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李唯這個遊戲狂魔對於‘,’逗號這種類型的符號就十分的敏感,而且加上今天江大師一系列的薰陶,他下意識的就把這個逗號和勾玉畫上了等號。
真的很像。
如果只是單純的一個小圓點逗號,興許李唯還不會產生更多的想法。
但是,江大師那樣故意延長尾線的做法,真的讓他不朝着那方面想都不行。
在另一側再補一個線條,或者是把這個小圓點描胖,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勾玉啊。
本來他是打算隨便畫一畫陰陽師的同人的,單純的想要快樂一波,抒發一下勾玉買不起藍票的苦澀之感。但是經過墨染秋的這麼一說,他再擡頭看了看會場二樓邊上穿着西裝的大人物,又環顧了四周看了圈隱晦的開始打量着他與墨染秋的考生們,李唯決定還是不皮了。
不過,江大師的繪作卻依舊是是給了他很多的靈感。
之前在車上墨染秋給他做的思想工作做的十分的成功,他也想開發開發自己其他繪畫類別的技能點。
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學的多而雜最後再九九歸一的時候,興許就是他李唯揚名世界的時候了。
雖然他沒有足夠的抽象派思想,沒有那麼多思考人生的時候,但是他動漫的靈感、打遊戲的靈感多啊!
如果要說他打遊戲時迸發出來的靈感以及觀看動漫時下意識的yy,那簡直就是思如泉涌,給他一隻筆,坐在桌子前三十個小時可以寫出六十萬字的那種!
參考着江大師這位狠人,李唯學的倒是有模有樣的。
他準備把這種陰陽師的非洲難民想拿勾玉換藍票都換不起的心理通過這幅畫描繪出來。
並不需要很難,只需要有一個看起來十分高大上的理由進行包裝,之後再開始進行玩兒梗的創作即可。
就比如說這幅畫的主體‘逗號’或者說是勾玉,他可以採用紅白的配色來構成陰陽魚的這麼一個設定,不單暗示了陰陽師,說道大義的份上還可以扯到‘是故易有太極,是生兩儀’。
無論是道家經典還是後續的日本從春秋時期從中國引進的勾玉配飾,都可以充當這幅畫的起源。
而且勾玉也好、陰陽魚也罷,形狀都是一個逗號。
整體的背景以暗色調爲主,在兩個懸空的勾玉附近營造出一種發光的感覺,留白還是色差具體的表達方式李唯還沒有具體的計劃,準備到時候看成圖見機行事。
周圍用來點綴背景的不僅僅是亮色的銘文,他準備不用黑色進行大面積的鋪色,他準備用不同顏色的暗色線條營造出一種混沌的感覺。
這裡不僅僅可以用來形容作爲非洲難民既沒有辦法像酋長那樣通過不停的氪金來試圖改名,還沒有辦法像歐皇那樣白嫖十連出三個ssr,非洲難民在陰陽師大陸混的那叫一個昏暗無光,靠着低保還只能領一隻小鹿男,分解心疼留着難受。
除去這種想法之外,李唯還有着爲了完善整幅畫立意的這一想法。
既然已經準備運用道家的部分學說來‘充當’這幅畫的繪畫靈感,那麼肯定不是淺顯的畫一個陰陽魚,畫個疑似太極的符號上去,就大言不慚的宣稱這就是他了解過道家文學後所激發的靈感。
還真巧,李唯還真的有那麼一丟丟了解,雖然難登大雅之堂但是簡單的用來充當靈感,稍微的裝一裝卻也是夠用了的。
不同的線條,參照着油畫的繪畫方式進行較爲複雜的排線,構造出旋渦等流暢但複雜的圖案。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一指混沌初開,二指陰陽,三指陰陽合和。
這是從‘哲學’上對於這句話的解釋,而結合着現如今的科學而言就是‘生萬物從少到多,從簡單到複雜的一個過程’。
所以,在後續的繪畫過程中,多一些這樣的隱喻,不需要他做出過多的描摹與強調,這些專門靠着評畫、鑑賞等職業吃飯的‘學家’自然就會替他解釋這些問題了。
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
話雖如此,但是作爲一個負責人的畫家,李唯還是決定給足暗示,儘可能的幫助他們去猜一猜,讓這些人少走一些彎路,並快速意識到他的學識淵博。
‘唉,我還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感慨着自己的不容易,李唯收到了一份來自久違的系統的技能升級提醒框。
【不要臉lv4(1/1000)】
【系統的貼心提示:恭喜道友,你已經達到了人賤合一的境界了。】
似乎是在不滿於它最近的戲份變少,系統的彈窗也開始變得陰陽怪氣起來了。
基本的想法有了,李唯的繪畫速度還是一流的,前段時間趕稿子的時候,意外的解鎖了‘繪畫速度’這一技能,雖然沒有刻意提升過,但是也已經順理成章的解鎖到了lv2的級別,從草稿到第二次的線稿,李唯僅僅只花費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之後,對於自己的實力已經開始有些自負的李唯,直接拿出馬克筆,畫好一張色號板後,提筆就上。
在繪畫的過程中,李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人有意無意的都會從他和墨染秋的身旁經過。
大體的過程如下:
從前方經過,忽然間看見兩人放在一旁的黑色邀請函頓時駐足有些好奇的開始打量着兩人,緊接着看到了李唯左手邊的紅色錄取通知書,眼神中迸發出了‘納尼(òωó?)!’這樣的神色,緊接着緩慢且不失優雅的提腳開始移動,在兩分鐘內這個人必定會從後方經過他與墨染秋所坐的地方,駐足時間均在無到十分鐘不等。
在‘超越小貓咪’整體素質增加的增幅稱號與魅力值+15‘you jump i jump’的稱號間來回切換着,李唯基本上能夠聽腳步聲分辨出站在他身後觀摩的究竟是哪幾個人。
至於,爲什麼要不停的切換回增加魅力值的稱號···
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這羣人來者不善。
有着明確的目標,從不遠處開始巡視後,徑直朝着他走過來,期間沒被任何花花草草吸引,路線筆值且堅定。
但李唯和墨染秋選擇的座位十分的不錯,光亮正好,而且坐在二樓邊緣的大佬輕輕一探頭就可以看到。
所以一羣來着不善的人,在擡頭看了一眼情況後,不滿的撇了撇嘴後便沒有了下文。
看了眼墨染秋,又特意側過身子看了看她的繪作,深吸了一口氣,明顯是心有怒意但卻只能無能狂怒,卑微至極。
緊接着他們開始進行目標轉移,鎖定了坐在旁邊的李唯。
李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羣人明晃晃的打量以及從上到下審閱一般的眼神。
從輕蔑,到凝重,到皺眉,到最後的有些無可奈何。
有些抱有最後一絲慶幸的,絲毫不掩飾的特意繞道他後面,看了幾眼他正在上色的畫後,也難免露出了鯉魚王的同款表情——放棄思考,放棄希望。
這些人不是很多,但絡繹不絕,行爲舉止活像是一個加工廠商流水線下來的產品一樣,機會沒有任何差別,連最後憤然離去落魄的背影都意外的有些相似。
而銘記着墨染秋的‘名言警句’的李唯,當然是要在這時候全力以赴發揮出他200%的實力對地方進行全方位的無情碾壓,無論是身上的氣質,還是本人的顏值,又或者是手中正在畫的畫。
本來吧,好好地慢慢上色也沒什麼,還能穩一手。
但是李唯偏不。
這樣不夠帥。
要的就是疾如風,一往無前!
所以爲了保證自己繪畫速度與精準度並存,他在小貓咪與魅力值的稱號中來回切換着。
這纔是他切換稱號的主要原因,而另一個原因,那當然是他聽到了不遠處有拍張的聲響啦!
“你們看見招生榜單上已經有人名了嗎?”這是一位聲音很是纖細的小姐姐的聲音。
討論的話題也恰巧是李唯關注的,於是帶着貓咪稱號瘋狂的運用着自己聽覺強化的buff開始光明正大的偷聽起來。
“看見了!聽說是一個叫李唯的人!”
“哎哎哎,聽說那個人現在也在招生去畫畫呢!!”
“啥?他不是已經被錄取了嗎,爲什麼還要跟我們一起測試啊?”
“誰知道呢!”
說着,一羣人嘁嘁喳喳的就開始往他這邊走過來,而後在觀摩了他一圈畫作之後,忽然間開始關注起了坐在他旁邊的墨染秋。
“哇,這不是墨染秋大神嗎!!!”
“握草,是真人!!”
這幾個人瞬間化身小迷妹開始瘋狂拍照。
雖然拍的不是他,但是他畢竟是坐在墨染秋旁邊的,兩人離得很近,無論從什麼角度去拍,都不可能把他漏出去。
所以,爲了當一朵好看的陪襯,李唯不惜一心三用,一邊偷聽、一邊稱號無縫切換、一邊畫着他手中興趣使然的繪畫。
忙得很!
不過有一說一,墨染秋真的無愧於是美術界的帶明星,在發現他們這部分有着少許騷動後,二樓喝茶聊天的大佬們也注意到了墨染秋也在一樓畫畫,紛紛都跑下來圍觀這稀有物種。
甚至有一些懂些藝術的,還站在不遠處看着墨染秋的繪作沉思起來。
而他李唯,自然也是飽受關注的。
這件事情,是要從某位大佬看着墨染秋畫畫身影的時候有些走神,後續回神的時候正好掃了他一眼,恰巧注意到了他旁邊紅色的錄取通知書,這才叫了下旁邊的同事開始討論起了他。
最終幾經波折,李唯終於也算是被大佬們列入了觀察範圍內。
因爲他用的是馬克筆進行繪畫,所以在成圖出來之前,得到的關注也是比較偏小的,只不過偶爾會有幾人對於他的上色、手法以及效率表示一下驚歎。
感慨着‘不愧是被江大師看上的人,真的有幾把刷子!’。
於是乎,在墨染秋大佬的光環下,以及不小心被拍到照片裡,後續被顏值粉絲偶然發現了他似乎還挺帥的,李唯也算是在美術這個小圈子裡,小小的火了一下。
果然,人長的帥,到哪裡都是會少許佔一下便宜的。
如果他長得醜,就這樣被拍進了照片裡,李唯可以拿自己的頭皮去保證,肯定會有人對於他坐在墨染秋旁邊這件事情表示強烈的不滿。
等等···
他此時忽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很是重要的問題。
‘如果,我長的不帥,墨染秋還會喜歡我嗎?’
雖然他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自出現開始,就在他的腦子裡深深地紮根,根本揮之不去。
‘等有空找她好好問問這個問題!!’
潛移默化間,李唯也學會了女性十大必殺問題中的其中一項。
‘如果讓你重新來過你會不會愛我~’
就這樣,在一心多用且忙碌的一個半小時之後,李唯與墨染秋近乎同時完成了他們的繪作。
有一說一,都算得上是質量相當高的作品了。
李唯的屬於完成度超高的精緻版本。
而墨染秋的則是充分地發揮了她‘油畫牛逼’的這一屬性,畫的是真的油畫。
這幅畫的空間感很強。
整幅畫的構圖是以那個不明覺厲的逗號爲中心,幾個圖形爲主,以紅黑灰等顏色分明的線條在通體爲灰白色的背景下完成繪製的。
在被一個透明的立方體框住的逗號,成爲了整幅圖片的中心,而這個有一些歪斜的立方體,則是成爲了整幅圖失重感的重心。
難以置信,一幅靜止的圖片,李唯竟然能從中看出流動、傾斜、掉落、失重漂浮的感覺。
這就是我與真正大佬的差距嗎?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傑作,完成度挺高的,而且也挺好看的,繪畫質量也挺高的,可是···爲啥這一對比下來,就如此的沒有逼格呢?
有那麼一瞬間,李唯有點理解家中每天跟他鬥嘴,最後都張着嘴呆呆地出神的藍胖了。
他心裡苦啊,他好難啊。
敵我實力差距如此巨大,他該怎麼辦啊?
搖了搖頭,帶着有些不滿意的表情,將這幅畫交給了前臺負責收集繪作的人,身上帶着灰色的描邊以及黑色的橫線條,李唯嘆着氣,遠離了這片區域。
果然,他這個掛開的就離譜。
他果然不是主角的命,給掛了都不中用,他沒救了,他想當條鹹魚,他好累,想要姐姐抱着睡,墨染秋也成···
“唉···”又嘆了口氣,在會場工作人員不明覺厲的目送中,與墨染秋離開了會場。
‘這···是對這幅畫不滿意嗎?’負責收集作品並放在參賽區進行展出的小姐姐,手裡拿着在在她看來十分精緻的一幅畫,有些不知所措。
爲什麼他的表情好像畫了一坨屎一樣?
拿出去展出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
莫非對於這種程度的作品依舊不滿意?
這種精益求精的精神就是他能夠成爲大佬,能被江大師收爲徒弟的原因嗎?
可以說,小姐姐在自己精湛的腦補中成功的想歪了,最後在寫志願者報告的時候,添油加醋的誇讚了李唯的精神,並且勵志要努力,學着李唯的精神,早日成爲跟他一樣的大佬。
而能夠有機會來這種級別畫展中當志願者的人,身份多多少少也不會很磕磣,所以‘江大師在畫展中第一個收的學生李唯是一個對於自己有着嚴格要求與規劃的人’這樣一句不實謠言便這樣在一羣玩兒美術的人的小圈子內傳來了。
真是一個李唯聽到後嘴後能笑歪了的誤會。
離開了會場的李唯與墨染秋坐着車來到了一家法式餐廳。
從進入餐廳前,單看着這外表,李唯就被店鋪的外觀震驚的一愣一愣的。
這是一個從店鋪外就可以看出來的奢靡場所。
首先入眼的是頗有講究的花園,植被交錯有序、雜而不亂,各色的花卉竟然組成了畫一般的景緻,這要說是自然生長的,李唯今天就把這家店給吃了。
店面的門頭不是很大,但是勝在精緻,被房頂白色的小碎花層層包裹住的牌匾很是精緻,有一種雅緻的感覺。
墨染秋會喜歡這家店鋪似乎並不是很稀奇。
這個想法興許也可以換成,這樣的一間店鋪,不討墨染秋的喜歡似乎纔是稀奇的。
內部的陳設也是十分的講究,活像是走進了古典歐洲中世紀一樣,不似現在的普通西餐廳一般,全都是現代的精簡與華麗,倒是頗有一種古典的低調與奢華,暗色調的地方通通採用的照明技術不是普通的等,而是蠟燭。
雖然不是晚上,但到時有些新鮮感,反倒是會不由得萌生出一種‘下次一定要晚上來吃飯,看看這家店鋪裡的樣子’,這樣的想法。
就在李唯感慨着這家店鋪居心叵測的時候,墨染秋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穿着正裝不來吃一頓法餐可惜了。”墨染秋回過頭對着李唯解釋道她今天想來這家餐廳的原因。
“嗯,也是。下次你再我讓穿這件西服,我可能也不敢穿了。”
“爲啥啊?”閒聊間,兩人被帶路的服務生引到了專門的包間內,在到了座位上,喝着餐前的檸檬水,墨染秋對着李唯繼續問道。
“我得回去把這套衣服當成寶貝供起來。”
李唯的本意是想形容一下這件衣服的貴重程度,但是墨染秋顯然是會意錯了。
“親愛的!!!我好感動啊!!”從包中拿出一個小手帕有模有樣的擦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小眼淚。
?
李唯有些不解其意。
“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珍視我送給你的禮物,嗚嗚嗚嗚,果然親愛的對我最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入戲,還是真的是說道感情深處,她的眼角處竟然真的泛起了淚花。
(ΩДΩ)
李唯承認自己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啥?
女人都是水做的?
但這貨也太水了點吧···?
抽了抽嘴角,前餐也已經準備就緒。
法料中有時候比日料對於‘食材本身的風味’還要執着。
主菜的製作方式雖然多半偏複雜,燉煮煎炸一套下來,可能肉要飽受煎熬幾個小時,但前菜與配菜等等多半都是簡單粗暴的料理方式。
西餐普遍的菜類偏少,主要以各類的海鮮以及肉類爲主,哪怕是前菜也是一樣的,通體是綠色的,實際上只是虛假的歐芹混合着醬汁包裹着的魚肉。
開胃是真的開胃,但總有一種減肥中吃着被蔬菜包裹着的炸雞塊的感覺,瘋狂的進行自我欺騙。
這家餐廳人不是很多,因爲大部分的人會選擇晚上來吃法料等西餐,更具有儀式感,而且西餐餐廳在晚間的菜譜也會更多。
西式料理與東方的國宴水煮白菜差不多,雖然等級有很大的不同,但都是在準備時需要的過程和時間會比較多。
燉煮、調味、醃製、高湯,等等。
實際做飯三十分鐘,準備工程十個小時都是常見的現象,並不奇怪。
所以,中午的這頓法料一整頓下來,確實是沒有什麼費時費力的硬菜,都是一些看起來很花哨,實際上卻只是經過了幾步烹飪,或者是烤製品,早上烘烤,中午就可以吃的那種,比如說鴨肉,又比如說讓李唯敬謝不敏的蝸牛。
好吃是好吃,但是生理意義上的抗拒,讓李唯是真的沒有辦法繼續享受這種料理。
不過,在不挑食的方面上,明顯是墨染秋比較好一些了。
十分開心的收走了李唯吃了一口就再也沒吃的蝸牛,順便從李唯盤子裡又順走了一點她喜歡的牛肉,可以說這頓飯吃到最後最開心的人就是她了。
飯後,這個人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給司機大叔打包了一份特意要求廚房後廚單獨做的龍蝦蓋飯後,讓司機把兩人送到家附近的購物廣場,並囑咐他把行李寄放到小區保安那裡後,就讓司機回家休息吃飯去了。
“親愛的,陪我去買點東西順便看個電影好不好呀?”
離家不遠了,也不是很累,李唯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墨染秋的邀約。
“不過穿着正裝逛街亂走會不會有些累啊?”墨染秋轉身看了看自己腳下有些高的鞋跟,又摸了摸因爲吃的有些多而感到有點緊的腰封,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親愛的,要不咱倆去優衣庫庫換一套衣服再去逛街吧。”
“贊同。”同樣看了看自己的皮鞋,又思考了一下這一身的價格,感覺耨髒了真的是頭都打大了,李唯同意了墨染秋的共同消費邀請。
無可奈何的跟墨染秋買了一身簡約的居家情侶裝,換了一條簡單的黑色牛仔,又買了一件純黑色的衣服套在了身上,把站在試衣間門口瘋狂眼神暗示他的墨染秋脫去結賬後,終於是離開了危險之地。
但,李唯萬萬沒有想到,他這悲慘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李唯似乎忘記了自己曾經被墨染秋看電影所只配的恐懼。
興致缺缺的從影院中出來,看着墨染秋一點都沒有猶豫的再次走向自助取票臺取出兩張票後,他開始有些不淡定了。
蒙塵在心中的恐怖記憶逐漸浮上心頭,他承認,他慌了,他害怕了,他想跑了。
但是,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在墨染秋“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人流混雜的地方一個人看電影嗎?”的言語和眼泛淚花表情雙重攻擊下,李唯只能認命了。
一切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跟墨染秋出來看一次電影了。
好在十一假期有着新的電影檔期,他還不算是太煎熬。
黃金時段的電影,高質量的偏多,除了有幾部辣眼睛的霸道總裁電影,和一些純粹就是小鮮肉在那尬演技的電影外,一切都還好,在他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而且還不乏一些他也很喜歡,看的津津有味的電影。
整體的觀影體驗還是很不錯的···吧。
如果無視他痠痛的脖子,以及有些疼痛的腰和尾椎的話,確實是這樣沒錯的。
“我說你是鬼嗎?”
“我是你家的小可愛鴨!”
······
墨染秋的心情顯然是很愉悅的,跟李唯的崩潰完全不一樣。
“你是想讓我死在影院嗎?有你這麼看電影的嗎?這電影院也是你家的唄,真就看回本唄??”李唯提出了素質三連問。
走在路上,冷風吹着他,也沒能吹散他這一下午的抑鬱。
“哦你說這個啊,這是在學習!”墨染秋拿出她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翻開其中的某一頁交給了李唯。
筆記本上記錄着今天他們一起看過的所有電影,在旁邊還附帶着一些劇情設定大綱、影視表現手法,劇本平分。
“我說!你這都打零分了啊!你這寫着‘看着名字都知道這是一部爛片’,既然看名字就知道是爛片,那你爲啥還要去看啊!!!”
“我想知道它究竟有多爛。”
墨染秋的回答堪稱是無懈可擊,李唯被噎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無能的嘆了口氣,把筆記本還給墨染秋,把衛衣後面的帽子往前一帶,擺出一副誰都不愛的造型,表示他有些自閉。
“其實偶爾看一看爛片還是有必要的。”
“有什麼必要你倒是給我說說啊!!!”如果這一切都歸功於墨染秋的奇葩個人愛好他就忍了,畢竟她開心其實也無所謂了,李唯現在也想的挺開的了,但是這都能扯出正八經的理由?
他不信!
他不服!
“是這樣的,爛片有爛片的原因,要麼是劇本離譜,要麼就是演員離譜。就像是我們今天看的電影,我覺得爛的有四場,而其中至少有兩場是因爲演員的問題才導致的電影崩壞,如果單純的討論劇情的話還是很不錯的。如果只是因爲演員問題就錯過一個很不錯的劇本,這絕對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啊!”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啊!你自己去品啊!”
墨染秋本來就是隨意的一轉頭,想要看看李唯而已,結果這一轉頭竟然看到了李唯那一臉‘不敢恭維’以及‘害怕’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想要跺腳。
品,就硬品。
不過,在仔細回想過今天看的那些個他認爲實在是慘不忍睹的電影時,確實是不難發現,很多電影他之所以覺得離譜,無外乎就是演員驚人的演技和辣眼睛的五毛特效。
大流量明星配超大的五毛特效,這殺傷力真的堪比往眼睛裡撒辣椒粉,是真的辣。
不過排除外界因素,像墨染秋說的那樣,單純的分析劇本的話,確實不難發現,其實還有那麼一點意思,挺優秀的。
“嗯,品到了,你說的有理,所以呢?”
“所以需要學習啊。”
“學習?”
“是啊,能夠被購買IP或者是能夠被投資的劇本都是在資本方看來有一定的商業價值的,所以想成爲真正能夠賺錢的漫畫家,需要做到的並不只是與時俱進就可以了,還需要揣摩着這些大佬的心思,他們喜歡的東西。”
“這大佬可以有很多種,比如如果想要宣揚紅色元素,就可以揣測一下現在的風向標,如果想要搞一些科幻的賽博朋克就得看國內有沒有這個市場,如果沒有那麼爲了盈利可以適當的考慮往海外運營。要思考啊,親愛的,漫畫單純的爲愛發電,又有幾個能靠着這個吃口飯呢?”
雖然墨染秋口中的‘吃口飯’跟他所謂的‘吃口飯’定義不是很相同,但本質上也都是爲了賺錢,除了大小有些差異外,基本沒啥區別。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學問嗎?”
“是啊,只不過每個人分析的渠道不一樣而已,我不是很常跑電影院的,這樣的效率比較低,但是偶爾去一次也算是休假放飛自我了。”
不是,少女,你放飛自我的方式就是這樣的?要不要過於孤單,過於可憐?
李唯抽了抽嘴角,摸了摸她的頭,手法參考着當他覺得藍胖很蠢時有些溺愛的怒搓貓頭。
不過,可憐的墨染秋並不知道這手法的真正用法,沉浸在李唯的揉頭中無法自拔,甚至還有些小興奮。
從保安亭取走被寄存的行李,兩人回答了家裡,在墨染秋放下拖着行李把手的手,準備把他強行拖回屋子的時候,李唯快一步的輸入密碼摔門回家。
回到了家裡的李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以及歸屬感。
“喵?!”
(昨天你去哪了?!)
“別說了藍胖,我昨天差點小命不保。”放下手中裝着西服的袋子,李唯一把抓住在地上的藍胖抱在懷裡,走到沙發上癱了下去。
“喵!”
(我昨天也差點小命不保!要不是今天早上海棠店長來找我上班!我差點就餓死了!)
“嗯?祝叄不在家嗎?”
李唯有些驚訝,昨天祝叄應該是沒有事情的啊,他今天才需要參加什麼商演,不應該把藍胖餓死啊?
“喵!!!!”
(你那個傻哥哥就給自己定外賣,我怎麼暗示他,叫他,撓櫃門他都想不起來給我喂吃的,就會衝着我傻笑!!!!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一想起昨天那活像是扶不起的阿斗一樣的祝叄,藍胖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也辛苦了哈···”
給藍胖來了一個頭部馬殺雞,李唯嘆了口氣,感慨着多舛的命運,倦意瞬間爬滿了全身。
又安撫了一下差點餓死家中的藍胖,李唯走進了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後,癱倒在他久違的小牀上,終於是安詳的睡去了。
10月2日,假期的倒數第二天,墨染秋並沒有出現,李唯愉快的享受了一天自主支配的時間。
起牀的時間是在頹廢的十一點半,起牀後享受着閒適的發呆時間,緩慢且愉悅,感受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但卻沒有任何deadline,絲毫沒有緊迫感,真爽!
做了頓早午飯,在餐桌上吃完後,跑到沙發上刷視頻,不急不慢的打開漫畫家後臺,按照墨染秋昨天晚上給他發的教程,找到‘漫畫家諮詢’開始查看起了消息。
果不其然,有着‘編輯已經關注了你’以及後續各種編輯聯繫方式的訊息。
某種意義上,也真的是苦了編輯了。
誰又知道兢兢業業日更漫畫、拒絕簽約的畫手,竟然是一個根本不看後臺諮詢的愣頭青呢?
添加了上面給出的簽約編輯以及責任編輯的企鵝號,等待着10月8日法定國慶假期結束後的上班。
唯一的正事,被李唯忙完了。
至於寫作業?
寫作業時不可能寫作業的,至少今天是絕對不會寫的,真正的強者,都是在最後一天晚上點着小檯燈含着淚寫的作業。
雖然他不會含着淚,但他依舊要做強者,在明天晚上寫作業。
10月4號開學,現在,早得很~
等他想起來已經快兩天沒回來的祝叄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的時候了。
似乎祝叄的行李還在他家,但是···這個人據藍胖說是在1號白天就出了門,至今未歸可是有點東西的。
被經紀人抓走了?
這麼想的時候,心中還有些小幸災樂禍。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抱着逃跑的心態賴在他家,還在他畫漫畫做衣服的時候陰陽怪氣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雖然這麼想着,但心中難免還是有一些小擔心的,萬一···呢?
於是,他拿起手機,給祝叄打了個電話。
“喂?”
接電話的,並不是祝叄,是一個李唯陌生的聲音。
“喂,你好,我找祝叄。”
拼命忍住想要大喊,‘你是誰!爲什麼你拿着祝叄的電話!!’的衝動,李唯深吸了一口氣,還算理智的說出了一段話。
“祝叄?你找他?你是他什麼人?”
撕票?這是要撕票?因爲祝叄這是回國新換的電話號,沒存親屬正愁着沒法勒索的歹徒等到了第一通電話??
可以說,這一瞬間,李唯的腦子中冒出了無數種可能,而每一種都讓他渾身汗毛直立。
“額···我是他朋友。”
斟酌了一番李唯並沒有說他就是祝叄的表弟。
“哦,他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沒有辦法跟你聯繫了,不要再給他打電話了,他不會接的。”
????
李唯承認,他有被這句話嚇到。
“不是不是,他家裡人聯繫不到他,挺着急的,但是不知道他的新手機號碼,找到我讓我問問。”
臨時編出來的謊言有些漏洞百出,但是有些慌神的李唯表示,這已經是他的最大極限了。
“哦?家屬找他?那你就如實轉告,這個人短時間內沒法回家了。”
啊啊啊啊!!!
這是在暗示嗎?
這是撕票前的暗示嗎?
‘那你就如實轉告,如果家屬不準備足夠的金額,這個人短時間內就沒法回家了,如果家屬不聽話,這個人也會從人間蒸發了。’
這句話在李唯聽起來,無疑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電話另一頭的人說的較爲含蓄而已。
“我跟你說!!你不要太囂張!!我···我有錢的!你說個數,趕快把祝叄放了!!!”
李唯承認,這是他這輩子除了親墨染秋以外,做過的最勇敢的事情了。
他都緊張的手心冒冷汗了好不好。
但,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那頭聽到了李唯的話也沉默了。
就在李唯覺得他是去思考勒索金額的時候,電話那頭開口了。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是祝叄的經紀人,不是什麼奇怪的勒索綁架犯。他拖稿跑了,約好了的9月末趕出來10月中旬就要發佈的新曲子,現在除了個前奏,雞毛都沒寫出來一根,在10月中新曲子正式發佈前,我是不會讓他從我的眼皮底下溜走的。
整個樂隊十幾號人,都等着他出譜子!!!他竟然敢在我去他住的酒店催稿的時候,提前退房跑路了!!
如果家屬擔心的可以來國際大廈11樓1101辦公室找我,我把他關在那裡肝新曲子了,但無論如何,哪怕你們報警,我都不會放他走的!!他就算是死,也得給我把新曲子寫出來!!!”
隔着電話,都可以聽出電話那頭自稱經紀人的崩潰的聲音。
“啊···哦···這樣啊,那個,那方便明天讓你帶着他過來取一下他的日用品嗎?他不少東西都還在我這裡呢,我是他表弟,剛剛有點害怕沒敢說我實話···”
雖然經紀人把祝叄扣了很可能是真的,但是李唯還是想做一下雙重保險。
他隻身前往有些危險,但是如果讓對方來的話,就算來者不善,他旁邊不是還有個哥斯拉墨染秋麼。
“嗯···可以。”思考了一下,祝叄的經紀人同意了李唯的要求。
“正好他還在喊着,自己熟悉的工具都不在,關在陌生的房間里根本沒有辦法創作,想要罷工。等會麻煩你把地址發過來,明天早上8點我就帶着他去你那裡取東西。”
效率且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決定了行程,並且通知了李唯具體的時間。
看來這個經紀人對與祝叄拖稿這件事情,真的是忍無可忍,就差掐死他自己上了。
“嗯···好的。那就這,您辛苦了,我現在就給您把短信發過去。”
“再見···”
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語,李唯是真的覺得做祝叄這個人的經紀人,真的有一些倒黴鬼的意味。
太慘了,攤上了這有一個不靠譜的人,想必這個經紀人在翻閱微博以及外界對於祝叄清一色好評的新聞時,內心絕對都是崩潰的吧?
外表儀表堂堂的作曲家、演奏家,在面對創作截止日期時最真實的面孔,也不過如此了。
在掛斷電話後,李唯抱着一桶肥宅快樂水和薯片,跟藍胖一起看了午夜重播的海綿寶寶後,就分別去睡覺了。
雖然不知道藍胖究竟是爲什麼喜歡看電視劇的,他這種小貓咪動態視力究竟是怎麼看待‘視頻’這種‘動態漫畫’的,但是每次看電視的時候,他都樂此不疲的跟李唯一起看,還發表着一些頗有哲理的精髓見解,也真的是讓李唯無數次萌生了想把藍胖送進清華的想法。
10月3日,早上7點30分。
李唯早早地起牀,等待着經紀人帶着祝叄過來拿東西。
他提前把屋子裡祝叄掛到他衣櫃裡的衣服都取出來,拿着袋子裝好,方便他快點走。
客廳屬於他的東西,也一個不留的收進了另一個口袋。
不會有什麼比看着祝叄被經紀人拖走更讓此刻的李唯開心的事情了。
而經紀人也真的是迫切的想讓祝叄把曲譜給趕出來,距離八點還有個十幾分鍾吧,他家的門鈴就響了。
是來到了地下室後,按得大門鈴。
兩分鐘後,經紀人拎着哀嚎着的祝叄來到了他家門口。
“經紀人你好,門口的都是祝叄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意見不差,你可以把他帶走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李唯絲毫沒有懈怠對於這個疑似綁匪的經紀人的打量。
不過,一圈下來後,甚至不惜出動特工藍胖,都沒有有從他身上發覺到一些奇怪的東西,甚至動用了特工高超的嗅覺,也沒有嗅到危險物品的味道。
安全,交易繼續進行。
“不!我要檢查一下!萬一少帶了點什麼呢!!!”祝叄還在做着最後的掙扎,還在拖延着時間,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做對自己究竟有什麼好處。
可能這就是拖延症患者矛盾且真實的面孔吧。
不過祝叄註定失望了,哪怕他可以放緩了檢查的速度,哪怕經紀人都已經喝完了一壺茶水了,他還是藉着各種理由待在李唯的家裡就是不走。
終於,經紀人怒了,準備用暴力解決問題。
祝叄抱着李唯的大腿就是不肯走,而經紀人也就差上刀把祝叄的胳膊鋸下來。
於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李唯進行了妥協。
他走。
他也走。
他也去負責關押祝叄的國際大廈。
雖然有一種陷入了套路中的感覺,但李唯在走之前提前給墨染秋髮了一條信息,告知了去處自己他的憂慮,希望她關注一下他的死活。
對於這件事情,墨染秋是異常的上心,她連忙聯繫了朋友查了一下祝叄以及經紀人的底細,在經過照片對比確認是本人後,纔算是放下了心。
僅僅只是二十分鐘,就完成了李唯佈置的任務,而此時祝叄還躺在地上耍賴皮,可謂是絲毫不需要擔心任何的事情。
李唯放心的坐上了通往祝叄牢籠的車裡,伴隨着祝叄歇斯底里的哀嚎,經紀人踩下了油門。
辦公室沒有想象中的簡陋,反倒是比形象中的要舒適太多了。
根本就不像祝叄吼出來的那些形容詞一樣,逼仄、驚悚、狹小、昏暗。
反倒對比起李唯現在住的公寓,還要大上一些。
辦公室分成內外兩部分。
外部是主要負責辦公的,有一張很大的經紀人的辦公桌、茶桌以及會議桌等等區域。
而一扇通往內部的大門,也就是關押祝叄的小黑屋則跟普通的房子沒有任何的差別。
一間很大的起居室,廁所甚至是乾溼分離的淋浴間,還有單獨開闢出來的一間辦公區域擺放着各種樂器,很明顯就是留着給祝叄趕工用的。
這再好不過了,甚至用奢華來形容也根本算不上過分,像某些拖欠稿件的作家也好畫手也好,最好的結局也都是被關進了小酒店,更多的卻是進了小黑屋。
祝叄這個待遇真的是再好不過了,李唯實在是不清楚他還想跑啥?
“李唯,你不懂啊!你不懂啊!!”祝叄回到了書桌前,看着桌子上的紙張,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很是崩潰。
“不是,你又不是寫不出來,爲什麼不寫啊!”
李唯對於祝叄也很是無奈,前幾天明明已經能夠聽到半成品了,怎麼這就又成了只有個開頭了呢?
“總感覺哪裡有問題,就是不滿意,我這幾天頭髮都要薅掉了!!”祝叄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
“你知道嗎?!就很離譜!!這幫人實際演出的效果奇差無比!!氣的我把原譜直接撕了,電腦上的也都刪了,一個都不留!太氣人了!”
聽着祝叄的抱怨,李唯難免的也有些心痛,這實在是太慘了,他能夠理解。
如果有一天讓他撕掉他目前所有的《魔法少女小圓》的存稿的話,他一定會比祝叄現在更崩潰的。
“兄弟,加油!”李唯愛莫能助的拍了拍祝叄的肩膀,他能夠幫他的僅此而已了。
“不,我覺得好兄弟你得幫幫我。”祝叄死死地抓住了李唯的胳膊,說出了他抓他來辦公室的真正目的。
“我想請你,在我的新區發佈會的時候,上臺作爲小提琴主伴奏,不,不是主伴奏,單獨的伴奏。”
?
“你在想屁吃。”李唯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祝叄的邀請。
這個要求簡直就離譜,他一個搞漫畫的,技能樹已經夠歪了,現在祝叄還給他來這套?
還想讓他在他的新曲發佈會上當做唯一的伴奏者?
開玩笑呢!
他可不要。
“不行啊不行啊,你得幫幫我啊!!那天去了你們校慶參觀後,我又偷跑去看了你們的校慶表演,你那個小提琴和鋼琴的協奏曲,真的是驚豔到我了!!你是音樂界蒙塵的天才啊,你不能這樣作踐你的才華啊!!”
“不了不了,我就是一普通人,你這個要求我要不起,我還要畫漫畫呢,你可別鬧。”
說着李唯轉身就要走,可是祝叄好不容易把他騙過來,是絕對不會讓他跑掉的。
聯合着經紀人一起把李唯攔了下來。
“經紀人!我不裝了,我攤牌了。”祝叄開口說的話,便是驚住了兩人。
這人···攤啥牌?
“只要你幫我說服李唯,讓他答應作爲我新曲發佈時的唯一小提琴手,我今天就給你把譜子寫出來,通宵寫!!”
?!
(òωó?)!
經紀人嚇了一跳。
連忙扶了扶驚得掉下來的眼鏡。
“先不提爲什麼你非要之名讓你的表弟當小提琴伴奏者,但是你這個今天出譜子的事情,是認真的嗎?”可以說,被拖更狂魔逼瘋了的經紀人,在乎的東西也有些奇怪。
“保證,質量絕對不低於上次發佈的新曲!!”
?!o(?Д?)っ!
經紀人承認這一刻,他瘋了。
他已經開始考慮着今天哪怕是拿繩子把李唯綁起來,也絕對要讓他答應祝叄這個要求!
磨刀霍霍向李唯,這一刻面對兩個成年男子,李唯有些相形見絀。
“不是不是!停!”
在兩人準備對李唯進行捕捉的時候,有着高超反應能力的李唯率先摸到了門口。
“你們都冷靜一下!”
“我只是個高中生啊!靠譜嗎?然我去當他發佈會的唯一伴奏者?不靠譜啊,經紀人你哪怕爲了讓祝叄出譜子,也得腦子清醒清醒吧!!”
李唯開始運用嘴遁想要讓這兩個人中最有權威的那一個冷靜一下。
但···似乎效果並不是很好。
“我很冷靜。”經紀人摘下眼鏡,從旁邊取出眼鏡布,擦拭着眼鏡,慢條斯理的說道,“祝叄這個人,雖然很不靠譜,但是對於創作上面一直是嚴謹的,他不會允許自己的演出上出現任何的失誤,爲了追求極致的完美,他連續辭退了三次伴奏樂團,以至於現在樂團的磨合也是很有問題。”
說到頭疼的地方經紀人又揉了揉他的太陽穴。
隨着社會的發展,辭退員工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說讓人滾蛋,就可以滾蛋的。
都是簽着合同的。
籤普通的適用合同留不住人,長期合同還怕達不到祝叄的要求,如果簽了長期合同,最後因爲不滿於祝叄的要求,或者對於祝叄的創作表示不合理,還會出現口角爭分,最終無論是辭職還是被迫辭退,頭疼的都是他,而祝叄則只負責當大爺。
經紀人命苦啊···
有一說一,他從24歲剛碩士畢業,就被祝叄忽悠去當他的經紀人,現在已經接近5年了,有一說一,他頭髮掉的比當初考驗的還多。
娶了個老婆,就放了個蜜月假期,之後就得天天守着這個白癡鋼琴家,如果不是高薪,他是真的熬不下去了···
等等,高薪!
經紀人感覺自己找到了談判的重點。
“我可以把這次演出收益分3%給你。”經紀人一句話,讓正準備開鎖跑路的李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經紀人你說什麼?”
“如果你答應幫助祝叄完成這次新曲創作,當他的小提琴手手,這次演出不單支付給你我們聘請小提琴師的普通費用,按照你的水平與演出次數,單次演出如果質量優秀,價格在一萬左右。而且我會額外把這次演出所得的屬於我們20%的收入中的3%分給你。”
這···得多少錢啊?
有一說一,一直處於缺錢狀態的李唯心動了。
不,用心動來形容興許都不夠,要說就是非常心動。
“你確定?”將信將疑的李唯,有些懷疑這是他的緩軍之計。
“真的,咱們現在就擬訂合同,如果不放心你可以現在練習事務所請位律師過來幫你。”
“嗯···好。”
請求萬能的墨染秋後,萬萬沒想到,迎來的卻是一位熟人——久違的已經有接近一百多張沒有見過面的瑪露大佬。
這還真是以外的精細,李唯不免有些驚訝於精英人士的圈子。
墨染秋認識的京子小姐認識祝叄,而祝叄時自己的表哥自己認識海棠通過店長認識了瑪露,而瑪露又與墨染秋相熟。
可怕。
這就是天才的世界嗎?
有一說一,這一刻李唯又一次的體會到了世界真小。
“小墨只說讓我過來幫他未婚夫處理一點關於合同上的事情,具體是什麼事情?你就是小墨的未婚夫?”坐在椅子上的瑪露,略有些驚訝的敲着二郎腿。
“額···未婚夫不至於,還沒有見過家長,只能算得上是男女朋友關係。”李唯這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屬實有些尷尬。
澄清不是未婚夫,難免會有一種想要劈腿跑路不想負責的意味,可是不澄清···他倆確實不是這種關係啊!!
“這都不重要,你問她就行,她清楚,你也知道她這個人,在說某些事情上額外的不靠譜。”
李唯補充了一句,算是解釋了一下他爲何會解釋他與墨染秋的關係。
很頭疼。
好在瑪露並不是海棠那樣不靠譜還八卦的人,作爲成熟的大佬,她永遠都是將工作放在第一位的,其次纔會考慮‘客戶’的八卦以及個人情報。
將事情全盤托出的告訴了瑪露,瞭解過事情的瑪露開始與經紀人協商起了合同以及具體的費用。
在參考過經紀人提供的以前的聘請合同,在瑪露大佬的出色業務能力下,李唯得到了一次演出1萬5千的報酬以及3%的演出合同。
簡直再完美不過了。
李唯很開心。
並且在後續的協商中,李唯表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相當漫畫家的高中生不是很想節外生枝,是否可以讓他帶着面具或者頭套出境。
在考慮過整體的美觀後,經紀人會考慮當天演出時的服裝給他提供相應的保密措施,在合同中與口頭上都做了雙重的保證。
一切忙完了之後,經紀人親自出門送走了李唯與瑪露。
anyway,他關心的並不是李唯,李唯怎麼也也不是很重要,他只要能夠完成祝叄給出的任務,達到祝叄想要的標準,真的都行,爬和飛都行,他一點都不在意。
而被放置在門口的兩人也並沒有傻憨憨的站在門口吹涼風。
墨染秋在讓瑪露去幫忙的時候,就說好了,下午三個人一起喝一頓下午茶順便敘敘舊。
於是,李唯蹭着瑪露的車,前往墨染秋所在的茶餐廳。
但···意外的是,這段路程卻十分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