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華說完唐箐的所有近況,顧念頓時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說實話,仇人死了並不能化解積壓在胸口的鬱悶,反而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纔算是真正的報復。
顧念抱着肩膀,神色非常冷淡,“唐廳長,您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上當,朱玲剛纔故意拉住我,就是想讓你產生誤會,這麼多年的夫妻,我算是越來越看清他的真面目,這個女人就是那種,自己得不到幸福,也看不得別人好的類型。”
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算是他用血淋淋的教訓得來的真知灼見。
說實話,當朱玲挽住自己的手臂,半靠在懷裡,一遍遍喊着“振華振華”的時候,唐振華只覺得陣陣噁心。
曾經,就算她在金山角被毒販強暴時,他都沒有過這種想法。
最終,唐振華掙脫了朱玲的桎梏,和她徹底吵翻,已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對方,她們母女與他已經恩斷義絕,往後不要再來找自己,不要打擾唐家的生活,否則絕不客氣。
徹底解決了這段紛繁複雜的關係,他便上了樓,每層每個房間,一個挨着一個尋找,十幾層樓,竟然是一口氣爬完了,只爲把事情解釋清楚。
倘若放在從前,這點運動量對一個常年帶兵訓練的軍人不成問題,可畢竟他已經五十多歲了,而且身體還每況愈下,跑到最後已經兩腿發軟,眼前發黑,好在終於發現顧念。
唐振華不想再和親生女兒產生嫌隙,即便佩雲永遠不肯原諒自己,他也要遠遠地看着她們溫馨地生活。
“行,我明白了,”顧念淡淡點頭,“朱玲說的話,我一概不信就是了。”
唐振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滴,上氣不接下氣地喘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唐廳長,這回我可以走了嗎?”
“呃……好吧!”
唐振華聽話地讓出一個身位,顧念與他擦肩而過,“等等,念念!”他猛地想起什麼,又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顧念本來就着急回家看孩子,再加上對他一貫有偏見,心裡煩躁得很。
她下意識重重一甩胳膊,撂下臉來,“你特麼磨磨唧唧的,到底有完沒完?”
唐振華方纔運動過度,被用力一推,眼睛頓時一黑,整個人靠在牆壁上,一點點倒了下來。
“哎哎哎,姓唐的,你幾個意思?”顧念的話裡有幾分嘲諷,“碰瓷嗎?”
然而,唐振華卻雙眸緊閉,意識渾濁,耳邊似乎聽到對方在說什麼,但具體內容又聽不清楚,連回答都有氣無力的,“念,念念,記得答應過我的話,你爺爺的生日,一定要帶佩雲一同出席……”後面的話越來越小,眼前一陣天地旋轉,徹底暈倒。
“唐廳長,唐振華,你醒醒,不要嚇我!”顧念用手拍打他的臉,對方動也不動,毫無反應,她只好大聲喊了起來,“來人啊,有沒有醫生,這裡有人暈倒了。”
三十分鐘後,一樓急救室。
顧念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焦急等待,她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手心全是潮溼的汗滴。
不管她對唐振華什麼想法,歸根到底,還是不希望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更不要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出了意外。
如果真發生了不幸的事,她在唐家人面前永遠擡不起頭,對母親無法交代,自己也過不了心裡那關,會受一輩子的良心譴責。
出了這樣的大事,顧念不敢給爺爺唐榮國打電話,只是悄悄地通知了堂兄唐倫。
等待的時間,往往是最枯燥最漫長也最令人不安的,她搓着手,緊緊張張,度日如年。
偏偏此刻,遠處傳來一陣叫罵聲。
因爲距離較遠,而且顧念也無心看熱鬧,所以,她只是隨意瞥了瞥,然而就是這一眼,卻令人驚懼無比。
一個女人正和一個男人吵鬧不休,他們對罵的聲音不小,甚至一度到了動手的地方,引起衆人圍觀。
“朱玲,你又來這兒幹嘛,家不要了?”罵人者不是別人,正是曾經風光無限的某位院長張德福。
“我來照顧自己的女兒怎麼了?家裡的飯菜都做好了,你自己動手熱一下不行嗎?”
“靠,找茬是不是,你難道不知道,我不會用一切燃具,萬一使用不當
,煤氣泄漏薰死了,怎麼辦?”
“插銷總會插吧,你把食物放在裡面,微波爐兩分鐘不就好了。”
聽到這話,張德福一陣暴怒,擡手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特麼的給我閉嘴,我自己會弄飯娶你做什麼?”
相比於愛做家務又會做飯的前妻,朱玲這種花瓶,只適合領着出席各種場合,在家做個安安穩穩的妻子實在不合格。
捫心自問,他早都後悔一時衝動離了婚,丟下孩子,甚至是淨身出戶,最後取了這麼個女人。
這就是情人和妻子的區別,當情人在情人的位置上時,她就是與衆不同、嬌豔欲滴的美人;當情人坐上妻子的位置上時,她就是泯然衆人、枯萎凋謝的黃臉婆。
這是男人的劣根性,同樣是對待一個女人,喜歡和討厭時,前後判若兩人。
朱玲的臉上冷不防狠狠捱了一巴掌,她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冒出絲絲血跡。
張德福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轉爲腳踹,“賤貨,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整天跑醫院爲了什麼?不就是偷偷把我的錢都給你那個瘸子女兒花了嗎?”
“你纔是瘸子呢,不,你就是個瘋子!”一直在旁邊,坐在輪椅上的唐箐,瞬間被激怒,“姓張的,別滿嘴噴糞,你老婆從來沒給過我錢,她還暗中扣了我不少錢呢,是不是都倒貼給你了!”
“放屁,你們母女沒一個好東西,全是騙子!”張德福的火氣轉移了方向,一腳踢翻了對方的輪椅。
唐箐的臉朝地,來了個標準的狗啃屎,摔得眼冒金星,“哎呀,疼死我啦!”
同樣摔在地上的朱玲氣得臉青,想幫女兒卻無能爲力,“張德福,不要太過分,我什麼時候拿過你的錢?”
“今天早上不是剛剛給你一百嗎?”
“那麼點錢連買菜都不夠,姓張的,你居然還好意思說!”
朱玲的回答無疑是火上澆油,他越打越兇,“怎麼,我現在窮就後悔嫁給我了?好你個朱破鞋,跟我頂嘴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活活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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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