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幾杯白酒下肚,王子喻全身發熱,額頭青筋爆起,臉色刷白,明亮的雙眸閃過一絲醉意,用大拇指揉了揉跳突的太陽穴,緩解一下酒意,讓自己更加清醒,目光遊離間投向不勝酒力的老闆娘。
只見她螓首微垂,美眸半眯,睫毛不時眨動,白皙的臉頰上掛着兩朵紅雲,豔若桃花,豐潤的紅脣燦若玫瑰,嬌豔欲滴,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撐着桌面,半趴半坐的直打瞌睡,襯衣下的溝塹幽深,一雙圓潤的大白腿從短裙中脫穎而出,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着晶瑩細膩的熒光。
這老闆娘長的還真漂亮,就是脾氣大了點。
王子喻暗自嘀咕,回想起她的囂張跋扈,頤指氣使,和剛纔敬酒時的不情不願,以及含糊不清的道歉,心裡很不是滋味,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黃先生,我再敬你一杯,代我哥向你賠禮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許是瞧見王子喻神色不鬱,李楚紅施施然的站起身來,高舉酒杯向王子喻敬酒,紅脣輕啓間聲如磬玉,醉人心田。
一看美女敬酒,王子喻也連忙站起來,擡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擺出自認爲帥氣的姿勢,一口悶下,隨後放下酒杯,看着李楚紅絕美的容顏說道:“美女,不用叫黃先生,既然大家都這麼熟了,就不用跟我客氣,叫我子喻就行,或者叫我老弟也可以。”
李楚紅恬淡溫柔的性格,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感,王子喻也不例外。
“絲~哈!”
李楚紅抿了一小口酒,辣的秀眸微眯,直蹙眉頭,粉面桃腮,豔若桃李,春蔥般嬌嫩的小手一勁的扇風,點絳般的櫻脣一咧,發出絲哈的聲音,嬌豔俏皮的模樣可愛之極。
“好辣!”李楚紅調皮的吐了下舌頭,放下酒杯說道:“還說我客氣,那你不也叫我美女嗎,雖然我癡長几歲,但你也可以叫我楚紅,或者楚紅姐,都行。”把王子喻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那行,我也不矯情,就叫你楚紅姐吧,以後還請姐姐多多關照啊。”王子喻打蛇隨棍上,直接叫姐。
李楚紅美眸一凝,萬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痛快,有些愣神,隨後花枝亂顫,嬌笑不已,之後笑容一斂,揮手正色道:“放心,以後你就是我小弟,誰要是敢欺負你,姐給你出氣!”
此時的李楚紅,蛾眉倒豎,雙目放電,凌厲的眼神讓原本溫柔恬靜的大美女,顯得英姿颯爽,意氣風發,與之前判若兩人,別有一番風韻,真可謂風情萬種。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此絕色!
王子喻心中讚歎不已,不知不覺間竟然看呆了。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女人啊 !
直勾勾的目光令李楚紅面露羞赧之色,嬌哼一聲,扭過頭去,但小心臟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股莫名的情緒隨之產生。
正當王子喻不尷不尬的時候,龍哥咳嗽一聲,笑呵呵的解圍道:“那個黃兄弟,今天找你來呢,一是向你道歉,二呢,哥哥我還有一事相求。”
“龍哥什麼事,你說。”王子喻正襟危坐,心裡頭合計,什麼事呢?不禁來了興趣。
“最近,皇姑的大彪約我文鬥,本來王龍王虎是我的首選,可惜現在有傷在身無法出戰。“龍哥頓了一下,陪笑道:“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跟你說實話吧,今日一見黃兄弟身手不凡,就覺得你是最佳人選,不知能否幫我這個忙呢。”龍哥說出了最終目的。
“文鬥?”王子喻不明所以。
“這是奉天道上的規矩,文鬥和武鬥,說白了就是搶地盤,文鬥是雙方各出一人,一場定輸贏,武鬥是打羣架,多少人都行,直到一方認輸爲止,生死不論。”龍哥微笑着解釋道。
“哦,這樣子。”王子喻點點頭,聽明白了。
“兄弟你放心,肯定不能讓你白幫忙,出場費五萬,打贏了再加五萬,你看如何?“龍哥比劃着手掌,信誓旦旦的說道,希冀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子喻,希望他能立馬答應下來,以解燃眉之急。
龍哥知道王子喻的戰力猶在二王之上,如果他能代表已方出戰,那獲勝的希望必然大增,故此拿出滿滿的誠意拉攏他。
“那要是輸了呢。”王子喻一聽出場費五萬便有些意動,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兄弟你放心,不論輸贏,這五萬塊出場費都是你的。”龍哥笑眯眯的送上糖衣炮彈,露出狐狸般的微笑。
王子喻一聽,那感情好啊,白得五萬塊錢,這美差上哪找去,當場便想答應下來,但又不想表現太過急切,好像自己見錢眼開似的,便迴應先考慮一下,有點想當那啥又想立牌坊的意思。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
喝了一斤多白酒的王子喻突感尿急,風風火火的上廁所,結果走廊裡的小風一吹,酒勁上頭,肚子翻江倒海,火燒火燎似的難受,強忍着尿完,扶着馬桶哇哇大吐。
之後,坐在馬桶上休息一會兒,感覺舒服很多,出來後在洗手檯洗把臉,精神許多,看着自己蒼白的面容,帶着血絲的雙眼,感嘆一句,“喝酒上頭,喝多也吐。”
“幹什麼!起開!”
“我說起開,聽見沒有!”
王子喻正照鏡子擦臉,外面突然傳來李楚紅懊惱的聲音,好奇之下,走了出去。
剛一出廁所,便瞧見六個男人呈扇形圍着李楚紅。
爲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光頭,中等身材,花襯衫配西褲,腳上一雙板鞋,脖子上掛着玉佛吊墜的金鍊子,右手腕上帶着一副手串,肥頭大耳,五官還算端正,只是黑眼圈比較嚴重,影響美感。
他看見王子喻之後,頗爲謹慎的把身前的長毛男拉開,“行了,客氣一點,這可是龍哥的妹妹。”隨後,指着身邊穿着黑色西裝,神色倨傲的年輕小夥,對李楚紅說道:“楚紅,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李少,紅原商貿的老總。”
年輕小夥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纖瘦高大,大概一米八多,梳着四六開的郭富城頭,打着髮蠟,油光鋥亮,大眼睛,高鼻樑,嘴脣略薄,白白淨淨的,確實是帥哥一枚。
“李少,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李楚紅,李大龍的妹妹,怎麼樣,不錯吧。”光頭男笑嘻嘻的說道,樣子有點猥瑣。
李少拍了拍光頭男的肩膀,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微笑着點點頭,“你好呀,李小姐……”李少笑嘻嘻的,裝模作樣的伸出右手。
“別叫我小姐,我可不是什麼小姐。”李楚紅變身冷麪嬌娃,非但沒握手還冷言冷語的挑上刺了。
“嘿,真看不出來,還是個小辣椒呢,有個性,我喜歡!“李少面容一僵,隨即嘿嘿一樂,興趣盎然,好像發現了寶藏一般兩眼放光,“美女幹嗎冷着臉呢,來,給大爺笑一個。”
“起開!別煩我!”李楚紅蛾眉倒豎,雙眸厲芒綻放,冷若冰霜的樣子好似一株孤傲的天山雪蓮,與之前的嫺靜溫柔判若兩人。
光頭男本來沉浸在李少的誇獎當中,樂的都合不攏嘴了,此時一見氣氛不對,趕緊像金毛一樣搓搓手掌,開始不遺餘力的唱讚歌,那真是口若懸河,唾液橫飛。
“咱們李少,那是美國哥本哈根大學畢業,海歸碩士,學歷槓槓滴!”
“咱們李少,那是年輕有爲,帥氣多金,開奔馳住別墅,一年掙個三五百萬輕輕鬆鬆。”
“咱們李少,那是高幹家庭,市局李局長那是他父親,說心裡話,你要嫁給李少那可是燒高香了,你哥也跟着水漲船高。”
“咱們李少,那是用情專一,特別純情,談戀愛絕對一心一意,現在還是處男。”
……
“美國哥本哈根?"
“這智商,啥也不是!”
“還處男,我看是處理過的男人吧!“
“真看吹牛逼不上稅,可勁吹,牛都吹天上去了!”王子喻冷眼旁觀,心裡感嘆。
光頭男眉飛色舞的替李少吹了半天,眼見李楚紅不爲所動,毫無表示,心下着急眉頭一擰,“聽說市局最近要展開嚴打行動,也不知道你哥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唉。”話裡話外夾槍帶棒,故意向李楚紅施壓,讓她擔心受怕。
李楚紅蹙着秀眉,清澈的眸子中霧氣升騰,流露出一抹憂鬱之色,看的出來她對眼鏡男不感冒,甚至厭惡,但礙於對方的身份不太好表達,或是不敢明確拒絕。
“哼,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答應做李少的女朋友,你哥的地盤,還有你哥所有產業,我們收定了,到時候讓你們無家可歸,混不下去,你哥還得進去吃窩頭,我奉勸你不要因小失大,不要執迷不悟!”光頭男摸着光禿禿的頭頂,大刺刺的撂下狠話,軟硬兼施。
“你可要想好再回答,你哥的身價性命全掌握在你手裡,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選擇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