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寶貝是想借官府之手查一查魔教聖姑趙碧瑤扮做摘心女賊黑玫瑰意欲何爲,難道真如江湖上傳言的劫富濟貧嗎?事情好像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也可能是魔教的一種手段和策略。她想弄明白,所以就揭了這個文榜,也給無名找點刺激的事情乾乾。
爲此付寶貝與無名還壓上了自己在丐幫的身份牌,換太守手中的拘捕令。如果事情沒辦好的話,那麼以後連正常的乞討的飯碗都沒份了。所以看上去還是下了一定的血本的,不過在這個辦假證橫行的社會裡,這又算的了什麼呢?
話說終於有人接這個榜文了,魏勇也落了個無事一身輕,又親自驗正了他們的能力,似乎很相信那個自稱白寶蓮徒弟的無名本人。夜晚就發了各類通知與請貼,相聚於一酒樓之中。一羣人坐在大桌上,大魚大肉有之,喜笑顏開的。
魏大人坐在上席,師爺坐在他的旁邊。桌上的人都是綾羅綢緞奇紗異服的人穿在身上,他們爲魏大人及師爺釃酒。魏大人也請了同時升官的何水有太守來做陪,兩個人好的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自然有事情讓他過來參謀參謀的。一桌人早已臉紅耳赤,師爺也心如醺酲,大家喜喜歡歡的勸着吃喝。
那個***的浪蕩公子的舅舅聽說有人揭榜了,被他姐姐逼着來問問其中的情況如何,有沒有浪蕩公子的下落。所以酒過三巡,也是時候深入話題道:“大人我敬您一杯。”
魏勇見他有話要說的樣子,可是他好像還挺心切的額頭上還滲出汗來了,笑道:“孃舅這麼客氣爲何,咱們在酒桌上就應該論長幼,魏勇我應該敬你纔是。好,咱們今天就是圖個開心,工作上的事情一切都免談,誰談誰罰酒三杯。”
他蹣跚的站起來一飲而盡,地保只能把話蹩了回去。大家都誇魏大人好酒量,魏太守也是吹噓一翻的,大約一個鐘以後吃的飫飽了。
可是地保實在蹩不住了,自願起來連喝三碗道:“大人我已連喝三碗,實在有事要對您請教一下,也不是專爲我那不爭氣的外甥來的。聽說有人揭榜了,可有抓到摘心女賊救回我小兒了。我姐姐就這麼一個兒子,急的都病倒在牀上三天不吃不睡,已淚洗臉,看得我都糾心,所以來冒昧的問大人一下關於那女賊的情況。”
一說到這裡,旁邊做着一個大男子,居然掩臉哭了起來。他的這一反常舉動,讓那些在場的人都抹了一把淚。魏大人見他們一說就哭了起來,有些恍惚心裡其實清楚的很,讓他們來的目的,就是一個“出錢。”
黃洋師爺那是勉不了多費口舌,當着黑惡之人。他就是這個太守的傳話筒而已,說道:“是有人揭榜了,宋老虎你家那小老虎的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想你宋莊也是家財萬貫之人,平時開賭場,開米糧鹽店,欺行霸市一定得罪了不少人。在坐的我們也不是外人了,不怕實話對你說,沒有我們的保護,能有你們的今天麼。也不知道你們搞什麼鬼東西,得罪了哪路的牛鬼蛇神的,害的我們太守大人差點兒官位都搞丟了。你們還在這裡訴苦,沒給你們點顏色就不錯了。”
“師爺教訓的是,不過我宋莊三代單傳,多年來只落得這一個肉血,還那麼小就被別人抱走了,真是心有不甘呀!”宋老虎哀哀的說道:“那,請大人一定要救我小兒回來,我小兒以失蹤了兩個月了,我很想他。”
魏勇見師爺把話引上路子了,也就扣着鼻子說道:“是呀,不僅你想他,我們也替你想他。”
大廳上都是失蹤的親屬,他們飲泣着,悲憐的,叫冤着。
魏大人見這場面正是大作文章的時候,師爺見魏太守的眼神道:“大家都起來,你們的事我大人也是恫瘝在抱。你們都是城北的好子民,也是我們魏大人這一方水士的鄉親們,我們是一家人。你們的親屬就是我們魏大人的親屬,也是我們魏大人的子民。”
魏大人接着道:“對對對。你們的親屬就是我魏勇的親屬,這些我都清楚。比如宋莊主你的小兒宋小虎是三月十五號月圓之夜,跟你從***走回來半路失蹤的。”
“你。”他指着另一個道:“你張郎大富商,你的三兒子張三兒在酒樓公然調戲買喝女子,那買唱女子本來就是可憐人,可是張三兒這些年在龍樓掙了幾個臭錢,偏要她當衆脫衣。”
“還有。”魏勇走了上去道:“你武海,你的小侄子借你的威風坐威坐福欺壓人民,也強搶民女,於上個月十三號早時失蹤。”
魏勇一口氣大有除暴安良之意,把那些人說的十惡不赦之徒,笑道:“還有你們……。”
師爺覺得魏知道越說越糊塗,其實兩個人就是在演一段雙簧好戲,上前扶着魏太守道:“太守大人你大概喝醉了。”
魏知府把師爺搡開道:“誰說我——我喝醉了,我——沒醉。還有張合你的外甥就不是個人來着……。”
他又點名道姓的痛快的指出來,張合頂嘴道:“他在怎麼不是個人,你坐爲這裡的父母官就幫我把他找回來也好哇!”
“什麼,你說什麼來着,你再說一遍。”太守早已是站立不穩了,二兩小酒喝高了,也不知道誰是誰,誰姓誰了。
師爺又扶着他道:“太守大人,您真的喝醉了,我們回府吧,回府吧。”
何水有也打圓場說道:“鄉親們別見怪,我這個兄長一喝酒就非得醉,一喝醉就胡亂說的,大家不要放在心上。魏大人的本意也是急民之所急,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們來到這裡,讓我來替他分憂的。只是酒喝多了點,都別放在心了了。”
魏太守也是酒氣沖天的道:“師爺,你說我喝醉了,沒有我告訴你,我沒事,一點兒事都沒有。今天我很高興,也很開心。我終於可以把埋藏在心裡不敢說,不可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宋老虎和張郎俅俅的道:“大人您醉了,您真的醉了。我們都先回去了。”
他們要走的樣子,魏太守一聲喝令道:“你們都給我站住。”
他叫的很認真,也很清晰,哄亮,又半癡半笑道:“我知道你們失親的痛苦,以前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們是我魏勇的好朋友,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有些事我當然是以誠相待。”
大夥聽這話有轉機似的,魏太守就趁着這半清半楚,半醉半蒙朧的時候道:“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坐下。”
那些人又諛顏媚上的坐下了,又陪着魏太守喝了幾盅。魏太守一杯醒酒湯之後,好像也能正勁說話的樣子道:“你們啊!放心,只要有我魏勇一天在任,你們把那點心意送給我,那事就是我們的事了。不過,可別把好意思弄的不好意思就行了。”
大家一頓沸騰起來,見他終於開口收禮的事情,原本還以爲有好東西送不出去,就是不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大聲道:“大人高見,高見。”
魏太守見他們都有那種意思,還算的上識趣,站起來陪他們飲了一杯道:“師爺你看這夜色,是不是深了點兒。”
黃洋與他打啞語道:“是深了,大人。您今天挺高興的大人,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實在是,只怕夫人那裡着急着呢?”
魏太守繼續吹風道:“哦,那沒什麼,你看這麼多兄弟們在一起,我今兒個能不高興嗎?有這麼多知己,想不高興也不行呀!”
魏太守見那些人遲遲不肯動作,似乎還有所顧慮什麼的。黃洋就裝乖扮巧的問道:“大人說的極對,極對。大人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回府了。”
“對,對,我們是該回府了。”魏大人揚起袖子要走,師爺擠着眉頭看着那些人。
魏知府佯裝什麼也沒看見,只是向外面走去。幾個人圍上去奴顏道:“大人請留步。”
魏知府也就留步了,他們把早已準備好的禮物一同奉上。魏知府似受寵若驚般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無功不受祿。不要這樣,這樣不好的。”
那些人相覷的一翻,一個道:“這是小人們的一點薄禮,全當孝進大人的。”
大家也就一起跟着應和着,魏大人把眼一橫道:“這是什麼話,大家都是知己,何必這麼客氣呢?”
宋老虎財大氣粗,也就當仁不讓的道:“大人把我們當成知己,我們算是相親相知的了,這點意思還請知府大人不嫌棄,笑納,笑納。”
魏大人壘起了笑容,忍而又把臉一沉道:“這是什麼話,你們這不是害我嗎?我一生爲官清正自潔,兩袖清風,時上口碑。你們這不是獻我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上對不起皇上的大恩,下對不起長安百萬百姓的厚望嗎?在如拿人錢財手軟,吃別人的東西嘴短,我不能這樣爲之。”
那些人不知其可,就望着師爺。師爺早已摸清了這位魏知府的脾氣,他只先要故做一翻清高自廉,公正的表白纔算完了,那些人無耐只能偷偷的收回。魏知府也睇着眼神顧眄着師爺,重重的咳嗽了一陣子。師爺歪了歪腦袋,擠了擠眼表示給宋老虎和張郎等人。
此時,寂靜無聲,師爺不好下語。魏知府揹着手跨了兩步向門口道:“只不過……。”
宋老虎打開那禮包金光閃閃的黃金條,那一小箱明晃晃的白銀子。宋莊主打斷魏大人的話道:“謝大人教訓的極是。”
魏知府反過身來一隻眼裡閃爍着金光,一隻眼裡閃爍着銀光。口張的夠大了,大家都看着他那好奇的神情。
魏知府失聲道:“我的……金子。”
這時場面熱鬧起來了,人們紛紛解喝般的送禮。禮品堆積如山,形成了一個小峁山那麼高。魏太守嚴厲的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那些人頓時乍舌,師爺又向那些人耳語着,說這個太守有個通病,就是一拒,二拒,三不拒的道理。魏知府看這情況才軟了道:“但是,這不是要緊的,要僅的我們是朋友嘛!朋友有難就相互幫忙的。”
他伸手去摸那些財物。霎時,從天上落下一手帕繡着一朵玫瑰,扎住了魏知府的手。魏知府疼痛的大叫起來,師爺撥出那手帕上的繡花針。
他驚慌的說道:“摘心女賊,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