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都沒有想的,車子就直接開到了靜夜思。
成御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來這裡尋清靜,還是想聽到那個女人讓人心靜如水的歌聲。
他沒有去樓上的包間,而是在大廳裡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這裡的位置很偏,他只可以看到夏若塵的側臉。他細細的端詳着她,藍色燈光下她的美麗更添了幾分幻彩,隨着詞曲的變幻,臉上時而是淡淡的憂傷,時而是淺淺的微笑,竟真美的讓人挪不開視線,而她的聲音,竟也是有如天籟的清澈柔美。
腦子裡翻過一個個他們接觸的畫面,面對他的時候,她要麼平淡,要麼囂張,要麼倨傲,要麼倔強,要麼憤怒,要麼裝可憐,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溫柔和嫺靜。
如果不是肖劼告訴他此人是夏若塵,他嚴重懷疑她是不是還有個孿生的姐妹。
他努力的想在她臉上捕捉到一絲他所認識的那個夏若塵的痕跡,卻是枉然。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讓他看不透的地方。
他回過頭,無意中環視了下四周,發現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想必這裡的客人有很多會和他今晚一樣,是爲她而來。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些不痛快起來。他很想上去把她拽下來,以老闆的身份警告她,以後不許再來這種場合拋頭露面,可是他同時又貪戀着這樣的她所帶來的視覺和聽覺上的享受。
他搖搖頭,這個女人,真是個讓人費神的大麻煩。
忽然眼前的燈光暗了一下,有人影晃過,他擡起頭,一個女人已經坐到了他的對面。她穿着一件吊帶碎花裙,露出圓潤的肩膀和纖巧的鎖骨,臉上的妝容也是精緻如畫,長髮略有些凌亂的披散在肩頭,一對誇張的大耳環不停的左右搖晃着。
“先生,一個人嗎?”她眉眼彎彎的笑着。
成御凡掃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而是扭過頭去又看向夏若塵。一曲結束,酒吧裡響起零零散散的掌聲,她起身微微的鞠了一躬,重又坐下,準備新的歌曲。今天那個彈吉他的男人不在,只有幾個樂手在她身後爲她伴奏。
“先生,我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們一起喝幾杯,怎麼樣?”甜膩的聲音又響起,成御凡皺了皺眉。
他平時很少自己出來,也是因爲討厭這些蒼蠅樣的女人。看見穿着舉止都不凡的男人,總會有這樣一些幻想着可以獲得一個依傍附着的機會,拼命往上貼的女人。他每次都會把這些女人交給肖劼去應付,而肖劼也正是樂此不疲。
可他不一樣。
“滾。”他看着她,只吐出了這一個字,英俊的臉上不帶一絲喜怒,平靜中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懼怕。
他看到那個女人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仍然訕笑着慢慢站起了身離開。
他剛拿起酒杯,安靜的酒吧裡卻忽然喧譁起來。
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從舞臺處傳來,他擡頭看去,三個男人正圍着夏若塵,指指點點的在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