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梵蒂岡的特使來找自己的一瞬間。
如果不是接受過嚴格的訓練,張揚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露出一個不可抑制的狂笑。
畢竟天主教會在全世界有着十幾億信徒,雖然在現在這個是時間點,以宗教的影響力要再來一次十字軍東征多少有些困難。
但是作爲一個苟了兩千多年的宗教,梵蒂岡突出的就是一個與時俱進。
就算是羅馬人當年沒事,就扔幾個基督徒去鬥獸場裡喂獅子玩。
穌哥都被羅馬人釘上了十字架。
但是他們依舊堅定地宣稱羅馬正統,並且在得到赦免之後吧總部搬進了羅馬。
就算是日後分裂了,作爲分支的東正教都堅定的站在羅馬皇帝身邊。
而天主教則乾脆直接把十字架和穌哥受難像當做聖徽。
也不知道穌哥如果真的看到這個場景會有什麼想法。
那種感覺估計和肯尼迪復活之後,看到滿街都是狙擊步槍和頭蓋骨差不多。
就不知道如果看到這種場面之後,心情不好的肯尼迪會不會再坐上敞篷車散散心。
比起用耶穌受難像當做聖徽,日後他們還能建立神聖羅馬帝國,並且冊封神羅皇帝這種事情,都只能說是一點和風細雨的小場面。
甚至在二十世紀後半葉,在那個國際共運風起雲涌的年代。
一向作爲典型保守勢力,甚至能夠把宣揚日心說的布魯諾送上火刑架的天主教,居然點出瞭解放神學這種神奇的信仰路線。
所以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梵蒂岡派特使來找自己,那肯定不能是壞事。
畢竟那本流傳了兩千年的故事書裡的名場面除了‘水面行走’‘分開大海’和‘二魚五餅’之外就是‘三天覆活’。
自己這在衆目睽睽之下,甚至不到三分鐘就垂死病中驚坐起。
不求你們承認我就是穌哥小號,你們像是你們同信兄弟那些東正教把那位有着大鬍子的慈父冊封爲聖人一樣。
封我一個活聖人,這不過分吧?
畢竟要換個世界,我還真是一個活聖人,帝皇他老人家認證過那種。
不過有着優秀表情管理能力的張揚,此時不僅沒有在臉上露出一個狂喜的表情,準備和梵蒂岡特使談合作。
還垮着個臉表示“梵蒂岡?那些江湖騙子來找我幹什麼?讓我問問教皇他有幾個師?”
然後用當年第一次吃蚯蚓乾的那種吃法,狼吞虎嚥地就把三明治往自己的嘴裡硬塞的同時。
用含糊不清地聲音對斯坦頓說“我對見他沒興趣,還有接收資料的專家團隊準備好了沒有?”
“美國的團隊已經到位了,但是行星防禦理事會其他幾個理事國的專家團隊還在路上。”
將嘴裡的三明治硬嚥下去之後,張揚走到冰箱旁,從冰箱裡拿出一聽快樂水先屯屯屯地全灌進自己肚子裡。
“那就先和美國的團隊見見面,聊一聊好了。”
張揚擡手將易拉罐向一旁的垃圾桶扔去。
當易拉罐落入垃圾桶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時。
斯坦頓已經開始安排張揚的出行。
沒過多久,套房外就響起了直升機旋翼的噪音。
張揚剛想走出套房,就被大史攔住。
隨後他的安保團隊用保護隊形將他圍在中間之後,大史才示意張揚能夠繼續前進。
看到如此小心的表現,張揚笑了笑。
“有必要嗎?”
“工作,
都是工作。”
雖然嘴上說着工作。
但是大史依舊小心翼翼走在張揚身旁,擋住了張揚的側面投影。
在套房外,一個由六架直升機所組成的編隊正在待命。
其中四架武裝直升機,正在空中警戒,一架UH-60‘黑鷹’直升機,正在停機坪上等待起飛。
另一架黑鷹則在一旁等待降落。
張揚聽到大史一把按住自己之後用有些磕巴的英語下令,第一隊登機。
隨後斯坦頓與自己一半安保成員登上了停機坪上的那架黑鷹,等到那架黑鷹起飛之後。
第二架黑鷹降落後,張揚才登上了這架直升機。
隨着直升機升空,張揚在空中看到此時的紐約城中升騰起了數道黑煙。
地面上似乎還有警車與裝甲車在大樓間的間隙中一閃而過。
看起來像簡直像是經歷了一場低烈度的巷戰。
“發生了什麼事?紐約怎麼看起來像是打了一仗似的?”
戴上了直升機內降噪耳機的張揚,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大史問道。
“那可不就損失打了一仗嗎,昨天你離開聯大之後,紐約就爆發了遊行,等到下半夜的時候這裡的幫派就開始搞事,燒了幾棟樓殺了不少人,據說國民警衛隊出動了坦克才壓下去。”
聽到大史說的話之後,張揚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看向窗外,還在冒着一股股黑煙的紐約市。
張揚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雖然流浪地球計劃說是要帶走所有人,但是實際上像是美國街頭的那些流浪漢,還有貧民區裡那些過一針算一針的精神小夥。
都不可能得到進入地下城的資格。
再加上那些來自南美洲的黑幫,這些命比蟑螂還硬的傢伙,將會在未來幾十年中給行星防禦理事會製造無數的麻煩。
不過現在最麻煩的還是三體人扔過來的智子,只要能夠把這個玩意解決掉。
剩下的麻煩解決起來都會容易很多。
正在張揚思考的時候,直升機羣降落在了一個建築羣中。
下了飛機之後張揚在安保人員的掩護下,向其中一座建築前進時,已經先一步降落的斯坦頓上校對張揚說道。
“這裡是哥倫比亞大學,有着全美最頂尖的人才,從昨晚開始他們就在這裡騰出了一些教室和實驗室供你使用。”
進入那棟被穿着迷彩服全副武裝的軍人,以及穿着黑色西服的特勤人員保護的建築之後。
一個自稱是工程與應用科學學院院長的男人,走上來與張揚握手之後。
便帶着張揚參觀了他們爲張揚騰出來的教室與實驗室。
在參觀完這些設施之後,張揚來到了一件大教室前。
推開門,張揚看到那間大教室中至少坐了上百人。
不過這些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複雜,張揚甚至從其中不少人眼中讀出了憤怒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