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快點起牀哦,爲你準備了牛奶早餐,吃了能長高哦。”
靠!一大早就擾人清夢,她很矮嗎?十六歲吃牛奶爲了長高會不會遲了點。
“小熙,記得帶齊書去上學哦,免得落下了跟不上老師的進度。”
靠!她是弱智嗎?念個書都有人不厭其煩,還管她書包塞什麼東西。
“小熙,吃完飯別軟着,坐直身子,這樣纔可以保持身材不走形哦。”
靠!她是天生麗質,吃不胖睡不肥,普通人妒忌不來的。
“小熙,學校制服我幫你熨好,掛在你的衣櫥了,你穿的時候,記得將鈕釦扣好哦,女孩子端端正正的比較漂亮。”
靠!她是小太妹嗎?敢情穿個校服還不端正?
“小熙,晚上記得蓋好被子,免得着涼了,窗子我幫你關上了哦。”
靠!連睡覺也不讓她停休!
……
諸如此類的事件,幾乎天天上演,江雪兒無處不在,每一絲空氣裡都有她的茉莉香味,每一個角落都有她自作主張的擺飾,每一刻都有她軟玉溫香的嗲聲迴盪在赤龍堡上空。
更誇張的是,尉遲熙的淑女訓練師——賀老師,已經成爲了江雪兒的御用顧問,教她的時間比教尉遲熙的時間還多。
不知道這兩人是否就是臭味相投便成知己了呢?
淑女?俗女?
咦,故作姿態,裝模作樣,尉遲熙一想起這兩人,頓時就起雞皮疙瘩。
她曾經問林嬸,江雪兒的來歷,但林伯林嬸一無所知,直言她是未來的少奶奶,預言尉遲家不久將後繼有人。
當然,她不敢去問拓野,最近他好像很忙,比較沒時間回赤龍堡了。不知道上次在泰國追殺他的人,他找到沒,處理了麼?他一定很忙,還得抽時間照顧江雪兒這等弱智女流,想起來就憤憤不平。
也好,她見不着,江雪兒也別想見着。
只是,最近的她有些悶悶的,動不動就胃裡翻涌。再跟江雪兒這嬌滴滴的女人住一起,她都快瘋掉了。
某日,她特地邀請了好友丁笑笑來赤龍堡,聽她訴苦。
“笑笑,我快悶死了。”她趴在大大的牀鋪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說的那個江雪兒,呃,老實說,人挺漂亮的,柔柔弱弱的樣子,一看就像是要被保護的女人。”丁笑笑躺在尉遲熙身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
“笑笑,你老實說吧,我哪點不如她?”她皺眉,她糾結,她不甘心。
“嗯……”丁笑笑看着天花板,腦子轉了轉,“也許她就是看起來太需要被保護了,所以無論誰都自然而然站在她那邊。”
“好像……聽說她身體不是很好。”她記得拓野和林嬸都說過。
“熙,你輸在這裡……”丁笑笑輕嘆,她大概明白了,如果那個江雪兒不是那麼脆弱,也許一切將不同。
“……丫的!身體好也有錯嗎?”尉遲熙咬牙切齒,她纔不需要同情,即使哪天她奄奄一息,也要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決不讓任何人同情她,因爲她一點都不可憐。
“呃……只能說,江雪兒在這點上,比你更需要你的拓野爸爸。”丁笑笑亦無奈,她爲尉遲熙惋惜,卻無能爲力。
“沒準那丫是裝的呢!”至少江雪兒管起她的事來,是生龍活虎,孜孜不倦的。
“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即使她沒病,你那個拓野爸爸也不見得會放手啊。”
“是啊,我根本不知道拓野是怎麼想的,突然帶個女人回來,突然安排她住赤龍堡,一切都好突然,我覺得自己被吞噬了。”她眼神黯然。
“沒事的,熙,有我在呢!”丁笑笑握緊她的手,將力量傳遞給她。
“笑笑,我想我也病了。”她泫然欲泣。
“嗯?”丁笑笑蹙眉。
“我最近好不開心,心裡悶悶的,一想到江雪兒,就忍不住狂吃,吃了吐,吐了再吃。控制不住自己……”她悠悠的說道,眼神渙散而空洞。
“熙……”丁笑笑鼻頭一酸,“別這樣折磨自己。”
“笑笑,我不折磨,我只是不懂他的心。我覺得他不愛誰,誰也不愛。”
的確,她總是看不透他的心,她時常想念3025號房那晚的纏綿,那時的他是不一樣的,她可以深刻的體會到,那纔是他對一個女人該有的反應……
她想念普吉島海底的那個吻,他是狂熱的,他是瘋狂的,他對她是有衝動的,但對江雪兒不是那樣的,也許她不知道的多着,但她就是固執的認爲,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他的心還是完整的,還沒有失落在江雪兒身上。
“熙……”丁笑笑哽然。
“笑笑,我該怎麼做?我好想回到過去……”她的淚快要溢出眼眶,心裡的糾結愈擰愈緊。
“小熙,笑笑同學,要準備開飯嘍。”門外,嬌嗲的聲音響起。
“笑笑,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很像老媽子對不對?”尉遲熙擰眉。
“是啊,所以熙別怕,他們‘老人家’對‘老人家’,最後還是你勝出的哦!”丁笑笑又道出她的‘丁氏歪理’。
“爲什麼?”她不解。
“因爲——老牛愛吃嫩草啊。”
兩人雙雙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