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這支奇特軍隊的前端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
緊接着,一股股恐怖的波動傳來。
這些士兵手中的兵器迸發出強烈的光芒,而後與它們的主人一起向着前方衝去,短暫的照亮了這片霧靄中的天地。
與這羣士兵搏殺的,乃是一批同樣早已喪失生機的軍隊。
他們也同樣攜帶着神性,只是二者存在着微妙的差異。
安樂心中凜然:“有兩尊神祇,曾以軍隊爲棋子互相交鋒!”
這顯然是極爲久遠年代時發生的事情,但士兵的屍體們直至今日仍在廝殺,這種荒誕的怪事,在大荒卻不足爲奇。
安樂等人屏息凝神,不敢有任何動作,靜靜等待這支軍隊離開。
那些神性屍體看似已經死去,卻仍如生前一般戒備着四周,貿然行動只會遭到攻擊。
不知過去多久,隨着灰色霧氣漸漸退散,空氣中那股陳舊的腐朽味道也一併散開,頭頂的天空重新恢復澄澈的模樣。
江芸長舒了一口氣:“好險……”
“那些傢伙生前到底是什麼東西,明明死去了這麼久,還有如此強的威壓。”
左玉搖頭嘆道:“誰知道呢?大荒中從來不缺少這種神秘的存在。”
蘇黛擡頭看了眼天色,不由得皺起秀眉:“不好,我們被那片灰霧困住,耽擱了太多時間,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
想到昨日黑暗侵襲時的場景,衆人都打了個寒顫,那般驚險刺激的情形,他們可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安樂也意識到這一點,意念一動,食指上銀灰色的指環迅速分解重組,變作立方體的形狀。
鎮央石不願進入儲物袋中,爲了方便使用,安樂便讓它化作指環的形狀,隨身攜帶。
嗡——
一陣輕微的嗡鳴聲後,鎮央石變成一個小巧的羅盤,銀色的指針轉動後停下,爲他們指出庇護所的方向。
“央央真是能幹。”
江芸微笑着誇獎道,從儲物袋中拿出幾塊拇指大小的玄金,放在羅盤邊上。
鎮央石像是掙扎了一下,但很快就屈服在“食物”的誘惑下,分出一些微小方塊,把玄金吞噬得一乾二淨。
吃完後,它還小心翼翼的轉向安樂,好似在偷瞄。
蘇黛同樣拿出些珍稀的材料,投餵給鎮央石。
安樂心情古怪:“她們怎麼真把這鎮央石當寵物養了?”
由於這個小方塊極強的靈性,蘇黛她們不僅給它取了“央央”這個名字,時不時還會和它說話,簡直像養了一隻法器寵物!
但想想前世連電子寵物都有人養,養個法器,好像也不算很離譜。
順着央央指引的方向,安樂等人繼續向前。
但走着走着,空氣中開始傳來一股陰冷潮溼的氣味,腳下的地面也變得有些溼潤,不再那麼幹鬆,還有澹澹的血腥味彌散。
而羅盤指引的庇護所,還在更深處。
安樂皺了皺眉,暗道:“這處遺蹟所在的區域,恐怕十分危險。”
他本來想按照推演中的經驗,去一處更加安全的庇護所,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突然遭遇的灰霧和軍隊,讓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尋找到那個遺蹟。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方,比方纔還濃郁的灰霧浮現,蒼茫一片,僅有能看見一些朦朧的輪廓,帶給人不詳的預感。
蘇黛和安樂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但都走到了這裡,自然沒有回頭的道理。
衆人高度警惕,向前走去,卻發現靈識在灰霧中變得很是沉重,無法擴張到太遠的地方,視覺、聽覺等感官同樣受到限制。
突然,江芸腳下傳來卡察一聲脆響,只聽見一個聲音幽幽傳來。
“你踩到我了……”
江芸嚇了一跳,連忙低頭看去,一個骷髏腦袋正在她的腳邊鑽了出來,空洞的眼眶幽幽的盯着她。
而在見到江芸的模樣後,骷髏好像嚇了一大跳,咕嚕嚕的滾到一邊去,邊滾還邊尖叫道:“是活人!”
它的反應,倒是比江芸還要激烈。
尖銳刺耳的叫聲向四周傳播開來,迅速引起了灰霧中世界的異變。
一根根巨大的白骨不知被什麼東西裹挾,麻花似的擰在一起,紛紛從地下鑽出,生長出樹的模樣。
陰風陣陣,寒意凜然。
安樂這纔看到,地面上的泥土不知何時變成了無數具枯骨,數不清的骨骼堆積在一起,不知有多深。
其中的部分骨骼格外粗大,長得奇形怪狀,或是數百條骨刺突出,又或是生着輪盤狀的嵴柱,顯然不是人類留下的骨骼。
曾有衆多妖獸在壽元將盡時來到大荒,它們死後剩下的白骨,便都變成了此地的一部分。
遠處那些山巒狀的輪廓,也都是由枯骨搭建而成,隱藏在灰霧裡。
“哪裡來的這麼枯骨?”
江芸俏臉泛白,頭皮有些發麻。
只見一根根骨頭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化作骷髏或是白骨樹木,隨後各種扭曲的聲音從霧氣傳來。
“活人……好吃……餓……”
“吼!吼——”
“好多年沒見過人了,讓我看看,我就只吃一口!”
下一秒,幾隻半人高的小骷髏站起身來,嗷嗷張口撲來。
江芸催動炎種,憑空召出一隻只嬌小的火鳳,將小骷髏打得粉碎。
蘇黛靈力溢出,皎潔的月光暗藏清冷的殺意,斬斷一棵棵搖曳着的白骨樹木。
連左玉都輕晃羽扇,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符文構成的屏障,在灰霧中熠熠生輝,攔住從頭上偷襲的骷髏。
但這裡的白骨數量實在太多,眨眼間就有更多骷髏卡察卡察的狂奔而來,如同大海的浪濤一般,很是嚇人!
其中那些大妖的骨骸,顯然會更加難纏。
這時,遠處的山頭也梭梭抖動,好似從睡夢中驚醒的巨獸,隨後整座山都站了起來,朝安樂等人的方向靠近,大大小小的骷髏歡快的跳到白骨山上,使其變得更加巨大。
見到這一幕,安樂卻面不改色。
他已看出,這些骷髏和黑暗中的恐怖完全不是一個種類,倒更像是……邪祟?
而說起邪祟,安樂可就不困了。
他體內氣血涌動,隱約傳來貪婪的情緒,隨後一片翻騰的血海浮現而出,飛速向四周擴張。
血海看似是水,實則乃是陽炎域的氣血火焰所化,而陽剛至極的氣血,向來是邪祟的剋星!
頃刻間,便有一大片骷髏被血海淹沒。
它們立刻發出尖叫:“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好燙啊!怎麼會這麼燙?”
骷髏在血海中浮沉,歷經沖刷,骨頭一點點溶解在血水中。
許多碰到血海的白骨掙扎着逃跑,卻錯愕發現,一旦沾上了這血水,就再也甩不掉,身子一點點變虛弱,漸漸的被血海吞噬。
無數骷髏見狀不對,頓時尖叫着四散而逃。
“風緊扯呼,點子扎手,兄弟們,撤!”
“我不會被燙熟了吧?”
“沒腦子的東西!你連肉都沒了,怎麼熟?”
“啊?腦子,那是什麼?”
一些骷髏跑着跑着有骨頭掉了,也渾然不在意,隨手撿起幾塊骨骼就裝進身體裡,繼續逃跑。
很快,剛纔還像潮水一般涌來的骷髏,已經退散到較遠處,一個個用空蕩蕩的眼眶“看”着安樂,又饞又怕。
灰霧中本來蠢蠢欲動的白骨山也重新趴了下來,發出輕輕的酣聲,裝作無事發生過。
安樂控制着血海的範圍,沒有繼續擴張。
他雖然有點眼饞這些邪祟,但這片灰霧顯然沒那麼簡單,其中或許還藏着極爲可怕之物。
正因爲這點,安樂也沒施展完整的【血海幽獄黃泉天】,僅動用了一部分威能。
安樂看向骷髏們,向前一步,開口說道:“各位兄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你們意下如何?”
骷髏中立刻傳出一陣竊竊私語。
“這人好香啊,好想啃上一口……”
“但咱們好像打不過他?”
“不過可以把他騙到那些傢伙的地盤上,說不定能分到一塊肉。”
“白癡!你都說出來了,這還怎麼騙?”
安樂聽得想笑,骷髏看上去很詭異,但的確沒有腦子。
交談片刻後,不知哪個骷髏率先說道:“散了散了,這人我們吃不着了。”
“又有其他活人來了,快去快去!”
說罷,白骨嘩啦啦的散開,消失在灰霧中。
安樂心中微動:“有其他修士進入了這片灰霧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虛宮的修士,如果是其他五宮之人,那這遺蹟的情況怕是會變得更加兇險。”
灰霧籠罩天空,難以看清天色,但儘早抵達庇護所內,總更安全一些。阿
於是,安樂等人加快了腳步,跟隨央央的指引前進。
不多時,遠處的灰霧中突然閃過一道劍光!
璀璨明亮,絢麗奪目!
劍光有如白練一般切開大片灰霧,散發出森然寒意,懾人心魄,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仍讓安樂汗毛微微豎起。
其中蘊含着一種滔天劍意,近乎於道!
這和安樂藉助鎮央石和過往殘影揮出的一劍截然不同,安樂那時僅是純粹的依靠氣力和意志揮劍,正所謂力大磚飛,毫無技法,但這道劍光中,卻含有獨屬於劍的真意,鋒銳無匹。
“揮出這一劍的人,肯定是一名真正的劍修!”
“或許是天劍宮的修士。”
安樂看向劍光傳來處,灰霧中似有白骨巨獸的咆孝,正與劍光的主人搏殺。
天劍宮,同樣也是六宮之一,匯聚了天下最頂尖的劍修,乃是劍修心目中的無上聖地。
安樂只看了兩眼,沒有多管閒事的想法。
一路上,灰霧中隱約有戰鬥爆發的氣息傳來,其中有數道屬於修士。
這些人大多都是六宮中的天驕人物,來參與這次性質特殊的歷練。
很顯然,他們也是爲了躲避即將到來的黑夜,才選擇進入灰霧,尋找用於庇護的遺蹟。
沒過多久,鎮央石指引着安樂來到一處看似空無一物的小山上。
左玉雙眼眯起,掃視四周,開口說道:“這裡,有一個摺疊起來的洞天。”
聞言,安樂立刻想起了之前空道人的洞府,那裡的情況與眼前十分類似。
安樂率先邁步走入其中,蘇黛等人緊隨其後。
緊接着,一處開闊的空間出現在衆人眼前,但這個空間卻處在一種極端詭異的狀態!
擡頭望去,天穹像是火燒過的一般,還泛着紅色的血跡,甚至有些地方還可以看到暗紅色的血肉依附在天穹上。
而在更遙遠的高處,則是一顆顆破損的星球,或遠或近,但無一例外,只剩下荒涼、死寂的氣息。
安樂低下頭一看,腳下是一條斷斷續續的橋樑,憑空漂浮在半空中。
斷橋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好像隨時可能坍塌,讓人墜入其中。
遠處,巍峨的神樹折斷,巨大的樹冠倒伏,生機微弱。
整個洞天,如同瀕臨毀滅!
這裡,處在隨時可能徹底崩碎的狀態。
安樂微微吸了一口涼氣,爲眼前的景象暗自心驚。
這個洞天遭遇了什麼,竟會淪爲這樣的慘狀?
那些天穹上的血肉,又是什麼存在留下的?
安樂收拾心情,望向前方。
神樹生長在斷橋終點的平臺上,那裡隱約有着一些古樸的建築,但那些建築卻不像是給人居住所用,散發出一種死寂的味道,簡直如同一座死氣沉沉的墳墓。
紅映雪怔在原地,呆呆的開口說道。
“仙墓!”
“這裡……是一座仙墓!”
蘇黛和江芸心頭大震,左玉也是神色呆滯,渾然沒有料到紅映雪會說出這番話。
修仙者追求的自然是成仙,可所謂的仙人,真的存在嗎?
究竟何種境界的修士,纔可被稱爲“仙”呢?
就在這時,安樂手中的央央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再次發出嗡鳴,而後亮起微光,指向了仙墓中的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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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異龐大的神樹下。
已有數名修士在安樂等人之前抵達這裡。
不過,修士們正涇渭分明的劃分成四方,各自抱團,互相戒備着,都沒有貿然進入仙墓探索,氣氛頗有些緊張。
這四方,分別是造化宮、廣寒宮、天劍宮、太虛宮。
剩下的重霄宮和萬妖宮,並沒有修士抵達此地。
造化宮衆人中,一名臉龐青稚的少年衝着太虛宮爲首之人怒目而視,開口道。
“閣下就是夏景年?所謂太虛宮千年來最強元嬰?”
少年赤足踩在地面上,雙手雙腳上皆有一個銀環,相貌不是很俊美,卻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站在太虛宮數名修士前,夏景年依舊是那幅謙謙君子的溫潤神態,不驕不躁的應道:“是我。”
“造化天童,藍如玉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
“只是不知……藍道友爲何動怒?”
藍如玉冷冷的盯着他,冷笑道:“夏景年,你一路竟然去摧毀大荒中的遺蹟核心?”
“不知道多少妖獸因你流離失所,被黑暗吞噬!”
聞言,衆多修士都十分驚訝,詫異的看向夏景年。
他們當然知道這種行徑意味着什麼,大荒中的生靈本就艱難維生,許多歷練的修士都要依靠遺蹟來度過黑暗,現在有人卻將遺蹟核心毀去,這無疑是損人不利己的蠢事,性質相當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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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年也露出意外的表情:“竟有此事?”
“但藍道友爲何要污衊我?”
他義正言辭道:“此事絕非我所爲,若是讓我抓住始作俑者,定要將其嚴懲!”
聽到這話,藍如玉眼神愈發厭惡:“人人都說夏家公子是真君子,但今日一看,卻是個十足的小人,令人作嘔。”
“胡說八道!”
有幾名太虛宮修士乃是夏景年的擁躉,立刻面露不善:“口空無憑便要污人清白,這就是造化宮的格局嗎?”
太虛宮和造化宮素來有些不和,加之夏景年的形象很好,他們自然不可能幫着外人說話。
這時,一羣女修的領頭人站出來說道:“夏公子不是那種人。”
這清麗的女子髮絲銀白,如瀑布般垂落,耳朵有些發尖,和尋常的人類有些不同。
女子名叫琉璃,隸屬於廣寒宮,氣質楚楚動人,語氣溫婉:“藍道友,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廣寒宮中多爲女修,與太虛宮關係不錯,兩宮還時有聯誼結親。
琉璃開口勸說,有緩和事態的意思。
但藍如玉卻並不領情,只是搖搖頭,說道:“沒有誤會。”
“多說無益,夏景年,你可敢與我做過一場?”
夏景年嘆了口氣:“我本無意與藍道友起爭執,但藍道友幾次三番污衊我的名譽,又逼人太甚……”
“廢你孃的話呢!”
天童藍如玉心若赤子,見不得夏景年這番作態,怒喝一聲後,體表驟然綻放出神光,四個銀環增大變化,分出無數道銀線,銀線又編織成活物般的異獸,與他一起衝向夏景年。
天生造化功,可賦予萬物靈性。
夏景年眼中亮起金光,背後有九龍虛影浮現,帶來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隨後,九條真龍伸出爪子,捏向銀環化成的神獸。
二者互相撕咬、搏殺,慘烈非常。
在一些修士眼中,只看見銀光與金光瘋狂碰撞,耀眼奪目。
幾個呼吸間,兩道光芒就如同摩擦了數百次,最後藍如玉倒飛而出,口鼻溢血,晃動幾下後,才勉強站住身形。
他悶哼一聲,眼神恨恨,像有些不服氣。
反觀夏景年面不改色,依舊站在原地,嘴角還帶上澹澹的微笑。
“藍道友,承讓了。”
衆人暗自心驚,天童藍如玉也算是年輕一輩中名氣不小的天才,卻完全沒能試出夏景年的深淺。
這太虛宮千年最強元嬰的名頭,似乎的確名副其實!
忽而,一道劍光亮起。
有人長嘯道:“天劍宮,秦厲!”
“請夏道友賜教!”
他的劍意驚人無比,雪亮的劍光沖天而起,筆直刺向夏景年。
夏景年笑道:“來得好!”
他大手向下壓去,龍影化虛爲實,勐地絞動,霎時便將劍光崩斷。
輕易擊敗兩人後,夏景年掃視衆人:“還有誰想挑戰夏某?”
“一併上來吧!”
見到這一幕,太虛宮的修士氣勢大振,難免心生崇拜。
廣寒宮一行人中,也有不少女修雙眼發亮,俏臉微紅,被這姿態所折服。
可就在夏景年志得意滿之時,與仙墓連接的斷橋聲,突兀的傳來一聲冷笑。
“還有我!” Wωω★ тTk án★ c○
夏景年扭頭看去,童孔驟然緊縮。
‘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衆人看向這不知好歹之人,臉上紛紛露出異色。
“好生俊美的男子!居然比夏公子長得還好看……”
“但好像還只是元嬰初期的修爲?”
太虛宮的修士更爲詫異:“安樂?他想挑戰夏公子?”
“他怎麼敢的?”
安樂在傳送大殿前的一戰,雖然展現了自己的實力,但在太虛宮衆人眼中,他的資歷與威望,仍遠遠遜色於夏景年。
同樣的事情,夏景年也能做到,還能做得更好!
更不要說,安樂的境界還十分低微,甚至比不上在場的許多人。
所以在他們看來,安樂的挑戰,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一名夏家子弟率先跳了出來,指責道:“安樂,我們同爲太虛宮修士,眼下正是該精誠合作的時候,你來添什麼亂?”
聞言,安樂微微一笑,露出森然的寒意:“合作?他也配!”
“他既然想用陰謀殺我,我又怎麼會讓他好過呢?”
安樂只是輕輕揮掌,便把此人抽飛,打得口吐鮮血,又說道:“真想不明白,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狗!”
太虛宮衆人大怒,有人喝道:“不知所謂!不知好歹!”
“夏公子何等人物,豈是你能詆譭的?”
“真希望你們被夏景年謀害致死的時候,也能說出同樣的話。”
安樂聳了聳肩,懶得搭理這些人,冷冷看向夏景年。
這眼神中,帶着噬人般的殺機!
夏景年數次想致他於死地,這一樁樁一件件,安樂可都記在心中,只等待着清算的時刻。
而顯然,這片大荒,無疑便是夏景年最好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