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再睜開眼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我爸媽都已經來了,此刻正和於海婷還有遠他們全都在病房,看見我醒來後我媽和於海婷兩個都激動的哭了,於海婷拉着我的手一臉的委屈,不停地說我要是不醒來她該怎麼辦,我只是苦笑沒有說話。
這次真的是我福大命大,被砍的後背全是刀疤,唯一不幸的是我脖子上也留下了一個刀疤,很可怕的樣子。我爸媽也知道我上次被砍的事兒了,在我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安排我轉回了z市的一所普中。我醒來後知道這個結果後只能同意了,於海婷也辭了工作和我一起回去,這讓我挺激動的。不過遠他們還是留在了這裡,沒有打算回去。
一個月後,我從醫院裡出來,直接和我爸媽還有於海婷坐着火車回了z市,沒有給遠他們說,因爲我這人是受不了分別的場面的,更何況我這次離開下次再來l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我聽建哥說蠍子哥知道我被砍的那晚坐在我牀邊哭了好久,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還沒爲誰這麼哭過,我是第一個。而峰哥則是承諾一定會找出砍我的兇手,我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因爲我知道峰哥肯定已經知道是誰叫人砍的我了,我被砍倒在地下的那一刻想清楚了很多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一切皆有因果,我被砍這件事不怪任何人,而砍我的這個人我也不想再去追究。坐在回z市的火車上,我跟遠他們發了條短信說我已經走了,讓他們不用再擔心了。而蠍子哥他們我沒有說,因爲我不想再被牽扯進去了,李萌說的沒錯,我早就應該明白這一切的。
回了z市我和於海婷兩個就被安排到了z市的普中,我父母和她父母也認可了我們兩個的關係,只是讓我們別耽誤了學習。普中真的很亂,比九中亂太多了,各種人都有,我們剛去普中被分到了高一六班,當時還有人看我脖子上有刀疤問我怎麼回事,我也就小小滴給他們吹了個牛逼。也有人看我剛轉學來想要欺負我,給我上點眼藥,我都笑了笑沒有搭理。實在有一次被人欺負的不行了,我就脫光了上半身露出一身刀疤拿着一把軍刺頂在了他脖子上問那人還嘚瑟不?這貨直接被我給嚇尿了,從那以後基本沒人敢惹我,也有人要我跟他混我都拒絕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高二,高二第一學期完了過年時小飛和胖胖回來了,我帶着於海婷和他們兩個一起在外面吃了頓飯。conad1;我問遠他們沒回來嗎?小飛臉色挺不好的,告訴我說遠和越越兩個早就不念了,跟着峰哥他們去了東北。我有點驚訝問他們怎麼會這樣,小飛就跟我簡單的講了一下。
原來自從我轉回z市後,發生了很多事。越越他們幾個也不在學校鬧騰了,都挺低調的。而樂軒則是抗起了高一的大旗,有一次喝醉了就說出了實話說我被砍的轉學其實是他找的人,這話不知道是被誰給傳到了遠的耳朵裡,遠當時一聲都沒吭拿着一把匕首就跑到了樂軒班裡,抓着樂軒連捅了十幾刀,然後就翻牆跑了,從那兒以後就不知道消息了。越越當時也直接輟學了,說要跟着峰哥混,弄死那幾個砍我的人,峰哥要是不收他,他就死在峰哥面前,峰哥不忍心看他這樣就收留了。
就這樣不久娛樂城和貝樂兩家正式幹了起來,火拼了好幾次,雙方都有死傷,肖傑杲也被送進了監獄。蠍子哥一隻眼睛被槍打瞎了,樂軒也被遠給活活捅死了。兩家幹了好久,最後聽說還是峰哥這邊輸了,當時兩家實力差的也沒多少,峰哥底牌全漏了出來,老幺和那個人影也帶着一批亡命徒回來了。本來是輸不了的,結果最後還是輸了,因爲出了個內奸把峰哥他們給賣了,老幺他們剛回來就被堵了,老幺當場就被亂槍打死了,而那個人影則帶着幾個人給逃了。峰哥他們知道後去接應時兩方發生了慘烈的槍戰,說到這小飛就哭了,我問他怎麼了,他流着眼淚告訴我李萌和遠兩個那天也跟着去了,結果遠被亂刀砍死了,萌萌眉心正中一槍,當場死亡。
峰哥那次輸得慘不忍睹,最後帶着那個人影和建哥,還有越越,蠍子哥當晚開車逃到了東北,再也沒有消息了。我聽了小飛的話後久久無語,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我感覺我有點跟不上節奏了,遠和萌萌怎麼會死了?萌萌不是還住院呢嗎?胖胖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就告訴我說萌萌其實早就好了,被峰哥一直藏着呢。
這時小飛好像想起了什麼,看着我說:“對了,揚子,那個峰哥留下來和老幺在一起的後手你應該還認識。”
我一聽就有點疑惑,問:“誰啊?”
“小兔崽子,我你都忘了。conad2;”這時從門外進來了兩個穿着黑色風衣的兩個大漢,我順着聲音看去,竟然是越越和那個給我和陳溪刻手鍊的大叔。真是沒想到,原來他就是峰哥的後手啊。越越一臉的憔悴,明明才十九歲看起來卻和二十五六一樣,成熟了許多。我看着已經快有兩年沒見的越越,激動的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輕輕的錘了他一拳問他們怎麼來了。
越越鬆開我指了指小飛他們不屑的說:“我早就來了,只是小飛他不讓我出來,說要給你個驚喜。”
“去你的,”說着我又給了越越一拳,然後又緊緊的抱住了他。看的旁邊的大叔一臉的不滿,問我真的看不見他嗎?好歹他和越越是一起來的,我白了他一眼沒有再搭理他。我們幾個又坐回了桌子,我問他們最近怎麼樣。越越就說他們在東北挺好的,張旭大哥挺照顧他們的,還跟我講了好多有趣的事。原來他們去了東北後就直接到了hh市找的張旭,可是那時張旭家事兒也挺多的,張旭在瀋陽的一個弟弟孟飛在那裡出了事兒,峰哥一聽也沒再好意思麻煩人家,可是張旭挺夠意思的,讓他們在hh市先玩,在這兒有事可以給他打電話,他都可以幫着解決。峰哥當時也是真沒辦法,也就沒客氣的在hh市紮根了。慢慢的最後也穩定了下來,今年旭老爺退出了,hh市他們一家獨大,也算是給旭老爺長臉了。
我就問越越峰哥他們不打算回l市了嗎?越越說峰哥的意思他也不太清楚,不過應該很快就會回l市的。
我“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這時屠夫,也就是大叔給了我一百塊錢,我問他這是幹什麼?屠夫嘆了口氣,說是老幺臨死前吩咐讓他給我的。
“這個老孫子。”我接過錢眼圈就紅了,止不住的哭了起來,我又想起了萌萌和遠。“越越,咱們去l市看看遠他們吧?”
越越點了點頭,說:“我們本來這次就打算去l市,走吧。”
我們一行人出了飯店,門口停着兩輛奧迪a7,看來越越他們現在混的挺不錯的,至少這孫子還會開車了。conad3;
很快我們幾個就開車到了l市的南郊公墓,越越帶着我們幾個到了遠他們的墓前,我看着墓碑上遠和萌萌還有老幺三個笑的異常燦爛的照片,忍不住的就哭了起來。
我坐在他們三個墓碑前,背對着越越說:“越越,有酒嗎?我和這三個王八蛋喝會兒。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給我託個夢,我得好好墨跡他們一會兒。”
越越也挺難受的,哽咽着點了點頭說:“有。”很快就轉身回到了車上取了兩瓶白酒放到了我腳下,我拿起一瓶打開給他們三個一人到了一些,自個兒就捧着酒瓶喝了好一大口。
喝了一會兒,我就實在是受不了,終於放聲大哭了起來,“遠,我對不起你。真的,不是我,你就走不上這條道,也他媽不會大過年的躺在這兒。”
“要不是我,你這個時候說不定還和你家雪寶寶在一起呢。遠,你說我會不知道是樂軒找人砍的我嗎?我沒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和越越他們幹傻事,沒想到我都沒說還是被你知道了。”
“遠,你想我不?你要是在底下能聽到哥們兒說話,你丫的就給我託個夢,在地下差啥你就說,要缺個姑娘我就給你燒個姑娘。就是紙的,你別嫌棄。”
這時小飛接了個電話,嗯了幾聲就說:“沒錯,我們在南郊這兒,你過來吧。”
“誰啊?”越越看着小飛問道。
小飛看了一眼地上的我,又看了一眼於海婷,說:“保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越越一聽翻了翻白眼沒再說什麼,跑了過來安慰我讓我別太傷心,
我這時也緩了過來,慢慢的站了起來。突然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爸爸。”
我愣了一下,轉過身就看見一個美女抱着一個女兒,這個女兒正看着我在喊爸爸,女的我看着很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這女的這時拿下了墨鏡,看着我溫柔的說:“揚子,你還好嗎?”
“陳溪?”我看着她久久說不出話,又指了指她懷裡的女孩問:“她叫我什麼?”
陳溪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個小蘿莉就衝我張着手臂,流着哈喇子再次喊了一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