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這麼一直跑,到最後還是要被抓住,不如回去拼了,殺出條血路來。”楚天壓着怒氣說道。
我搖搖頭:“不行,回去就是死。”這時候,小海忽然停住腳步,看了看不遠處的放羊老漢,眼睛一轉,就招呼我麼過去。
那老漢看我們幾個年輕人走進,還以爲是輟學瘋着玩的學生,也沒在意,就在小海拔出腰裡的手槍的時候,老漢一下子呆住了,張口結舌的說道:“你……你們!”
我臉色一變,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情況,對着小海說道:“這是幹什麼?”
小海朝我眨眨眼,隨後將手槍一把塞在老漢手裡,站在老漢身後的亮子,心領神會的拿出刀柄抵在了老漢的後腦處,同時,小海故作兇狠的對着老漢說道:“你別怕,我們不想殺人,只要你聽我們的就沒事。”
那老漢一時間嚇傻了,哆嗦的拿着槍,有些抓不穩的樣子,身子也劇烈的顫抖着,小海讓他拿好槍,繼續沉聲道:“五秒鐘朝天開一槍,我們就在你身後看着呢,敢回頭我一槍打死你。”
“知……知道了。”老漢滿臉慘白的應了一聲。
小海滿意的點點頭,對我詭笑了下,然後我們迅速的朝村子邊奔去,跑了十幾米遠的時候,小海回頭大喝一聲:“開槍。”
砰!
一聲槍響在村頭的田間迴盪着,我們沒有跑進村子,而是繞着村邊,又原路翻了回去,翻過護城河的時候,又是一聲傳來,我們掩藏在河岸的枯草後面,看着幾輛車飛快的朝村子開去,那一刻,我們幾個同時鬆了口氣,然後迅速的朝縣城趕去。
一天過後,我們幾個躺在幾百裡以外一座不知名的山頭上,頭頂月朗星稀,樹影婆娑,風輕輕吹過樹林,枯葉窸窣作響,遠處喧鬧的街市聲,經過樹林的層層過濾,有些微不可聞,小海看了看旁邊的幾輛蕩滿灰塵的摩托車,對我笑道:“老大,這破車真不耐開,估計也快沒油了。”
月光透過樹林,將斑駁的輸贏投射在他臉上,有些半影婆娑,而小海的眼睛,卻是異常的清亮。
旁邊的楚天,晃着腦袋換了個坐姿,低聲的嘟噥道:“不行就換了,明天再買幾輛來。”
我將手裡的煙在身後的樹幹上摁滅了,然後摸出陸辰臨走時候給我的銀行卡,笑道:“葉飛給的這十幾萬,照咱們這麼花的話,只怕到不了南方,咱們就喝西北風了。”
小海看了看手機,將身上的軍大衣朝上拉了下,然後低聲道:“我覺得不用再換車了,再走幾十里路就到湖南了,過了長江就是南洪聯的地域,蘇趙兩家再厲害,也不會派人追到這兒來,明天加點油,進了湖南咱們直接打車就行。”
我點點頭,之前葉飛就跟我說過,洪聯社三分之後,彼此之間一直就不合,況且蘇趙兩家還在爭鬥,一天沒坐上話事人的位置,地位達不到,根本就不可能找南洪聯幫忙,話說回來,就算他們越域行動,南洪聯也不一定會買他們的賬。
奔波了一天一夜,我們都有些疲憊不堪,說了幾句之後,就開始輪流休息,一直到了第二天矇矇亮,我們就立刻上了路。到了市郊的加油站加了油之後,沒有從市區經過,爲確保萬一,我們依舊從偏僻的地方,專門找一些城鄉公路繞,方向一直向南。
湖北和湖南交界地,多是一些丘陵,越往南氣溫也開始變暖,山上也不再是光禿禿,灰色的一片,遠近的山丘蒙着一層的淺綠,讓人耳目一新,心情也輕鬆了起來。
偶爾能在低緩的地帶看到一些村莊,不過都是隻有十幾戶的人家,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了一個較大的村莊,莊子中間修了公路,蜿蜿蜒蜒的直通附近的縣城。
找了家小餐館,吃了些東西,我們沒有立刻上路,稍微修整了下,問了下店老闆,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湖南的邊陲。
看我們是從外地來的,老闆也不詫異,反而很熱情的給我們之路:“你們順着公路一直朝東南走,就能到縣城了,呵呵,開着摩托,用不了幾分鐘的時間。”
我笑着道了謝,看着楚天和小海幾個精神還有些警惕,就給他們暗暗使了眼色,讓他們放鬆點。
隨後我們跟老闆告了別,開着摩托就朝縣城趕去,出了村子之後,過了一個長長的斜坡,就看到了縣城的大概輪廓,北方的房子大都是平房爲主,此刻遠遠看去,只看到一個個隆起的屋脊,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村子道縣城之間,公路兩邊隨處可見一些飯店和修車鋪,快進縣城的時候,小海忽然放慢車速,用下巴指着前面一家小旅館,說道:“老大,倒不如進去洗洗澡呢,着身子黏的,都快長蝨子了。”
我放開眼去,看到旅館前面的廣告牌上寫的可熱水洗澡,我思索了下,就招呼着楚天幾個,放慢了車速,緩緩靠了過去。
之所以不去縣城,一是深怕到了人流量大的地方,比如一些高級場所,背後都有道上的人撐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有蘇趙兩家的人,那我們這兩天的跑路就白費了。
而這種郊外的小店,雖然背景也有些不乾淨,不過我們只是洗洗澡,也不做什麼,只要不高調就不會有問題。
將摩托車停在門口,我們沒有摘下頭盔,就直接進去了,看到來了生意,坐在前臺的老闆娘,立刻從走裡面走出來,穿着米色呢子大衣,襯着腰很細,臉上抹了一層白粉,不過依舊掩藏不住那股嫵媚的風塵氣,眼角處也有了細紋,約莫有四十左右的樣子。
“幾位住店?”老闆娘膩聲的問着,眼睛一直不停的在我們身上亂轉。
走在前面的楚天嗯了一聲,將頭盔上的玻璃罩推了上去,露出一雙眼睛出來,看了看我,又說道:“這裡能洗澡對吧?”
看我們風塵僕僕的樣子,精明的老闆娘立刻就明白了什麼,嬌笑道:“當然可以了。”
“好!”我點點頭,看了看牆上的收費標準,從口袋掏出幾百塊出來,遞給老闆娘:“給我們準備幾間房,洗完澡我們就走,剩下的錢不用找了。”
老闆娘眉開眼笑的接過錢,說道:“沒問題。”然後扭着身子,領着我們上了二樓,旅館應該是裝修了很久,兩邊的牆上隨處可見掉落的漆塊兒,樓梯也是木質的,踩上去嘎吱嘎吱的作響。
到了二樓,老闆娘看出我是個領頭的,親暱的拉着我的胳膊,湊過來,低聲的媚笑:“小兄弟,看你們幹了很長的路吧,洗澡能放鬆身子,不過我們這裡有特殊服務哦?看你們一個個身強體壯的,順便泄瀉火,也能放鬆心情不是?”
我笑了笑,隔着頭盔語氣有些甕聲甕氣的:“不用了,我們洗完澡還要趕路呢。”說着,我不動聲色的偏了下身子,跟她保持着距離。
同時的心裡也有些納悶,偷眼打量了下她:這店這麼偏僻,還能有什麼好貨色。
見我不領情,老闆娘臉上露出一絲的失望神色,不過瞬間又恢復了熱情,殷勤的將我們領到了房間,之後,給我們說了下用水的方式,就退出了房間。
我們六個人,要了六間房,爲了省時間,同時洗澡比較快一點。
關上了門,我脫了衣服,拿着之前在上一個縣城買的衣服,就進了洗手間,熱水器是用氣罐燒水的那種,大打着了火,我調試了下溫度,衝了下,將身上的泥灰仔細的搓了一邊,一邊洗忽然想起了陳儀嘉,還有張靜軒,同時還有送我出來的時候,老媽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頓時心裡猛然一酸,眼淚混着水順着身子流了下來,哭了一會兒,我吸了吸鼻子,又自嘲的笑了起來……
洗完了澡,將衣服穿好之後,我正要開門朝外走,忽然房門被打開了,一個穿着粉色羽絨服的女人微笑着走了進來。女人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相普通,不過化了濃妝,倒是平添了幾分的姿色出來。
看到她故意裸露的胸口,以及她眼眉通挑的樣子,我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帥哥,放鬆下唄。”女子一邊關門,回頭對我拋了個媚眼,然後走過來,雙手抱住了我的胳膊,一雙不停的在我身上蹭着,這女人似乎很有挑逗經驗,抱住我之後雙手就開始在我胸口遊弋,我幾乎還沒反應過來,上衣的扣子就被解開了一個,同時的嘴脣在我脖子上輕輕的呵了口氣,軟聲細語的挑逗道:“我們這裡很便宜的,只要一百塊,我保證讓你很舒服。”
我皺了皺眉,縱使心裡被她的挑逗,給弄得有些難受,不過還是將她一把推開,然後迅速的將衣服穿好,冷着臉對她說道:“對不起,我沒興趣,你趕緊出去。”
見我變了臉,那女人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吃吃一笑:“小哥是害羞呀?”說着,自顧自的開始脫起衣服來,幾乎是眨眼般的功夫,她身上就只留下薄薄的緊身內衣,身材勻稱,就是肚子上稍微有些贅肉。
我淡淡的瞄了一眼,就迅速的移開視線,沒有理會她,轉頭就朝門口走去,這會兒,估計楚天幾個情況跟我一樣。
剛走到門口,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皺了皺眉,門忽然被打開了,兩個大漢闖進來,看着屋裡的情況,一個光頭男指着那女子就罵道:“賤人,等會在收拾你。”
說着他回頭惡狠狠的看着我:“小子,你膽子不小,搞我的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這時候,進來的另一個大漢,已經轉到我的身後,虎視眈眈的看着我,看着兩人凶神惡煞的樣子,我心裡冷笑了下,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經歷了一次仙人跳,麻痹的,還是硬撞上的。
看我冷着臉不說話,後面那人伸手就朝我後領抓來,我身子一擰,閃到一邊,看到那女子已經飛快的穿好了衣服,正裝作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搞得像是我強姦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