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溢臨近夜幕纔回家,足足讓我們等了五個小時,我有些不爽的首先責問道:“哥,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我明明電話裡跟你說要你早些回來的。”
顧流溢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說道:“公司有事,這已經是很早的了。”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又問道:“到底什麼事這麼着急?電話裡說不是一樣嗎?”
“那怎麼一樣。”我拉了拉喬芸歌的衣袖,示意她親口跟顧流溢說。
喬芸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喬南木一眼,最後才把視線落在顧流溢身上,緩緩開口說道:“流溢,我懷孕了。”她說完,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衣角。
顧流溢愣住,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擡眸深深的開着喬芸歌,並沒想象中的驚喜,而是很冷靜的說:“芸歌,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竟是一點都不相信。喬芸歌的心瞬間跌落谷底,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看着顧流溢反問道:“你覺得我像是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人嗎?”
顧流溢沉默,深深的看着喬芸歌,眼裡有着太多複雜的情緒,最終輕飄飄的問道:“幾個月了?”
“一個月。”喬芸歌有些自嘲的說:“就是那一晚。”
顧流溢思索片刻,毫不猶豫的說:“那就打掉。”他的語氣有些冷,說的不容置疑。
打掉?我愣了,不可思議的看向顧流溢,那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以用這種冷漠的表情說打掉呢?那是一個生命,是他和喬芸歌孕育出來的生命啊!
喬南木臉色一沉,抿緊了脣。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喬芸歌笑了兩聲,笑容中是說不盡的淒涼。
“哥,你瘋了?”我忍不住走到顧流溢面前拉着他,眼中盡是責怪。
每一個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存在,即便是作爲父親,顧流溢也沒有抹掉這個孩子存在的資格。
顧流溢沒說話,他沉默很久,下決心般對喬芸歌說道:“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你聽我的話打掉他,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以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喬芸歌止不住的大笑起來,笑着笑着,淚水就那般流了下來。她看着顧流溢,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敢想象我們還能有以後,顧流溢,本來我是不想說的,那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不想讓阿傾還有我弟弟甚至我的家人擔心,可是你現在竟然這麼狠心連眼都不眨一下叫我打掉孩子,那我還怕什麼呢?”
顧流溢看着眼前激動的喬芸歌,臉色變了又變。
“需要我提醒你嗎,你已經結婚了,已經有了妻子,而你的妻子現在也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在做什麼?夜不歸宿?還是和別的女人一起?”
喬芸歌的淚水突然絕提。
“那一晚你口中叫着的那個名字,需要我幫你說出來嗎?”
如果不是那一晚,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騙自己,其實顧流溢還是喜歡她的,不然爲什麼會選擇跟她結婚呢?
可就是那一晚,顛覆了她全部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