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港城外的攻城營地中。
最大的營帳裡,燈火輝煌。
拉烏夫志得意滿道:“我早在之前,就派出了我在亞喀巴的艦隊,準備着向敵人的港口發起突襲。”
“我們以火焰爲訊號,只要點起火,就證明他們已經得手了。”
他指着遠方,艾拉港內,若隱若現的火光:“現在,我的一千多名勇士,都已殺進了敵人城內。”
“現在,他們恐怕已經慌成一團了。”
名叫米諾墨脫的黑巫師,語氣森冷:“看來,領主大人你是不信任我啊,這麼重要的計劃都不曾跟我提起?”
“呵,米諾墨脫大師,這種小事哪裡值得你掛懷,還請你替我看看,這港口內,情況到底怎樣?”
獵鷹不是貓頭鷹。
它們不需要捕食夜晚出動的齧齒類動物。
一個個薩拉森士兵,一部分躲在攻城車下,一部分在後方推着。
米諾墨脫沉默了片刻,道:“好吧,我會試着爲你擒住一個女巫,但我無法保證。”
這個黑巫師實力雖然也很恐怖,但脾氣比爲他訓練出一支蠍尾獅騎士團的舍邁爾大師還要糟糕。
況且,他還有巨龍之息這一底牌在,就算敵人完全脫離了齊格菲高塔的射界,他也能將一整座攻城塔裡的士兵,一同焚燒成火炬。
如果不趁着這個機會,多消耗一些敵人的力量,他又如何施行下一步的西奈攻略?
聽說,女巫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遠遠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
“只是,敵人畢竟有巫師在,拉莫爾需要我們的支援。”
好在,這些蠍尾獅和背後的騎士,根本沒往她這邊看。
但心中仍有些不放心,叮囑道:“米諾墨脫大師,如果敵人的女巫出手,你一定要替我擒拿住她們。”
“你得清楚,這樣做的話,此戰過後,艾拉港幾乎就淪爲一片廢墟了,這對我可是很大的損失。”
更遠處的壕溝裡,是翼騎兵和他們的僕從軍將近兩百人。
“那就不衝嘍。”
拉烏夫忍不住輕蔑道:“這個洛薩,只是個毛頭小子,跟我那老對手雷納德可沒法比,手底下算上徵召兵,也超不過兩千人。”
本就提前做好準備的首席千人隊,穿着統一的黑色鱗甲,手持直劍和圓盾,隨着鼓聲開始推動攻城塔前進。
傭兵首領輕嘆了一口氣。
讓娜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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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獵鷹在,她帶隊突出重圍的消息,是不可能瞞過拉烏夫的。
敵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與其在這個時候,帶領翼騎兵衝上去打一場硬仗,拼着損失過半的風險,打亂敵人的陣型,不如在這兒看戲,等待時機。
徵召農兵們被他們的長官推搡,踹着,從睡夢中醒來,他們要負責填平艾拉港城牆外,那一圈壕溝。
命令傳出。
拉烏夫立刻笑道:“看來,拉莫爾乾的不錯,殺傷了不少敵人啊。”
“沒機會呀。”
最好,是等到敵人潰敗時,趁機來一波斬首戰術,直接解決掉敵人的首領,那個叫拉烏夫的惡棍。
只有她孤身一人跑到前面,來觀察敵人的攻城營地的佈局。
米諾墨脫冷哼道:“收起你的色心吧,施法者間的戰鬥無比兇險,我就算實力更強,也不敢留手。”
一支黑甲的馬穆魯克騎兵,正在後方嚴陣以待,沒有參與進攻城當中——估計就是爲了防備她帶領的翼騎兵所做的佈置。
…
許久,他纔開口道:“港口內有很濃郁的死亡氣息,應該是發生了一場大戰。”
洛薩已經帶領瓦蘭吉衛隊登上了城牆。
“大人,要開火嗎?”
所以在夜晚,它們白日裡銳利的眼神,就跟瞎子也沒什麼區別。
戰鼓聲響起。
整個攻城營地都沸騰了。
齊格菲高塔裡的攻城器,精準度極高,射擊孔那獨特的設計使它們的射界也很大,這是洛薩敢於讓他們把攻城器放近些再打的底氣之一。
港口內,只是清理一些敵人的殘兵敗將,這種小任務,被洛薩留給了莫德爾。
“現在,恐怕得有大半都被吸引到了港口,城牆防禦正是最薄弱的時候。”
一旦攻城器被毀,敵人今晚,甚至最近的攻城計劃都可以宣告破產了,他們必須得重新修建攻城器。
不遠處的土丘下。
這也是洛薩之前,能夠帶領十字軍騎兵,成功突襲薩拉丁的營地的關鍵。
攻城營地裡。
扛着簡陋的梯子,冒着敵人的箭矢和砲彈,蟻附攻城,只會出現在敵我雙方力量差距過於懸殊,或是電視劇裡。
以齊格菲高塔的精準度,在這個距離命中敵人的攻城塔和攻城車,根本不成問題。
到那時,可就輪到他去攻城了。
艾拉港沒有護城河,但外圈的壕溝,對於那些龐大的攻城器而言,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
讓娜連忙縮回腦袋。
蠍尾獅承載着背後的騎士們升空,這些蠍尾獅從今天開始,就沒有再餵食,正是爲了保持它們的兇性。
拉烏夫怎麼想,己方都是大佔優勢。
“擒拿?”
洛薩搖頭道:“再等一等,把他們的距離放近一些再開火。”
漢斯詢問道。
“傳令下去,燃起火把,派出首席千人隊,動用所有攻城器,立刻發起進攻!”
嚴絲合縫,他的輕步兵根本無法對敵人造成有效的殺傷。
如果讓娜想要發起突襲,馬穆魯克騎兵就能第一時間將其攔截。
“唉,這一戰可難了。”
這種攻城車裡,懸掛着攻城錘,頂部還覆有帶有鐵片夾層的擋箭板,能爲下面的士兵提供一個臨時的掩體。
洛薩稱拉烏夫是個自以爲聰明的蠢貨,但拉烏夫雖然自以爲是,但智力還是處於正常人的範疇的。
她纔不信眼前的這支異教徒軍隊,能夠攻破艾拉港。
因此,他早就提前將自己的親衛隊,最精銳的一支騎兵力量,佈防在營地後方。
此時。
而且,這人還吸取了教訓,將盾牌堵在了擋箭板的漏洞上。
不過,只要能爲他捉來一個女巫享用,脾氣臭一些也沒什麼。
拉烏夫開出價碼:“破城之時,我會將這裡屠戮殆盡,到時,所有靈魂都歸你和偉大的蠍神所有。”
黑巫師閉上眼,似乎在感受着什麼。
伴隨着陣陣野獸的咆哮聲。
這種攻城器,雖然不懼一般的弓箭和投石,但不代表就不懼怕弩炮和投石機了。
亞美尼亞傭兵團的首領,試射了一箭,精準命中了一個躲在攻城錘的擋箭板後的薩拉森士兵,但立刻就有新人補上了他的空缺。
想到這兒,拉烏夫下意識嚥了口唾沫。
拉烏夫仍有些不滿,但看米諾墨脫陰冷的神情,也沒再敢說些什麼。
這要不是圍城戰,能跑他早就帶着手底下人跑了。
頭頂,這時響起了一陣獅吼聲。
十名蠍尾獅騎士從天空中掠過,他們背後的騎士,與其說是騎士,不如說是馴獸師,因爲在空中高速行動,無論是弓箭還是標槍,都失去了準頭。
他們實際上是無法發揮任何戰鬥作用的,只是作爲蠍尾獅的大腦,指揮這些野獸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