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煙雲一把拉掉了武伯倫的褲子,切指着他的臉來說道:“武師父,你看你的臉。”
聽到万俟府中如此大的嘈雜之聲,看門的黃麻子與李嘴子從睡夢之中醒來,匆匆的趕到現場問道:“出來了什麼事情,聽說有女賊那一定要教給我來對付她,我黃麻子對付女人自然是有一套的。”
武伯倫不相信万俟煙雲的話,就拉着剛來到他身邊的黃麻子問道:“我的臉……。”
黃麻子因爲這月亮躲進雲裡面去了,提着個燈籠照在他的臉上。万俟煙雲趁此之機朝那黃麻子腳一踢,黃麻子一不小心腳發軟那燈籠就在武伯倫的臉前晃動着。差點兒就被他燙傷了,黃麻子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黃麻子沒有看清楚那武伯倫指他的臉到底是怎麼樣了,反過頭來罵李嘴子道:“你個作死的傢伙,差點兒害死武師父,他的臉本來就黑,要是被燙一下那就跟包黑炭一樣了。”
李嘴子無故的被冤枉了心裡不平的反駁的說道:“你說什麼,怎麼我不明白。你不小心踩到石頭,偏偏要賴在我的頭上,什麼意思嘛!是我好欺付麼,我看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再說天這麼黑,你提着個燈籠又照武師父屁股又照臉的,不黑也被你照黑了。”
武伯倫見他們居然還在他的臉前大大的吵了起來,不由的相信了万俟煙雲的話道:“臉怎麼了,真的那麼黑,那麼的難看嗎?真是的,我說過我是在幫你。”
万俟煙雲還想去看看木蘭花有沒有走遠,哪還閒情與他們多廢話,說道:“這個忙還真不能讓你幫,您老是越幫越忙的。”
武伯倫懷疑他的能力說道:“你小子有本事搞定她嗎?我不信,那,那女刺客就交給你了,我的臉真的有那麼黑嗎?我得回去照照鏡子,人活着就爲一張臉面,臉都黑了,那還活着有什麼意思的。一會兒我還來救你的,你放心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他向後走去,万俟煙雲拜求的說道:“你千萬別來了,不用你了。”
他用千行術飛巖走壁般的跨過牆,這讓武伯倫是萬分的吃驚,他嘆道:“想不到這小子還會這麼一招,看來長進了不少。以後就慢慢的用不着我了,那麼我到哪裡去養老呀!唉,看來呆不長久了,還是要回我的武當山收點香火錢。”
万俟煙雲和木蘭花在約定的地點相聚在一起,一片花柳之中坐在一起蕩着鞦韆,万俟煙雲指着天上的星星說道:“天上那一眨一眨的星星,多像是情人的那流熠煽情的眼睛啊。好美,就像你一樣。”
木蘭花見他哄人的話並不高招,也不是很甜,就存心的與他意不去的說道:“爲什麼又像我,你故意的要說我是不是,太俗套了,還有沒有別的泡妞新招來着。不過我看這天上的月亮爲什麼老是復古一般的轉上來,又掉下去的,這是不是說明一個道理。”
万俟煙雲好奇的問道:“什麼道理。”
木蘭花看着天上的雲彩被還沒有出現的太陽,點染了許多,那些早起的鳥兒在盡情的歌唱。雖然是很美很溫馨,但是離別就在眼前,她說道:“明亮雖美好,只是近黎明。”
“好詩。”漸漸的他們又談詩論理起來。
万俟煙雲不捨的想與她多多相聚一會兒道:“上次花花姑娘說喜歡秋,其實我也喜歡秋天。那我就在這裡吟一首秋詩詞給你聽了,是我剛作出來的。秋。颯颯葉飄飄,湉湉夜星星。囀囀愁兮兮,嬌嬌果累累。”
她莞爾一笑的說道:“這首作的怎麼如此清涼之意啊!可是我今天喜歡的是冬天,我的心情也就是這樣的,一下子冰火兩重天的樣子。你作了一首詩給我,那麼我也作一樣冬給你。冬,凜凜凍霫霫,冽冽卷霏霏。雰雰毯皚皚,逵逵感遙遙。”
小花在堤蕩上搖曳着,小草在這草堤上招風,這裡是多麼的愜意的,多麼有情的一景。万俟煙雲接着道:”既然你喜歡冬的寒戾,那麼我就以冬戾爲題爲你胡謅一首怎麼樣。聽好了:青松悚悚梅厚厚,晶針歷歷棱鋒鋒。喧囂寂寂影覓覓,風雪緩緩光緊緊。”
她矇住了他的嘴道:“下面讓我來。”
她小思忖了片刻接下來道:“夜草菁菁憂忡忡,兀木偲偲癔謖謖。天地恢恢景坼坼,香茶蒸蒸味釅釅。”
他們一直吟詩作對到夜更人靜的時候,他們不定期是分隔着。她見他對自己還有些隔離的感覺說道:“夜涼了,你就這樣死心讓我冷着嗎?”
他幽默的道:“我可不是隨便的人,我隨便起來不是人的。這不是我怕人誤會,有人說某某哪人佔了某某的便宜嗎?所謂距離產生美,如果想讓我的話,我會……。”
他一把撲了過來,不料受了一拳道:“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這不是說說而已嗎?你也只能想想就罷了,我們還是別這樣的好。”
万俟煙雲抹了一鼻子的血,從花叢之地爬了起來,還咬了一隻百合花送到她的臉前道:“我們始終有隔閡,那樣也不是很好。你看這支百合花怎麼樣,就像你和我一生百年好合。”
木蘭花接過他那口裡的鮮花,有點少女的羞澀說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我怕,你想我身在落訪教藉之中,你始終是看不起我的。或者說你的家人也不會接受我的,我無名無份的跟着你那算個什麼。不如我們還是不見面的好,勉的惹來是非多,煩惱多的。”
他靠近了她相擁在懷裡說道:“別說了,我懂你的。我知道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已的,但是隻要我們努力了相信我。不過你是這麼的美麗,也常常讓我望而切步,我天天在夢中想着你,你的痛彷彿就是我的痛,你想的事我似乎也清楚其中。而我只能是期盼無緣的緣份,或是乞討你這份施捨的愛情。”
木蘭花掙扎的說道:“你太討厭了,話都不會說了。”
万俟煙雲也因這樣抱的更緊了,迴應道:“你更是討厭,害的我連話都說不好,以後怎麼在你面前還吟詩給你聽。”
夜又深了幾層,不過他們個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木蘭花又問道:“你覺得我們這些讀過聖賢書的人是不是很俗套。”
万俟煙雲就順從她的話說道:“嗯,那是當然的比如我們第一天接觸的不是與人思想的接觸來判斷這世界的好與惡、還比如我們每天接處的不是聖人,不能聽到他們的侃侃而談的大道理,大理論;而他們的那些無用之倫理之類的、比如我們每天讀的這些文章,都是藉助別人的眼力,別人的方法,別人的思維,別人的心靈在感受自己的生活。”
他略帶一些深邃的話語,木蘭花又道:“也許你說很對,我們這些人今天要注重的是禮,是制度,是自身的形像,這些沒有一樣是屬於我們自己的。”
他感嘆的說道:“所以說人活的真是夠累的,是被繁冗從脞的事務給牽制,給羈絆。”
她感悟的說道:“但是人活的也是很精彩的,你說是嗎?沒有這些我們活的意義在那裡。”
万俟煙雲與她說話很投緣的說道:“也許你說的也很對,狂夫之言,聖人擇之,聖人之言賢人用之。我們汲取這有利於我們的行爲做事,但是過多過繁那就是精神的累贅。”
木蘭花又想起自己的命運與身事之苦,不由的感慨的說道:“世間是博大的,人的情感是豐富的。”
他從聽嗅出了幾分淒涼之語說道:“你指的是愛情嗎?”
她把自己在青樓裡所見所聞所感,向万俟煙雲傾訴的說道:“對,那些薄情男子,那些風**子,沒有人值得去看。他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互惠的精神上和欲旺上的一種孤寂,以及某種意義上的享受。我雖也是個煙花女子,但是波瀾不驚,但也是摸不去玉瘢上的瑕疵,濁水依能濯靜涅泥中的蓮藕。”
他鼓勵的說道:“對啊!人太事俗了,我們的行爲太窠臼了,就的自我可以是韞玉的山石滾落搏擊成玉,可以是海水中漂浮的金珠聚集成的寶石,可以是沙漠中駝鳥肚中的寶鑽”
風兒輕輕的吹,吹不醒如夢的囈言夢中人,小草拂不開那醉迷迷的情意。
她又與他閒扯起來,說道:“你知道武林嗎?”
他迴應道:“當然,我們走江湖的人,哪個不身要武林當中,這還用問嗎?”
她把自己所能體會的與他說道:“武林就是三大類感情的空間交織在一起的。第一類是爲朋友兩肋插刀的,爲朋友赴湯蹈火的朋友之情,是至死不渝的。生生死死的,海枯石爛的,天崩地裂永恆的愛情,是平易近人的,教人以仁義爲善的師道之情,是錯誤中的解救、是歧途路上的引導的光明、是寬容誠誠的交流、是錦秀添花、是幹喝時急時的甘霖等。”
万俟煙雲一個勁的誇讚的道:“你說的第一類實在是太好了,簡言意賅的,概括這一切。”
她又向他說出自己的第二點見解道:“第二類,是淡薄一切,冰若冰霜一般。對於這世界不好也不壞,不激忿也不平落。”
万俟煙雲想聽她把這些全部都說完,道:“那第三類呢?”
她果然絲毫不遮掩的說道:“第三類是訛愚訛詐的,互相汗奸,仇恨惎害。冷莫無視的情感,是攀夤,諂媚奴顏,逢迎等邪惡的醜態。”
万俟煙雲也與她大話武林,把自己的一孔之見說出來道:“武林是如此的豐富,這個世界也是如此的多嬌。它夾雜着,真善美,一切的美好與醜陋、幸福與悽慘、寧靜與騷動、可愛與憎恨、動情與讎仇。可是爲什麼還有人不斷的在武林中掙扎,打鬥以及廝殺,難道武林中就沒有一天是清靜與和諧,友愛與關懷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