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我他媽就是jian[手打VIP],書包網520
“你要幹什麼?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大力的拍着門板叫嚷,鍾離衡卻毫不猶豫地落了鎖,把鑰匙拔了出來。
李娟本來就有些擔憂,所以一直躊躇地站在走廊上,又看到鍾離衡出來又是這種情景,就更加擔心地盯着臥室的門。蕭蕭那滿身是傷的情況,怎麼經得起這麼折騰?也更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忙你的,不用管她。”鍾離衡說,然後面無表情地走回客廳去。
他把大半個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電視上正播着財經報道,可是那門板劇烈的震動聲,和蕭蕭一聲比一聲的凌厲淹沒了主持的聲音。鍾離衡仍然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掏出煙爲自己點了一支……
“衡少,蕭小姐還沒有吃飯呢?”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李娟戰戰兢兢的聲音。
鍾離衡看了一眼表,時針已經指向下午2點,她早上也沒吃吧?側耳聽到她越來越小的嗚咽聲,雖然小,聲音卻仍然堅定一如初時:“鍾離,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少吃一頓不會死的。”他聽到自己冷硬的聲音,目光繼續調回電視屏幕。
“那衡少您?”他也沒有吃啊。
“幹你的活。”鍾離衡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一副嫌她多事的樣子。
李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先退到廚房去。
公寓裡一直處於低氣壓狀態,蕭蕭拍打門板的聲音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她卻還一直在堅持。眼見夕陽的餘輝投在玻璃上,房間的光線越來越暗,她心裡也越來越絕望……
蕭蕭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加上昨晚一夜的折磨,白天滴水未盡,整個人已經虛脫。她的手掌因爲拍了一天門板,早就破了皮,滲出了血,弄得門板上都是血手印子。
喊了一天的嗓子不再僅僅是乾澀和疼痛可以形容,幾乎是發不出什麼聲音了,似乎連喘口氣都會覺得咽喉就像被刀子割一樣。所以天色暗下去的時候,公寓裡終於恢復了安靜,只是這種安靜只會令人更加不安。
鍾離衡已經在客廳裡看了一天的電視,桌上的菸灰缸裡堆了滿滿小山似的菸頭,天黑了也沒有開燈的意思,只有屏幕的光影一閃一閃的,新聞播音員的報道是整個公寓裡唯一發出的聲音。
李娟躲在廚房裡一天都沒有出來,天雖然黑了,可是這種情形她也不敢回家。靜謐的空間裡突然傳來一聲碎響,然後客廳裡也發出一陣響動,李娟心裡一慌,馬上跑了出去。
客廳裡只是茶几被撞歪了,菸灰缸掉到了地上,菸頭和菸灰灑了一地,她直覺得是蕭蕭出了事,果然看到臥室的門被撞開了。李娟早上端來的那碗粥被打翻在地,她進去的時候正看到鍾離衡從蕭蕭手裡奪過一片碎瓷。
鍾離衡猩紅着眼睛瞪着她,鮮紅的血從他的手掌下蜿蜒地流下來。而蕭蕭卻跟死了一樣的趴在牀下的地板上,一動也沒有動,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已經摺騰的沒了力氣,看得李娟眼淚直往下掉。
“你想死爲什麼不跳樓?露臺的門沒有鎖,你想死可以直接從那裡跳下去,我想阻止都阻止不了。”鍾離衡吼叫着,眼裡似有隱隱有水光一閃而逝。
蕭蕭閉上了眼睛,睫毛微顫着,仍然沒有動。
“你就逼我吧,知道我在乎是不是?知道我他媽就是賤,就是犯賤,居然放不下你這種女人。”他罵罵咧咧的踹着牀,抄過檯燈就朝着牆砸了過去,梳妝檯的東西也嘩的一聲全掃到了地上。
蕭蕭閉着眼睛,任那些碎片在耳邊飛濺。她昧着心不去想,不去感受,只想再自私一次,再一自私一次。
一隻玻璃瓶子從牆上反彈回來,直衝着蕭蕭的面門而去。
“衡少。”李娟瞠目驚叫着,及時抱住了蕭蕭的頭,那隻瓶子正好砸在了李娟的後背上,她悶哼一聲,那隻瓶從她身上滾下來,在地上打了幾個轉才停住。
蕭蕭似乎對一切已無所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暈了過去。鍾離衡的失去的理智卻稍稍收回一些,他壓抑着粗喘了口氣,似乎也有些後怕。臉上瘋狂的神色慢慢褪去,拿出手機給拔了李澤的電話:“馬上找個醫生過來。”也沒等他回答就掛了電話,然後對李娟說:“你先去客房回去休息吧。”
李娟擔憂地看了蕭蕭一眼,雖然點了頭,卻腳步遲疑着沒有退出去。直到看到鍾離衡臉色平靜下來,並小心地把地上的蕭蕭抱上牀,她才放心地出去。
沒過多久,李澤就帶着醫生來了。李娟開的門,把人領到了蕭蕭的房間裡,鍾離衡仍然坐在客廳裡,一根一根的抽着煙,整個客廳裡都是嗆人的煙霧。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鍾離衡看了一眼來電顯是凌雲的,猶豫也沒猶豫就接了電話:“喂。”聲音一貫的低沉偏冷,很不容易讓人聽不出特別的情緒。
“衡,今天有沒有過得很精彩?”凌雲那邊的語調上揚,聽起來心情特別好,一副得意洋洋的口吻:“看着自己的女人爲了另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有沒有感覺很心痛呢?想不到我們的天之驕子鍾離衡,在心愛的女人眼裡,居然連個精神病都比不上。”
“沒你過得精彩吧?A市的康寧醫院涉嫌在手術過程中對患者使用違禁的麻醉劑,涉嫌賄賂衛生局高層幹部,違法研製違禁藥品…比起擔心這些被報出來的後果,你這個康寧的太子爺又能比我安寧到哪裡去呢?”鍾離衡反擊。
“你——鍾離衡,我們雖然不是一起長大的,也好歹有快十年的交情了。若不是你爲了歐陽庭把我往絕路上逼,我也不至於動你的女人。”提起威脅家裡的事,凌雲顯得有些沉不住氣。
鍾離衡輕嗤:“凌雲,你把我鍾離衡當傻子呢。從蕭蕭在夜色裡出現那天就是你精心爲我布好的局,你以爲慫恿個喬彥青在前面,我就查不出來是你在搗鬼嗎?”
“你——”凌雲似乎有意外,但隨即穩下心思,輕笑:“是我又怎麼樣?看着自己的女人爲了別的男人,一再的被出賣的滋味如何?”想到這裡,他就痛快的想笑。鍾離衡,任你再高高在上,還不是栽在一個女人手上。
鍾離衡的眸色沉下去,盯着菸灰缸的眸色幽深,聲音卻沒什麼變化:“一個女人而已,沒她本少這幾年還不是過得好好的,你是不是太擡舉她了?”
“衡,我們也快十年的交情了,咱們誰不瞭解誰呢?若是她對你不重要,你還用在這裡跟我廢話嗎?”凌雲的聲音漸漸淡定。
鍾離衡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說:“重要又怎麼樣?她現在在我身邊,難道你還能拿她威脅我不成?”
“可是她的情夫在我手上,這個男人對她到底有多重要,衡你比我清楚吧?”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別忘了你對她的承諾,明早一定要讓季傑從樓上跳下來,最好摔死,我會非常感謝你爲我出這口惡氣。要不要我給媒體打聲招呼,讓他們提前去你的別墅蹲守?好早早的上頭條。”
凌雲也笑:“你不用激我,想給我加一條殺人的罪?你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死,並且會讓法律認定爲正常死亡。退一萬步講,如果康寧真的倒了,那我在裡面的日子肯定比在外面好太多。可是你就不同了,如果他真有個三長兩短,你的妞兒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還有,別忘了你自己也有的公司,還有你們家那些們,你就那麼肯定他們都把自己屁股擦乾淨了嗎?沒有一點把柄在我手上?”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已經到了這步,失去康寧就等於失去所有。但是鍾離衡不同,他有事業,有家族,跟他牽連的人和事太多太多,更別提錯縱複雜的鐘離家,他就不信鍾離衡真敢跟自己魚死網破。
鍾離衡果然沉默,把手上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裡,低聲說:“開個價。”
“痛快!”凌雲激賞地打了個響指:“我沒別的要求,就要你手上所有關於康寧醫院的證據。”
“沒問題。”鍾離衡答應。
“還有,作爲報酬,我爸決定轉讓他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你。”凌雲繼續說。
凌雲當然不是好心,康寧醫院在A市多年,人脈和牽扯自然也不少,本身屬於根深蒂固的位置,想扳倒也不是那麼容易。但是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何況這次動手的是鍾離家,他們也不得不防。既然這事已經捅了上去,想擺平還是由鍾離不插手爲妙。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鍾離衡拖下水,只有他也成爲了康寧的股東,鍾離衡日後才能不翻舊帳,翻了就等於給自己找麻煩。
“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不是小數目,你們凌家果然大方。”凌雲打的主意他又怎麼會不知呢,卻只能無比諷刺地冷笑。
“你如果同意,咱們晚上十點左青山別墅見,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凌雲張狂的大笑:“放心,你來之前我一定把那個姓季的照顧好,沒了他,咱們的人生都會少了許多刺激不是?”
鍾離衡抿着脣沒有說話,只有眯起的狹長鳳眸裡眼底狂狷。刺激?凌雲,更刺激的還在後面!
“衡少。”李澤領着醫生和護士從臥室裡出來,看到鍾離衡在講電話,而且臉色不好,就讓李娟先把人送走了。
鍾離衡掛掉了電話,轉過頭來問:“怎麼樣?”
“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有些低燒,現在掛了營養液,短時間內可能不會醒。”李澤回答。
鍾離衡點點頭;“準備一下,10點去左青山別墅。”
“衡少,你難道……”李澤驚詫地盯着鍾離衡,彷彿不能相信。
鍾離衡眸色沉沉地盯着他,眼神堅毅,意思已經非常明白。
“是。”李澤應着,只好出了公寓的門去準備。
當晚10點,凌雲的別墅裡,樓下的客廳裡放着輕緩的音樂,他手執着紅酒坐在沙發裡,很悠閒地等着鍾離衡的到來,想到鍾離衡鬱結的臉色,脣角的笑意漸濃。
外面忽然傳來隆隆的聲音,那張狂的叫囂聲在僻靜的山上格外清晰,讓他的心裡莫名地砰砰跳了起來。但想到自己也捏着鍾離衡的軟肋,就又定下心來在沙發上等待。
鐵閘門外,十幾輛改裝後的跑車停下來,前面的車子衝裡面按了喇叭。
“凌少,衡少來了。”保安室向裡面的凌雲稟報。
“嗯。”凌雲應着站了起來,走到門前去迎接。
鐵閘門緩緩打開,跑車大燈照射出來的強光直接打過來,照得凌雲本能的眯起眼睛,一時看不清眼前的境況。
率先的跑車突然加足油門,轟地衝開了還沒完全打開的鐵閘門,站在門前的保安來不及閃躲,一條腿就這樣被碾在車輪下。尾隨的第二輛跑車也沒有給人喘息的機會,在保安的慘叫聲裡已經從岔道的另一邊飛竄出去,改裝的車子從鵝卵石鋪道上碾過,提速的四個輪子衝力直直撞向門口的凌雲。
還來不及適應強光的凌雲,沒有看清狀況就這樣被撞飛了出去,身子直直砸在別墅的門上,又反彈到地上,連慘叫都來不及就暈了過去,滿身滿臉的血跡,讓人分不清死活。
後面尾隨的幾輛車子已經停下來,下來的人迅速制住了別墅裡的其它人。前面車子裡下來的人是李澤,他蹲下身子察看凌雲,探了探鼻息還有氣,身邊有人直奔別墅裡搜尋。
不一會兒,就有人扛着昏迷的季傑從裡面出來上了車,李澤坐到早先領頭的車子調頭,後面的人立即跟上,短短15分鐘後別墅區再次恢復平靜。
“衡少,人已經找到了。”李澤打電話報告。
“嗯。”鍾離衡應了一聲,話筒裡傳來壓抑的喘息。
“衡少,衡少你怎麼了?”李澤驚叫。
話筒裡迴應他的只有一片忙音
……
――――
蕭蕭醒來時候天色又亮起來,臥室的門已經開了,鍾離衡仍然不在。
“蕭小姐,吃點東西吧?”李娟端着粥,不知道是第幾次站在牀邊勸着。
蕭蕭仍舊也不看她,目光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
李娟嘆了口氣,無奈地出了臥室。
蕭蕭的反應自始至終都一樣,她已經不鬧了,也沒有力氣再鬧,所以就行屍走肉躺着。
沒一會兒,李娟又回來,手裡拿了張光盤:“蕭小姐,這是衡少派人送過來的。”
蕭蕭仍然沒反應,李娟猶豫了一下,她想衡少既然讓人把這個東西給送來,想必是有用的,所以就擅自作主走到電視下那些音頻設備下摸索着想播出來。
光盤滑動的聲音響起,不知道爲什麼聲音會那麼大,掛在牀尾那頭牆上的42寸電視屏幕出現了圖像,清晰地顯示出一個瘦弱男子的身影。他縮在一間貌似病房的牆角那裡,樣子似乎極度不安,旁邊站了個護士。
他的臉上有些擦傷,那個護士企圖給他處理傷口的樣子,他卻激動地大叫起來,也掀翻了護士托盤的醫用品。
正是他那大叫的一聲,和托盤落地的聲響吸引了蕭蕭,她猛地坐起身來,在屏幕上看到了季傑。
他還好好的,除了臉上有點擦傷,似乎一切還算正常。鍾離衡送來她這張光盤的目的是什麼,告訴她季傑已經平安了嗎?心裡的某個壓抑的地方一下子放鬆下來,還好他沒事……
李娟看到蕭蕭終於有了反應,心裡正在高興,這時門鈴響起來,她只好急匆匆的去開門。蕭蕭只沉浸在季傑獲救的喜悅裡,脣角終於揚起一抹笑,眼眶溼溼的。
“這位先生,我們衡少不在,請您不要亂闖好不好。”客廳裡傳來李娟驚叫。
隨着一陣很重很急的腳步聲,歐陽庭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看了眼坐在牀上披頭散髮的蕭蕭,然後轉向電視屏幕,整個臉一下子變得陰鷙起來。
“衡去哪了?”他盯着蕭蕭的眼神非常可怕。
蕭蕭接觸到他的眼神,本來渾渾噩噩的腦子突然清明瞭一點。她沒有回答,因爲她真的不知道鍾離衡去哪了。
“你不會以爲鍾離衡神通廣大到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能把你的姦夫從凌雲手裡弄出來吧?”他瞪着她,咬牙切齒的樣子。
蕭蕭的眼神急跳了一下,那表情說明她真的沒有想過。歐陽庭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上前揚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那股衝力把蕭蕭本就不穩的身子打的跌在牀上,胸口一股腥甜衝出咽喉,竟然噴出一口血。
“蕭小姐。”李娟的驚呼聲着護在她面前,對着歐陽庭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麼可以打人呢?我要報警了。”
歐陽庭卻理都沒理叫囂的李娟,只滿目怒意地盯着蕭蕭:“衡怎麼會愛上你這種女人。”說完就走了,那哐的摔門聲很大力,嚇了李娟一跳。
“蕭小姐,你沒事吧?”李娟上前來攙起她的胳膊,看到她半邊臉都腫了。
蕭蕭卻像沒看到她的反應,她的耳邊全是歐陽庭剛剛的話;“你不會以爲鍾離衡神通廣大到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能把你的姦夫從凌雲手裡弄出來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是鍾離衡很可能有危險?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儘管自己不願承認,她也是習慣依賴鍾離衡的。總以爲他去救季傑就會沒事,卻忘了他也不是無所不能……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