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考察看似時間不長,但是每到一個地方,唐開鵬就會認真的投入進去,把所有發現的問題全部解決,從來不拖延,誰要是拖延,那對比起,哪裡來回哪裡去,我們這裡不歡迎這樣的人,整個楚地馬上恢復一種向上欣欣向榮的味道,這種味道已經追求了很長的時間。
“還是隨便的走走,不要有固定的行進路線,路線太多,太亂並不好。”
想了一下後,唐開鵬淡淡說道,對於考察,不管是什麼地方,目標都是一樣的,不會因爲這裡是慶州就會有改變。
“行,那我們就從東邊開始,這邊問題少,和其他地方一樣,西面和北面問題比較多。”
上官錦很快同意了這個說法,按照事先的想法,他本身也是這麼想的。
“行,就這樣安排。”
唐開鵬瀟灑着離開了這邊,對於唐開鵬來說,需要他留心的地方太多,哪裡有時間仔細考慮?行動起來就是最大的優勢,只要行動起來,絕對沒有任何其他優勢能夠替代,慶州的發展,楚地的發展纔是他最爲關心的事情。
與此同時,慶州北部的大山當中,幾百人閃爍在山裡,如同是鬼火一般,若隱若現,給人一種詭異的現象。
“收到唐開鵬的消息了嗎?”有人問道。
“只知道他到慶州了,具體的位置現在並不清楚。”後面的人想了一下之後回答道。
“叫下面的人加快速度,另外打探消息的也需要加快速度,我們時間和機會不多,必須得一次成功,實在不行,叫人在這邊製造一個羣體事件,吸引唐開鵬的注意,把他引過來。”
前面說話那人態度變得有些惡劣起來,要不是現在情況有些危急,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是,保證完成任務。”感覺到態度的變化,下面的人也不敢過多的拖延,轉而馬上說道。
其實還真是有些難爲這些人了,唐開鵬行進的位置就連唐開鵬自己也並不清楚,外面打探他的人如何能夠知道,只能是打探出一個大概來,而這個還是在不停變化的情況,這樣一個大概又有什麼用。
慶國曆三百六十六年初冬,天空顯得有些暗淡,似乎天上的雲朵很多,在寒風當中飄動,給人一種就要下雪的感覺。
北部山區中一個叫做牧羊村的地方發生了一起嚴重的械鬥事件,雙方參加械鬥的人有上萬人,整個過程持續了兩天的時間,而事情的起因據傳是因爲家族的祖墳被挖。
牧羊村是個封閉的小山村,整個村莊當中就兩個姓,秦姓和王姓,也算得上只有兩家人,這兩家人就是村子裡的全部,每家都有好幾萬人口。
兩家世世代代生活在山村當中,山村四周都是高山,基本上很難出去,故而這個村子基本上是與世隔絕的狀態,很多東西還是保持着很久遠古代的感覺。
比如說兩家的祖墳就在很久設立的,開始的時候兩家都看中了一個山頭,山頭坐南朝北,南面還有一塊不大不小的湖泊,都認爲這個地方是最好的福地,故而都把祖墳放在了這個地方,以前這塊地方很大,完全不用擔心什麼,只管去用就是。
但是經過多年的使用之後,這塊地方已經差不多用完,轉而兩家都覺得對方用得多了,於是矛盾開始生成,慢慢的這種矛盾開始積累起來,越來越大,到最後,兩家開始從先前的文鬥演變成武鬥,這是根本利益,容不得半點的退讓,兩邊都這樣認爲,結局也就被註定。
秦家和王家都是一個巨大的團體,這個團體當中,每個人都會爲了家族的利益,奉獻全部,哪怕什麼也行,而現在的祖墳象徵家族的一切當然不能有失。
其實兩家一直生活在大山當中,基本上同外面也沒有交集,無數年下來,兩家通婚的人數特別多,親戚相互之間交叉起來,基本上每個人都能算作是一家人,平時的時候也相處得十分融洽,但是這祖墳的事情上怎麼也談不到一起,兩邊誰也不退讓,慢慢的這個矛盾也就積累起來。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突然有很多祖墳被人挖開,而且都是在邊界上的,這讓王家和秦家的人再也控制不住,先是理論,然後是爭吵,最後是爭鬥,到了現在已經開始變成了慌亂,這種爭鬥還在持續,已經延伸出瘋狂的跡象。
這種爭鬥讓秦家和王家的長輩也有些着急,如果是較量一下,倒也沒有什麼,畢竟都是較量,相互之間有矛盾也正常,爭鬥一下還能夠促進下面人的進步,何樂而不爲,但是這樣大範圍的爭鬥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能力,這是玩命了,到時候要是出現人命,就不好了。
於是這裡械鬥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慶州政府這邊。
慶州這邊全部都在關心唐開鵬巡查的事情,對於這些鄉里的事情,他們一點都沒有關心,官員不關心,下面的人也就當沒有聽到反應,而牧羊村的人等不起,在幾天之後終於爆發了一次巨大的械鬥事件,死亡幾十人,到了這個時候王秦兩家才真正的着急起來。
正在這邊考察的唐開鵬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這邊的消息,對於唐開鵬來說,當然不能小瞧這樣的時候,一個小山村的內鬥可能算不得什麼,但是這種內鬥越演越激烈的時候情況就不一樣了,很有可能上升成爲一種百姓對政府的不滿,慶州這個地方對於唐開鵬來說重要性不言而喻,故而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走,我們到牡羊村看看去。”唐開鵬收到消息之後很快就鎮定下來,對於這樣的事情,他的要求一向十分嚴謹,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對於這樣的事情,馬良和上官錦顯然沒有任何意見,只要能夠解決問題,那一切都是好的,無需要在做過的解釋,於是三人很快的往牡羊村趕去。
到這個時候慶州上下的官員才知道這次怕是闖禍了,而且是闖了一個大禍,這個時候好像要反過來維繫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至少時間上已經不允許,只能希望不發生太大的事情,不給唐開鵬留下過度的不好影響,要不然真是官位難定。
唐開鵬現在纔是真正的掌權者,自己的未來都掌控在他的手中,要是唐開鵬有什麼不爽,那以後的日子怕就不好過了,而第一印象顯然是最爲重要的,要是唐開鵬的第一印象不好很有可能留下很深的傷痕。
唐開鵬這個時候倒是不知道這些官員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也會嗤之以鼻,這件事雖然他們有一定的責任,但是責任不是很大,更多的是計劃之外的東西,而作爲慶國的一員,這樣的事情顯然更加能夠體現出一個官員的責任感,經此而已,其他的東西真不多,唐開鵬也沒有想去糾結,他要做的是把這件事情給弄明白弄清楚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放到一邊,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
冬日的大山並沒有被白雪覆蓋,不過山上的樹木已經完全落葉,遠遠的看去,大地顯得十分荒蕪,只要遠遠的看上一眼,就會覺得相差實在有些太遠,這種遠,是心靈深處的遠。
唐開鵬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在這裡他感覺到了混亂領地東山的感覺,彷彿有回到了以前那段時間一般。
在東山,唐開鵬基本上每天都到東山去,不是去玩,而是去查看地形,同山裡的土匪較量,但是現在這樣的時候已經不可能發生,就算是和別人打仗,這勘察地形的活也不用他來完成,多久沒有走,現在過來走一下也算是十分欣慰。
“前面就是牧羊村了,牧羊村有些大,整個村莊有接近十萬人,按說建立一個小鎮都可以,可是當地的百姓硬是不讓,他們覺得自己叫做村更能凸顯傳統。”
說話的是一個老者,年齡大概五十歲左右,頭髮中已經有很多白頭髮,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精神,讓人一看就覺得渾身有勁的那種人。
這是慶州現在的巡撫吳東偉,吳東偉也算得上一個傳奇人物,在中州做官二十年,不過一直都是不入流的小官,在他四十歲的時候才成爲了宰相錢子衡的手下,本來要以爲要飛黃騰達了,只不過這個時候突然在聚會中發表了對林炆不滿意的話。
說林炆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甚至好幾次公開出面辱罵林炆,覺得他是一個失去了基本底線的人,同時總是覺得自己是這個國家最後的正義者,要不是錢子衡攔着,很有可能都死了好幾次。
後來回到了慶州,就在慶州安頓下來,在後來上官錦來到楚地,他也就推出來做了臨時的巡撫。
吳東偉修爲不高,還沒有達到大師的程度,可是這個人的能力很強,在很短的時間當中,很快就控制住了慶州的形式,雲州能夠這麼快的拿下整個慶州,並在這裡駐軍,他的功勞很大,所以這次唐開鵬過來巡查並沒有把他排擠在外,對於這樣的人才,唐開鵬還是十分尊敬的。
“這個村存在這麼多年,既然是歷史留給我們的東西那就好好的保存下來,把這東西留給我們的後代。”
唐開鵬想了一下點點頭,對周邊的人說道,對於這邊的東西,他是十分認可的,這樣寶貴的東西,一直就這樣存在大山裡,有點浪費。
“行,這次回去之後我就組織人過來考察一下,這裡的人生活很封閉,就怕他們不能接受。”
吳東偉思想上有些跟不上,現在過來是解決矛盾來了,可是看唐開鵬的樣子,對於矛盾的事情反而是一點都不着急,而是對於這裡的發展倒是十分着急。
“是不是對於械鬥的事情很着急。”看見周邊人的態度,唐開鵬突然笑了起來,“不用擔心,這裡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他們鬧矛盾,是因爲這裡發展不好,思想比較狹隘而已,解決了這次的事情,下次還有可能發生,必須從根本上改變他們的思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