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病醫院,頂層,配藥室。
一男一女對峙着,一個不着寸縷,一個衣衫不整。
至此,朱玲的神智都沒有完全恢復,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副院長之職,竟然是這樣來的。
唐振華呀唐振華,你六親不認,不肯幫我也就算了,爲什麼還偏偏在背後拆我的臺?
最可恨的還是唐榮國,一個一條腿邁進棺材的人,居然說什麼“公事公辦,公平競爭,不能因爲某些人的身份就搞特殊化”。
如果她和股佩雲調換一下身份,老瘸子還會這樣冷漠無情嗎?
朱玲想起自己這些年爲唐家做牛做馬,不但對丈夫噓寒問暖,還一手操辦公公唐榮國的保健問題,可謂兢兢業業,沒有一點私心。
然而,姓唐的拿她當成什麼?免費的保姆都不如,在提升晉級這種敏感的關鍵時刻,不肯出頭,還拖後腿。
想到此處,朱玲忌恨更深。
唐振華,你不仁我不義,你不是不願意碰我嗎?呵呵,卻有別人巴結着想要得到我,我今天就要給你戴一頂天大的綠帽子。
想到此處,朱玲嫵媚一笑,“張院長,你真的那麼喜歡我?”
“當然了,爲你離婚我都不在乎。”張德福早已垂涎三尺。
“那咱們進裡屋吧!”
“好嘞。”
這間休息間不算太大,朱玲開始一件件脫下衣服,隨後又從牀頭櫃中取出幾盒東西,放在牀上。
一盒潤滑油,還有一盒刺激女人,用來助興的液體。
前些日子,董原就是發現了這些東西,時林昆才決定在這間屋子裡偷偷放了一個錄音筆。
張德福定睛一看,眼角掛着笑意,“小朱,你到現在還用這些東西?”
朱玲冷然一笑,“不滿意,你可以不做。”
自從那年在金三角被黑老大殘害,她對男女之事沒什麼感覺了,每次過夫妻生活都需要外用藥劑,這也是唐振華沒主動找自己,她也默許的原因。
“滿意滿意滿意。”張德福唯恐失去這個機會,“咱們這次來點新鮮的,穿着工作服做,要的就是這種情趣。”
朱玲聳聳肩,“我無所謂,你盡興就好。”
他們說完,又各自套上自己的白大褂,甚至沒摘掉衣服上掛的名片,就投入戰鬥。
這是一場拼盡全力的持久之戰,總共持續了多個小時,從上午一直到臨近下班,期間花樣百變,層出不窮。
吃了藥的張院長爲了把心目中的女人伺候好,那真是使出全身解數,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當然,朱玲也難得地配合,他要怎樣她就怎樣,而且叫聲特別好聽,完全不似從前那樣像條死魚。
最後,他像一條奄奄一息的老狗,趴在她身上大口喘氣,差點沒死過去。
朱玲不滿地哼了哼,把他推到一邊,狠狠鄙視一眼,就差沒直接罵他是個沒用的東西了。
朱副院長邊穿衣服邊說:“我提前走了,一會兒你離開,記得把門鎖上。”當了領導就是有一點好,想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張德福從來不管她。
“遵命,小心肝。”張院長望着女人柔媚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種想要長期霸佔的感覺。
又休息了將盡半個小時,張德福才逐漸緩了過來,他懶洋洋地穿好衣服,依依不捨地離開,甚至忘記了關門。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又一個人影偷偷溜進來,來者正是朱玲曾經的心腹手下柳慧茹。
她進屋後立刻聞到一股特殊的味道,結婚多年的女人自然明白那是什麼。
進了裡面的休息間,氣味更濃,一地衛生紙,更驗證了她的猜想。
柳慧茹愣了三秒,冷笑,想不到人前裝得高冷的朱副院長,原來是這樣的女人。
柳醫生暗暗鄙視的同時,沒忘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她在屋裡仔細找了三圈,終於在一個立櫃頂上找到一個不大的錄音筆,上面還閃着一個小小的紅燈,顯然正在工作。
柳慧茹將東西取出來,又偷偷溜走了。
因爲晉升爲主任,這間辦公室是個單間,進裡屋鎖好門,柳慧茹直接掛下一個熟悉的號碼,半天,信號才被接通。
“你好,請問時總在嗎?”
“他正在開會,您有什麼事?”接電話的人是董原。
“是董助理吧!”女人聽出聲音,“我是柳慧茹。”
“哦,原來是柳醫生,”董原的態度變得熱情,“你找時總難道是事情有進展了?”
“是的是的,”柳慧茹興奮回答,“按照時總吩咐,我已經拿到錄音筆了,您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取一下?”
“時氏這幾天都有重大會議,我們忙不開呀,”董原是聰明人,辦事周到,“柳醫生,你看這樣好不好,你找家同城快遞,讓他們把東西送過來?”
“好好好,”柳慧茹也想早點完成任務,“董助理,麻煩您在時總面前給我說幾句好話,我以前也是被人矇騙了,才害了股佩雲的。”
“放心,時總特意交代過,這件事辦好,你就是將功補過,他不但不追求,還會有額外的獎金。”
“那就謝謝時總了,我立刻照辦。”
歡天喜地掛了電話,柳慧茹一面夢想着一大筆鈔票到手,一面將錄音筆用紙包好,又寫下詳細的地址,緊接着又聯繫了一家快遞公司,上門取件。
這邊廂,朱玲的車開到半路,又返了回來。
因爲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報復。
唐榮國如此對待自己,依照朱玲歹毒的個性,這事絕對沒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讓老瘸子早點死。
於是,她想到自己的大抽屜中有許多配好的慢性藥,可以讓人的身體一點點產生變化,到最後醫治無效,直接死亡。
就這樣,朱玲再度進了頂層的配藥室,打開抽屜,瞬間傻了眼。
只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藥,她的藥呢?爲什麼會不翼而飛?
朱玲腦子混僵僵的,一片空白,如果那些東西落入別人手裡,自己將面臨的不僅僅是牢獄之災,就是時林昆和唐振華也不能饒了她。
同案犯張院長首先排除可能,那麼究竟是誰偷偷拿走那些東西呢?
懷着忐忑的心情,朱玲給收發室掛了電話,詢問情況,“安保部嗎?我是朱玲,最近誰來過我的辦公室嗎?”
接電話的人正巧是王大爺,“是朱副院長啊,前段日子,我看見柳醫生去過頂層。”
“柳慧茹?”朱玲神色困惑,“好,那麻煩你把她給我叫上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