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一頓叫囂,然而,哪有人肯聽她的威脅。
張德福的兒子就像架着一頭豬般,把她扛起來,直接丟進一間單間病房,鎖上門。
“老女人,你給我老實點照顧我爸,這輩子也別想逃走!”女兒叫囂着。
病房裡,朱玲不停瘋狂地敲着門,氣得聲音都發抖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麼不讓我走,這是禁錮,這是犯法的!”
可是,根本沒有人肯搭理一個髮瘋的女人。
顧念一手拉着一個孩子,對丈夫說道:“朱玲是不是得神經病了?連殺過人的話都敢說。”
時林昆卻微微蹙起眉頭,“或許她說的是真話也不一定。”
“算了吧,朱玲殺過誰?也沒聽說她身邊哪個人不見了呀!”
“那是你不知道,我的印象中的確有一個女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說的那麼恐怖,嚇死人了!”顧校長摸了摸發寒的雙臂,領着時小非和時不忘,穿過走廊,直接向外面走去。
恰好經過那個病房,朱玲從玻璃窗中看到來人,大叫起來,“念念,幫我把門打開!”
顧念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她就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朱玲母女把顧佩雲母女害成什麼樣了,還能舔着臉,親切地稱呼對方“念念”,還有臉讓對方幫忙。
顧念冷冷白了她一眼,沒吭聲也沒搭理,繼續往前走。
“念念,快點!”
“顧念,我叫你呢,沒聽見嗎?”
“馬上開門,不怕死就敬酒不吃吃罰酒。”
“……”
一連串咄咄逼人的話語,既像威脅又像命令,實在令人生厭。
顧念站住,回頭淡淡看着對方。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wWW●тTk án●¢ ○
如眼前人,已經被張德福的子女欺負成這個樣子,偏偏對顧念不依不饒,作威作福,想想都覺得可笑。
“看我幹嘛,怎麼,我說我殺過人你不信?”朱玲陰鷙地笑着,“如果你今天不放我出去,明天我出去了,一定會抽時間找你的一雙兒女好好玩一玩。”
“哈哈哈,別說這對兒小崽子長得都不錯,你說我要是用手術刀在他們臉上一人劃一刀那是什麼樣子?”
“反正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你是紙老虎嗎?”顧念語氣氣怒,“姓朱的,你絕對有病,你把力氣全用在我的兩個孩子身上,有意思嗎?算什麼能耐,真有本事,你跟張德福的子女們過不去呀!”
朱玲被提起糟心事,咬牙切齒,“顧念,別說沒有用的,就說你今天到底放不放我出去?”
顧念豈會被她威脅,“我就不放你能怎麼樣?朝我使什麼勁兒?”
“信不信我弄死你的孩子?”
“朱玲,你簡直是個變態!”
時不忘太小不明白怎麼回事,只是聽到眼前的老女人不停地說要弄死自己,嚇得哇哇大哭,“媽媽媽媽,我不想死!”
時小非與之對喊,“瞧你把我妹妹給嚇得,你這個壞女人!”
這時,一直若有所思,跟在後面的時林昆走了上來,他摟住妻子的肩膀,目光溫柔,又抱起女兒,問道:“不忘,怎麼了,誰惹你了,告訴爸爸,爸爸給你出氣!”
“爸爸,我怕怕!”小姑涼摟住父親的脖子,撒嬌。
還沒等時不忘告狀,時小非便搶着回答,“老爸,這個老巫婆說要弄死我們,把妹妹嚇哭了!”
時林昆的笑容陡然陰鷙得令人生寒,他眯起眼睛,凝着朱玲,“這是你說的?”
人都是賤脾氣,通俗地說就是欺軟怕硬。
譬如,剛剛還跟顧念對罵的某個老女人,此刻就像皮球一下子泄了氣,說話也沒剛纔那麼橫了,“是又怎麼樣?”
倏地,時林昆大笑起來,“朱玲,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就算現在放了你,你像喪家之犬般被張德福的子女們追着,還能逃到哪裡去?”
“那我也不要呆着醫院,呆在病房,呆在這個鬼地方伺候這個老男人,去哪兒都比這裡強,”朱玲轉而用祈求的目光,開打感情牌,“昆子,好歹我也曾經是你多年的岳母,看在箐箐曾經做過你妻子的份上,看在你們幾年夫妻之情的份上,把門幫媽媽打開,好嗎?”
說來,她算是出了一個損招。
故意提起時林昆和唐箐的往事,就是想故意噁心噁心顧念和兩個孩子。
果不其然,一直依靠父親的時不忘瞪着又黑又大的眼睛,不解問道:“爸爸,箐箐是誰?”
時林昆抿了抿嘴,不知如何回答。
時小非接過話:“是咱爸的前妻,名叫唐箐,一個很壞很壞的女人,還想給我假裝親媽
呢,你說可笑不可笑!”
“前妻?爸爸不是隻有媽媽一個老婆嗎?”
“當然不是,咱爸是二婚頭,你不造?”
時不忘搖搖小腦袋,滿臉懵懂,看向時林昆,“爸爸有過兩個老婆,媽媽只有一個老公,哎呀,爸爸真膩害!”
顧念冷聲笑笑,“呵呵,是挺厲害的。”
“呃……”時大總裁被雷得滿臉是血。
時不忘又困惑地問道:“哥哥,那個唐箐長得好看嗎?”
“好看?簡直醜死了,”時小非指着不遠處的訓練大廳,“喏,不忘,你看,那邊有個沒腿還在輪椅上發飆的女人,她就是唐箐!”
“啊?原來是個殘疾人啊!”時不忘羨慕的表情立刻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撇撇嘴,眼神鄙視,“算了,沒準咱爸是想娶個老弱病殘孕,照顧人家呢!”
“不忘啊,”時小非扒拉着手指頭,“娶個老弱病殘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孕是怎麼回事?直接給人家當後爹?”
時不忘點點頭,“對對對呀,不是還有個詞叫‘喜當爹’嗎?沒準說的就是咱們的老爸!”
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差點沒把時大總裁活活氣死。
時林昆縱使有滿肚子氣,也不能朝自己的一雙兒女撒,再說,始作俑者明明是眼前的老女人。
於是,他抱起肩膀,思考片刻,從女兒的頭上取下一根黑色髮卡,三兩下便把病房的門給捅咕開了。
“哇塞,老爸,你還會開鎖頭,真厲害!”時不忘拍着小手,十分激動的樣子,“你以前當過小偷嗎?”
時林昆將小姑涼放在地上,又摸了摸她的頭髮,“乖女兒,少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他打開門,擡了擡手,朱玲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時林昆,你要幹嘛?這裡是公衆場所,時氏總裁打人,不怕被媒體爆出去嗎?”
“誰說我要打你了?”時林昆勉強擠出笑容,他吹了吹乾淨整潔的指甲,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你,你要放了我?”
“不是說只要不呆在這裡,去哪兒都比這個鬼地方強嗎?”
“是,是呀!”
“那還等什麼,快滾吶!”
“爲什麼?”朱玲在原地怔了幾秒,她絕不相信時林昆是那種心地善良的人,半信半疑地問道:“你沒騙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