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乾坤_第3章:新家奇遇

話說回來。今天這個五彩玄狐,在柴房裡面,東瞅瞅、西看看,覺得什麼都是很新奇,她在仙境住慣了,突然來到凡間,覺得看什麼都好奇。

她來到外面的廚房,簡單的兩個鍋竈,四面漏風的木棚子,鍋竈旁邊,一個落滿灰塵的罐子,小玄狐走過去,掀開蓋子,裡面是白花花的東西,她用手指蘸了一下放進嘴裡,“啊呀!呸,呸。好鹹呀!是鹽!”她吐了吐口水,看看鍋竈邊,除了這個鹽罐子,什麼都沒有。掀開鍋蓋看看,裡面也沒有吃的。她摸摸肚子,咕咕咕地叫着,鍋竈北面是一個木櫃子,拉開櫃門,伸着脖子瞧瞧,真不錯,裡面有隻還沒吃完的野豬腿,小玄狐伸手抓了出來,狼吐虎咽的吃起來。小丫頭餓壞了。

丫頭伸個懶腰,推門來到外面,山林的環境真是不錯呀,她一直走到溪邊,溪水安靜柔緩的流淌着,小丫頭低下頭,看着如鏡的溪流,看着溪中的自己,一副柔美的女子出現在溪水之中,這時的她,是一種幼稚的,孩子氣的美麗,明眸如水的眼睛,細柔的眉毛飄在眼睛之上,嬌小秀氣的鼻子,再加上硃紅可愛的小嘴,在粉白如玉的面頰的襯托下,可愛極了。小丫頭坐下來,解開頭髮,條條黑絲入水,輕輕洗濯起來,蕩起柔柔的微波,盪漾開去。

話說十里之外,天昊正坐在私塾裡面念着古文。同班的學生有十七八個,不過,這間屋子裡面,只有天昊是窮苦家的孩子,其餘的,要麼是鎮子裡商人家的公子,要麼是富家的千金,私塾所在的村莊,也算得上是個鎮子,只不過是沒福地鎮有名罷了。

臨近中午,孩子們四下結伴去外面吃東西,屋子裡面只剩下了天昊。他手裡拿着書,另一隻手裡,從隨身揹包裡面摸出一個紅薯來,雖然是熟的,但已經是很冷的了,天昊沒在意這些,看着書,啃着紅薯。突然,幾個富家子弟,像往常那樣,吃飽喝足了,踢門進來,“哈哈!你們瞧,這個窮棒子今天的午飯又是紅薯,乾脆他就叫紅薯好了!哈哈哈哈!”隨即就是一陣鬨笑。

天昊好像沒聽見一樣,依舊翻看着課本。說話這個也是十三四歲這個模樣,見天昊不理他,頓時覺得很沒面子,氣沖沖地走過來,啪的一聲,拿開天昊手裡的書,狠狠摔在地上,啪啪,又踩了兩腳,嘴裡惡狠狠地罵道:“看什麼看!窮棒子一輩子都是窮棒子!你還想翻身?哼哼,你是誰的野種都還不知道,居然來這裡最富貴的學堂唸書!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上流社會的人不成!”說着,又踩了一腳。

別看天昊年齡小,那也是一個血性男兒,七星龍虎刀就隱藏在揹包的肩袋裡面。可小天昊是個聰明的孩子,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臉上冷笑了一下,彎腰撿起書,坐下來繼續翻看。

剛纔這個富家少爺更是覺得顏面掃地,掄起拳頭就要打天昊。不料,這拳頭還沒等落下,一個稚嫩的小手就在半空中攔住了。

大家仔細一看,只見一個衣着華貴的小姑娘站在天昊前面,一個粉嫩的小手緊緊攥住富家少爺的拳頭。“你要是想欺負他,你首先要過我這關!”

說話的這個小姑娘是誰?她的爺爺,就是當今朝廷的宰相韓澤,她父親是現任永州刺史。她的名字叫韓夢雲,她是一個月前跟隨母親回鄉祭祖的時候纔來到這裡的。由於她從小酷愛文學,這個私塾又是久負盛名,於是,她的母親便把她送到這裡暫時學習,等祭祖期滿後,再帶她離開這裡。

“我告訴你們這羣人,從現在開始,如果你們不想給家裡帶來災禍的話,就不要再欺負天昊,欺負他,就等於欺負我!我的厲害,你們是知道的。”小姑娘瞪着眼睛,朝這羣無賴喊道!這羣混蛋是不敢招惹她的,否則,傾家蕩產也輸不起,她母親回家祭祖的時候,附近各州官員都來獻殷勤,區區幾個富家子弟,怎麼可能敢放肆。

這幾個人趕忙退到旁邊,小姑娘還不饒他們,“快點,都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裡礙眼!”聞聽此言,這羣人灰溜溜地出去了。

小姑娘拉着天昊的手坐下來,“你沒事吧,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天昊擡起頭呵呵一笑,“其實,夢雲,他們幾個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我真的不想給爺爺惹事,再者說,犯了規矩,會被除名的。我能來這裡讀書,已經花光了爺爺的積蓄,我怎麼可能不懂得這個道理。他們幾個,無非是想激怒我。謝謝你,夢雲。”說着,天昊繼續讀書,啃着冷紅薯。

夢雲坐在天昊的對面,託着下巴看着天昊肯着紅薯,不一會,小姑娘突然把紅薯抓過來,“從今天開始,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天昊先是一驚,轉而又笑起來,“算了吧,我們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你何必爲我這等草民勞神費力?再者說,我雖然年齡不大,可總該算個男子漢吧,不能吃你們女人家的東西。”天昊一把又奪過來,幾下子塞進嘴裡。

小姑娘夢雲撅起嘴,“那好吧,從現在開始,你午飯吃什麼,我就吃什麼!”說着,她站起身,出去了。天昊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搖搖頭,繼續看書了。

小玄狐在簡陋的柴房戲耍夠了,又到附近的山林裡面轉了一大圈,直到日落西山才盡興。當小玄狐回到天昊家門前時,一個頑皮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

日薄西山,老爺子手提肩扛着獐子野兔回來了,就在溪邊收拾起來,擡頭看看天邊的晚霞,心裡尋思着天昊也快放學回來了。

“爺爺,你在做什麼?”

老爺子擡起頭,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慈愛的笑容,天昊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啊?今天的功課都學會了嗎?”

天昊點點頭,“嗯,都學會了。爺爺,我不去私塾了可以嗎?”

老爺子聞聽此言,一皺眉,“爲什麼?”

“爺爺,我是說,這個階段的文章,我都已經學會了。況且私塾的先生講的太慢,你不知道,這段時間,都是我在自己學習。”天昊的語速有點慢,怕爺爺生氣。

“噢,你真的都學會了嗎?等晚上我考考你!”老爺子將信將疑。

“呵呵,沒問題!爺爺!來我幫你弄吧!”天昊蹲下來,幫老爺子收拾着野物。把各種精肉割下來,整理好,將來拿到集市上去換錢,剩下的內臟和不好的肉,留着家裡吃。“哦,爺爺,小玄狐還好吧?”

“嗯,我還沒進屋,也許,它身體沒事了,可能跑了。”

“爺爺,我去看看!”天昊放下手裡的東西,回屋去了。

小玄狐一動不動地躺在籠子裡面,不時還抽抽鼻子,打哈欠,看樣子很愜意。天昊趴在籠子旁邊,伸手打開了籠門,把小玄狐抓在手裡,不住地撫摸着。一雙晶瑩地眼珠,光亮的毛皮,溫暖的身體,天昊一下子放到腮邊親暱了一下。這個情景正好被老頭子看到了,“哈哈,傻孩子,你很喜歡它,它是個動物,它怎麼會知道?快去把剛纔弄好的肉搬進來。”

天昊抱着小玄狐來到溪邊,拿出揹包,在上面挖了幾個小洞,留做透氣孔,把小玄狐放進肩帶的一個皮口袋裡。

爺孫倆收拾妥當了,星光也早已佈滿天空。

油燈下,天昊拿幾塊小硬肉乾喂小玄狐,老頭子拿來湯勺,再給它灌了一粒藥丸,“唔,看樣子好多了。能吃東西了。臨睡前,你再喂他點清水。”

天昊趴在桌子上,看着小玄狐進食,仍舊不住地撫摸着,不時用手指弄弄小玄狐的鼻子,小玄狐則是跳開,懶得理他。逗得天昊咯咯直笑。

“爺爺,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上山打獵嗎?真的,功課我都已經學完了。”

老頭子磕磕菸袋,“不行,我這輩子大字不認識一個,爺爺做夢都盼着你能考取個功名。”

“嗯,爺爺,我知道了。”天昊默默點點頭,心裡卻有着自己的想法。

“待會爺爺做點你喜歡吃的烤肉去,今天收穫不小,給你解解饞。剛纔我看到櫥櫃裡的一塊熟肉不見了,肯定是被什麼偷吃了。我再去烤一個去。你跟你的小玄狐玩吧。”說着,老頭子站起身出去了。

桌上的小玄狐一動不動地聽着,心裡覺得過意不去,誰也想不到是她偷吃的。

天昊突然對着小玄狐說:“你的身體也恢復了,你也不用住在籠子裡了,就睡在我的旁邊,如果你想回到山林裡,隨時可以啊!”

“唉,我這是瘋了,一個野獸怎麼會懂人的話呢!”天昊又傻乎乎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從揹包裡面拿出書本,找個樹枝,在地上划起來。

小玄狐在旁邊看着,心想“呵呵,這個傻小子還是蠻懂事的,可惜,就是太窮了,怎麼會連筆墨紙硯都買不起呢?”她索性臥在旁邊,看着天昊寫着什麼。

晚飯很簡單,粗糧的粥,幾塊不拿去賣的肉塊。吃完飯,天昊抱起玄狐,舉着蠟燭回到自己的屋子,把玄狐放到牀邊的桌子上,脫掉外衣,鑽進了被窩。把揹包拿過來,從裡面取出七星龍虎刀,摸摸刀柄的虎頭,又摸摸刀鞘的龍紋,擦了擦,放到了枕頭下面,岔開雙手,放在腦後,託着腦袋看着屋頂,目不轉睛地看着。爺爺太辛苦了,不停地賺錢,爲了讓他到最好的私塾讀書,其實天昊也明白,爺爺最大的希望就是有朝一日,他能考取功名,擺脫貧窮的生活。天昊又坐起來,把衣服整齊地疊好,沒有打補丁的衣服,是要穿着去私塾的,所以他每次穿上它們,都會小心翼翼,生怕弄破了,還要花銀子買。

吹滅了蠟燭,天昊翻個身,睡去了。

雖然現在不是冬天,但這間簡陋的屋子,還是冷的要命,小玄狐臥在桌子上瑟瑟發抖。她站起來,翹翹尾巴,跳到天昊的被子上,窗外,明亮的月光傾瀉下來,透過柴房的縫隙,在漆黑的屋內劃出道道光芒。小玄狐臥在天昊旁邊,用大尾巴蓋住自己,可還是覺得寒冷。

小玄狐站起來,瞧瞧天昊,思前想後,最後決定,鑽進天昊的被窩裡去暖和暖和。

第二天天亮了,天昊一翻身,感覺有個毛茸茸的東西趴在肚子上,天昊猛地一驚,掀開被子一看,只見小玄狐臥在肚子上,正呼呼大睡。

天昊咯咯地笑了,沒敢動,伸手托起小玄狐,很小心地放在一邊,自己翻身起牀,穿好衣服後,轉回身小心翼翼地用被子把小玄狐蓋好,自己悄悄的走出了屋子。

早飯很簡單,稀飯和鹹菜。

吃罷早飯,天昊從優質的野豬後腿肉上,切下了一大塊,打算餵給小玄狐吃。

天昊走到自己房間,掀開被子把睡眼惺忪的小玄狐抱起來,給它餵食。小玄狐還沒睡醒,吃得不多,就又臥下來,接着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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