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診所。
“亞當,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跟着豪斯醫生進修。”
倫納德安慰道:“豪斯醫生不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成就現在的名聲的嘛,他行你也行。”
“我知道。”
亞當笑着點頭。
這種自信,他還是很足的。
畢竟,他也是一個擁有系統的掛逼嘛。
“你們那個癲癇病人,聽說之前因爲謝普特找不到任何病因,家人鬧着要轉院去隔壁新澤西去找豪斯醫生。”
倫納德看出亞當是真的不在意,忍不住笑道:“最後因爲預約不上,纔沒轉,現在被你解決了,以後說不定很多病人都不需要去麻煩豪斯醫生了。
豪斯醫生經常嫌棄那些病人的病情不夠複雜,懶得搭理。
很多時候都是他手下那幾個醫生不想太閒太無聊,才主動給他接的病人。
要是等你成長起來,他發現不用他嫌棄,真的沒病人了,那才搞笑呢,真是期待看到那一幕啊。”
豪斯醫生所在的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院就在隔壁新澤西,也隸屬於紐約大都市圈,名醫的圈子就那麼大,倫納德知道豪斯醫生的一些趣事也很正常。
“我努力。”
亞當有些神往。
這的確很有趣……
“不過或許你一輩子都達不到豪斯醫生那種程度。”
倫納德笑過之後,感嘆道。
“你是說我沒有辦法像他那麼瘋。”
亞當瞭然。
天賦相同的情況下,就看彼此的‘道心’純正了。
不瘋魔不成活嘛。
“對。”
倫納德問道:“試想一下,同一批嬰兒,得了同樣的感染,有兩種可能,時間緊急,必須要確認是哪一種感染才能對症下藥,你會選擇用對比的方式來測試,殺一人救五人嗎?”
亞當默然。
這就是做醫生的一大艱難選擇了。
標準流程是,所有嬰兒都用同樣的治療,全活或者全死,醫生都沒有責任。
但是如果犧牲一個嬰兒來確認藥性,的確可以拯救其他更多的嬰兒,但事後那個被犧牲的嬰兒家人百分百會告死你。
想想也知道了,憑什麼其他嬰兒能活下來,而他們的孩子就被這麼犧牲掉了?任何家長都受不了這種情況。
“正常的醫生都知道怎麼選擇。”
倫納德知道亞當默然的原因,點頭道:“但是豪斯醫生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一個嬰兒測試,拯救其他的嬰兒,如果不是他運氣足夠好,你以爲他還能當醫生嗎?”
亞當搖頭。
在米國,嬰幼兒保護組織是非常厲害,甚至可以說可怕的組織,一旦這種事情被捅出去,沒有驚人的運氣和保護傘,百分百完蛋。
“這種事情他是經常乾的。”
倫納德佩服道:“他的推理能力的確厲害,但現代醫學同一症狀有無數種可能,強悍的推理只能幫助篩選掉大部分,剩餘的可能依舊需要驗證。
而最快的驗證方法就是直接停藥或者換藥,可沒有足夠的理論支撐,這種驗證充滿了不確定性,有時候會加重病人病情甚至造成病人死亡,妥妥的破壞標準流程,一告一個準。”
“我不如他。”
亞當嘆道:“我永遠做不到這一步。”
這已經是不會簡單的民事訴訟了,很多時候還是刑事訴訟,沒有主角氣運,敗訴坐牢的風險不要太高。
爲了病人,甘願犧牲自己,這真的是不惜一切代價了。
亞當自問永遠做不到。
如果系統沒有新變化的話,亞當的確永遠也比不上豪斯醫生。
“這樣的人,可怕又可敬。”
倫納德神色複雜道:“他的事蹟已經超出醫學界這個圈子了,很多其他圈子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很多人罵他,但大部分人心中還是佩服他的。
這是一個願意爲了拯救病人犧牲自己一切的人,當然或許他只是一個重度強迫症的偏執狂,他犧牲一切拯救別人,可能根本和病人無關。”
我救你,和你無關。
我只是不解決疑難雜症就渾身不自在……
“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見識一下他的風采。”
亞當心中唏噓不已。
或許當個朋友?
豪斯醫生是不是天才,亞當毫無疑問,絕對是!
甚至可能還是不遜色於謝爾頓的超級天才。
這樣的天才肯定能給他加點。
帶着複雜的情緒,亞當離開了倫納德辦公室,繼續實習醫生忙如狗的工作,心中期待着下午的神經手術。
下午。
觀摩手術室。
一衆實習醫生再次抽空齊聚在觀摩席。
“有些過分了,又是亞當·鄧肯。”
“沒辦法,誰讓他這麼牛逼呢。”
“聽說他是格林醫生的人,會不會是格林醫生想出的辦法,偷偷告訴他的?”
“不會,格林醫生是名醫,但名氣還不如謝普特醫生,更可況這是神經外科手術,不是心胸外科手術,謝普特醫生想不到,格林醫生就能想到了?”
“那也說不準,謝普特醫生還讓我們集思廣益呢,沒準格林醫生的思路不同,反而解決了問題。”
“這個問題根本不難,只是我們一時間沒想到,被亞當給搶先罷了,別輸不起。”
“……”
衆人議論紛紛,有些人開始說怪話了。
沒辦法,都是實習醫生,他們卑微如狗拼命討好住院醫,想要跟着進手術室蹭蹭的時候,而亞當已經一個手術接着一個手術了,這種差距不引起羨慕嫉妒恨,那纔是怪事。
憑什麼就你秀啊!
好在梅雷迪斯她們雖然也羨慕嫉妒,但作爲朋友,又有顏值在那扛着,很難對亞當生出恨意,聽到這些怪話,還是出聲幫着說話, 這纔沒有形成一邊倒的情況。
“好了,各位,如此晴朗的下午,正適合救人。”
謝普特醫生洗好手進來,一邊由護士幫着穿手術服,一邊對着所有人笑道:“讓我們愉快的開始吧。”
亞當作爲助手,站在了謝普特醫生的身邊,手術視野非常好。
這是實習醫生們爭搶着進手術室的原因之一。
這種手術視野,是真正面對病人的視野,更有代入感,能夠更好的學習主刀醫生的技術。
“鄧肯醫生。”
等做到動脈瘤切除的時候,謝普特醫生示意亞當上前,他透過內視顯微鏡對着微小的神經做着手術,而亞當通過另外一臺相鄰的內視顯微鏡同步觀看。
亞當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因爲這種感覺棒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