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準備動手!
“教主,劉虞要來幽州了,漢庭分置三州州牧,咱幽州正是其中之一,這番動作針對的顯然就是咱們。”
漁陽官署,許辰正在書寫着東西,聽聞田石頭彙報近來一些重要情報。
聽到劉虞兩個字的時候,他的手就頓住了。
田石頭作爲親兵隊長,時刻與許辰相隨,如今二人自是熟悉和默契,一看這個情況就明白過來,教主對這個劉虞很關注。
“據我們情報所設立的人物檔案,這個劉虞是個很特殊的人物,其人乃漢室宗親,曾任幽州刺史,也曾於外地多有履歷,所任地方皆是大治。
此人頗具仁義、重視民生,也擅於交往,不論是在百姓還是士族的聲望都十分正面,便是烏桓鮮卑這些胡人,也多與他建有良好關係。
雖然他擔任幽州刺史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但我漁陽右北平的百姓,也還都記得他的名字,頗爲感念此人。”
聽完田石頭的彙報,許辰的眉頭不自覺就皺了起來。
看來自己雖然宰了張純丘力居,但是歷史依然按照自己的慣性開始發展,最終劉虞這傢伙還是來了幽州,只是這對自己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原本劉虞上任,是要平息張純烏桓叛亂之事纔對,如今雖然沒了張純烏桓,但自己這個黃巾只怕更讓朝廷覺得擔憂,這該來的也還是來了。
相比於公孫瓚,許辰更覺得劉虞此人更令自己頭疼。
劉虞是個什麼人,廣有仁義名聲,又擅於交際的漢室宗親與當世名士,相比較之下公孫瓚只不過是個比較能打的莽夫而已。
然而莽夫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劉虞這種聲望巨大又能團結力量的存在。
他只需要略微動嘴,就可以讓丘力居蘇僕延等人直接歸順,讓張純張舉狼狽逃亡塞外,結束幽州多年的動盪。
“往後,我黃巾恐怕再難復這兩年的安定了。”
許辰神色有些凝重,他可以想象得到,劉虞來了之後黃巾被針對孤立的局面,那時候就不再是日常和烏桓公孫瓚過家家的小場面了。
很多事情是公孫瓚做不到的,但劉虞卻可以做到,而這必定會讓黃巾的壓力陡增。
田石頭雖然也覺得劉虞是個厲害的人物,但卻沒法意識到這種劉虞強大聲望和號召力的恐怖。
“我教潛心發展兩年,治下百姓安定生產,不僅百姓家家存有餘糧,便是官署府庫積累的錢糧亦是無數,年產鋼鐵四五十萬斤,已經配備有萬套兵甲。
便是遼西經過兩年的治理,如今也完全安定下來,今有騎兵五千餘數,便是與蘇僕延步烏桓突騎正面交鋒也不落下風。
不論民生還是軍事,我教都已經步入正軌,難道他一個劉虞就能抹平咱們這麼多東西?”
許辰看過去,田石頭一臉不服氣的模樣,這讓他有些好笑。
不過也正如田石頭所言,如今的黃巾的確不可同日而語了,不僅手裡有錢,軍事能力也在快速膨脹。
兩年來與蘇僕延和公孫瓚大大小小打了許多戰役,都沒怎麼吃過虧,至少黃巾現有的三郡地方,基本都維持着安定。
把戰爭和禍亂隔絕在外部,百姓才能安心生產,黃巾纔能有源源不斷的稅入,鋼鐵才能不斷生產。
得益於冶煉技術的革新,黃巾不必再如時代一樣鑄造低劣的生熟鐵,也不必反覆折迭鍛打半天才能得到一塊十來斤重的百鍊鋼。
爐溫的提高和灌鋼法,讓黃巾的鋼鐵產量超越了時代數個量級,可以源源不斷獲取相對高品質的鋼鐵,產量高了那麼鐵製品成本對黃巾來說就不是那麼不能接受了。
這幫助黃巾完成了裝備的積累,也實現了治下各類農具的更新。
技術革新不必推動到現代那種地步,只要領先當前時代一定程度,都可以帶來巨大的效應,而冶煉技術作爲關鍵更是如此。
如今黃巾治下已經開始大面積普及鐵質農具,還有統一規劃的耕牛犁具輔助生產,農民耕耘田地效率更高,可以拿出更多的精力精耕細作,產量肉眼可見的開始變高起來。
軍事強大治下穩定,農業條件也愈發優異起來,黃巾這兩年也就自然的開始不斷向外吸收百姓,再加上有五行山的黃巾陸續遷入,黃巾的人口也漸漸充實。
如今的黃巾實力確實已經開始急劇膨脹,這並不能說田石頭目中無人,基本上每一個黃巾都有這種感受。
“以咱們現在的實力,自然談不上懼怕,但劉虞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卻也是可以預見的,總之此人來了幽州之後,你要盯住此人,本座再與他鬥法便是。”
許辰沉吟片刻,也就繼續開始手頭的事情,劉虞值得自己關注,但也不必大驚小怪。 而這時候,田石頭也開始彙報另外的事情了,只不過此事卻不是幽州的事情了。
“五行山裡卻有了新的情況,據張帥傳回來的消息所說,那五行山黑山軍張燕如今卻是背叛了黃巾大業,竟是往朝廷派遣了使者要向皇帝老兒請降!”
說到這裡,田石頭語氣便帶着幾分氣憤,畢竟背叛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這種上趕着去給朝廷當犬的傢伙,根本不配做我黃巾!”
而且,更讓他不爽的是,那傢伙寧願投降朝廷,也不願意加入自然教!
雖然如今的自然教是改造之後的黃巾,但就算不能接受這一點,大家同屬黃巾都是兄弟教派,怎麼也比朝廷親近吧。
張燕作爲黑山軍首領,卻是一頭奔向了朝廷,這實在讓田石頭難以接受。
許辰還沒寫兩個字,聽到此事便又停了下來。
“白騎這兩年在五行山宣揚教義發展徒衆,如今已然有所成果,整個五行山除了張燕的黑山軍,便是白騎領導的我教支部最爲壯大了,張燕若是投了朝廷,恐怕壓力全都會去到白騎頭上,此事不妙啊。”
接連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消息,許辰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兩年張白騎回去五行山,一邊宣揚教義往幽州轉移人口,一邊不斷地收服其他大小勢力,如今已經發展壯大成爲五行山北部的最大一股力量。
自然教由此便在幽州之外,有一股巨大的分支力量。
五行山上各個大小頭目分散的局面本就不會是常態,隨着時間發展自發的就會慢慢集中,沒有張白騎的話,張燕也會統合這些力量組成黑山軍,如今只不過是多了張白騎這麼個變數而已。
如今張白騎佔據五行山北部,而黑山軍佔據南部,雙方關係本就微妙緊張,張燕投降朝廷之後,那立場更是分明。
“本座現在書信一封,你遣人送給張帥,他若是覺得五行山還能周旋下去,那就嘗試繼續發展,若是局勢真的十分不利的話,那乾脆就帶着人來幽州,我們三郡之地安置個十多萬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是,教主寫好了,屬下立刻安排。”
許辰吩咐一句之後,當即就提筆開始寫起來,內容不多,也沒有對張白騎指手畫腳,他相信張白騎親身所處一定比自己更明白局勢,該怎麼做不必自己多說。
幽州和五行山有距離相隔,自己能做的也就是作爲張白騎的鋪一條後路了。
寫好信交給了田石頭,兩人又是一番言語,倒是沒有更多特殊的情報了,無外乎就是公孫瓚的官兵動向還有遼東的動靜。
田石頭告退之時,許辰便讓他喚來王當,而不多久王當也就應邀而至。
兩年過去,王當肉眼可見的變得福態起來。
相對安逸的局勢,便是容易讓人長出肥肉來,而且作爲全軍主帥,即便有戰爭也不再需要他親自上陣,平日他多是擔任指揮和練兵的事情,這更是讓他閒的發慌。
向着許辰拱手見禮之後,他便慢悠悠坐下,看了一眼許辰,就百無聊賴的嘀咕起來。
“我說教主啊,這兩年俺這身骨頭都鬆了,每天就是跟蘇僕延和公孫瓚小打小鬧,這有什麼意思,我看咱們兩年來已經積攢不少實力了,是不是該有點大動作了?”
許辰聞言便是一笑,這種話他都要聽麻了,這一年多王當每次見自己必有這樣的戲碼。
兩年多的休養生息實則很有必要,黃巾畢竟是軍事治理制度,每一次軍事行動都是巨大的花費,雖然軍隊的軍餉裝備這些東西都是黃巾府庫支出,但這些錢糧都是來自於百姓的稅錢和產業所得。
這些錢不用來打仗的話,那就可以投入到民生之中,不僅百姓的日子可以好過一些,也更有利於黃巾的長遠發展。
要發展農業,就要興修水渠水車這樣的工程,爲了貨物轉運,也要修橋補路。
想要更多的物產,那就要設立更多的鐵場煤場鹽場玻璃廠陶瓷廠,更要招納更多的工人,而這也是需要黃巾花錢投入的東西。
休養聲息兩年,黃巾雖然停下了擴張的腳步,但換來的是治下各類產業的設立發展,是糧食收成的增加,是百姓越來越多的餘糧,還有黃巾越來越多的裝備。
不過現在,也終於是到了要往外動作的時候了。
“今後幽州恐怕難得平靜,黃巾的壓力也會變大,本座打算在最近東取遼東,攻打蘇僕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