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保口中的周翰天也威風一時,曾經從師孤獨彪。隨着孤獨彪領導的三十六門,七十二派的飛虎軍征伐武林,只是後來被武則天給消弱。他又在保護孤獨世家的時候受了重傷,這才選擇隱退江湖。
他已不再是那個飛虎軍第一大隊長了,隱姓埋名於江浙一帶,周莊水鄉之內。買的良田數萬頃,過着安逸的日子。
下午時分,周翰天在自家門口開始收糧,看見那些佃戶們排成長長的隊伍爭先恐後的出糧。他走過來問那記帳管家問道:“今年農民大豐收,多虧這好年頭。”
記帳管家執筆笑道:“是呀!我們農莊農民連結五六年都得到了好的收成,大家心裡都樂着呢?臨近的那張莊主張福保商通四海,貨運八方。他們去年就開始要農民每畝要多交一斗糧,您看我們這莊是不是也加……”
周翰天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不不,這年頭只有要莊裡的人過的好,我們也能過的去也就算了,就照原來的算好了。”
“是莊主,您真是慈悲心腸的好人。”旁邊的佃戶也聽的清楚,交口稱讚道。
“那真是謝員外爺的大恩大德呀!我們大家有這樣的好莊主好員外,是我們這些佃戶貪農的福份啊!”大家應和道。
一個老粗漢也應喝道:“員外真是心表如一,我老漢種了一輩子的地,也算是晚年有福份了,遇到一位好主上。”
“爹,爹。”從遠處傳來一個女子,她嬌生嬌氣的聲音。這女子身着單薄的衣服,忿忿不平的向員外走來。
周翰天看見自己的女兒十八歲了,生落的婷婷玉女,只是心兒野,整天瘋瘋癲癲的在外面鬼混的。
不過,他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俗話說的好‘窮養兒,福養女’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也就過了那個時段,不會再身邊的。
他堆着笑容看着那個板着臉孔迎面走來的周蘭芳道:“誰又欺付了我女兒,告訴爹誰惹你生氣了。是那位丫頭,是哪家的小子。”
聽到這些話大夥兒都開心的笑了笑,他女兒手裡拿着馬鞭均勻的身材,嘟嚷着蘿莉般的臉容說道:“爹,我不是說了讓我出去騎馬嗎?”
“是呀!我答應你,讓你出去騎馬的。”周翰天應答着她的問話道:“是誰阻擋了你,爹非得好好教訓那小子一頓。蘭芳呀!你也不小了,今年都18歲了,按理來說是剩女了,不要挑三撿四了,還是這樣的嬌生慣養的脾氣。快告訴爹,是哪裡的小夥子,無論家庭是窮的無米下禍,還是富可敵國,爹都幫你搞定他。”
她女兒一聽他老爹支持她,越想越生氣道:“爹還和我開玩笑呢?”
交糧中有個癟三樣的小夥子一聽,喜上眉梢來說道:“芳芳姑娘,莫非你是喜歡上我了吧。”
說完他顯擺的闖開衣服,露出健壯的肌肉,旁人也被這打諢的話語逗的哈哈大笑起來。蘭芳氣的不得了,揮一揮手上的皮鞭就把那小夥子打出一條紅紅的痕道:“誰還笑我就抽誰。”
一看打的那個小子還不輕,下手也挺神準的,笑話因此而止住了。不一會兒,周翰天見她女兒嬌生慣養的,有點惱火的道:“芳芳,你怎麼隨便打人呢?大同世界裡,共產主義社會,在這裡你和他們都是平等的,還不快點給人家道歉。”
“他們配嗎?我是莊裡的大小姐。”周蘭芳依然故我的扯高氣昂,不肯認錯,也不想去認這個錯。
“你——。”莊主怒氣沖天握緊了掌頭預打。
旁邊收帳的管家和教她寫字的劉老先生上前阻止起來,那些佃戶人家也替周小姐求情道:“員外姑娘家知道些什麼,只不過鬧着玩的,那小子捱打也是應該的,平日裡最是他多嘴多嘴。小姐乃大家閨秀,豈能看中胡傑那個小癟三,他真是‘爛蛤蟆想吃天鵝肉。’打一打或許對他更有好處,誰讓他還是個老光棍,一頭老牛還想吃嫩草來着。她知道錯了,就可以,何必弄成這樣呢?”顧大嫂這般的說。
“好,看在大家的面子上,你去道個歉,就饒了你。”周莊主命令般的說道。
她怒火氣沖天,似委屈了一般的說道:“我不去。”
周蘭芳倔強性格就像抽不動的老牛一樣,不認錯的。
胡杰陪笑般的走上來對道:“芳芳大小姐,剛纔我有小心傷害了你,請多願諒。”說完小夥子納完糧就鑽進了人羣中,沒趣的回家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像什麼。”他怒上心頭道:“哪像我女兒呀!”
他雖然是這麼說,但必竟也不是什麼事關疼癢之事,只是日後多加教誨些。
他怒氣未消的問道:“你有什麼事快說吧,爹爹今天很忙。”
“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我去騎馬,被一個死老頭子給攔住我的去路,害的我摔了一跤。”她原本一心想來告狀的,不料自討了個沒趣。
“那老頭兒爲什麼擋你的路。”周翰天反問起來道。
“還不是爲了那些五穀雜糧。”她用手指了指稻穀道:“我騎的馬兒不小心路過那稻田之地裡,就被他攔下來了。我告訴過他我得到了您的允許,今天要在這一片稻田裡玩,可那倔老頭硬是不讓,還死命的驅趕我的好姐妹們走。我告訴他這田地是我們周家的,我是周莊主的大小姐。可他就是要掃我的興,不讓我在此騎馬,還要我改日在來玩,等他收回那稻穀在來。爹爹你說如果那時候田裡還有什麼好玩的,況且我很久纔可以出去玩一次。”
周翰天大喝道:“然後你怎麼了。”
周蘭芳被他粗聲粗氣的給嚇唬住,她還是把實話說出來了道:“我說到時候我跟爹爹說勉去你的租稅,這就不完了嗎?可那老頭牽着我的馬四處亂轉,害的人家又能摔了一跤。你我看我的右手上面有剛剛,劃破的痕跡裡。”她揚起衣袖讓他看,要他相信她說的話是真的。
她得意的繼續說道:“最後我忍無可忍得,就用皮鞭抽了他幾鞭,他這才老實了。”
忽然,周蘭芳轉悲爲喜嗲聲嗲氣的道:“爹爹,你看這就是當奴才的下場。”
她拍了兩下手掌,兩個家奴拖着一個老漢滿身都是傷痕躺在人羣前面。
她頗爲自豪起來說道:“這才叫做,做人要做人上人,做事要做事中事。”
周翰天早以無心聽她女兒講那話了。
他慌忙的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來道:“老九叔,老九叔。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
那老漢眨了眨眼,看着他欲掙扎以無力氣。想說些什麼又不能開口,嘴脣齒一抖一抖的。
周蘭芳聽到這個叔字心想:“這回不好了,怎麼父親叫他叫叔呢?那我豈不是叫他叫……”
周翰天很快的轉過身子來道:“這都是你做的好事。”他的聲音大的如洪潮勢不可擋。
周蘭芳也知道壞事了,想用話來填補過錯。她喃喃的道:“女兒不知道,他,他就是……”
“如果不是他,那你就可以得意妄形了嗎?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可是從小就在他眼皮子低下長大的,他爲我們周家做了一輩子長工,當初還是你爺爺在世的時候。他爲人老實,在你出世的時候,我也託他照顧你兩年。兩年之後因爲他年歲以高,所以我就給了他二公頃良田安渡晚年,想不到他會被他親手帶過的娃娃打成這樣的。”(那裡時候在周莊之內實行均田制,大部分的人都是一畝三分地的勞作。)
老漢聽着勉強站了起來,周翰天看見立刻扶住他。他也顫顫的口裡道:“這一切都不怪大小姐,是老漢惹了大小姐生氣,才……。”他狠命的咳嗽了幾聲,就沒有說下去了。
周蘭芳屈悶的哭着道:“爹,我不知道這些,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饒了我吧。”
她走過去用手搖了搖那佇立不動的父親,旁邊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最後的判決。
周員外對旁邊四五個家丁道:“快快扶老九叔回去,找一個好的郎中爲老九叔治療,在到帳本房裡取十兩銀子送到九叔家裡,給他家人陪不是。”
家丁一口同聲應允道:“是。”
周九全當沒事的勉強挺直腰桿子說道:“不用了,我自己還能走,不用多破費了,我沒事,挺好的。”他笑了笑又軟了下來。家丁扶着老九叔走着。
周翰天急忙的叫人把他安置好,說道:“老九叔,待夥兒我會去親自帶着小女登門請罪的,我現在要好好管教她。”
他笑了笑道:“你有什麼醉,沒醉,大家都沒醉。”
等他走出了人們的視線,他狠力的把站在旁邊,還噓唏的女兒推了一把。她應推倒在地,木然的樣子。
他怒而指責教育道:“我教你做人是與人平等到共處,而不是仗勢欺人,我幾時教過你騎在別人的頭上的了。”聽到這句話那劉老先生不由的縮了縮身子像遇寒似的。
他繼續道:“今天你做出這種事,這麼大的事。以前小事都遷就着你,每次苦口婆心的教導你,讓你改,改掉自己的臭脾氣。你倒好屢教不改,還變本加厲的,好了你看現在婁子越捅越大了。你告訴我,你這樣讓我怎麼做一莊之主,怎麼爲人表率呢?你教教我好不好。”
她女兒停了哭泣,哭了很久,眼淚乾了又被他劈臉蓋臉的罵出來,淚如泉涌的。她等了很久終於有勇氣站起來道:“爹,女兒知道這次闖大了點,可是女兒真心的保證從今以後在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周翰天斥責般的道:“還有以後嗎?還會有以後嗎?”
周蘭芳嚇的退了三步道;“爹,你這是想幹什麼……。”
“從今天以後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我女兒了,我周翰天與周蘭芳父女情以斷。你走吧,我不會在爲你操任何心了。”寂靜的氣氛冰冷,冰冷。
突然,裡面傳來一個老婆子的聲音道:“老爺,老爺,太好了,太好了。”
大家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喘息未定的繼續道;“弄瓦之喜,夫人臨盆又添一鳳。”
“啊,真的。”在周翰天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轉身跟隨着老婆子與兩個丫頭及三個家丁勿勿的離開,前往那夫人房子的方向走去。一時間外面冰冷的場子面又熱鬧起來了,似乎都在議論着二小姐的出生。
大家又似乎一時熱鬧的頭腦把周蘭芳給忘了,這時她爲了表示抗意,自己不是獨一無二的了,轉身跑幾步跨上了一個騏驥。她故意的大叫幾聲道:“全部都給我閃開,一邊去。駕駕駕,駕——。”
聲音漸漸的遠去,在旁邊經過的時分明聽到她的傷心的哭聲,漸漸的聲音遠去了,更渺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