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瀟澈依舊坐在西餐廳裡,聽着輕柔的鋼琴曲,品着世界頂級紅酒,深邃的眸光靜靜的睨着外面的霓虹。
暗影收到消息,上前恭敬的說道:“少主,已然查出,凌小麥因爲流血不止,被送入人民醫院,想必凌微笑應該是接到電話趕過去了。”
“嗯!”龍瀟澈應了聲,不爲所動。
暗影不免疑惑,問道:“需要派人過去看看嗎?”
“不用!”龍瀟澈淡漠的說道:“她等下一定會回來!”
暗影應聲,退到一側,不去打擾龍瀟澈。
他對龍瀟澈的話一向深信不疑,身爲未來龍帝國掌權人的影子,不僅僅要有着超強的能力去隨時應付少主身邊的事情,更要有一顆忠貞不二的心,對少主所有的命令只有執行,沒有反駁和意義。
這個也是龍帝國的宗旨!
忠誠、忠心、忠義、忠實!
時間,一點點流逝。
透過玻璃,隱隱間傳來一抹光亮。
龍瀟澈平靜的向外倪去,只見一個身影匆匆的下了的士,奔着向西餐廳跑來,幽暗的燈光下,他能感受到,凌微笑臉上的焦急。
“攔住她!”龍瀟澈下達命令。
暗影應聲,示意侍應生攔住正要奔來的凌微笑。
“我要見龍先生!”凌微笑一臉急切的說道,因爲焦急,原本被鏤空蝴蝶簪子盤起的頭髮有些鬆散,身上的白狐披肩更是斜斜的聳拉到了一側,露出她白皙光潤的肌膚,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
暗影一臉冷漠,冷冷說道:“少主品酒時不喜歡被人打擾!”
凌微笑一聽,眸光越過衆人遠遠看去,只見龍瀟澈眸光輕倪着外面,修長的手端着高腳杯,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着,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黑夜下的撒旦,充滿了神秘感和冷寒!
“龍先生龍先生”凌微笑大叫着,企圖引起龍瀟澈的注意。
“小姐,請不要引起喧譁!”侍應生蹙眉,眸子裡閃過不快。
凌微笑此刻哪裡顧得了那麼多,徑自大叫着,可是,龍瀟澈根本不予理會,好似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對這邊的吵鬧不聞不問。
“小姐,您再喧譁,我們只能請你出去了!”侍應生說着,示意旁邊的人架着凌微笑離去。
凌微笑吼叫着,想掙脫架着她的人,可是,奈何力氣根本不如那些男人。
暗影看着凌微笑一臉哀求的看着他,心中不免燃起同情之意,可是,私心裡,他卻又不希望少主和她有所牽扯。
雖然抽取骨髓並不能危機到少主的性命,但總是對身體不好!
想着,暗影冷漠的轉身向龍瀟澈的方向行去,看着他淡漠如斯,仿若雕刻的俊顏,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不明白少主爲何如此做。
既然在等凌微笑來,爲何又拒她於門外?!
“原則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去講的!”龍瀟澈清冷的說完,舉起酒杯淺嘗了口,看着來回在餐廳門口踱步的凌微笑,眸光漸漸變的幽深。
凌微笑緊緊的抿着脣,透過玻璃,她看着龍瀟澈悠閒的喝着酒,明明只是咫尺的距離,但是,她只能眼睛巴巴的看着,進不去,也無法靠近!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龍瀟澈方纔起身準備離去,凌微笑頓時眸子泛着光,她緊張的守在門口,生怕錯過!
門,終於被打開,龍瀟澈單手斜/插在褲兜呢,在凌微笑面前站定,眸光睥睨而下,俯視了她一眼,說道:“機會只有一次,有時候錯過了就不再有,懂嗎!”
凌微笑抿脣,乞求的看着猶如帝王般的龍瀟澈,說道:“我錯了,我不該倔強的講原則,求你,我求求你我”
凌微笑扯着龍瀟澈的衣袖,強忍了許久的淚水終究衝破眼眶滑落,她告訴自己不要哭,可是,卻無法遏制,小麥此刻在醫院急救,水瑤剛剛打電話來說,醫生說化療和藥物已經無法控制小麥的病情,如今只有儘快的做骨髓移植手術,她沒有辦法等,也沒有時間讓她去等。
看着凌微笑臉上的淚,龍瀟澈不由的心刺痛了下,這樣的感覺,就彷彿第一次見她時,那種記憶深處的熟悉感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龍瀟澈暗暗擰眉,墨瞳微凝,竟有種衝動,想去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我女兒快死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讓我答應什麼條件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淚水儼然像絕了堤的江河,凌微笑此刻已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死死的攥着龍瀟澈的衣袖,生怕他甩開她離去。
龍瀟澈暗自一嘆,他只是想挫挫她骨子裡的傲氣,並非真的拒絕,如果他要有心拒絕,她永遠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龍瀟澈正欲說什麼,突然,眸光一滯,他緩緩的眯起了眸子,幽暗的眸光看向凌微笑的脖頸,隨着她的拉扯,白狐披肩漸漸下滑,隱隱間露出她脖子裡那條項鍊。
龍瀟澈擡起手,扯出凌微笑脖子裡的項鍊,九繩結心帶下是一塊怪異的石頭,因爲凌微笑方纔的激動,石頭漸漸的有些發紅。
凌微笑停止了拉扯,淚眼朦朧的眸光從龍瀟澈的臉上緩緩移下,最後落在了他掌心裡的那塊石頭上
龍瀟澈手掌一合,猛然扯下項鍊,陰鷙的眸子凌厲的看着凌微笑,問道:“這個項鍊是你的?”
感受到龍瀟澈身上突然的冰冷,凌微笑抽噎了下,只是反身性的點了點頭。
龍瀟澈的手緊緊握住那塊石頭,手上用了力,指關節漸漸泛白,他眸光漸漸變的陰沉,涼薄脣噙着一絲嗜血的冷意。
暗影站在不遠處,不明白髮生了何事,但是,憑他在少主身邊這麼多年的默契,他知道,少主此刻的怒火已然達到了頂點。
空氣彷彿漸漸的被凝結,凌微笑不自覺的向後退了步,她按耐住內心升起的恐懼,顫抖的乞求道:“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沒有機會了!”龍瀟澈咬牙切齒陰冷的說完,手掌一攤,項鍊從他掌心滑落。
他無情的越過凌微笑離去,獨留下她單薄的身影呆滯的站在夜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