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趕到接顧沉的時候正看到了那一雙相擁的身影,他馬上拿着傘下車撐起快步走到顧沉身邊,急切又擔憂的說道:“少爺,先回去吧。”他又不敢去硬拉顧沉,只能將傘都推到顧沉那邊去。
顧沉這才動了動,臉上全是水漬,他先看了一眼阿淵,然後又低頭去看懷中的人。
“少爺?”阿淵不由得又小心的叫了一聲。
顧沉沒說話,徑直抱起懷中的人,衝着停在那裡的車大步走去。
阿淵連忙跟上,直到顧沉安置好懷中的人後才恭敬的遞上一方手帕說道:“少爺你先擦擦吧。”他知道顧沉素來有潔癖,這些水漬肆意流淌在他身上,他自然是極不舒服的。
顧沉上車後接過手帕卻並沒有擦自己的臉,反而側身去擦身旁人的臉,動作很是輕柔。阿淵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在觸及到顧沉專注的神色時便硬嚥下了原本要說出口的話。
“給我查一個人。”顧沉的聲音這才低低的響起,帶着莫名的寒意。
阿淵發動引擎,從後視鏡裡面看了顧沉一眼,然後聽到顧沉冷冷的啓脣說道:“夏氏集團的夏晚,我要這個人全部的資料。”
阿淵身子一僵,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怪異。
他跟在顧沉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夏晚是誰,畢竟當初顧淮民和夏晚的婚事也曾轟動一時,他自然也清楚的知道顧沉早就知道夏晚就是他的親生母親,這麼多年都避開和夏晚有關的一切,卻不想今天讓他去查。
阿淵雖然疑惑不解卻不多問,對他來說顧沉是他的主子,是他曾發誓會一生效忠的少爺,所以他從來不會質疑顧沉的任何決定,哪怕再奇怪再荒謬。
回到別墅顧沉馬上就讓阿淵找來了家庭醫生,阿淵見顧沉的臉一直陰沉着就沒放鬆過,不由得說道:“少爺還是去換一身衣服吧。”穿着溼透的衣服總是要着涼的。
顧沉不爲所動,甚至連看都懶得看阿淵一眼,問那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答道:“發了點高燒,應該是淋雨的關係,我這就給大小姐吊上吊瓶,等大小姐醒了再吃兩劑藥就行。”
顧沉點了點頭,緊繃的神情稍稍放鬆,這才轉過頭來跟阿淵說:“找人把她的溼衣服換掉。”都吩咐好後纔不緊不慢的去換衣服去了。
等顧沉換好乾淨的衣服後,那醫生已經將吊瓶掉好,阿淵也已經將一切都處理妥當,見顧沉走來說道:“少爺也淋了雨,要不也讓醫生看看?”語氣中帶着詢問,神色更是小心翼翼。
“不用了。”顧沉想也沒想的說道:“看完就滾。”
那醫生怯怯的走了,阿淵卻站在原地沒動。
顧沉走到那邊,蹲下身子摸了摸正臉色蒼白沉睡着的人的額頭,然後皺起了眉頭,不悅的看向阿淵說道:“怎麼這麼燙,那個庸醫說的話到底可不可靠!”
阿淵來沒來得及說話,顧沉又道:“行了行了,你也滾出去吧。”他煩躁的揮了揮手,眼底一片暗沉。
“少爺,太老爺讓您過去一趟。”阿淵公式化的說着。
顧沉身子一僵,雙眸頓時迸發出了厲色,直覺想要拒絕,卻在觸及到那張蒼白的小臉時抿了抿脣,只說道:“知道了。”他細心的掖了掖被角,又道:“等她醒了馬上告訴我。”
阿淵馬上應下,顧沉不放心的看了兩眼,這才起身。
顧老爺子的房間在別墅三層,大概是剛纔的動靜太大驚擾到了他,顧沉有些懊悔,早就到就不把她帶到別墅裡來了。
房間裡,顧老爺子顯然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他坐在靠椅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見顧沉進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顧沉卻是臉色一沉,衣袖下的手漸漸緊握成拳。[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