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着一身夏日清涼運動裝的長腿師姐便朝着我們跑來了。
她的速度不快不慢,就如平日的熱身慢跑,但是從她這樣短暫的一段熱身慢跑我就能看得出來,她現在已經十分的嚴重了,如果再不採取措施的話,可能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被張教官叫做小藍的女子走到我的身邊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然後看着張教官道:“張哥,你來了!”
張教官點點頭,然後伸出手對着這個師姐介紹道:“小藍,這個是高一的新生楊小飛,你可別小瞧他,他可是一個高手!”
估計是從張教官的口中聽到了高手這兩個字,小藍頓時將目光看向了我,隨機對着我伸出了手。
這個叫做小藍的師姐伸出手的時候,我當時就震驚了,因爲她的手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女生的手,因爲她的手上有很多的老繭,指節粗大,看着倒像是一個男人的手。
但也正是因爲這樣,我對眼前這個師姐刮目相看,這個師姐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單單看他這雙手我便能夠感知到哪絕對恐怖的訓練氣息。
我咧嘴一笑,然後伸出手和小藍師姐握在了一起。
當即我便感覺到了一股力量開始在不斷的收緊,就如是一個鉗子一般,這隻手絕對的恐怖,將我的手死死的咬住,一時之間我竟然不能掙脫開來,這種力道完全讓我有些震驚。
但是我並沒有慌張,我知道這是師姐在試探我的功夫,畢竟都是練功的人,想見難免想要分個高低。
當即我便選擇了回擊,虎口一緊,力道瞬間遍佈全身,雙腳穩穩的扣住地面,進而開始用腰部的力量,運動手臂,活動手腕,開始還擊。
我這種的還擊方式叫做以面回點,這一點就相當於一個吹漲了的氣球,在氣球到達了一個地步的時候,然後就會爆開。
所以在約莫幾秒鐘之後,我的情況便開始好轉。
不過我沒有用全力,因爲我感覺到了每次小藍師姐用力的時候都會牽動她的雙腳,此刻微微的弓步更是讓我對他腳踝有些擔心。小藍師姐的情況便是在這個氣球上鑽了小孔,只要她一運動就會開始漏氣。
這種漏氣雖然不能一下子將她壓倒,但是會慢慢的將她的身體徹底的拖垮,在我看來,如果眼前這個小藍師姐,再不好好的休養的話,就會因爲腳踝這個時候徹底的葬送自己的運動生涯,不但如此,可能連走路都會出現問題。
“你好,我叫謝藍!”
我笑了一聲,然後鬆開口。
“藍姐好!”
謝藍當時便回一微笑,估計也是因爲我叫了一聲藍姐之後,將她逗樂了吧。
“謝藍,我不是給你說了你不要在跑了,怎麼今天又來訓練了喃?”
謝藍苦笑一聲,然後搖搖頭道:“沒事,馬上就有省上的冬季運動會了,我想爭第一。”
“藍姐你這速度第一妥妥的呀!”
謝藍臉上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擔心。
“我現在的速度已經再開始減緩了,因爲每次我都不能發揮出全力,就在剛纔,雖然我完全的控制了,但是我的時間也因此在十秒零五。”
十秒零五,我的心也是一顫,這個速度都可以上奧運會了呀,那謝藍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但是隨後謝藍告訴我們,其實這個速度並不快,她就知道一個學生,是城郊中學的高三的,也是一個女生,速度在十秒以內,而且沒有任何的傷病,這個女的也一直是她要超越的存在。看着眼前的謝藍說起這個女生,我的心中便是一陣落寞,因爲我知道謝藍現在的這個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可能能夠在超過這個女生了,如果這個女生沒有任何的傷病的情況下,那就更加不可能。
現在的謝藍這種暗疾已經凸顯出來了,而且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已經十分的嚴重了。
“藍姐,我看你手骨粗大,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現在的也是明勁大成,練力入體。”
謝藍沒有任何的隱瞞,只是點點頭,然後對着我道:“看你的樣子也是明勁大成,而且從身法上看,絕不是一般的野路子,要不我們找個地方過過手?”
看着眼前的謝藍,在看看站在我身邊的張教官,我不免感到了這些練功的倒真是狂熱呀,但是這種心理狀態我是能夠理解的,因爲在之前我剛剛練習有了小成的時候真心想要找一個對手來切磋一下,但當時的我有着母親和鵬哥的隨時陪練所以我對這種隨時的較量有了一定的依賴,在加上我與張虎當時有一個類似生死之約的八卦山之約在心裡不斷的催促着我。所以那段時間裡我近乎是瘋狂的練功,瘋狂的訓練自己的肉體和速度,以及各方面身體的協調和配合。
而之所以張教官和謝藍師姐一見到我便會表現出這樣的狂熱,就是因爲他們的身邊沒有多少這樣陪練的對手,就像我第一次聽到張教官要和我較量的時候,我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期待的,或許這就是練功人每一個人的心裡吧,畢竟自己一旦有了一種能力,或者想要驗證自己的能力就必須要通過交流和對戰來表現自己。
我點點頭。
其實對於眼前的這個謝藍,我的心中還是有些疑惑的,通過剛纔我和她的握手我能夠感覺到她的上肢力量十分的強悍,但是從最開始的跑步我卻是判斷出了她的下肢力量強悍,要不是我和她這一握手的話,我絕對以爲她是一個腳法上的高手。
張教官哈哈大笑一聲,便帶着我們直接去了學校後山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畢竟我們這樣的較量還是不要被人看到的好,知道的會覺得這是正常的功夫交流,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是打架鬥毆。
天色已經緩緩的暗了下來,夜風已經開始徐徐襲來。
一路上張教官給我講述了很多他在部隊上的生活,軍中的生活是最磨練人的,不管是在精神上還是在肉體上。
他的鷹爪功,要不是有這段部隊的經歷或許他已經放棄了,但正是因爲有了在部隊之中那種艱苦的訓練,讓他慢慢的覺得這種練功之中的樂趣。
對於張教官說的我倒是覺得練功很有意思,但是怎麼說呢,我也才練習了不到半年,能過達到現在這個層次,我已經很滿意了,這種成就感,比我學習第一要感覺好的多。
我們來到了一處平整僻靜的山道上。
謝藍師姐看着我隨即問道:“小飛,你練得是什麼功夫,需不需要用兵器?”
我搖頭。
畢竟現在這個年代裡練習功夫的人都練習的十分的雜,就像鵬哥來說,不但學習了母親的太極形意,還學習了西方的格鬥,槍械,刀法等等。
但是中國自古有句老話,貪多不爛,所以我在跟着母親學習太極扎馬的時候,母親就告訴我,功夫貴在精而深,而不再多。但其實通過鵬哥的嘴我聽到過很多的關於母親以前的說法。在和鵬哥的交流之中,我發現了母親其實是一個懂得很多的人,就像鵬哥懂的這些母親其實在二十歲以前就已經很精通了。說到這裡我纔想起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母親家族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家族,如果真的按照鵬哥那樣說的話,母親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那好,小飛,我也練得很雜,既然大家都無拘束,那我就得罪了!”
語畢,謝藍腳步一踏,雙手就如兩條靈蛇一般的朝着我吐信而來。
正是形意拳之中的“靈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