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相信你!不過,你必須跟我們走!”順子看了間剩不下多少了。
“這裡離鐵道線那麼近,始終不安全。既然你能救隊長,而且你的身份也比較特殊,所以,請你務必跟我們走這一遭。至於以後怎麼樣,由隊長說了算!”
“我答應你!”山杉愛點點頭,強調到:“只是你們答應我的事也必須做到。”
“什麼事,能做的我們不會含糊!”許東看了看滿屋子女護士,要他下手一次殺那麼多女人,說良心話,他做不出。順子之前之所以揚言要殺光她們,那也是氣急敗壞的表現。
許東相信,就算是口口聲聲不留俘虜的楊越在這,面對這些護士,他也下不去手。
二營鬧哄哄地回到營地的時候,張青正躺在炕上閉目養神。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李雙洋穿過門檻,直接進到了裡屋。
“參謀長,我回來了。”
張青假裝沒有聽見,翻了個身打起了呼嚕。
李雙洋站了一會,然後搬了張板凳坐在牀邊,“我知道參謀長這一次真的生氣了,小李子沒聽指揮,日後等趕走了鬼子,你該怎麼罰我就怎麼罰我,我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張青咂着嘴,還是沒有吭聲。
“參謀長......”李雙洋打算不死不休,一定要撬開張青的嘴。
“我不是你的參謀長!”張青咆哮着一甩手,一咕嚕爬起身來,盤腿坐在了炕頭。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參謀長嗎?隊伍去打仗,就算你不帶我一起去,你也得跟我說一聲吧!動槍動炮的。你要是吃了虧,我他孃的拿什麼去見楊越!你倒是跟我說啊!?啞巴啦!?”
“這個......”李雙洋冒了一頭冷汗,張參謀長昨天晚上還在那死活不讓二營打國軍的游擊隊,怎麼這仗一打完,就象變了個人似的?
“參謀長好雅興,下次,下次二營地行動一定讓你親自指揮!!只是這一次,背黑鍋我來就成。你好歹也是八路軍過來的人。要是讓人家知道了,還不得說八路軍破壞抗戰啊!萬萬不行,咱鳳凰山爛命一條,怎麼得也不能拖着你下水。”李雙洋訕訕一笑,說到。
“放你孃的屁!”張青噴着口水大罵:“什麼八路軍不八路軍的,看看我!你看仔細咯,老子和你一樣,穿的是粗布衣。不是八路軍軍裝。我現在是鳳凰山的參謀長,幹什麼和八路軍沒關係!”
“好好好,參謀長息怒,請息怒!”李雙洋擺着手,把激動的張青安撫下來,“一場小仗,殺雞哪能用牛刀。等我們打鬼子,我就把二營交給你。你看怎麼樣!?”
“算了吧,你的兵我指揮不動。”張青嘴上這麼說着,可臉色卻好了許多。“這回,你地氣可出了吧!”
李雙洋“呵呵”笑着,伸手抓了抓頭。“出了!出得很過癮,兩個連趁着天沒亮就摸上去了,他們睡得還真香呢。一連的三排長宋二狗端着一挺機槍,直接就俘虜了五十多個。整個戰鬥沒放幾槍,二十分鐘不到,就把那幫慫貨全給端了!”
“沒趕盡殺絕吧!?”張青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聽李雙洋這語調。應該沒用做得很出格。
李雙洋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哪能啊!大家都是抗日的隊伍。我也就教訓教訓他們,真要殺了個一乾二淨,還不得被人在背後戳死!除了六個哨兵被我們放倒之外,其餘的基本是被活捉。有幾個不長眼的想反抗,被弟兄們給收拾了!”
“參謀長,給你引見個人!”李雙洋嘴角一彎,邪惡地笑了笑,轉頭朝門口喊到:“給我帶進來!”
門外響起一串腳步聲,張青歪了歪脖子,看到一個穿着短馬褂的中年漢子被兩個弟兄推搡着帶了進來。
漢子地手被捆在了背後,臉上倒是很平靜,就算是做了俘虜,也依然沒有絲毫的緊張。他的兩隻眼睛不算大,可是乍一看上去,還是挺有神韻的。
“猜猜他是誰!?”李雙洋搬來了一張板
後拉着漢子坐了下來,笑呵呵地說到:“沒說的,被兄圍住,都能打得有聲有色,要不是弟兄們人多力量大,我還真拿不住他,是條漢子!”
“廢話少說,既然落在你們手裡,想怎麼樣就來個痛快,要是想看我的笑話,那你就想錯了!老子行得正、坐地端,對你們這些流寇,我打心眼裡瞧不起!”漢子大大咧咧地一仰頭,眼神裡滿是不屑。很明顯對李雙洋莫名其妙的馬屁拍地有些蹬鼻子上臉了。
“孟庭貴,你歇歇吧啊!”李雙洋不怒反笑,站起來圍着孟庭貴轉了一圈,忽然伸手解開了捆在他身上的繩子:“我敬重你是條漢子,大家都是中國人。本來嘛,我打你是我不對。我們參謀長說地不錯,破壞抗戰的罪名,咱鳳凰山擔當不起。今天迫不得已請你來,是想跟你商量兩件事!”
“......”
孟庭貴擡起頭,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李雙洋一臉貌似忠良地笑容。早上還喊打喊殺地把自己兩百多人馬一股腦的全部拿下了,怎麼日頭還沒偏西,這白臉煞神就忽然變得這麼客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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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看着兩個冤家互相對望着,心裡卻在啞然失笑,這李雙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別這麼看着我嘛...”李雙洋眨了眨眼皮,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包煙,打了一根給莫名其妙的孟庭貴:“事情是這樣地,今天請你來。主要是答謝一下貴軍在關鍵時刻替咱鳳凰山擋住了鬼子,順便呢,也跟你商量商量,貴軍下了我一個連的武器裝備,是不是該還給咱了。你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打鬼子沒有槍,你難道叫我的弟兄拎着磚頭上去拍啊!?這恐怕不合適,孟司令,你說對吧!”
李雙洋邊說着,邊“哧”地一聲劃開了手裡的火柴梗,嘴上叼着煙湊了上去,“吧嗒吧嗒”地吸了兩口,然後趁着火苗還旺,又把火柴梗往孟庭貴的面前湊了湊。
“哼!”孟庭貴斜眼冷視着李雙洋,並沒有去點手裡的煙:“貴軍這是在開孟某人地玩笑了!?別說是你一個連地裝備了,現在我冀南太平山游擊區,都掌握在貴軍手裡。你想怎麼樣,我現在還有說話地餘地嗎?兄弟,奉勸你一句,別太過分了!”
張青看着兩人在掐嘴仗,樂得兩腿一伸,躺了下來。今天這個熱鬧,的確是出乎他地意料之外了。
“看,瞧你說的。”李雙洋依然一副打死不變的純真笑容,他咧着嘴把指頭伸進鼻孔裡挖了半天,然後接着說到:“孟司令,現在都民國了。我李雙洋雖然是一介草莽,可我也知道孫先生的三民主義。這三民主義的第一條是啥?對,民主!民主民主,啥是民主呢?我估摸着,就是大家都得有主張,我說一,你可以說二。要是擱從前大清朝那會,老子說一,你就得說一!參謀長,我說的對吧?”
“撲哧!”
張青實在有點聽不下去了,強忍下來的笑容從嘴裡噴了出來。孟庭貴顯然冒了一頭的冷汗,捏着煙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怎麼?我說錯了?”李雙洋這會是挺認真了。
“沒沒沒,你繼續吧,啊!”張青把臉憋成了豬肝色,總算把笑意給憋了回去。
“你到底想說什麼,麻煩你爽快點,我聽着就是!”孟庭貴顯然有些快撐不住了,磨了半天嘴皮子,面前的這個白麪小子怎麼還沒完沒了,就算要殺要刮,也得痛快點纔是!
“好!爽快!”李雙洋一拍大腿,站了起來:“你搶了我的裝備,我再搶回來就是。本來我跟你是沒啥說的,是騾子是馬,打一仗見分曉。可是,我們楊隊長不讓,他告訴我,要談,要好好談!所以,我今天請你來,就是要跟你談談。今後,在太平山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咱們兩軍到底該怎麼相處。如果你還仗着你是國軍的身份,看不起我鳳凰山。那我實話告訴你,沒門!鳳凰山再怎麼不招人待見,我們楊隊長也還有蔣委員長親自下的委任狀。你是司令,他也是司令。你們是游擊隊,我們也是游擊隊。怎麼樣,我今天話就撂在這,要打要和,你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