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發生地有些突然,從扔出手榴彈到正面交火,總共鐘的時間。軍統特工也不是菩薩,爲了達到目的,他們可以把無辜的百姓作爲擋箭牌。顧平長期在鳳凰山,雖然現在是八路軍身份,可是受共產黨的影響較小,也並不覺的這有什麼不妥。北平不是靈壽,更不是南莊,他覺得自己沒必要有什麼悲天憫人之心。只要稍微有些婦人之仁,這三十來人就得被敵人包了餃子。
憲兵隊和木打得如火如荼,不時地有雙方人員飲彈倒地。顧平沒心思參加亂戰,他要找到許晴。可是眼前除了一片混亂之外,哪裡還有許晴的影子。
兩個黑狗子和一個鬼子在混亂的人羣中發現了拎着槍的顧平,慌亂之中三把長槍擡起,顧平也不囉嗦,擡槍把三個人撂倒。轉頭之間,眼前一亮。許晴冷着一張臉,手上一把匕首正滴着鮮血。一個鬼子躺在了她的腳下,正痛哭地捂住了噴着血的脖子。
“小心自己的身後。”
“嗯......”顧平點點頭,也不廢話,跟在許晴的身後往刑場突去。
正面的戰鬥完全被木吸引住了,兩人接近刑場的時候,只剩下行刑隊在朝人羣開着槍。許晴手腕一番,亮出了一把王八盒子。三槍點過,最靠前的鬼子兵栽倒在了地上。兩人依靠着附近人羣和建築的掩護,漸漸地靠近了。鬼子意識到有人已經衝進來。也都刺刀上槍,準備近距離肉搏。指揮官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了地上,他地腦袋已經被子彈洞穿。
鬼子根本就沒有想到,在北平站被清除之後,軍統這麼快就作出了反應,而且派如此衆多的特工。這和“北平已經被肅清”的情報根本不符,木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沒有機槍火力的支撐,光憑着步槍那要命的射速根本就不靠譜。鬼子兵寧願正面和敵人展開白刃戰,也不願意蜷縮在角落裡,有一槍沒一槍的亂開。等到五發子彈過後,鬼子也索性不再裝填,挺起刺刀朝着許晴和顧平衝來。
“掩護我!”
許晴地王八盒子也沒有了子彈,她就象頭母獅子。手裡僅僅握着那柄匕首就迎了上去。看到如此拼命的許晴,顧平不敢怠慢,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敵人,手裡的槍也在不間斷地射擊着那些越來越多的鬼子。
許晴卜一入戰團,立刻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鳳凰山沒有人看到過許晴殺人,就算是楊越,也沒有親眼目睹過她玩匕首的絕活。軍統北平站前任暗殺行動組的組長,無疑是個殺人的高手。一柄匕首耍開一片寒芒,罩向了敵人的要害。靈巧地身體就像是一隻花蝴蝶,不斷地在敵人當中穿梭着。每一次近身,都會有人痛苦地倒下。幾個回合下來,七八個迎上來的鬼子兵就倒下了一半。剩下的幾個,也開始止不住內心的狂跳。這麼一個女人,出手居然是如此的狠辣。
許晴動起手來就是一副冷麪寒霜的模樣,活脫脫的象似催命女閻羅。
“一起上。宰了這個娘們!”
後面的鬼子也顧不上犯人了,提起槍蜂擁而至。僞軍和警察們似乎也察覺出了異樣,紛紛地衝開人羣,想往刑場靠攏。顧平手起槍響.“乒乒乓乓”地把最不要命的二鬼子們悉數放倒。
“狗漢奸,我看你們還有誰來送死,爺爺照單全收!”
顧平回頭看着許晴還沒落下風,心裡“撲騰騰”的也在震撼不已。興頭一起,兩把駁殼槍同時出手。只要是有二鬼子敢從人羣中露面地,不管三七二十一統統地殺無赦。警察們本身沒配短槍,長槍在亂糟糟的人羣里根本就轉不開身。再說小嘍囉們畢竟沒有人願意當勞什子鐵桿漢奸,加上面前還有一個槍法如神的特工。他們也沒有膽肥到無邊的地步,去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幾個警察一合計,決定還是順着人流退吧。保安隊的僞軍們也被人潮衝了個七零八落,個別靠着顧平比較近地,也不願意給日本人當炮灰,索性一扭頭,裝作沒有看見。
身後的許晴現在已經是滿身的鮮血,她手裡的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斷了,此刻正反握着一柄刺刀。左衝右
無人之境,鬼子們越打心越涼,十幾個人還沒有形成已經被放倒了三四個。面前的這個女人異常靈活,總能找到他們之間的空隙鑽來鑽去。
可是許晴畢竟還是個女人,雖然手段毒辣,身形詭異,可這都是靠體力支撐的。無疑,白刃戰是最消耗人耐力的戰鬥。敵人用屍體換來地,就是許晴體力崩潰的那一刻。
許晴的呼吸漸漸地有些冗長和沉重,氣息的不穩定讓她失去了先機。終於,有一柄刺刀在她轉身地一瞬間刺進了她的腰間。許晴悶哼一聲,強忍着痛楚回身一躍,堪堪脫離了戰鬥。
“殺了她!”
殺紅了眼的鬼子兵哪裡會輕易放過受了傷的獵物,幾聲狼嚎之後,一羣人呼啦啦地重又圍了上來。
顧平顧不上面前的僞軍,連忙轉身,槍口擡起,駁殼槍“啪啪啪”地連發聲響起。兩串子彈密集地撲上前去,當場幹翻了兩個敵人。可打到這個時候,子彈也差不多打光了,要想重新裝填,恐怕那時候許晴已經被敵人捅成了馬蜂窩。顧平來不及細想,起身把槍插回腰間,赤手空拳地迎着鬼子衝上前去,想把許晴救下來。
可是他那三腳貓的功夫跟許晴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加上手裡也沒有肉搏用的武器,三兩下就被鬼子的刺刀逼退了。
鬼子也終於把這一男一女圍住了。這是他們最擅長的格鬥方式,在這樣明晃晃的刺刀形成的包圍圈裡。繞是沒有受傷的許晴,也沒有多大把握能夠突圍出去。顧平的冷汗瀑布一般地浸透了他的衣背,雖然他早就明白今天一戰死多或少,可是真正到了臨死的關頭,他還是很緊張。
被刺刀捅一下,會不會很痛!?
暮然,兩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這兩聲槍響無疑是最刺耳的。
面前兩個凶神惡煞的敵人腦袋上幾乎同時迸出了一片血霧,身體也被子彈的慣性帶起,重重地從空中砸在了地上。在這一刻,所有的敵人都愣住了。
槍聲再一次響起,又是兩個鬼子兵命喪黃泉。
“找掩護!”
終於有人想起了什麼,僥倖沒被冷槍手選中的鬼子開始崩潰了。一堆人咿咿呀呀地亂叫,互相推搡着,完全失去了方向。一個跑動中的鬼子在下一秒一頭栽在了地上,子彈毫無例外地穿過了他的頭顱,“當”地一聲打在地上濺起了一片碎石。
顧平的反應也極快,一彎腰拾起了一杆三八大蓋,槍栓一拉,發現裡面沒有了子彈,乾脆大吼一聲,挺起刺刀撲向了一邊回頭一邊想找掩護的敵人。
可是他的動作顯然不夠快,七八個敵人只是被埋伏在暗處的冷槍手一槍一個,沒一會就被打了個一乾二淨,等他衝到鬼子面前的時候,剩下的只有屍體。
許晴也撿起了一把長槍,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城牆根下。
肖蓉還是一臉嫵媚的笑容,對於許晴的到來,她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許姐!”
許晴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腰間還在不住地淌着鮮血。
“沒有子彈了,你們先跟我走!”許晴拉開了槍栓,無奈地放棄了打斷四個同仁身上手銬腳鐐的想法。當務之急,還是先衝出去吧。
木的行動隊動過也很犀利,普通的鬼子兵在久經訓練的特工手下,基本上撐不到一個回合。在付出了些許傷亡之後,正面的敵人很快就被他們全數肅清,零散的敵人應該構不成威脅。
可是行動進行到這一步,也只能說成功了一小半。剩下的,就是怎樣安全地把肖蓉他們送出北平。逃遁路線事先已經選好,從朝陽門外的護城河一路通向永定河。
早有一部分人早在混亂之初就已經控制住了甕城城門,行動組的幾十個人混在大量的人羣裡,很輕易地出了城。行動的突然性造成了敵人防守力量的措手不及,直到許晴和肖蓉他們上了船,鬼子的運兵卡車才遠遠地出現在城門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