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們幾個陪着遠出了醫院,因爲明天就要考試了,而且遠其實傷的不太重,就是胳膊上從此多了一個刀痕。
我有時候就在想,我們幾個現在纔多大啊,最大的就是遠,今年18,我們四個都才17歲,但你看我們身上,一人身上最起碼有一個刀疤,我他媽最慘,身上起碼十幾個刀疤,以後取媳‘婦’兒都困難。
我們付出了這麼多,但他媽換來了什麼?成天打架什麼的,‘浪’費了大好青‘春’,還他媽得做好挨砍的準備。
我是真他媽不明白了,現在的學生都怎麼了?打個架都他媽拿着刀幹,約個炮還他媽發視頻,偶爾來幾張ps過的自拍,吹着不‘花’錢的牛‘逼’,爲啥呢?有什麼意思?
行了,我也不扯了,就我這德行也沒資格說別人。迴歸正題,我們幾個出了醫院,我請客,我們五個加上白雪和張夢一起去了後道吃了個火鍋。
飯桌上,我拿起一瓶啤酒咳了兩下說道,“咳,那啥,我整兩句昂。今晚這頓飯,慶祝遠他媽滿血復活。二個呢,我得給我兒媳‘婦’道個歉,妹子,我昨天晚上吼你呢,你原諒我咋樣?”
“啊?”白雪正在吃飯,聽見我道歉愣了一下,看着我有點害羞的說道,“沒事,揚子。你也是爲了遠好,這事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豁達。”我笑了笑,“既然你覺得沒事,那就是原諒我了。那這瓶酒呢,我就幹了昂,你隨意。”說着我就拿起手中的啤酒整了起來,喝完也不嫌丟人,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我就又拿起一瓶酒。
“來,這個兒媳‘婦’,咱兩也整一個。沒別的原因,就是覺得你能看上我這兒子,我他媽開心,哈哈。”
“滾蛋,揚子,你丫是不是欠削啊?”越越白了我一眼,衝我比劃了一下拳頭,惡狠狠地說道。
“管管他。這孩子,長大了也不聽我話了。”我直接無視越越,看着張夢笑嘻嘻的說道。
“飛,揚子這是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胖胖看着我對小飛輕聲說道。
小飛點了點頭,也有點不解,“我也不知道,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咳咳,”喝完兩瓶酒,我衝衆人打了個招呼就轉身離開了。臨走前小飛站起來看着我問道,“揚子,你不吃啊?”
“我今天嘴上長了個泡,吃不成這玩意兒。”我背對着小飛擺了擺手,然後就出了火鍋店。遠看着我離去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接着又發起了愣。
出了火鍋城,我點了根菸,吹着冷風就在後道這兒轉了起來。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好的吃着飯呢我他媽卻像個神經病似的喝了兩瓶酒就離開了。
說到底,我他媽還是個凡人,做不到心中無謂。這一場鬧劇算是從今兒個給何其翔那五萬元時就結束了,但他媽卻平白無故的多出了一些事。
我被五萬元就給賣了,賣的是我的未來,換來的是結束了這場鬧劇。我他媽就紮了一刀,五萬元啊,代價太大了。
我的人生到底是個什麼b樣兒?我他媽現在真的糊塗了,蘇建峰給了我五萬元,卻沒有讓建哥知道這事,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建哥知道。五萬元,買我一個未來,我不知道蘇建峰這麼做值不值,但我他媽現在就很想站在蘇建峰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說上一句,“你媽蛋,這事你他媽做的不地道。”
考慮了一下說完這句話的後果,我只好狠狠地嘬了兩口煙忍住了。安慰自己道,一切都是爲了兄弟。
瘋狂過後,就冷靜了。冷靜下來,就他媽只剩後悔了。但其實認真想一下,這事兒能怪蘇建峰嗎?人家幫我處理了事兒,還他媽搭上五萬元,買我一個未來過分嗎?說句難聽的,就算以後我真‘混’社會了,他蘇建峰還真他媽能給我一把砍刀說,“嘿,看見沒?就那個狗比,我看他不爽,你幫我去‘弄’死他吧。”
這不扯嗎?他不得想想我還是建哥的弟弟嗎?再說了,我高中畢業以後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去‘混’社會,爲什麼那麼多年輕人都願意提着砍刀跑去‘混’社會啊?因爲他們很多人都看到的是那種逍遙自在,來錢快,有兄弟肝膽相照的童話。而我呢?經歷過太多的我看到的只是虛情假意的人和骯髒無比的現實。
說到底,‘混’社會這事我他媽就沒考慮過。我承認,因爲看了太多古‘惑’仔的原因,我曾經對‘混’社會有過沖動,但冷靜下來的我只是拍着自己的臉道,“孩子,別傻‘逼’了,醒醒吧。”遠他們和我確實是兄弟,但如果真的‘混’了社會,面對那麼多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誘’‘惑’,我們還能做多久兄弟?別說我把人想的太髒,因爲我他媽一直堅信:天黑路滑,人心複雜。
我現在可以爲遠去賣我的未來,那是因爲我相信現在的遠也可以爲我賣他的未來。但如果真的踏上社會,進了那個圈子,我們還能爲彼此賣未來賣多久呢?紙醉金‘迷’的生活都他媽嚮往,但如果努力都得不到這一切,誰能保證自己不利‘欲’薰心?
現在說這些,可能有人覺得太遠了,但如果把我說的你放在學校裡看的話,不他媽也一樣嗎?打個比方,我曾經看到過這麼一個對話。
甲說,“走,上廁所。”
乙說,“不去。”
甲又說,“我有煙。”
乙說,“走。”
就這麼一段簡單的對話,我們看到時都樂呵呵的笑了,但用心想想,這是個笑話嗎?就這麼幾個對話,把人‘性’的醜陋之處展現的一覽無餘。
原諒我他媽今晚這麼多廢話,我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心裡有委屈,埋怨。反正我今晚想的特別多,走着走着有點困了,坐在路邊我又點了根菸叼上,看着過往的車輛,熟悉的街道,陌生的人!
這個時候我兜裡的電話就響了,我拿出來一看,是遠給我打開的。嘬了口煙接上問道,“遠,怎麼了?”
“你擱哪兒呢?我給我媳‘婦’都送回家回來了,你還不回來?”
“我擦,”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淡定的說道,“媽蛋,哥一不小心,轉到太平洋這兒了。你等等昂,再有一分鐘我他媽就上南美洲了,到時候給你打國際長途。”
“滾犢子,”遠笑着罵了我一句,“說正經的,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擦,你找我幹什麼?”
“咱兩嘮嘮,聊一下理想,追求啥的,勵志一下自己。”遠拿着手機,也開了個玩笑。
“行吧,那你後道路口那兒,我也過去,在那兒等你,和你嘮嘮我兒時的夢想。”
“妥了,等着我,‘騷’年。”
掛了電話,我笑了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就返身朝後道路口那兒走去了。沒一會兒,我就到了後道路口這兒,遠還沒來,我又點了根菸坐在路邊等他。
很快就看見遠提着幾聽啤酒過來了,二話沒說坐在我旁邊,把酒擱中間一放,然後拆開拿出一聽就喝了起來。
咕嚕咕嚕的一聽酒就給解決了,喝完遠又拿着一聽酒拆開準備喝,我拉住了遠,不滿的說道,“你幹啥啊?大半夜的把我喊這兒來,他媽看你喝啤酒來了是吧?”
“草,我這不是給你道歉嗎?”
“道什麼歉?”我反問道。接着沒等他說話就拿起一聽酒打開喝了一口說道,“遠,咱兩認識多久了?”
“四年了。”
“那你說,四年前的李揚是個什麼b樣兒?”
“額,”遠看着我愣住了。
“四年前的李揚就他媽一孬種,但就我他媽那b樣兒,卻有幾個傻‘逼’在我受欺負後喊着要給我找場子。我他媽需要你道歉嗎?需要嗎?”
這些話我是帶着情緒和矛盾喊出來的,不僅僅是給遠說,也是在給我說。
“草,揚子,你有情緒。”
“我有個jb情緒,喝酒吧你。反正你記住,如果有一天我他媽出息了,那這世上就多了五個有出息的人。”我喝了口酒淡淡的說道。
遠聽完後看着我愣住了,坐在我旁邊低着頭想了好久,突然站起來吼道,“年少輕狂,只爲追求理想!豪情萬丈,只爲締造輝煌!萬般努力,只爲出人頭地!攜手並進,誓言創造奇蹟!”
我被遠突然的吼聲嚇了一大跳,眨着眼睛弱弱的說道,“我擦,你幹什麼?” wωω●ttκΛ n●c○
“裝‘逼’!”遠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