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秦弘居然讓我的寶貝女兒屢次親口替他求情了?”公孫洪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墨筆,看向公孫芊,眼中露出慈愛的目光。
“哼!我不管,反正你要答應我……”公孫芊哼道。
“芊芊,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在意一個男性,難道你喜歡他了?”公孫洪打趣道。
“哪有!”公孫芊矢口否認,卻不知臉色卻在悄然之間變得微紅。
“好吧,既然我的寶貝女兒開口了!那就救他!”公孫洪眨着眼笑了笑,旋即取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一個字,將之交給公孫芊,道:“你將這個字交給大都統雁南飛,他會知道怎麼做了!”
“好……”公孫芊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走上前在公孫洪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爹爹,你真好,女兒以後一定好好孝順你!嗯……爹爹,再見了!”
看着公孫芊歡快奔離的背影,公孫洪笑着搖了搖頭,自語道:“我這女兒,還真是變了……”
……
……
黑甲一座大型營帳當中,精緻的玉犀油燭燈燒得明亮通透。
大都統雁南飛、第九都統魏慶峰、第十都統馬雲,以及餘韹等十餘名校尉、百夫長白飛河、馬山等人皆在營帳當中。
此時,衆人議論紛紛,就秦弘之事商討處置辦法。
“大都統,魏都統,秦弘目無軍紀,公然擾亂比賽秩序,爲穩定軍心,殺雞儆猴,此子當殺!”校尉餘韹大聲說道。
“我看不可!”另外一名叫做青峰的校尉反駁道:“秦弘是爲了兄弟而出手,此子重情重義,且他實力不凡,擁有校尉的實力,將他留下來,悉心培養,當會成爲一名不可多得的軍中良將!”
“對,秦弘雖然擾亂秩序,但是情有可原,就算他是違犯了軍紀,但也可戴罪立功,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另外一名校尉附和道。
“各位百夫長。當時你們也在現場,怎麼看待此事?”大都統雁南飛掃了一眼數十名百夫長,問道。
馬山上前一步,道:“秦弘此事,我看應當另作別論,就如青峰校尉所言,他雖然違反了軍紀,但也是因爲情急想要救下自己的兄弟,且那場比賽,或許是有人設下圈套,故意引誘秦弘中計也未必沒有可能!秦弘兄弟他實力不凡,且年紀輕輕,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我們黑甲軍雖然擁兵三十萬,但良將難求,如今大敵當前,更是不能夠自斬良將啊!”
雁南飛微微頷首,道:“馬伕長說得有理,你是馬都統的弟弟吧?”
雁南飛身旁的馬雲往前跨出一步,點頭道:“馬山正是我的胞弟!”
“嗯……很好,兩人皆是投身黑甲軍,衷心可表!”雁南飛讚許地點了點頭,又道:“你覺得馬伕長所言在理?我等又當如何處置?”
馬雲沉吟了片刻,抱拳道:“啓稟大都統,秦弘此人太過狂妄,當殺殺他的銳氣,至於是否該處決,應當由衆人商議決定!”
“大哥!”馬山埋怨地看了馬雲一眼,心裡責怪其不提秦弘求情,反而建議大都統殺殺秦弘的銳氣。
“魏都統,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處置秦弘?”雁南飛又看向魏慶峰。
“我覺得秦弘目無軍紀,當斬無赦!”魏慶峰陰狠地說道。
“你認爲當斬無赦?”雁南飛也是沉吟起來,事情不好處理,殺也不是,不殺也不好,不管怎麼說,秦弘的確是觸犯了軍紀。
“秦弘此子,擾亂比賽秩序,還揚言誰敢殺我,在校場當中叫囂,異常狂妄,這簡直是公然挑釁大都統乃至整個幽玄門的尊嚴!大都統,此子如若不殺,恐怕日後難以服衆,讓幽玄門的長老們甚至是宗主知道了,恐怕到時候會怪你辦事不力啊!”魏慶峰又道。
雁南飛心中一動,魏慶峰所言不假,雖然可能有那麼一點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卻是有一定的道理,這一次秦弘觸犯軍紀,如果不殺,日後再次發生類似的事情,甚至鬧得比這次還大,讓上面知道了,肯定會怪罪下來,說他辦事不力,不適合做大都統之職。
如果斬殺了秦弘,最多也就是損失一名優秀的校尉,並沒有多大的干係。
能夠爬到大都統這個位置,雁南飛依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實力,還有八面玲瓏的心思,權衡利弊之下還是覺得處決秦弘爲上佳之策!
“好!”雁南飛走回大都統案几,一屁股坐了下來,大手一揮,道:“秦弘目無軍紀,其罪當誅,明日午時,行刑!”
“大都統,萬萬不可!”馬山卻是急了,就要衝上前去,卻被馬雲一把擋住了。
“怎麼了,馬都統,你弟弟似乎對我的決定有異議?”雁南飛眉頭一挑。
“啓稟大都統,我兄弟他和秦弘有些交情,聽到大都統要處決秦弘,自然有些激動,還望都統不要介意。”馬雲笑着說道。
“帶下去吧!”雁南飛掃了馬山一眼,道。
“是!”馬雲拉着馬山強行走出了軍營大寨,強大的力量根本容不得馬山對抗,兩人雖爲胞兄弟,但馬雲能夠登上都統之位,就是在實力上遠勝馬山。
“哥,我還叫你一聲哥,我這次讓你幫我兄弟說情,你怎麼不幫我,反過來還讓大都統殺殺他的銳氣?”馬山等着馬雲,氣得直吹鬍子。
“弟,你要看清楚形勢!我說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意氣用事?”馬雲以告誡地口吻說道。
“什麼形勢?我只知道我兄弟秦弘還在地牢裡,當時是我拍胸脯保證不會讓他蒙冤而死,現在我卻無能爲力,那我豈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馬山厲聲道。
“你是說過讓他不蒙冤而死,可他死得一點也不冤,他的確死觸犯軍紀在先,處死他有何無可厚非!”馬雲道。
“好……好……”馬山怒極反笑,道:“馬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不想得罪那魏慶峰,同時討好雁南飛,不讓其爲難,所以不想幫我說話,你甚至還說要打壓秦弘的銳氣,爲的是討好魏慶峰吧?你這樣做是一心想着自己吧?我真是看錯了你,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你這麼一個眼裡面只有利益地哥哥!”
馬山說罷,氣憤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望着憤然離去的馬山,馬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中閃爍出複雜之色,道:“弟,你可知道爲兄的苦處?”
……
事情已經有了決斷,軍營當中衆人已經散去,第九都統魏慶峰和餘韹、白飛河等人也是相繼離開。
“餘韹表哥,這次那秦弘必死無疑了!”白飛河眼中閃爍出一絲絲復仇的快感。
“明日午時處斬……呵呵!”餘韹冷笑了一聲,道:“大都統都發話了,這次沒有人救得了他了!秦弘,要怪就怪你太囂張了!不過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魏都統也會針對他……”
“這一點我也很疑惑,如果不是魏都統,秦弘十之八九不會處死!”白飛河道。
“管他呢……反正那秦弘是死定了!敢和我們白大哥做對,不就是自找死路麼?”在白飛河的身邊,另外一名百夫長諂媚地說道。
“就是就是……”另外幾名百夫長紛紛附和。
“哪裡,我還不是依仗我表哥。在黑甲軍軍營當中,一般人還要要給我表哥幾分面子的!”白飛河也不忘給餘韹增增面子。
……
第二日,天氣晴朗。
秦弘被兩名士卒帶出地底牢獄。
冬日的天氣清冷無比,不過對秦弘來說,只是有些涼爽。
終於重見天日了,秦弘擡起頭,太陽曬在臉上,給他很舒服的感覺,似乎身上的黴運也要隨之全部曬走。
除了地底牢獄,在門口不遠之處,有一輛囚車,旁邊有幾名帶刀的黑甲軍,幾人身上皆是煞氣濃郁,顯然是殺人如麻的士兵。
“快點過去!”在秦弘的身邊,一名黑甲士兵不耐煩地呵斥道。
“催什麼?”秦弘冷冷地瞥了那名士兵一眼,殺氣宛若形成一柄匹首,使得後者一時間驚嚇在原地,不敢再開口。
秦弘冷笑一聲,朝着囚車走了過去,那幾名接應的黑甲士兵將秦弘關上了囚車,用玄鐵鐐銬鎖了起來,這時候方纔那名黑甲士兵才從慌張驚愕當中醒了過來,譏諷地看向秦弘,道:“馬上都要被處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橫的?”
“什麼?處死?”秦弘心中一突,想不到自己居然要被處死了。
“難道馬大哥騙了我?”秦弘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同時思慮起對策,如果真被判處死刑,那該如何是好?
從地牢乘囚車,一路往北,前往刑場。
路上,從刑場方向一馬飛奔過來,馬上之人正是白飛河,他一臉得意地看着秦弘,“小子,我早說過,你死定了!這次大都統親自發話,午時處斬,任誰也救不了你了!”
秦弘冷冷地瞥了白飛河一眼,旋即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
白飛河還不罷休,一路上縱馬跟隨,不斷出言譏諷。
“小子,你跟我玩,現在玩死了吧?”
“你死了,你那兄弟羅森也必死無疑,我遲早找個辦法弄死他!”
白飛河當真是小人得志,不依不饒。
到了刑場之上,白飛河才漸漸離開,但喧囂之聲卻是越來越濃,刑場附近,已經站了不少人。
“老三!”羅森站在遠處,悲慟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