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變種人
“和萊恩.魯斯分別，我還真有些捨不得。”
蒙格走在街道之上，忍不住感嘆道：
“他的確是個實打實的異端，比我們還要異端。”
“不但不信仰帝皇，居然連其他神明都不信，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的異端。”
“他也的確很駭人，行事風格和那張臉都同樣駭人。”
“他那張嘴也的確氣人，我要是國教的牧師，在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會把他送上火刑架。”
“但他也的的確確是個可靠的好人。”瑪爾基特代替蒙格說完了剩下的話。
“不單是可靠。”蒙格拽住瑪爾基特的胳膊說道：“兄長，你見識到他的能耐了嗎？”
“他只用一個金色圓環，就帶着我們穿越了厚重的瓦礫山。”
“他還不知用什麼辦法，一次性搬空了一倉庫的武器。”
“他能幫我們，能幫我們找到想要的東西。”
蒙格的語氣有些急促，但瑪爾基特卻稍微猶豫了一下。
“我們要找的東西近在眼前。”瑪爾基特看向就在不遠處的屍體行會。
這間屬於屍體行會分部的建築是附近最高大的，卻奢侈地只分成了三層。
在巢都，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他們的靈魂將歸於黃金王座，他們的肉體則將歸於屍體行會，進入循環，
被製作成屍體澱粉或循環營養膏。
他們的行動對巢都是極其重要的，
正是屍體行會回收屍體的做法，抑制了城市中瘟疫與疾病的傳播，也是他們讓巢都免於餓死。
他們是蒼白事業的壟斷者，富裕卻又被巢都居民認爲是不幸。
但至少曾經的屍體行會始終保持着對帝皇的信仰。
按照瑪爾基特從PDF駐地的數據板上了解到的信息，
原本的屍體行會四周應該擺滿了象徵着純潔的未變異人類頭骨，
庭院中則矗立着天使的神聖塑像，手持長槍護衛在門廊之前，
牆壁之上則雕刻滿象徵着帝國的雙頭鷹、純潔印記與聖言錄禱文。
但如今，那些純潔人類的頭骨被敲碎成了渣，一些有明顯畸形與變異的頭骨被橫在了門前，死死盯着正在靠近的蒙格與瑪爾基特。
牆壁上的雙頭鷹、純潔印記與聖言錄禱文則被穢物塗改，成了一串串滿是褻瀆的古怪符文。
唯一倖存的是門廊之下的聖吉列斯雕像，
但在這尊雕像的四周被用膿液勾勒出的三圓環符號所包圍，
從瑪爾基特的視線看去，就像是一隻碩大的蒼蠅盤旋在聖吉列斯塑像的四周，
但瑪爾基特知道，那個符號的三圓環象徵着的是死亡、腐爛與重生的完美迴環。
是的，我們終將死亡，又因死亡而受賜腐敗，再自腐爛中重生.
瑪爾基特在心中想道，他合上眼睛，滿是虔誠：
“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了，蒙格。”
“不。”蒙格卻搖了搖頭：“這裡面的只是鑰匙，我們還得找到門。”
“會找到的，蒙格，要有耐心。”瑪爾基特輕聲說道，就要走進屍體行會的大門中。
“等等。”蒙格叫住了瑪爾基特。
“進去前，把這兜帽摘了吧。”蒙格說道：“掛在我的角上，弄得我一路上都不舒服。”
瑪爾基特讚許地點點頭，現在也不用擔心暴露身份，惹來厭惡與排斥了。
說着，瑪爾基特和蒙格伸出手，露出了他們寬大兜帽下的面孔，露出了頭上生出的角。
瑪爾基特的面容枯瘦發紫，滿頭枯槁的灰髮，在左面髮絲間、額頭上、臉頰旁延伸出一根根棕黃色的猙獰犄角，似獸似魔。
蒙格身上的角比瑪爾基特更猙獰，他幾乎沒有頭髮，臉上頭上只有猙獰生長的黑色犄角，環繞在他近乎野獸的面孔上。
他們是變種人，是生活在底巢陰溝裡的怪物，是不被帝國所接納的人類變種，是不夠純淨的人。
他們或因有毒輻射而被破壞了人類的基因螺旋，或被是大量不潔的食物長期積累的毒性，亦或者是被混沌腐化成了怪物模樣，
城市不曾收留他們，帝國不曾容許他們，帝皇不曾祝福他們，他們是帝國億萬萬民衆所憎惡與排斥的對象。
絕大多數的變種人只能從底巢的地溝中度過一生，從對帝國最惡毒的詛咒中獲得一些安慰。
但也有一些變種人選擇用更直接的方式詛咒帝國，用亞空間中混沌諸神的力量
周雲站在不遠處房子頂上，看着蒙格與瑪爾基特摘下兜帽，唸誦着七個音節的咒文走入屍體行會之中。
果然他們倆的目標也是屍體行會。
周雲一時間有些麻了，
在注意到瑪爾基特和蒙格所走的方向和自己大體上一致，並且在這個方向上只有屍體行會這一個重要建築後，周雲就產生了這個猜測。
於是他藉着超能力帽帶來的瞬間移動能力，在蒙格與瑪爾基特前趕到了屍體行會門前，
看着屍體行會那充滿褻瀆與納垢風格的裝修，周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蒙格和瑪爾基特兄弟倆的目標就是屍體行會，而屍體行會中明顯盤踞着某種亞空間力量。
周雲從心而動，直接蹲在了不遠處的一個房子頂樓，等待着蒙格和瑪爾基特來幫他開路。
沒想到還意外知道了蒙格和瑪爾基特的真實身份.兩個變種人。
說到變種人.
帝國將變種程度劃分爲了四等，
巨大的顱骨、輕微的身高異常、缺少肢體、異常健談和奇怪的髮色爲輕度變異，
這個每條1分。
額外的肢體、嚴重的身高異常、體表長出鱗片和羽毛或動物皮毛、不尊重長官和體表發光爲中度變異，
這個每條3分。
身體具有毒性、有1到3條附肢、不正常的眼睛位置或非標準眼睛數量、野獸的特徵爲重度變異。
這個每條10分。
有超過三條附肢、導致局部亞空間異常、多於一個顱骨、擁有攻擊性肢體、質疑檢查必要性爲極端變異，
這個每條50分。
蒙格和瑪爾基特有表長出鱗片和羽毛或動物皮毛、身體具有毒性、野獸特徵、擁有攻擊性肢體四個個變異，一箇中度、兩個重度和一個極端，總得分73分。
1-9分算是正常水平、10分以上就得和歐格林坐一桌了，50分以上一般就地焚化。
蒙格和瑪爾基特，在帝國必須淨化的變種人中算是中流的變異。
而.
周雲忍不住撇了一眼自己眼角白光中的有翼身影。
白光中的有翼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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