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榮華無非此身隨

人慾 058、榮華無非此身隨

洪和全爲什麼會獅子大開口?這也是有原因的,他提的條件越高就證明他有把握,洛水寒也會更加相信他的能力。聽見洛水寒的反問,洪和全故作高深的答道:“是的,但相比洛先生一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洛水寒點了點頭:“只要你做成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如果我能重生,會安排人無償轉讓河洛集團百分之一的股權給你的。”

洪和全:“不行,這件事情你必須事先安排好。您不要忘了,你重生之後原來的洛水寒已經死了,就算你想給也沒有法律上的權力。況且你完全可以賴帳,沒有哪家法院可以證明我爲你做了什麼。”

洛水寒笑了:“洪先生必須相信我,如果成功了我會安排我的繼承人也就是我的女兒將股權給你,但我事先可以給你三千萬做爲額外的報酬。“在這一點上洛水寒倒毫不含糊,不肯事先給股權。既然洪和全會爲一千萬而出手,當然會爲三千萬而出手,之所以提那麼高的條件無非是因爲洛水寒實在太有錢,洛水寒在這一點上倒看得很準。假如洪和全真能做成這件事,這樣的條件不怕他不答應,而且還有更大的好處在後面做保障。

洪和全:“我只相信上帝,請洛先生以上帝的名義起誓。”

洛水寒擡起手:“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

洪和全:“既然洛先生向上帝發誓我也就相信你了。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我並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萬一,我是說萬一失手,希望洛先生也不要怪我。”

洛水寒:“反正我已經命不久矣,如果你萬一失手,就算我早死幾個月。我是不可能有機會怪你的,至於其他人我也會告訴他們不要找你麻煩,至於他們聽不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洛水寒這番話軟中帶硬,表面上說不會怪洪和全實際上還是警告他小心。

洪和全聞言皺了皺眉,似笑非笑的說道:“今天就談到這裡,我也考慮考慮,洛先生也考慮考慮,我這麼做純粹是幫忙,不想受任何威脅。洛先生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就和我打聲招呼,我今天先告辭了,走之前希望能帶一份洛先生的詳細病歷回去研究研究。”

洛水寒:“我真需要想一想。有些事情還需要安排,會盡快和你聯繫的,你今天先回去,病歷我明天會派人送給你的。洪會長還有什麼條件?”

洪和全:“還有一件小事,洛先生不提我差點都忘了。前幾天我會裡的一個兄弟和洛先生手下的這位小白先生起了衝突,有一件東西讓白先生拿走了,是一個五彩九孔的海螺。這件東西對別人來說也許沒什麼用,但對我很重要,我做法的時候需要用到,希望白先生能夠還給我。”

他突然問小白要法螺。小白在一旁問道:“什麼海螺?是不是丟到墳地裡了。洪會長派手下再去好好找找。”

洪和全:“還是洛先生派人好好找找,找到了告訴我一聲,如果要救洛先生,那個法螺是有用的。”

洛水寒聽得有些莫名其妙,轉頭問道:“小白,你真拿了洪會長的法螺?如果能找到的話還是幫他找回來。”

白少流:“既然洛先生說話了,那我再去好好找找,如果找到了會還給洪會長的……洪會長,我能不能問你三個問題?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小白突然有話要問洪和全,顯得比較突兀,洪和全沒有說話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洛水寒。洛水寒也有些奇怪的看了小白兩眼,微笑着對洪和全說:“年輕人比較好奇,今天有幸能遇到洪會長這樣的高人當然有問題想請教。洪會長就給個面子指點一下……小白,你想問什麼就問。”

白少流:“第一,洪會長真的能讓洛先生換一個健康的新身體嗎?”

洪和全:“應該是可以的,你們已經知道了黃亞蘇的事情,不需要我再證明了。”

白少流:“第二,你有幾成把握?”

洪和全:“百分之百當然不能,我有八、九成把握,這就是我要提醒洛先生的原因。”

白少流:“第三,九孔響天螺真的是用來奪舍的嗎?”

這第三句話問的突然。小白說破了“九孔響天螺”這個法器的名字,也直接說出了“奪舍”這個修行人專用的術語,洪和全心中猛然一驚。驚慌片刻這才答道:“原來白先生認識那件東西,那九孔響天螺肯定是在你手裡了,希望你還給我。”

白少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洪和全笑了:“法器對於不同的人來說,有不同的妙用,它在我手裡確實有這個用處。白先生可以還給我了?”

白少流也笑了:“明白了,你什麼時候救洛先生,我什麼時候還給你。洛先生,你看這樣可不可以?”

洛水寒:“也好,我看就這樣,小白先替洪會長保管幾天。”

洪和全走了,洛水寒微閉着眼睛在想着什麼,顧影看了小白一眼,那意思是希望他勸洛水寒。顧影不善言辭,小白說話卻總能說到別人心裡去,所以她纔會讓他先開口。白少流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沒法勸,洛水寒有自己的打算,關乎生死,別人很難改變他的觀點。洛水寒顯然是動心了,但還在盤算猶豫。怎麼勸?告訴洛水寒:“別找洪和全救你,洛先生你去死。”不論話怎麼說聽在洛水寒耳裡都有這種味道。

顧影的眼神中露出祈求之意,小白又無奈地點了點頭,指了指洛水寒又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等洛水寒開口問他。顧影露出不解之色,然而此時洛水寒果然睜開了眼睛,看着小白問道:“小白,你好大的能耐,能奪走洪和全的法螺。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我也清楚一定不同尋常。假如讓你還給他,你有什麼要求儘管告訴我。”

洛水寒做事還算公道,剛纔洪和全向小白要九孔響天螺,小白沒有給。洛水寒要勸小白還他,也不是讓他白還。小白聽了驢子的話之後纔不想還呢,不僅僅是因爲洪和全撒謊了,還因爲風君子說過這種東西不應該落到那種人手上。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洛先生,你真的相信那個姓洪的能給你全新的生命?”

洛水寒:“至少他辦到過一次。黃亞蘇就是這麼醒來的,那個辛偉平其實沒死。至於我,就算死馬當作活馬醫。”

顧影忍不住說話了:“洛先生真要他幫你殺一個無辜的人嗎?然後你用那人的身體?”

洛水寒長嘆一聲:“顧影,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見不得這種事情,其實我也不願意。還有別的辦法嗎?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好不好?”這句話說的很透徹也很無奈,洛水寒不想殺人,但是陌生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相比,選擇不言而喻。

白少流聽得明白,生死大義誰都會講。但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誰都想不明白。洛水寒能夠當着小白與顧影的面說出來犧牲他人一命換自己一命已經算不錯了。更多的人只會直接這麼做,況且以洛水寒的身家地位他能做得到。糾纏這個話題相勸是沒有用的,小白又問了一句:“洛先生。千古以來,你可曾聽說過富貴之人能夠不死?”

洛水寒:“沒聽說過,你什麼意思?”

白少流:“洪和全在騙你!”

洛水寒:“你說的這麼斬釘截鐵,有什麼證據?”

白少流:“歷史就是證據。”

響鼓不用重錘敲,洛水寒是聰明人,小白說六個字他就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洪和全不過是個江湖術士,雖然在烏由民間算一號人物,但是在歷史長河中他這種人在歷代邪教中連個屁都算不上,如果他都有這種能耐而且錢花能買他出手,那麼千古以來這種人多的是。倘若世界上真有洪和全這種人會那種神奇的法術。又能花錢請他們出手,那麼理論上來講這世上的富貴之人就總能找到新的身體不斷重生而不死。

就算其中一兩個人不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千古以來總會留下這樣的事例。可事實上卻沒有,就算傳說中也沒有!神話傳說中有修煉成仙的,可從來沒有因富貴而不死的,洛水寒之所以能請到洪和全,無非是因他有錢。那世上有錢人多得去了,尤其是古代的貴族。可沒有人因富貴而買來重生,就說明洪和全在騙洛水寒。

洛水寒當然聽懂了,臉色嚴肅地反問道:“我當然明白,但是黃亞蘇的事又怎麼解釋?就算這是奇蹟,奇蹟爲什麼不能發生在我身上?”

顧影說話了:“那是個意外,不是奇蹟,是機緣。而機緣這種東西,是強求不得的,刻意安排也沒有用。”

白少流也說:“各種神話傳說中,也有借屍還魂的記載,但沒聽說是誰刻意做到的。”

洛水寒有點被說動了,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盯着小白又問:“既然如此,洪和全爲什麼說的那麼有把握?他不知道騙我是什麼後果嗎?”

白少流:“那時候你已經死了!”

洛水寒:“就算我死了,就不能安排好後事收拾他?”

白少流:“洛先生在的時候,很多事情你可以控制,當你不在了就難說了。那洪和全也不是簡單人物,我和他的手下交過手都差點吃了虧。他派人去騷擾黃靜,分明是針對辛偉平,同樣,他也可以事先安排後路。還有一種更可怕的可能,想一想,假如洛先生的身體被另外一個人代替了,結果會怎樣?如果他能做到讓你換一個身體,也能辦到給你的身體換個靈魂!”

顧影也倒吸一口冷氣:“白先生說的話可真要考慮,假如真是那樣,只要利用洛先生的身體開口改一下遺囑,就什麼都能得到,還需要談什麼條件?”

白少流:“這種可能性也幾乎沒有,我認爲洪和全根本就是在騙人。他是另有打算。”

洛水寒:“你們不要再說了,先出去,讓我靜一靜。”

白少流和顧影走了,洛水寒很疲倦的靠在椅背上仰頭看向天花板。他想了很多很久,把一切可能都想到了,但最後還是做了一個決定,他要試試!小白的話他當然也聽進去了,但他這種人一生都在做各種決定。有自己的主意。洛水寒決定請洪和全試試也不是就這麼試,他的計劃很詳細。

首先洛水寒要儘量拖延時間,既然醫生說他還有半年可活,那麼過幾個月再說,直到自己堅持不住了再讓洪和全動手。他是個成功的商人,考慮問題總有些做生意的方式,自己生命剩下的時間越短就等於付出的代價越小得到的越多。其次洛水寒要在事前一步步地將自己的資產都轉移到洛兮的名下,就算出現了他的身體也被人所奪的情況,那時借洛水寒的身體也不能做其他的決定。

麻煩的是,洛兮還不滿十八歲。沒有完全的民事行爲能力很多決定還需要監護人同意。假如自已的身體真被人所奪還是能改變洛兮的決定。怎麼辦?兩個辦法,第一是把洛兮的年齡改了,第二是安排人如果發現自己在洪和全施法後還沒死。而且不對勁,就立刻殺了自己還有洪和全。怎麼對洛兮說這件事呢?這是洛水寒最頭痛的。其他的決定都好做,唯有面對洛兮說出自己的事讓洛水寒最爲難最不願意。

當然還有一些安排,比如洛水寒要事先知道洪和全找來的那個身體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人,事先給那個身份做一些準備鋪墊。總之洛水寒的心思還是很細密的,他雖然動心,但並不愚蠢。

洛水寒在房間裡獨自沉思,小白與顧影已經離開了洛陽大廈,小白開車送她回洛園。在路上問道:“顧小姐,你非常關心洛先生,是因爲喜歡洛兮呢還是因爲他是你的僱主?早上你說洛先生對你有救命之恩,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影:“洛先生救的不止是我,而是我的一家人。我父母早年在志虛國受人迫害,如果不是洛先生悄悄將他們送出了國,恐怕現在早已屍骨無存,更別提我了。”

白少流:“受人迫害?你父母是什麼人?”

顧影:“都是很有建樹的學者。”

白少流:“那爲什麼會受迫害?”

顧影:“因爲學術與權術不合,因爲信仰與理念不同。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他們在吉利國過的很好,就不要再提當年了……洛先生知道自己有病之後,希望我能來培養他的女兒,我當然要來。”

……

洛水寒與洪和全見面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接下來兩人各有各的打算安排,都在暗中進行他人不知。就在這天黃昏,烏由近郊一處旱橋橋洞下,用樹枝和塑料皮搭起的窩棚旁邊,五、六個流浪漢正在磚頭壘起的土竈上煮東西吃。這些流浪在城鄉之間的人沒有固定的住所,偶爾打打零工,更多的時候是揀破爛外加偷雞摸狗過日子。

他們不願意去慈善救濟部門看別人鄙夷的臉色,和街巡打着遊擊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裡出沒,有些人的家鄉在遠方到都城來尋找夢想找到的卻是失望,而有人則根本是無家可歸。太陽落山後是這夥遊浪漢一天當中最清閒的時間,聚在避風的橋洞下燒火做晚飯,今天的收穫不怎麼樣,鍋裡煮的東西恐怕不夠所有人吃飽。

就在這時橋洞外走來了兩個人,徑直走到土竈前看着這夥流浪漢。流浪漢們以爲又有街巡來驅逐了,很警惕的都站了起來,卻發現那兩人不是街巡。

“你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兄弟嗎?”其中一個戴着窄沿帽的人說話了。

“老子有沒有家關你屁事?你們幹什麼的?”一個頭發亂蓬蓬有半尺多長的大漢說話了,神色很是兇惡表情也有些不耐煩。他身邊有一個十七、八歲帶着瘸腿眼鏡的少年小聲道:“你們不會是救濟站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窄沿帽笑了笑:“在上帝面前,大家都是兄弟,我們是來傳送福的。”

蓬頭大漢:“什麼狗屁福音,要麼就給我們送只燒雞來!”

這時窄沿帽旁邊那個穿藍棉襖的人打開了隨身的袋子,笑着說:“燒雞沒有,燒鵝可以嗎?”他手中真的拿出了一隻金黃色,還散發着香噴噴熱氣的燒鵝,幾名流浪漢看在眼裡口水立刻就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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