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西被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大牀上,他聽到了兩個人對話的聲音。
“他怎麼還沒有醒,難道是我們用量太大了?”
“別問那麼多,我們的任務只是把他送到這裡來而已,至於他什麼時候醒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了。”
“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待會去哪,喝酒去嗎。”
“不了,還要開車,不能喝酒。”
“嘖,你就不能讓我開心點?”
“不能,而且醉酒駕車很危險。”
“好好好,求你別板着這張臉教訓我了,我耳朵都開要長繭了。”
“…………”
林楚西聽着那兩個人的聲音逐漸遠離,隨後門便被關上了。他悄悄睜開眼睛,打量身處之地。是相當豪華的一個房間,洛可可風,到處都是掐絲金飾。林楚西拍了拍衣服從牀上跳下來,摸摸褲袋,手機果然不在身上。焦躁地踢了牀腳一下,林楚西跑到門邊,打開門,拉出一些縫隙,喧鬧聲從不遠處傳過來,讓林楚西知道他現在應該在這個房子的二樓。
很快他聽到一串腳步聲往這邊走來,大概就是那些出謀劃策把他綁到這裡來的人了。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門背後,靜靜等待那些人的到來。遠遠的,林楚西能聽到他們的談笑聲,聊得話題倒也不是特別不入流,不過也不怎麼上得了檯面。有人推開了門,卻奇怪原本應該老老實實躺在牀上的佳人根本就不見蹤影。
“怎麼回事,艾力克?”
“這,我也不清楚,達蒙親口跟我說他還昏迷着,達蒙沒必要騙我。”
“那他去哪了?”
“會不會是剛纔醒過來了。”
幾人疑惑地進門,林楚西旋風一般從他們背後竄出,手刀快得肉眼都捕捉不到身影,幾下就把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給劈暈在地。無趣地瞥了撇嘴,林楚西在房間翻箱倒櫃要找繩子把這些人給綁起來,正常的繩子沒找到,倒是在裝了一堆□□道具的箱子裡找到了彈性縛繩。再注意到放在箱子邊上的尼康相機,林楚西嘴角抽了抽。作案工具倒是齊全得很,就差那些能讓人慾罷不能的傳說中的春|藥了。一一把這些人綁好之後,林楚西又搜這些人的身,一個個錢包都鼓得要命,夾子裡全是大鈔。林楚西很不客氣的把現金紙幣全收歸囊中。算是這些公子哥兒們請自己的出場費了。
林楚西可是個瑕疵必報的主,這些人眼看對他不懷好意,他是絕對不會聖母般地大發慈悲放他們一馬的。
富家子弟們生活很糜爛林楚西是確實聽說過的,而且有孟啓東這樣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林楚西相信這些看起來年紀輕輕,細皮嫩肉小白臉一樣的男生一定非常會玩兒。要是自己沒有阿美利加人魚的能力,那麼今天是不是就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地任這些人爲所欲爲了?
林楚西不認識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說起來應該沒有任何私人恩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種道理他懂,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也絕對不能忘記。他今天就要讓這些公子哥兒知道知道,隨便綁人玩兒可是會玩出火來的。
此時躺房間地板上的人有三個,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林楚西從□□工具箱找出刀,在不弄醒這些傢伙的前提下,將他們的衣服割成了一條一條,又把這些已經英勇就義的碎布從繩子底下抽出來,於是這三個人就這麼赤條條地被綁着。林楚西手裡把玩着相機,腳下一堆布料,他在這三人邊上踱來踱去,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很快他就知道爲什麼他怎麼看怎麼沒有美感了,原來是這三個人暈過去時躺的姿勢實在不是很好看。林楚西像是擺弄玩偶一樣,拖着這三個上百斤重的男生,擺出各種他自己都覺得羞恥得不行的動作來,順便再將那些碎布條隨意扔在他們身上,靜靜看下來居然還真tm有點藝術感。
林楚西挑好角度咔擦咔擦拍得歡快。
大功告成時,拔了相機的記憶卡,又把箱子和相機放回原位。林楚西貓着腰,從二樓溜了下去。
這樓下果然是像他聽到的那樣,羣魔亂舞,牛鬼蛇神般的景象。林楚西甚至在不太透亮的大廳裡的一些桌面上看到了毒品的注射器和吸食管,神色癲狂的人有的躺在沙發上發矇,有的在能走路的開闊地方胡亂擺動四肢。震響沖天的搖滾樂不知道是從哪裡的音響傳出來的。林楚西看的直皺眉。
他蹲在一樓鏈接二樓的樓梯陰影處,注意到有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男人朝着這邊走來,林楚西旋即目光死死盯住他,那個人像是被打了一拳一般在半空中打了個跌,渾身顫抖了下,隨即又恢復了先前那種醉酒模樣,直直衝林楚西走來,然後停在林楚西面前。
林楚西微微張口,聲帶開始以非人類的頻率震動。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到的音波在林楚西刻意引導下被悉數灌進這人腦袋裡。在黑暗中,林楚西的眼睛微微泛起紅光。
那人慢慢擡起手,掏出手機,撥打了警局電話。
林楚西的目光一離開,那人立刻摔倒在林楚西身上,林楚西拉了他的手越過脖子搭在肩上,貼着陰影快速往大門那邊走去。這大廳原本就不亮堂,再加上所有人都以爲林楚西是扶着喝高了的朋友離開,沒人去注意他,讓他很順利的就溜之大吉。嫌棄似的把身上的人扔別墅外面的花園裡,林楚西松了扎頭髮的發繩,讓頭髮擋住臉以防不知隱藏在哪裡的攝像頭。
他自認爲是沒有特工那種技術剽悍技術,不會搞車子,很快就打消了要在別墅車庫盜輛車一騎絕塵的想法。只是這地方實在是偏僻,這大半夜的,除了家住在這邊的上班族,誰還會沒事往這裡跑。無奈之下,林楚西也只能一雙長腿走四方了,好在他身體好,走了一兩個小時也不見大喘氣,就是小腿有點麻。
他也不太清楚方向,遇到岔路口也是隨便走,總不至於沒有路。可憐的是,他在路上看到有公共電話亭,無奈身上紙鈔一大把,就是搜不出一個鋼蹦。
他一邊走,一邊又在想,是誰設計陷害他。知道他出席這個活動的人很多,但是清楚他什麼時候離開宴會的人卻很少。明着和他有仇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林楚西捏了捏兜裡那枚小小的記憶卡,沒忍住笑出聲。不管是誰,你tm是快要讓勞資把腿給走斷嘍。
大衛這頭卻是急得嘴角都快要起泡,巴黎雖然就這麼大,可想要找一個不知道去了哪裡的人也是難如登天。大衛開着車一條街一條街跑,根本就不敢有睡意。之前鼓起勇氣打電話給boss報告這件事,boss半晌的沉默讓大衛惶恐得手指直打抖。
“他不會被帶出巴黎的,你多費點心。”趙景和這麼說,大衛一顆心稍微放下了點。他永遠都是無條件相信boss的,因爲boss從來沒有出過錯。
只是,這麼找,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要是耗到白天,那就危險了。
大衛頭疼腦脹,太陽穴突突地跳。只能祈禱老闆一定平安無事,一根毫毛都不會掉。
過來好一會兒,大衛接到趙景和的電話,趙景和乾淨利落地甩了個座標給大衛,讓大衛以最快的速度過去接人。大衛算是徹底放下了心,boss應該是找到老闆了。在gps上輸入座標,大衛一路馳騁而去。可是到了那個地方卻什麼人影都沒有看到,整條街都是空蕩蕩的。大衛又在附近找了一遍,卻依舊沒有看到老闆的身影。
這一下,大衛經不住沉下了心。
————半個小時前
林楚西慢吞吞地走在他不認識的街道,巴黎人夜生活雖然豐富,卻也不是每個市民都崇尚日夜顛倒的生活。這裡甚至比美國更注重私人空間。所以,不要妄想半夜一點鐘,你會在偏僻的巴黎郊區遇見熱情的人將某個流浪漢邀請進家門,因爲這個時間點,要麼人在夜店,要麼睡得比豬還熟。如果你遇到了人,還是逃命要緊,說不定就是揮舞着菜刀要收割你小命的無賴。
所以,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林楚西面前的時候,他立馬進入的戰鬥狀態,神經高度緊繃。但是從車上下來的人,卻讓他在稍微放鬆肌肉的同時,也皺起了眉。
“勞倫斯先生?您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