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打了!”李芬頭部遭到重創,腦袋發暈,倒地不起。
唐貝卻殺紅了眼睛,動作機械,一下下地砸着,不管不顧。
半晌,直到李芬不再掙扎,躺在地上,陷入重度昏迷,只有兩隻腳在輕微地蹬着,她才停了手。
“找死!”唐貝將沾滿血跡的電話機摔在地上,又用腳踢了對方兩下,惡狠狠地罵道,“我老早就看不上你了,既然你們母子不讓我有活路,那麼秦朗、李芬,咱們就一起死吧!”
那個男人太無情了,把自己關在衣櫃中,她險些被憋死。
她去衛生間簡單第衝了一個澡,洗掉身上的血跡,又另外換了一件衣裳,拿着鑰匙出了門。
地下停車場。
唐貝上了那輛紅色的小跑車,插鑰匙,打火,發動車子。
雖然車已經很久沒開了,但是性能不錯,而且車裡還剩半箱的油。
“顧念,你等着,我來了!”將鴨舌帽死死壓在頭上,遮住巴掌大的小臉,她的笑容陰測測的,“別怨我擾亂你們的婚禮,怪只怪時林昆出手太狠太毒,把我活活逼上絕途!”
上午九點,瑪麗安娜莊園,一場盛大的婚禮將在這裡上演。
今天不是公衆假期,肅穆古樸的莊園卻熱鬧非凡,隨着名流政要、演藝巨星、體壇明星的到來更是蓬蓽生輝。雖然顧念建議場面不要太鋪張,溫馨浪漫即可,但在時林昆的堅持下,這場名門望族的世紀婚禮正低調內斂地進行。
時家的嘉賓不但有親朋好友,連時震的長子和次子也大老遠從北京趕回來,參加弟弟的婚禮。
而顧念這一方,主要由顧佩雲和唐氏一族出席。
偌大的草坪,一望無際,密密麻麻的木椅上坐滿貴賓,紅色的地毯綿延遠方。
白色的花架旁,拿着聖經,身着黑袍的神父,面帶慈祥的笑容。悠揚的婚禮進行曲將在十點鐘準時奏響。維也納知名樂隊用他們高超的技術,拉出極富浪漫靈動的曲調,讓這曲耳熟能詳的曲子,變的充滿魔力。
距離新婚典禮正式開始還有將近一個小時,兩位新人還沒有入場,嘉賓們便坐在長椅上有說有笑。
榮少臻和嚴峻,一人一身黑色西裝,本就英俊瀟灑的形象更添幾分英姿。
“老五,先跟你說好了,琪琪在我名下了,你別打她歪主意啊!”
嚴大律師一邊喝着紅酒,一邊望向不遠處的涼亭,那裡有兩個身穿粉紅色香奈兒晚禮服,紀梵希高跟鞋的年輕女孩。
她們的穿着打扮基本相同,個頭差不多高,一個相貌清純,一個外形呆萌,冷眼一看有幾分相像,唯一區別就是一個穿着包臀短裙,另一個則長裙直至腳踝。
榮少狠狠白了老友一眼,“放心吧,我對瘋丫頭沒有興趣,你只要不惦記我們家欣欣就成。”
“你們家欣欣?她是哪位?以前沒聽你提起過呀?”嚴峻差點將嘴裡的酒噴出來,“剛出道的嫩模?”
榮少臻搖頭。
“網紅?”
繼續搖頭。
“選秀新星?”
“不是。”
“真人秀的素人?”
“No.”
嚴峻摸了摸自己的劍眉,“你該不會現在low到連聊天軟件的女主播也能上吧!”
“我說你能不能閉上你那張臭嘴,”榮少臻一臉不滿,“我們家欣欣纔不是那種女人。”
“那她到底在哪兒呢?”
“喏,”榮少臻擡了擡手,指向對面的涼亭,“裡面有兩個穿粉衣服的女孩,你看見沒呀?”
“嗯。”嚴峻當然看見了,他都盯了半天,呂琪就在左面坐着。
榮少臻傲嬌地挺了挺腰板,“右面那個漂亮的就是。”
嚴大律師當即擰眉,“什麼眼光?分明是左面的漂亮。”
“你什麼時候瞎的?”
“你才該配副眼鏡呢!”
至此,兩個男人產生不同觀點,誰也不服誰。
最後,還是嚴峻先拍板,“走,不服,咱們走近了看去!”
榮少臻正樂不得,“走就走,誰怕誰呀!”
涼亭內。
呂琪和安梓欣正在喝着果汁聊天。
“琪琪姐,真的好久沒見到你了。”
“我也是呀,欣欣,你越大越漂亮了!”
兩人上學時曾經是玩伴兒,不過,她們是因爲顧念的關係,才走得比較近。
旁邊,秦朗和安梓睿也在說着些什麼。
“小朗,你沒事吧,怎麼心不在焉的?”安少問道。
秦朗的臉色十分難看,捂了捂胸口,剛纔突然憋悶,喘不過氣來。
“我去打個電話。”說完,他掏出手機,轉身朝門外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往家中的別墅撥打電話,“喂,是我,秦朗。”
“哦,少爺啊。”管家回道。
“家裡發生什麼了事嗎?”
“沒有啊,都挺好的。”
“我媽媽呢?”
“老夫人昨晚出門了,現在還沒回來。”
秦朗的心不由突突直跳,“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您走後不久,老夫人跟出去了,我們要陪同,她說什麼也不同意。”
秦朗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他想起什麼,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管家,我現在說一個地址,你記下來,然後馬上過去一趟,看看老夫人在不在那裡。”
“好的,少爺。”
秦朗補充道:“冰城市市中心的公寓……”
他低着頭,邊走邊說,絲毫沒注意前方有個男人擋住去路,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對方手裡端着酒杯,因爲這個意外,紅酒外溢,灑了一身,語氣埋怨地喊道,“哎呦,你瞅着點呀!”
“對不起對不起!”秦朗收了電話,急忙道歉,還不忘掏出衣兜裡的手帕,遞給對方,“您穿多大尺碼的衣服,我現在讓助理去最近的商廈買,回來應該趕得及參加典禮。”
今天能來這裡的,非富即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得罪誰都沒有必要。
那人面相白淨斯文,戴着一副金絲邊的眼睛,仍然掩飾不住右眼上的疤痕,他雖然不悅,但礙於場合在這裡,也沒追究什麼,“算了算了,我車裡正好還有一套衣服。”
“那把您的賬號給我,我把買衣服的錢給您匯過去。”
“沒多少錢,不必了。”
兩個男人這才擡起頭,正視對方,不覺目光呆愣。
“你……”
“你是……”
眼熟但想不起來,似乎深藏在記憶的某個深處,許久不曾開啓。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記清甜的童音,“唐救救,原來你在這兒呀,我可算找到你了!”
聞言,秦朗頓時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