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方宏的意思,方宏既然發話,不對也變成對的,沒有人敢有任何的怨言,就算是不爽,那也得忍着。
不過就這樣放過卓文才顯然不是大家願意的,於是乘着這個機會戲弄一下也無妨,“大王,卓小元帥有話要說。”,聲音不是很大,卻也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卓文才沒有經歷過這種高層的鬥爭,從營長直接就被提拔上來,對於這些爭鬥根本沒有任何想法,實在是有些弄不懂。
當然生活本來就是殘酷的,沒有人會管你懂不懂,在他們的字典裡,只要有人損害了他人的利益,那就是鬥爭的對象,大王提拔的也不行。
卓文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目光投向了方宏,似乎想要從他這裡找到一點指示。
同時被這麼多人關注,顯然卓文才有些心慌起來,而且針對意味怎麼濃。
對於卓文才的請示,方宏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又或者他沒有想放在眼裡,“文才有什麼想法給大家說說吧。”,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卓文才放到了火上。
下面的其他人馬上就露出了一種十分奇怪的表情,雙眼微笑着看着卓文才,帶了幾天的兵,就真的以爲自己是元帥了,叫你一聲小元帥,那是看得起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不成。
“我覺得集中力量沒有錯誤。”卓文才想了一下說道。
“哈哈。”
聽見卓文才的話,下面的人根本不給面子,馬上就嘲笑起來,這不是廢話嗎?一個要當元帥的人,就這個水平,正好抓住這個機會,於是大聲狂笑起來。
這種嘲笑不是單獨的,是一種直接針對他人的嘲笑,卓文才斷了大家的路,引起了公憤,當然不會有人給他說話,沒有開罵就已經十分克制,按照這些兵大哥的想法,你丫的就是一個後期過來的傢伙,有什麼資格在我們的頭上,嘲笑你就是讓你明白,先要擺正自己的地位,長者爲先,後來者就要有後來者的氣勢。
似乎卓文才沒有領取人情,轉而對周邊的人說道:“這次戰鬥中我們分兵戰略是沒有錯誤的,這次敗就敗在我們沒有能夠抓住敵人的戰鬥力,過高的估計了自己,也過低的估計了敵人。”
卓文才如此一說,下面的人都冷靜下來,看來卓文才能夠升到這樣的位置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如若不然,就真是方宏的眼睛有問題了。
“集中力量,我們可以以點打面,在短時間內給敵人致命一擊,搶佔戰略制高點,不過戰役是一個整體,不能只看到一個戰略層面,我覺得我們不能夠就這樣放棄北線和南線。”卓文才也不管自己的話有多麼的驚世駭俗,直接說道。
集中力量打擊一點,是方宏、高偉、赫連霸同時提出來,同時確定的大方案,雖然現在卓文才沒有說道反對,不過他的話已經讓整個方案改變了很多,似乎變得有些面目全非。
在高州,一般人還真沒有這個膽量和這個本事這樣說,這簡直就是不把三人放在眼中,要知道這三人才是高州真正的掌權者,用通俗的話來說,他們就是最高權利,說的話就是聖旨,現在居然有人敢對聖旨提出之意,可見這件事情對下面人的衝擊有多大。
“嗯,不錯,繼續說說你的想法。”方宏卻滿意的點點頭,微笑着對卓文才說道。
方宏這個時候十分滿意,卓文才能夠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說明他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而不是一味的尊重,當然不是說遵從就不好了,沒有一個掌權者會希望自己的部隊不聽自己的話,但是這是有一個限度的,在保證忠誠的時候,還需要下面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在需要的時候能夠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這樣才能夠促進高州未來的發展。
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混亂的思緒,卓文才馬上冷靜下來,“我們覺得我們應該在短時間內把佔領區域內的楚地反抗軍全部清理掉,他們也是我們這次戰鬥的罪魁禍首之一,然後在對禹州發動進攻的同時,選取少量精幹的部隊,到另外一邊去,專門破壞,只要是能夠製造混亂,幹什麼都行,等到禹州取得一定進展之後,馬上從南北兩線同時動手,把雲楚聯軍一舉消滅在楚地,等待機會進入雲州。”
卓文才這次沒有斷斷續續,說話的時候十分連貫,一字一句沒有絲毫停頓,似乎這個規劃已經在他的腦袋裡存放了很久的時間,這個時候拿出來用一下而已。
“噼啪。”
方宏突然站起來,雙手在空中拍動起來。
方宏都動了,下面的人那裡還敢不動,急忙跟着拍了起來。
“你的思路完全正確,正如卓文才所言這場戰鬥我們不能只站到一個層面看,我們必須放眼大局,這次戰役可以說是我們高州的命運之戰,勝利了,我們高州就能夠問鼎天下,失敗了,不用我說大家也明白吧。”方宏最後站出了說道。
聽見方宏的話,整個氣氛有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命運之戰,沒有人會覺得自己能夠得到命運女神的青睞,有的是現在改變命運的機會,所以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這場會議開了很久,當然都是一些瑣碎的事情,不過卓文才的形象在這一刻終於豐滿起來。
如果說以前大家覺得他是一個跳樑小醜,那現在他就是一個大神,雖然不能和臺上的幾位相提並論,但是已經開始靠近,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機會,只要有機會一切都會實現,卓文才真正的成爲高州軍的一極。
密州南部山區。
天空有些漆黑,遠處時不時傳出來的狗吠聲,一直在大山深處不停的迴繞,山裡的霧氣雖然這個時候有些變薄的跡象,不過並不是十分明顯,遠遠的望去朦朦朧朧,給人一種神秘的美麗。
東邊的天空越來越亮,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在山後掙扎了好幾番,最後才慢悠悠的升了起來,剎那間天地全部被這股金黃色的光芒給全部覆蓋。
襯托雲霧,彷彿置身仙界一般。
黑三是普通的一員,父親死的早,爲了養活母親和妹妹,黑三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上山打獵,在這樣一個小山村光是靠糧食收入是根本沒有辦法生活的,只有打到一些獵物之後才能夠保證不餓肚子。
上山打獵的人可不只是他一個人,爲了搶在別人的黑三一般都起得比較早,大家還在熟睡的時候,他已經進入山裡很遠的地方。
山裡的清晨可不安靜,似乎一晚上的平靜生活早已經壓壞了他們,“嘰嘰喳喳。”根本沒完沒了。
黑三沒有心思去關心這些問題,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打到獵物,家裡已經揭不開鍋,如果他今天不打到獵物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被餓上好幾天,容不得他不小心翼翼。
在森林當中冰沒有走太遠的地方,突然一陣吵雜聲音傳來,似乎有大的動物跑過來。
來不及整理痕跡,黑三直接就竄到了樹上。
接着三頭野豬很快就出現在了黑三的眼睛當中,也不遲疑,“嗖、嗖、嗖。”三支弓箭接連出手,還在瘋狂亂跑的三頭野豬一頭就摔倒在地上,想要掙扎着爬起來,可是無論他們怎麼用力,身體就好像不聽使喚一樣,根本爬不起來。
也沒有理會,黑三很快就從樹上跳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走到野豬的身邊,快速的解決掉還沒有斷氣的野豬,然後長長的送了一口氣。
野豬本身不可怕,但是一頭發了瘋的野豬還是很可怕的,對於黑三這樣的家中頂樑柱來說,容不得受任何的傷害,要是受傷,連累的就是一家人,故而做什麼都得小心翼翼。
清理乾淨之後,正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突然有人說道:“小兄弟是哪裡人?”
黑三沒有想到這山溝溝裡還會有人,不過看了一圈之後也沒有發現什麼人,於是說道:“我是山下村裡的,不知道是哪一位?”
“嗖。”
突然在黑三回過頭來的瞬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黑三也是反應靈敏,馬上拋下手中的東西,直接往後跳出去幾尺遠,一雙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人。
這人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平淡得有人讓人難以琢磨,就好像他就在你的面前,卻又感覺到他不再你的面前,又彷彿整個世界都是他,就好像周邊的世界都是爲了他存在,而存在的一樣。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黑三雖然有些害怕,不過還是沒有想要逃跑,他的獵物還在這裡呢,如果不待會家裡人就有可能餓肚子,這個時候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我是誰不太重要,小兄弟這邊離寧州是不是不太遠了。”突然剛剛出現的人開口問道。
這人的話中似乎帶有一種魔力,聽見他的話之後,黑三內心的緊張也開始消退下來,至少不會像先前一樣緊張萬分。
“是,我們村子的就是密州和寧州的分界,在往南去就是寧州了。”黑三心情平復下來之後,說話也開始順暢起來。
“小兄弟從這裡到寧州大概要多長的時間?”那人親切的問道。
“看你怎麼走了,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兩三天就能夠到,如果人多東西多的可能要走上十幾天的時間。”黑三倒也沒有隱瞞,有什麼說什麼。
那人好像是有些鬱悶起來,眉頭皺的很高,似乎對於這個時間十分不滿意。
“小兄弟,有沒有近一點的路,我們東西不是特別多,但是我們人不少。”那人繼續和藹的說道。
“近點的道路?”黑三先是詫異一下,然後接着說道:“道路是有就是我們打獵用的路,不過這條路實在難走,危險性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