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開她的衣服,藉着燈光,注視她的身體。
不得不說,那片疤痕確實觸目驚心,但或許不是第一次看到的緣故,驀地就覺得沒那麼醜陋沒那麼可怕了。
起初,安梓欣顫顫巍巍地閉着眼睛,直到身上一涼,她才緩緩睜大雙眼。
她的新婚丈夫正皺着眉頭,滾燙的目光凝着自己的胸口上,像是在審視什麼。
安梓欣心頭髮冷,偏偏這時,又一個吻落上嘴脣。
難道,這一次,他不在嫌棄自己,要接受她了?
詫異的同時,更多喜悅。
一吻結束,葉晟熟練地用單臂將自己支撐在女人的身上,另一隻手探過去拉開牀頭的抽屜,像是在翻找什麼。
“你,你在幹嘛?”
葉晟的手並沒有停止動作,反而輕車熟路地問了一句,“東西呢?放在哪兒了?”
安梓欣傻兮兮地問道:“什麼東西?”
“當然是保險套了,你平時房間裡都不準備這些嗎?”
安梓欣的臉刷得變紅,她害羞得不敢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又沒有男人留宿在這裡,自己準備那種羞羞的東西有什麼用?
葉晟微微怔了一下,因爲這個問題而產生困惑:
首先,他還要不要做,萬一一晚激情,弄出人命,那就大事不好了;
其次,鬧出事來,他怎麼跟李曼解釋,依照老爸的個性,也是絕對不會讓兒媳婦墮胎的;
最後,一個成年女人,房間里居然不準備這種東西,說明她性格單純,沒有亂七八糟的生活。
葉晟神遊太虛間,下面的女人吶吶出聲,“我,我沒事,我可以的。”
話語聲音雖小,卻帶着滿滿的羞澀。
葉晟微微一愣,就聽見她又繼續說:“晟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想要我生孩子,如果有了我會打掉的。”
雖然是鼓足勇氣,但依舊無法泄露自己的失落和灰心。
葉晟擰了擰眉頭,心情複雜,良久之後,他冷冰冰地說道:“明早記得吃事後藥。”
“什麼藥?”
“別告訴我你連毓婷都沒聽說過。”
安梓欣扁扁嘴,又搖了搖頭。
她二十幾年的人生,除了八歲之前是正常的,餘下的生活幾乎都在醫院和安家中度過,可以算得上
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消息相當閉塞,除了讀書沒有其他了解外界的方式。
所以,在那些方面堪稱白紙。
葉晟思緒翩飛,他記得和李曼第一次發生關係,那時,因爲父母突然強加給自己一段婚姻,他心情不好,便喝多了。
兩個人到酒店過夜,他也是在牀頭櫃翻抽屜的時候,李曼“很有眼力價”地從女士手包中,掏出一盒已經拆了封的計生用品。
當時,弄得他莫名其妙,心情也怪怪的。
接下來,餘下的幾次,她也總是想得周全,各種情侶用具帶全。
就算有一回,保險套用光了,只剩下一個空盒,她也在第二天早上,嬌滴滴地耍着脾氣,讓他去樓下的藥店買事後藥。
有些事情不想而已,一對比便發現二者間的不同。
安梓欣VS李曼,一個是小白花,一個是情場老手;一個青春洋溢,活潑生動,一個成熟多情,妝容精緻;一個每日素面朝天,仍難掩天生麗質,像天然的洋娃娃,一個濃妝豔抹,甚至在牀上,二十四小時帶妝,戴着雕刻的面具。
葉晟眼前,兩個女人,高低立判,其實,有這麼一個天然萌又純潔的妻子也是不錯的。
他複雜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許多,對身下的女孩也沒那麼反感了。
葉晟從和李曼上過牀後,便知道自己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從對方嫺熟的技巧和嫵媚的風情來看,他應該是她N個男性牀上伴侶中的一員,但是,不可否則,這種女人很有魅力,勾得他上過一次還想上第二次。
對於李曼風流的情史,意亂情迷中的葉晟沒有太在意。
可是,男人都是自私的,不管自己在外面如何風流,有多少個情人,家裡的妻子必須是乾乾淨淨的女人,即使他不用,也要荒廢着,這就是二者間的最大區別。
葉晟想到此處,幽幽一笑,溫柔說道:“明天記得提醒我,晚上回家給你帶避孕藥。”
“哦,”她點點頭,小臉嫣紅,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像個好奇寶寶般疑惑問道,“事後還有藥,這麼神奇,能有效果麼?”
葉晟瞧着她呆萌又單純的笑容,嘴角挽起高高的弧度,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頭,語氣從沒有過的寵溺,“傻丫頭,當然有效,只要在72小時內服用就可以。”
安梓欣哦了一聲,紅嘟嘟的小嘴尤其好看
。
葉晟看得有些醉了,又低頭咬了咬女孩的嘴脣,貼近她的耳朵,直白地說話,“一會兒會有點疼,你稍微忍一下,慢慢就會舒服,第一次都這樣,以後就不會了。”
安梓欣的臉蛋紅成熟透的番茄,抿着嘴脣,也不吭聲,就是一味地點着頭。
恰此時,一陣電話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葉晟瞧着反扣在枕頭下面的手機,一閃一閃的光線在不斷跳躍,響了一遍又一遍,看不到屏幕,不知道是誰這麼不開眼,大半夜的如此鍥而不捨。
安梓欣小心提示一句,“晟哥,電話,你不要接嗎?”
“不接。”似乎是爲了裝酷扮帥,男人看也沒看屏幕,而是甩開手臂,一把將手機推到地上。
手機在地板上蹦了蹦,電池彈出,徹底沒了聲音。
葉晟提槍就上,準備第二次破門。
然而,情況卻諸多磨難。
放在牀頭上的座機又開始響起,不死心,一遍遍,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打個沒完的勢頭。
葉晟的眉間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伸手就要把電話機也掄到地上。
安梓欣卻拉住男人的手臂,阻止他繼續的破壞行爲,“晟哥,你還是接一下吧,萬一廳裡有什麼急事呢?”
葉晟在公安部門任職,由於工作性質特殊,領導規定24小時不得關機,全天待命。
想到自己憑藉出衆的工作能力,剛剛成爲冰城市公安廳史上最年輕的副科級的幹部時,他擰了下眉毛,伸手接過話筒。
電話被接起,對方卻沒有出聲,聽筒中一片安靜。
葉晟也是個有脾氣的,端着話筒也不說話,雙方僵持了兩秒,最後,只聽“啪嗒”一聲,對方撂下電話,之後便是一片嘟嘟聲。
安梓欣好奇問道:“晟哥,是誰呀?”
“不知道,也不說話,有病!”葉晟的好事兩次被打擾,不滿的欲求無法發泄,滿身不舒服,“不用管,咱們繼續。”
“哦。”安梓欣羞答答地迴應。
就在男人準備發起第三次進攻的時候,座機再度響起鈴聲。
葉晟沒好氣地拿起電話,怒氣衝衝地吼道:“是特麼誰呀,半夜三更打電話,不讓別人睡覺嗎?”
與此同時,聽筒另一端傳來同樣驚訝的聲音,“阿晟,原來你真的在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