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惶恐

272、惶恐

“我什麼?”鬱涼遲笑着,看着鬱文昊。“是不是覺得有我這樣的兒子,實在是太好了?”

“混賬!”鬱文昊被氣得,已經連話都不會說了。

“混賬?”鬱涼遲的視線,在鬱文昊的身上轉了一圈之後,笑道。“果然是混賬得很呢。”

鬱文昊手中的球棒,在這一刻,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揮過去。

想當初,他出生的那一刻,他就該活活掐死他,現在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畫面。

這個逆子,真的是氣死他了。

“哎喲,看來鬱董事長今天的心情實在是不怎麼好,”鬱涼遲嘴角的笑意,完全沒有逝去。“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今天就不回來了。不過,鬱董事長,我剛纔不是說過了嗎?你似乎有什麼事情,搞錯了。”

音落,鬱涼遲的右腳,已經毫不客氣的踹了過去。

“啊——”鬱文昊整個人直直的被踹回到沙發上,然後從沙發上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

“鬱董事長,你似乎忘記了,鬱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在我手上。就算你想炒掉我,也要看本少爺的心情夠不夠好,願不願意給你這個面子。如果我不願意的話,鬱董事長,真的是——”鬱涼遲伸手拍了拍褲腳,似乎上面沾了什麼病菌一樣。眼眸深邃而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抱歉了。”

鬱文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鬱涼遲剛纔的那一腳,幾乎用了十成的力氣。儘管是撞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但依舊讓他痛得倒抽了好幾口涼氣。後背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讓他緊咬着牙關,不敢開口。

但是聽到鬱涼遲的話那一瞬間,鬱文昊就像是一條被晾在岸上曬了很久的魚,就在瀕臨死亡的那一瞬間,卻發現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團火把一般。

炙熱,滾燙,難受……還有那說不出的惶恐與恐懼。

額角上的冷汗,已經一滴一滴的從上往下墜落。

鬱文昊哆嗦着嘴脣,再也不敢說話。

是呢,他怎麼忘記了,他同樣也只是擁有鬱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至於自己妻子的那一半,雖然是到了他手中,但是實際上,卻只是轉移到了鬱涼遲的名下。

當時的他也不是沒想過將那些股份轉移到自己名下,只是當時劉青青死得太不是時候了,而劉家的老爺子又還沒有死去,他根本就無法動手。

後來又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情,所以他沒有拿回那些股份。當時想着,鬱涼遲也是自己的兒子,只要自己想要,還不是一句話。也正因爲當時各種風言風語,讓他不得不召開記者會,證明劉青青名下的股份,確實是轉移到了鬱涼遲的名下。

因爲一直以來,他都將鬱涼遲名下的股份當成己有。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忘記了自己並不是擁有了鬱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是五十的一半而已。

該死的,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不管怎麼樣,他都應該將鬱涼遲名下的股份轉移到自己名下才對。

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的鬱涼遲,肯定是跪在地上,懇請自己的原諒,懇求自己放過他了。怎麼可能還會發現向剛纔那樣的事情?

真是——該死的!他真的是太掉以輕心了。

“怎麼樣,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是很甘心啊。”鬱涼遲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單手撐着地面,一手扶着自己的腰的鬱文昊,笑得張揚。“只是可惜了,現在就算你不甘心,你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鬱文昊狠狠的瞪着鬱涼遲,卻是再也不開口說話。

已經沒有了籌碼,即便話再說得怎麼漂亮,也是不可能視線的。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今天的事情,會惹怒鬱涼遲。

假如鬱涼遲看鬱氏集團或者是針對他的話,將那些股份拋售,對於鬱氏集團來說,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到時候他保不保得住董事長的位置不說,可能還會遭到董事會的圍攻,還有……造成董事會的動盪。

不管他怎麼看鬱涼遲不順眼,也不得不承認,在商場上面,鬱智琛根本就比不上鬱涼遲。有些人,有些能力,就像是以身俱來的一樣,運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幫助或者是提示。

而鬱涼遲,很明顯就是這種人。

“鬱董事長看上去那麼不甘心,可是爲什麼就不再說話了呢?”鬱涼遲低垂着眉眼,眼底帶着譏笑。“哦,應該是忽然想起,自己手中並不是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只是百分之二十五而已。忽然發現,原來就算自己想要炒掉自己的兒子,也沒有那個實力。忽然覺得,自己的兒子,對自己有很大的威脅,是一個巨大的破綻,一定要快點清除掉。還有,只要自己的大兒子被收拾掉,一定要讓自己的二兒子商場……因爲,與大兒子相比,二兒子實在是好怕超控得很啊。”

鬱涼遲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鬱文昊的神情。看着他從最初的驚訝,變爲最後的惶恐,他不由得夠脣冷笑。

看來,他實在是太瞭解鬱文昊了。瞭解到知道這個男人,可以無恥到這樣的地步。

“此時是不是很後悔,早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當初去我母親的時候,就應該讓她將手下的那些股份都轉移到自己的名下。那個時候的母親,對你千依百順,即便是你叫她去死,指不定也會成功。所以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當然也會成功。真是悔恨啊。”

“親愛的鬱董事長,你的心裡面,不知道是不是這麼想的呢?”鬱涼遲每說一個字,就像是重重的砸在鬱文昊的心口,讓他額角上的冷汗,就像是瀑布一樣,持續而不停頓的往下流。

“可惜了鬱文昊,即便是當時母親對你死心塌地,千依百順,這件事情,即便是你開口,她也不會給你的。”鬱涼遲冷冷的說着,眼底迸發出如寒冰般的恨意。

鬱文昊惶恐的擡起頭注視着鬱涼遲,卻恰好撞進了他盛滿寒冰的眼眸當中,不由得冷冷打了一個寒顫。

“是不是想知道我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鬱涼遲說着,慢慢的半蹲下身體,注視着鬱文昊驚恐的模樣。“那是因爲,母親知道,有些人就像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不管怎麼養,終究有一天,還是會轉身,狠狠的咬你一口。”

“因爲,知道,所以母親,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你。而你最後所做的事情,恰是向她證明了這一點。”鬱涼遲像一個頑皮的小孩子一般,朝着鬱文昊神秘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