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交談
凡是他喜歡的東西,自己大兒子,似乎都不喜歡。
鬱文昊的視線,淡淡的落在鬱涼遲的杯子上,心裡面有淡淡的愁緒。
不過,這些很快都被他拋之腦後。
“涼遲,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嗯。”鬱涼遲點頭,神情依舊淡漠。腦海中,不斷的迴旋着的,卻是周小琳的身影。
“你和宋家千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鬱文昊想起這件事情,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最近海外公司週轉情況並不是很好。假如鬱涼遲能夠跟宋芊芊結婚,那麼這種問題一定能迎刃而解。
鬱涼遲的眼瞳,縮了縮。緊抿住薄脣,卻是沒有說話。
結婚……鬱涼遲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曾經動過這個念頭。而那個讓他心動的想要求婚的女人……周小琳的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最後遺留下來的,卻是周小琳那不敢置信中帶着悲痛的眼神。
鬱文昊看着鬱涼遲不動聲色的表情,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聽說你最近跟你新聘的秘書走得很近。”鬱文昊放下手中的杯子,聲音再沒有之前的溫和,反而有絲清冷。“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是表面上的功夫一定要給我做好,假如被那些記者捕抓到什麼不好的信息,對你或者是對公司都沒有任何一點的好處。”
“所以呢?”鬱涼遲冷笑着,看着自己的父親。
因爲害怕被記者捕抓到什麼不好的信息,所以就能夠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委屈,即便以後被人罵成什麼樣子,也都無所謂是嗎?
只是——他從來都不屑做這種事情。
因爲,他是鬱涼遲,而不是鬱文昊。所以,他做不出他這麼無恥的事情來。
“所以……”鬱文昊聽到鬱涼遲的話,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個大兒子,儘管自己不怎麼管他,但是也知道他是極頂聰明的,不然的話,他又怎麼可能將偌大的公司交給他打理。可是,他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難道他還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嗎?
雖然不確定鬱涼遲是真的沒聽出來,還是假裝沒有聽出來,但是鬱文昊還是決定將話攤開來說。“所以,不管你跟你的秘書關係多麼密切,多麼曖昧,你都不能讓別人抓到把柄。還有就是,明天一上班,就將你那個秘書炒掉。在公司裡面,這樣亂搞一通,下面的人和董事會的人哪裡看得慣你。”
鬱文昊以一個父親該有的嚴厲跟鬱涼遲說着,一邊說還一點點頭,似乎覺得自己這樣的話很有道理。
鬱涼遲聽到這話,嘴角不由得微微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來。
亂搞?把柄?董事會的人不滿意?呵,還真是可笑至極。
而事實上,鬱涼遲也真的笑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冷冷的看着自家父親。
“你笑什麼?”鬱文昊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他最討厭鬱涼遲的,就是這一點。
儘管他實在是夠聰明,頭腦也有好使,但是偏偏就因爲他的思緒太過於強悍,以至於有時候連自己都跟不上他的思維。
要不是看在他的頭腦在商場上面一定會爲鬱氏集團迎來更大的輝煌,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手將整個公司都交給鬱涼遲。
可是,爲什麼他聽着剛纔的那番話,很不是滋味呢?
“所以,”鬱涼遲笑了很久很久,似乎要將這輩子的笑意,全部都笑完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的停下來。似笑非笑的用眼角輕睨着鬱文昊,嘴角的嘲諷,越發的深邃了。“爸,你在對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你是否有這個立場?嗯?”
最後的一個“嗯”字,帶了無盡的譏諷。
“你——”饒是鬱文昊,聽到鬱涼遲這樣的話語,臉上也不由得露出暴怒的神色來。
“鬱涼遲,是誰教你,竟然可以用這樣的口氣跟父親說話的!”
鬱文昊雙眸就像是要從眼眶裡面掉下來一樣,惡狠狠的瞪着鬱涼遲。
而剛纔那副好好爸爸的形象,因爲這句話,因爲這神情,早已經消失殆盡的無影無蹤。
“沒有人教。”鬱涼遲輕輕的掀着眼簾,笑得淡定而從容。嘴角的那抹笑意,笑得既諷刺,又薄涼。視線卻是毫不轉移的落在鬱文昊的臉上。“誰叫……我是個有爹媽生,沒爹媽養的人呢?”
一句話,說得輕鬆,卻讓鬱文昊的臉色一變再變。
“你——”鬱文昊萬萬沒有料到,鬱涼遲竟然會膽大妄爲到這種地步,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不說,還用這樣的眼神和神態看着自己。
什麼叫做“有爹媽生,沒爹媽養”?難道這麼多年來,他都不是在養着他嗎?簡直就是放肆!真是跟他那早死的母親一樣,一樣的……
“鬱董事長,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在心裡面詆譭我母親。”鬱涼遲俊美的臉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是以前所看到的那種淡淡的笑意,也不是那種笑中帶着諷刺的笑意,更加不是尋常的笑意。那種笑意,似乎帶着某種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粟。儘管,這樣的笑意,由他那張帥氣到不能夠再帥氣的臉襯托着,依舊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你——”鬱文昊再一次被鬱涼遲的“神機妙算”給驚嚇到,不由得瞪大了眼眸。手指顫抖着,卻是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冤孽,真的是冤孽。他縱橫商場幾十年,但是每每跟鬱涼遲交談時,都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被人剝光的小孩子一樣,站在他的面前。無論自己表面上是什麼神情,說着什麼樣的話。但是他還是輕而易舉的就看穿自己的心思,看穿自己的想法。
那種感覺——讓人覺得可怕。
沒有人願意,在另一個人面前,完全沒有半點的隱私可言。更加不用說,他和鬱涼遲,還是兩父子了。
“你這個逆子,竟然還敢威脅我!”喘過氣,回過神來的鬱文昊,不由得捂着被氣疼的胸口,語氣不善的朝着鬱涼遲吼道。
“威脅你?”鬱涼遲不由得彎脣,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他能說他不屑嗎?“父親大人,你似乎想太多了,我是您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威脅你呢?”
鬱涼遲又恢復了風度翩翩的模樣,笑得乖張,所有的一切,似乎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我親愛的父親大人,”鬱涼遲慢慢的靠近鬱文昊,在他的耳畔傾吐納息,“如果,再讓我知道,您一直在心裡面暗暗的‘安慰’母親的話,我……”
鬱涼遲慢慢的外後退去,笑得明媚而張揚。“一定會送您一份大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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