木的身影在眼前漸漸放大,他有些風塵僕僕的趕來,見我蹲在那裡臉色一變,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脫下了自己的大衣。
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連半分的猶豫都沒有。
“喬南木,你是不是傻,這麼冷的天你竟然真的來了,喬芸歌還在醫院……”說着說着,我眼眶一溼,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只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開始無限放大。
從來沒有哪個人只因爲我的一句話匆匆而來,不是跋山涉水,沒有山窮水盡,卻毫不猶豫向我靠近,甚至連關懷都那般的雲淡風輕。
喬南木看着我,將圍巾一圈圈的繞好,突然叫道:“阿傾。”他的聲音有些冷,有些淡。
這是我的小名。顧流溢叫過,他叫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加重這兩個字,眼神卻是柔軟的;蘇顏叫過,她叫的時候習慣總是軟軟的語氣,帶着親暱;許落開叫過,她叫的時候總是一臉的開懷,所以會叫的很用力;阮玖之叫過,平平淡淡的語氣,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祁暮初叫過,她叫的時候很輕,恍若喃喃自語一般;黎揚叫過,他叫的時候我只覺得全世界都溫暖了起來。
這是喬南木第一次這樣叫我,這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喬南木,你……”
“以後,叫我南木吧。”喬南木的脣漸漸有些白,在刺骨的寒風中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衣,即便如此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然的。
我看着他,咬牙就要把外套還給他,卻被他先一步制止,他的大衣穿在我的身上顯得有些滑稽,他卻不緊不慢的爲我重新系好釦子。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喬南木突然低聲說道:“不知道司馬相如在給卓文君彈奏這曲鳳求凰的時候,會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能得到卓文君的真心相待,又或許他只是想以此來向卓文君表明他的心,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喬南木說到這裡突然笑了一下。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終於有勇氣看向喬南木,看着他瞳孔深處倒影出來的色彩,突然有了巨大的勇氣,不停的繁衍,在心底生根發芽。
“南木。”我看着喬南木,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已經做好要嫁給你的準備了。”
其實在那一刻我想的是,如果對方是喬南木,那麼我願意。
願意再勇敢一次,就像年少時披荊斬棘的自己。
即便知道前途不會暢通無阻,卻願意爲了一個人,堅持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