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挖的坑,我種的果,結果花給別人摘了?
安排了那麼奇妙的夕陽相會,贈帕留情,多麼美好!多麼純情!
一片真心都負了呀!
“貴家得與殿上公卿結緣,實在是令人羨慕啊!”別看丹羽長秀現在是織田信長的政治中樞大臣,說白了還是鄉下武士出身,對於曾經高高在上的朝廷保有相當的憧憬。
“水到渠成而已……”
“不知道伊吹公主會是怎樣的芳華絕代啊!”
“好了好了,五郎左,又不是你娶了公家的公主,岐阜殿下何時能回來?”小平太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情了。
養的那麼白白嫩嫩的小豬,猝不及防就沒了,是你你也氣!
咱們雖然不是爸爸,但也是親哥啊!挺好的小妹,在家裡蹦蹦跳跳,銀鈴般的笑聲還在耳邊,居然在小平太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嫁了人!
“殿下去了五六日了吧,如今婚禮應該早就結束了,這就要回來了。”
“已經去了五六日了?”那確實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甚至可能都不止熟飯了,指不定都打成年糕了。
接二連三被丹羽長秀歡快的紮了好幾刀,小平太不想在城內繼續呆了。讓丹羽長秀注意着,如果織田信長回來,就通知他,幫他安排拜見。
木已成舟,反正小白豬本來也是佈局安排給山內義保的。如今不過是暫時脫離了小平太的掌握而已,以後小夫妻總歸在府中城居住,還有機會施加影響。
到是織田信長又幫山內家和公卿高門促成了一樁婚姻,算是又給山內家幫了一個人情。如今這個當口,怎麼去拒絕人家。
這事情之前,還好開口。如今婚事一成,搞得小平太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信長那是出了足足五百貫的現金幫着山內義保娶老婆的,山內家難道不承他的情?
需要從長計議!
如同丹羽長秀預料的一樣,織田信長一行人在第二天中午就風風光光的回到了岐阜。而且連山內主計以及山內義保夫妻都在,他們被織田信長邀請來岐阜城做客。
織田信長攻克稻葉山城之後,稻葉山城在戰火中損毀不少,而且信長也要抹去舊主齊藤龍興的痕跡,所以大規模的重修了岐阜城。
尤其是山坡上的天守,五層重檐,外牆用的是山內家在遠江出產的上好貝灰粉刷。整座天守在陽光下展現出潔白的身姿,雄偉中不失壯麗。
就是價錢不便宜。
像這樣處處要用錢,你說織田信長對錢渴望不渴望?對繁榮的小濱敦賀渴望不渴望?
在得知小平太也到了岐阜,居住在藤吉郎的家中之後。信長於是也把山內叔侄一道安排在藤吉郎家裡,倒是讓山內主計驚訝爲什麼小平太會來岐阜。
“此事萬萬不能答應!淺井蕞爾小邦下人!”聽了小平太敘述,山內主計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果然和其他山內家臣一樣的反應,山內氏就這一個嫡女了。不說山內家下馬衆高門,清和源氏足利一門衆的身份。只說山內義勝去世,山內太郎還小,這屬於短時間內的不可再生資源,怎麼會因爲信長一句話就許配給淺井長政。
“恰好先羽林殿與細川兵部有婚約。”
“誰與我有婚約?”未曾想細川藤孝居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兵部?”小平太回頭一楞。
細川藤孝這次是奉命送山內義保歸國,誰叫這個媒理論上是足利義昭保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哈哈哈哈哈,小平太你說說我與誰有婚約?”
“先羽林殿下是不是與兵部指腹爲婚?”
“噢~~這事啊!有啊!但是當時生的不是太郎嗎?”細川藤孝略微想了想。
“如今岐阜殿下爲淺井氏說合,要將小公主許給淺井萬福丸!我等則認爲兵部與羽林殿下婚約在前,應當守信!”
“這個……既然岐阜殿下說合……”
“原來山內家的公主早就許配給了兵部!”幾個人聊着,卻不曾想織田信長就站在門口廊上。
“拜見岐阜殿下!”所有人包括小平太立刻行禮,讓織田信長進來。
“我沒記錯的話,貴家的公主乃是先羽林的遺腹子吧……”
言外之意很明確,孩子那時候根本沒生怎麼可能提前確認是女兒,然後還指名道姓許配給了細川藤孝。
“這……先主公指腹爲婚,若爲公主便許婚!”小平太只好硬着頭皮回答。
“指腹爲婚?”信長的臉色有些玩味。
“兵部確信先羽林與你指腹爲婚?可別記錯啦……”轉頭看向細川藤孝,信長不僅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逼迫,連眼神都銳利不少。
“確有指腹爲婚,不過當時指的是下馬殿。”細川藤孝只能據實回答
“哈哈哈哈哈,既然兩個都是男孩,那便不能成婚!”信長用摺扇一拍手,站起身來,向外跨步走去。
大家紛紛轉向,向外看去。外面是一同隨織田信長來的森可成、丹羽長秀、金森長近、蜂屋賴隆和明智光秀。
“十兵衛!你的女兒多大了!”信長掃視了一圈,用手中的摺扇一指。
“小女玉子今年七歲。”明智光秀立刻回答。
“好!我現在收養玉子,以玉子爲阿濃的嫡女,許配給兵部!”
豁!
全座皆驚!
“兵部難道不願意娶我織田家的女兒嗎?”
“願意願意,在下替千熊丸謝岐阜殿下之厚愛!”
一樁婚事就此定下,明智玉子變成了織田玉子,織田玉子又許配給了細川千熊丸。
看你山內家還拿什麼藉口敷衍我!
信長轉身過來,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山內氏三人,居高臨下。刨除山內義保,實際上就是看着山內主計和小平太。
“恭喜兵部,與岐阜殿下結親!”小平太腦子裡翻江倒海,但是表面上還是向細川藤孝表示恭賀,順便拖延時間。
“萬福丸乃是我的從子,難道還配不上下馬家的女兒?”
看似隨意,但是信長的話已經近似於逼問,甚至是脅迫。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難道就此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