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顧笙：老子是文化人
澳島氹仔，凱悅酒店內部正在裝修的賭場，佔地8000平，共有300張賭桌和800臺彈珠機，幾百個工作人員和馬仔正在忙忙碌碌。
“花瓶放那裡，慢一點啊，幾千塊啊，磕壞了你這個月工資就沒了。”
“這椅子是做什麼的？不用了就拿走啊，放在這裡礙事啊！”
“你腿抖什麼啊？不知道的以爲你比我老母還老了呢！
大飛的大嗓門不斷在賭場裡響起。
“大飛哥，摩羅炳來了。”一個馬仔跑到大飛身邊道。
“摩羅炳？他來做什麼？送花藍啊？”大飛有些詫異道，來這裡開賭場，對本土勢力肯定要了解。
摩羅炳就是如今澳島最大的一股勢力。
而且他還是號碼幫的人。
當初號碼幫在港島的一批高層被驅逐，其中有一支就到了澳島，而摩羅炳的出身就在這裡。
如今澳島的號碼幫字堆，摩羅炳就是其中最大的，門生上千。
“他帶了多少人？”大飛問道。
“帶了十幾個。”
“看看哪個貴賓廳乾淨，先帶他過去。”大飛吩咐道。
片刻之後，大飛帶着幾個馬仔到貴賓廳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摩羅炳。
“今天不知道是刮的什麼風啊，竟然把伱給吹來了。”大飛哈哈一笑道。
“你們洪興在澳島開這麼大的場子，我總得儘儘地主之誼。”摩羅炳雙手搭在賭桌上，看着大飛說道。
“哇，不知道的還以爲澳島是你家的。”
大飛這話一說，摩羅炳的馬仔頓時起身怒視過來。
“別在意啊，我這人向來都嘴臭，他們都這麼說的。”大飛大大咧咧道。
“沒關係，我這人向來好說話。”摩羅炳笑道。
“不知道你這次過來什麼事？我這人說話一向比較直，你總不會是爲了來祝賀我們吧？”大飛摳了摳鼻子道。
“直點兒好，省的繞圈子。我就直說了，在澳島混飯吃，就要守澳島的規矩，你們洪興也不例外。
這裡大大小小的賭場，都有我一份，每個月的收入要給我兩成。”摩羅炳直視大飛道。
大飛嗤笑一聲。“開個賭場，澳島政府要收三成，賀家收三成，你再收兩成，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洪興是跨海過來做慈善的！”
“我剛纔說了，在澳島吃飯，就要守澳島的規矩。你們洪興是兵強馬壯，但那是在港島，這裡可不是你們的地盤。”摩羅炳沉聲道。
“一個月給我兩成，我保你們平安無事，誰都不能找你們的麻煩。”
“你都說我們是洪興了，還敢獅子大開口，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這裡？”大飛罵道。
“要不你看看窗戶外面。”摩羅炳戲謔道。
“艹！”大飛直接走到窗戶往外看去，只見外面一輛輛車停在路邊，一排排馬仔站在那裡，起碼有幾百人正看着這裡。
“讓我出不了這裡？你以爲這是港島啊？信不信我讓你們開不了業？”摩羅炳一拍桌子道。
“估計你也是做不了主的，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摩羅炳起身往外走，壓根沒把大飛放在眼裡。
洪興在港島是厲害，可那又怎麼樣？
洪興能派一千個馬仔來澳島跟他打？
“艹！”大飛抓起椅子砸在地上，又連砸幾下，才恨恨的將椅子扔到一邊。
他在港島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靚媽呢？叫她回來，人家都打上門了啊！”大飛扭頭吼道。
片刻後，接到消息的靚媽趕回賭場，這兩天她正在找地方租房子，準備在澳島開一間大龍鳳。
聽大飛說了之前發生的事之後，靚媽皺了下眉頭，說道：“下次我跟他談。”
“別的賭場都是交一成，他上來就要交兩成？他這獅子大開口，分明是來找麻煩的！而且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交個屁啊，惹急了我就幹掉他！”大飛忿忿不平罵道。
……
“笙哥。”阿倫匆匆趕到酒吧。
他的新專輯剛剛錄完，顧笙就讓人將他叫來，他也沒敢耽擱，立刻就趕來了。
半路上還在琢磨，顧笙找自己到底是什麼事。
“坐吧。”
“笙哥，你這場子現在比海城還火啊，每天晚上都有歌手來唱歌，我都考慮發佈新專輯時要不要來這裡了。”阿倫笑道。
在紅磡體育館建成之前，很多歌手都在夜總會駐唱，尤其是海洋皇宮大酒樓和海城大酒樓，很多歌手都爭相在這裡駐唱。
只有在這駐唱，纔算躋身天王巨星。
如今顧笙的UV吧，也吸引了不少歌手，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一些新出道的歌手、樂隊和一些二線歌手。
不過UV酒吧的氛圍和中式夜總會完全不同，更加年輕化，更有節奏感。
因此漸漸在港島和音樂人之中也有了一些名頭。
所以阿倫纔會這麼說。
“好啊，到時候免費讓你用。”顧笙笑道。
“那就先謝謝笙哥了。”阿倫隨後問道：“笙哥這麼急着找我來，是有事？”
“看看這個劇本。導演已經找好了，女演員也有了，就差你這個男主角了。”顧笙將桌子上的劇本推了過去。
阿倫點點頭，將劇本拿起來翻看。
“賭神？高進？”阿倫剛看個開頭就有些詫異。
要知道高進的名氣可不小，尤其是那些賭徒，都把高進當成偶像了。
但凡他在哪出現，立刻就會登上報紙，然後當期報紙銷量就會大漲。
比他們這些明星還火。
雖然劇本里的名字是高金，不過所有人一眼就能知道說的是誰。
將劇本看了大半，阿倫微微有些驚訝。
原本他答應顧笙，只要不是三級片，他都幫顧笙拍一部，心裡已經做好拍爛片的準備了。
沒想到這劇本竟然出乎意料的不錯。
以他的經驗，這部電影拍出來，說不定會小火一下。
“笙哥，雖然寫的是高金，但誰都能看出來是高進，怕是他未必會同意吧？”阿倫先是問道。
因爲劇情裡面有一段是高進失憶後，他堂弟非禮他的女朋友珍妮，然後失手將珍妮殺死。可以想見這個劇情絕對會得罪高進。
“需要他同意？他有什麼不滿意，可以來找我啊！”顧笙嗤笑一聲。說不定高進還要感謝自己幫他破案呢。
“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
“那我沒什麼問題了。不過導演是誰？”阿倫想了想道。
他心裡清楚，等到上映後，自己這個主演說不定都會得罪高進。
得罪顧笙和得罪高進，他覺得還是得罪後者好一些。
“劉建文。”顧笙道。
“是他？”
劉建文很擅長都市商業片，尤其擅長營造影片氛圍。如果是他的話，這部電影沒準真能小火一下。
不過阿倫立刻想起這兩天圈子裡的一個傳聞。
據說劉建文得罪了社團大佬，還跟對方起了衝突，洪葉替他出頭，結果腳踝都被打裂了，起碼要修養一個月以上。
這個社團大佬，該不會是面前的靚笙吧？
阿倫腦子裡轉了一下，覺得八成就是這樣了。如果劉建文跟靚笙有交情，只要請靚笙出面，其他社團未必會難爲他。
就連洪葉都被打斷了腳踝，事情鬧得不小，那麼八成就是了。
阿倫倒是有些慶幸，幸虧當初芹叔提醒自己，因此沒跟對方發生什麼衝突，還有了些交情。
“我接下來兩三個月都沒什麼事，什麼時候要開拍，讓人叫我就行了。”阿倫說道。
“估計最近幾天就會拍。”顧笙說道。
“那我回去準備一下，這份劇本我拿走了？”阿倫揚了揚劇本道。
顧笙當即就讓他拿走，連保密合同都不用籤。
沒人敢把他的劇本泄密，就算泄密了也沒人敢用。
就算有人敢用，他也活不到電影拍完。
阿倫走後沒多久，阿文就來到酒吧，先拿了一瓶汽水灌進去，才坐到顧笙面前：“笙哥，那個青合會的資料查到了。”
“會長叫伊源，是空手道高手，經常會組織推廣搏擊比賽。然後一些被他看中的人，會被送到島國去培訓。”阿文拿出幾張照片放在桌子上，其中一張是個身材壯碩，穿着和服的男子，身邊站了幾個穿着西服帶着墨鏡的手下。
“什麼搏擊比賽，是選打仔吧！”顧笙扯了下嘴角。“這些島國人還真不老實。”
“青合會在西貢主要是做一些走私生意，像是名錶、汽車之類的。水車東那裡的島國車，幾乎都是從青合會拿到的。”
“不過他們的主要生意是軍火，主要都是送往島國，島國對軍火管控的一直很嚴。他們在這裡除了做走私賺錢，主要應該就是負責採買軍火。”
雖然感嘆過好多次，不過顧笙還他媽想要再感嘆一下。
阿文這傢伙打探情報是真的牛逼。
這才一週多一點，就連這種消息都能打探得到。
做古惑仔簡直都浪費了。
“大佬你交代的那個祥仔，是伊源的頭馬，他還有個名字叫野村悟，是在港島長大的島國人，平時一般都會再西貢的幾家夜總會和賭檔出沒，每次都會帶着四五個手下。”
阿文推過來一張照片和一個紙條：“就是他了，他常出沒的那幾個地方我也寫上了。”
“行了，我知道了。”顧笙點點頭，除了之前去請劉建文拍電影搞砸了之外，其他事情阿文一向辦的妥當。
顧笙拿起照片看了下，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形消瘦，一頭捲髮，目光如鷹一般銳利。
“媽的，一副早夭的衰樣！”
祥仔，也就是野村悟，就是幫伊藤聯繫槍手的人。
雖然伊藤已經出海夜遊數日，不過不幹掉這個野村悟，顧笙心裡不痛快。
媽的，兩個月被槍擊好幾次，想起來就來氣。
而且不把這個王八蛋幹掉，豈不是顯得自己好欺負？以後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招惹自己一下？
“天養義！”顧笙衝着一邊的卡座招了下手，今天是天養義帶着天養信跟在他身邊。
“這個人叫野村悟，綽號祥仔，這是他晚上經常出沒的地點。”顧笙將照片和紙條推給天養義。
“能抓回來就抓回來，抓不回來就幹掉他。三天時間夠了吧？”
“他是做什麼的？”天養義問道。
“古惑仔，每次去夜總會身邊會跟四五個小弟。”
“沒問題，只要他出現，肯定會搞定。”天養義道。
“老闆，把錢給我，我給你搞定。”阿武直接走過來道，這傢伙剛纔一直豎着耳朵聽呢。
天養義看了一眼阿武，神色有些不爽，這傢伙是看不起自己幾個？
“靠，做掉東興龍頭你做不做？”顧笙罵道。
“做，但是得加錢。”阿武想都不想就說道。
“滾！”
“老闆，我肯定沒問題，交給我，我都給你搞定。”阿武爭取之時不忘了補充：“但錢不能少。”
他感覺自己最近的活越來越少，有好幾個活都被王建軍搶走了。
如今又來了天養生幾人，阿武覺得自己得主動一些，把這些活爭取到自己手中。
“信不信我踹你啊？”顧笙氣的罵道。
這個王八蛋。
“把事情搞定，別暴露身份。”顧笙對天養義道。
天養義點點頭，將照片和紙條收起來，路過阿武身邊的時候還冷哼一聲。
將這事交代出去，晚上顧笙老早離開酒吧，到ANN那裡去。
ANN的客廳裡多了一架黑色鋼琴，倒是不貴，只要幾萬塊，不過送過來的時候，ANN倒是很欣喜。
如今ANN的氣質跟當初也完全不同了。
當初的ANN青澀的很，除了那張臉蛋之外，幾乎就是個隨處可見的普通少女。
如今看起來時尚了許多，而且氣質也好了一些。
彈琴跳舞畫畫這些，向來都很培養氣質。
“笙哥！”見到顧笙過來，ANN露出個笑容，笑容很乾淨，而且沒了當初的青澀。
“吃飯了麼？我做給你吃？”
“沒吃。”
“魚丸面？我剛纔回來還買了半隻白斬雞。”ANN笑道。
“什麼都行。”顧笙倒是不挑，在飯店吃飯他經常點一桌，一頓飯就是上千塊。
不過在家裡，向來是有什麼吃什麼。
吃完晚飯，顧笙才道：“學的怎麼樣了？彈給我聽聽。”
“那你別笑我啊！我最近學了《秋日私語》，不過彈的可不怎麼好。”ANN立刻笑了起來，其實學琴挺枯燥的，尤其是剛開始學樂理的時候，如果不是顧笙非要她學，她早就不學了。
不過幾個月下來，倒是有些習慣了。
如今倒是從中找到了一點樂趣。
看着ANN坐到鋼琴前，顧笙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麼。
“等等，換上這個。”顧笙拿出帶來的口袋，從中拿出幾套情Q內衣來，這可是他專門找人定做的，給秋堤、ANN和港生每人定做了十幾套。
“不要……”拿到顧笙遞過來的內衣，看清之後，ANN立刻臉色通紅，小聲道。
“就穿這個！”
“你說你也會彈的，要不你先彈一個，如果好聽我就穿這個彈。”ANN眼珠子一轉就撒嬌道。
“是你學琴還是我學啊？”顧笙不樂意道。
“笙哥，你上次不會是吹牛吧？”ANN撒嬌道。“你先彈一首，我肯定不笑你。”
“靠！我吹牛？”顧笙頓時眼睛一瞪，雖然他從不中這種低劣的激將法，但ANN最近膽子肥了，得教育了啊！
“你等着！”
顧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後打了一套拳熱身。
這才坐到鋼琴前。
ANN頓時偷笑的厲害，別人彈鋼琴之前都是活動下肩膀和手指，哪有像顧笙這樣打拳的。
顧笙閉上眼睛，先把鋼琴點到LV2。
大概就是苦練半年的水平了。
想了想，又點到LV3，之前剩的12本經驗書變成了9本。
顧笙這人要臉，從來不丟面子。
顧笙先隨意彈了十幾個音符，然後才一本正經的彈起《兩隻老虎》
ANN一臉驚訝的看着顧笙的動作，從顧笙的坐姿和指法就能看出他真的學過，而且水平比自己高多了。
要知道坐姿和指法是最早就開始學的，因此ANN也很熟悉。
從顧笙的動作來看，就連鋼琴班的老師都未必比他強多少。
就是這曲子……實在太童趣了一點兒，尤其是看着向來很兇的顧笙坐在那一本正經的彈着兩隻老虎，ANN都快笑不活了。
不過片刻，顧笙將手指一收，心中覺得老子果然牛逼，彈琴都這麼好。
以後老子就是文化人了。
以後老子泡妞還用拿錢砸？直接拿琴砸！
“好了，你換衣服！”
“笙哥，再彈一首，好好彈一首好不好？”ANN從背後抱着顧笙的脖子撒嬌道。
“靠，你事怎麼那麼多？”顧笙罵了一句。不過偶爾彈彈也挺好玩的。
翻了翻ANN的曲譜，從中拿出一本翻開，隨後手指在鋼琴上掃過。
如同流水一般的柔和音符從他指下緩慢流淌開來。
D大調卡農。
一個旋律循環往復升高回落，好似四季在輪迴中永恆演繹，將人引入一個美輪美奐的意境；一個聲部追逐着另一個聲部，彷彿男女之間的追逐與互動，簡單、純粹而浪漫，觸動人的心絃。
ANN安靜的看着顧笙彈琴，整個心神都平靜了下來，目光之中滿是柔和。
面前的顧笙，是她從未見過的。
不像往日的張揚肆意和囂張，也沒有了那濃郁的野性。
而是帶有一種讓人心動的魅力。
好吧，ANN承認是有樂曲和氛圍的加成，不過此時安靜坐在那彈琴的顧笙確實格外讓她心動，也讓她心中被輕輕觸碰了一下。
我去寫第二章。
昨天又少更了一張，今天我連作者後臺都沒敢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