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做的不錯,乾淨利落!不過你不該把東興給扯進來,現在弄得兩家劍拔弩張的,之後會很難收拾。
還有駱駝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連他都死了?”
羈押室裡,李文斌先是肯定了楊添工作成果,不過還是對其中的一些瑕疵,提出了意見。
“李Sir,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呢?蔣先生和駱駝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這段時間可是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媽閣。
不過說起這個,我這裡倒是有個消息給你。”
楊添也不客氣,先是把一切都否認了一遍,然後才把蔣天生當掮客,替鬼佬和東興牽線搭橋。
鬼佬準備通過東興,在港島散他們所謂新型的貨這件事,粗略的告訴了李文斌。
而李文斌在聽完之後,確實一臉沉思。
“所以伱說烏鴉他們回港島,會不會就是因爲這個新貨的事?”
看着陷入沉思的李文斌,楊添笑了笑。
“十有八九就是因爲這事。現在烏鴉和笑面虎和鬼佬搭上了線,估計他倆覺得,這些所謂的新貨,能成爲他們的護身符,讓東興保下他們吧!
畢竟無論是蔣天生還是駱駝,他們的死,現在都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倆乾的,只要利息足夠大,說不定東興還真能頂住壓力。
所以他們鋌而走險回來,也不算完全沒有理由,要是真的跑路了,估計他倆這輩子都要隱姓埋名了。
就烏鴉那性格,他能忍得下去才叫怪了。”
李文斌這時擡頭,正好看見一臉冷笑的楊添,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所以,你手裡有鐵證?”
“那當然,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駱駝就是被烏鴉親手給捅死的,當時笑面虎也在場。
我只是想不明白,殺了人埋了也就是了,駱駝的死因可以以後慢慢編,畢竟是在國外,他們有的是操作的空間。
幹嘛那麼着急把駱駝的屍體給放出來?
而且還編出個那麼滑稽的藉口,說什麼我們洪興派人乾的,這編個理由他們都不動腦子的嗎?”
這次輪到李文斌笑了“駱駝的屍體,可能不是他們放出來的。
根據荷蘭警方那邊的消息,很可能是那個刺殺蔣天生未果的殺手,趁着烏鴉等人在醫院的時候,搶了駱駝的屍體,後來直接給扔到警局門口的。
事發突然,烏鴉他們估計也沒想到那麼多,加上蔣天生死的突然,他們就習慣性的往你們洪興身上推了。
對了,還有那個殺手,對於那傢伙你有什麼消息嗎?”
“我只知道這傢伙是從泰國飛的荷蘭,至於是直達還是轉機就不清楚了。”
“泰國…?”聽楊添提起泰國,李文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把眼鏡給摘下來開始擦拭。
而在楊添和李文斌聊的正起勁的時候,兩輛蒙上了車牌的麪包車,也悄悄來到了一家桑拿的門口。
這桑拿屬於是陳耀的場子,根據楊添問出來消息,任擎天這段時間,就一直藏在這裡面。
麪包車上的Mike又低頭覈對了一遍韓賓給他的地址,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有些掙扎。
畢竟他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臥底,殺人這種事,從來都不是他的專業。
不過想到自己的上司,明明任擎天的洪泰都已經支離破碎了,卻一直拒絕自己迴歸警隊,即使自己被韓賓抓了,爲沒見有人來營救自己。
想到了洪泰,自然又想到前段時間跟着任擎天的風光無限,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得到了比他畢業以來全部薪水總合還要多的錢。
出入更是一大羣馬仔簇擁,屬於既有了面子,又有了裡子。
兩相對比之後,說實話他心裡是不想放棄這種以前體會不到的快樂的。
這次韓賓放他出來,更是答應了他,只要他去幹掉任擎天,以後洪泰留在葵青的場子,會有一半歸他照看。
雖說洪泰在葵青的場子沒幾個,但是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期待。
當小弟哪有自己當老大來的舒服,韓賓答應分給他場子,以後自然不會來找他的麻煩。
事後自己收攏一下洪泰剩餘的馬仔,依舊可以做大做強。
現在的他,已經徹底熟悉了黑社會的生存和運作模式,有信心混的比以前更好,賺的也比以前更多。
而且當了大哥,賺的錢就都是自己的,到時候也可以給阿芝一個更體面的婚禮。
而想到阿芝,她這段時間的變化Mike自然看在眼裡,不過每當他看到憔悴中透着委屈的阿芝,就越發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想到這裡,他也不再猶豫,招呼手下的馬仔,直接就朝着桑拿裡面就走去。
這桑拿裡看場的,自然也發現了行爲舉止異常的Mike一夥人,不但不換衣服,身上一看就知道有傢伙。
不過現在陳耀失蹤了,他們這些人正處於羣龍無首的時候,見對方人多勢衆,也沒人敢上前阻攔。
當Mike找到任擎天的時候,這傢伙似乎纔剛剛按摩完,整個人正趴在按摩牀上享受餘韻。
看到來人是Mike的時候,除了露出一臉的苦笑以外,都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就被幾刀結果了性命。
而此後的港島江湖,也已經徹底動了起來。
當太子和耀揚、司徒浩南迴去以後,洪興和東興這兩個龐然大物就徹底動了起來,就爲了把藏在暗處的烏鴉和笑面虎給翻出來。
對於其他小幫派來說,那是既興奮又有些擔心。
既想出一份力,在大社團面前賣個好,又怕被烏鴉和笑面虎給連累了。
畢竟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隨着兩個社團的活動,蔣天生跟駱駝的死,也開始在江湖上廣爲流傳。
這種時候,如果引起什麼誤會,那往往就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所以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了,雖然出了那麼大的事,但是港島江湖上,卻異乎尋常的平靜。
即使以前有什麼矛盾糾紛的,處理問題時也會刻意避開這個時間段。
甚至連任擎天的死,也沒能掀起多少波瀾。
這讓以爲港島江湖,會迎來一輪血雨腥風的楊添感覺有些意外。
李文斌沒有真的關他四十八小時,而是在他的律師到場以後,當場就直接把他給放了。
而楊添回到銅鑼灣之後,也沒有做什麼過激的動作,除了安排手下清查銅鑼灣以外,就是守在他這一畝三分地上,靜靜等待時機。
他已經和李文斌約好了,就等着用烏鴉捅死駱駝的視頻,來好好的做點文章。
而這一切,卻都要等烏鴉和笑面虎現身之後,看東興的態度來決定啓動時間。
“任擎天都已經死了,我們幹嘛還要這麼偷偷摸摸的?”
以前的東漫酒吧,現在的本色酒吧樓上,一間豪華到讓人難以置信的辦公室裡。
Pauline躺在沙發上衣不蔽體,一臉慵懶的看向身旁正抽菸的楊添。
“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任擎天遺產的手續都還沒辦妥,要是這時候節外生枝,要是真出了什麼幺蛾子,吃虧的可是你。”
楊添看着Pauline,心裡實在沒想到,這任擎天還是一個癡情人。
居然早早就在律師樓立下了遺囑,他本身的大部分遺產,都給了Pauline。
不過任擎天的遺產,卻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動產,各種店鋪和公司,這讓每天都無所事事,且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很多年的Pauline,根本無從下手。
不得已,它又只能麻煩到楊添身上,讓他派人代管。
而楊添卻又在接手的過程中,從任擎天這些公司的賬目上,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別說我一更呀!冤枉!天大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