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大年三十一清早我就被我老孃揪着耳朵叫醒了。然後看着我是命令道:“揚揚,你和你老爸兩個趕緊去貼對聯了,老孃給你們做臊子面。”
我不知道其它地方大年三十的早上吃什麼,反正我們這兒只要從大年三十開始,幾乎每天早上都是臊子面。
我見我老孃這幅雷厲風行的樣子,也不敢去掃她的興。再加上今天大年三十,咋滴我也有點興奮吧。麻溜滴起了‘牀’,然後就拿着對聯‘門’神等,和我爹我們父子兩就去了超市,先給超市貼好後,然後再回到家裡把家裡的貼好了。
就這我們父子兩一直忙到了十點多,我爸把大紅‘色’的燈籠掛在‘門’口後,給我丟了一節鞭讓我在‘門’口放了,我看着眼前的鞭有點難爲情衝我爸搖了搖頭,道:“你放吧,我去上個廁所。”說完我就撒起腳丫子一溜煙的跑了。
真的,我這人長這麼大就怕兩個東西,一個是蛇,另一個就是鞭。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放過這玩意兒,不知道是爲什麼,一看見它我心裡就突突。但我是個爺們兒,怎麼會給我爸說我怕呢,所以就只好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咯。
我爸看見我走後搖了搖頭,看着‘門’口的鞭嚥了兩口唾沫,在想該怎麼辦。因爲他啊,也害怕鞭。我進去後等了好久也聽不見鞭響,就有點好奇的扒在‘門’口看了一眼。
我爸手裡拿着點着的煙,然後蹲在地上離鞭隔着老遠老遠,伸出拿着煙的手在那兒胡‘亂’點一下,發現夠不到時就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幾步,再慢慢伸出拿着煙的手在那兒晃,希望可以點燃鞭。
我看見我爸這樣給我樂的,原來我父子兩有一個共同弱點啊。哈哈,我在‘門’口扒拉着樂呢,我媽把面已經撈了出來,看見我在‘門’口笑就問我傻bb的在笑啥,我告訴了我媽我爸在‘門’口點鞭的樣子。
我媽一聽嘆了口氣,就放下手裡的活出去了。看見我爸在‘門’口點鞭那膽小樣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行了,你進去吧。別擱這兒丟人了,我來放。”
我爸一聽立馬就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把煙叼在嘴上說道:“這鞭質量不好,點了好幾次都沒響,不信你試試。”說完就很淡定的回來了,我媽白了我爸一眼沒再說什麼,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鞭給放了,然後進來就給我們兩個澆臊子面吃。
一頓兒飯畢,我媽就把我和我爸給攆出了家‘門’,讓我兩去轉轉,她在家裡收拾完也就走了。
我出了家‘門’,給我的好基友小飛和越越一人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去哪兒玩,越越並沒有告訴我今天的行動,而是告訴了我明天的行動,那就是去l市找他家的小夢夢,在這一點上遠與他同在,兩個人已經約好了明天早上一起去。
我聽着越越在電話裡滔滔不絕的說着他們明天行動,有氣無力的附和着。說了能有十分鐘,我他媽死的心都有了,暗罵自己真賤,給這貨打電話幹嘛。
終於在我快要瘋掉的時候,發生了一件特別牛‘逼’的事,那就是我電話竟然沒電關機了。我看着手機黑屏,頓時感覺無語,昨晚上睡得太晚,忘了給手機充電。
嘆了口氣,此刻我都已經離南關老遠了,也就沒再回去,電話沒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聯繫他們。索‘性’就點了根菸,一個人在街道上溜達了起來。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
我走在街上,嘴裡哼着已經很老的老哥,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大家今天臉上都洋溢着開心的表情。
這個時候我剛上了北大街十字路口,又發生了一件特牛‘逼’的事。那就是我他媽竟然遇見了一個熟人,李萌!
這貨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除了他那次主動給我打電話以外,我們也沒有過別的聯繫。此刻看見他,我倒‘挺’想念的。
把煙丟在地上踩滅,我就快步追了上去。在他後背拍了一下,神經質的大喊道:“瑟潑挼子!”(挼rua)
李萌被嚇了一跳,打了個‘激’靈就轉了過來,看見我後一臉的驚訝:“是你?”
“我擦,你咋成這b樣了?”我看見李萌現在的打扮,很是震驚。一套發黑的黑‘色’羽絨服,裡面套着個棕‘色’‘毛’衣,下身牛仔‘褲’配球鞋,臉上鬍子拉揸,雙手縮着胳膊,頭微微的縮進衣服裡,很是頹廢和狼狽。
聽見我的問話後,李萌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看着我說道:“發生了一點小事,沒什麼。”
我見他不想說,撇了撇嘴沒再多問,給他遞了根菸就要走。李萌攔住了我,很爲難的祈求道:“揚子,可以給我借點錢嗎?”
“你不回家啊?”
“我倒是想回去,可是我不敢啊。我從家裡離開時拿了家裡一萬元,現在回去我有什麼臉面對我爸媽?”李萌狠狠地嘬了口煙,落魄的說道。
我見他這樣心裡‘挺’同情他的,想了想把兜裡的錢取了一百給了李萌,看着他淡淡的說道:“李萌,咱兩雖然曾經也急過,但好歹認識一場,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
“謝謝。”李萌看着眼前的一百塊錢,愣了好久才接上了。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
“回l市,我要去‘混’社會,然後把那個叫什麼肖傑杲的踩在腳下。”李萌有了錢,也‘挺’清楚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擦,”我扶額狂汗,“李萌,這個肖傑杲我問過別人,他是樂天雷眼裡的紅人,在l市說一句話,那他媽得多少人把他的話當回事。不是兄弟我打擊你,你還是忍忍吧。”說這話其實我是有‘私’心的,因爲我聽見李萌說要‘混’社會時突然有了個主意。
ωwш ★ttκan ★C ○
“草,那怎麼辦?”李萌罵了一句,但又無可奈何。因爲我說的確實是實話,他在肖傑杲眼裡確實算不了什麼。
我一聽李萌這樣問,知道自己該給他希望了。衝他擺了擺手,道:“這樣,我有個辦法,你回l市去世紀檯球城找一下何超,就說你想跟着他玩,到時候我給他說一下,他會帶着你玩的。”
“真的?”
“必須真的。”
“那你現在給他打電話。”李萌一聽有希望了很是迫不及待。
“擦,”我被雷了一下,嘆了口氣道:“我手機沒電了。”說着拿出手機摁了幾下,讓李萌知道我沒有撒謊。
李萌見我手機真的沒亮,知道我沒騙他,和我約好讓我快點給何超說,他回去後晚上就去找何超。我點了點頭,看着李萌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還是錯。
告別了李萌,我在街道上又瞎‘浪’了一會兒,感覺沒多大意思就打了個車回去了。回到家裡,給手機把電充上開了機,裡面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越越的,另一個則是於海婷的。
說起於海婷我就有點頭疼,這妞從那天給我表白後,就一直纏着我,每天晚上按時給我發短信道晚安,早上一個短信叫我起‘牀’,每日早、中、晚三餐時間我手機必會收到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傻瓜,記得吃飯。”
她追人的方式很土很土,加上我第一次被人追,除了有點驚訝以外就剩頭疼了,所以她的短信開始我還回一兩條,慢慢的我就基本不搭理了。可能是忘不了陳溪,或者是因爲三年之約,我對於海婷,總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瞎扯。
看見她的來電我搖頭苦笑了一聲,也沒再多看。翻出蠍子哥的電話,就給他打了過去。
“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我聽着蠍子哥的手機鈴聲,任由這鈴聲強‘奸’了自己耳朵二十多秒,終於蠍子哥把電話接通了。
“喂,揚子。”
我聽着電話裡的蠍子哥聲音有點沙啞就道:“蠍子哥,你幹什麼去了?怎麼聲音這麼啞啊?”
“草,你不知道,峰哥昨天晚上拽着我們玩了一個通宵,我他媽差點喝死在酒桌上。天快亮了才睡下,剛剛被你的電話給吵醒了。怎麼了?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哥,其實我一直都想對你說三個字。”
“擦,不會是你愛我吧?”
“不是,”我翻了翻白眼,強忍着噁心深情的說道:“哥,其實我一直都想說。哥,你真他媽的說。”
“你扯呢?這他媽是三個字嗎?”蠍子哥在那邊一聽就有病奔潰。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重點是你真帥。”
“這還差不多,”蠍子哥滿意的嗯了一聲:“說吧,借多少錢?”
我拿着電話,聽見蠍子哥的話後含羞的說道:“哥,你誤會我了,這次不是借錢。”
“我誤會你大爺,不是借錢是什麼?難道你他媽還要‘逼’我從了你?”
“你可拉到吧,就你那張臉,他媽都能降鬼了好不?是這樣的……”我埋汰了蠍子哥一句,然後就把下午和李萌的事兒給蠍子哥說了。
蠍子哥聽完後想了想也覺得這事可行,但還是有點不太相信:“揚子,這事兒靠譜不?”
“必須靠譜。”我呲牙回了一句。
“妥了,讓他晚上過來找我。”蠍子哥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一聽開心的笑了笑,然後給李萌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已經說好了,晚上直接去找就可以了。李萌的短信很快就回了過來,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謝謝!
從今天開始,我們這一輩,李萌是第一個踏上這條路的人,由我把他推上去的。幾年後,李萌開始開着小車,幹着實體,手底下有着一羣捧他的兄弟時,也不曾忘了今天發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